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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细宫一看见那双桃花眼眨个不停就知道他要耍心思了,立即抛开泪朱砂送了一剑去,咬牙切齿嚷道:“臭狐狸还有什么花招尽管使出来!今天不信你还能长了翅膀飞了!”
“蠢货。”慕奈兰抬脚踢开他的剑,身形倏地闪到了言水宫身后,一掌锁住西流宫手心,将他拉到自己身旁,动作十分之流畅,轻松的很,他转了转眼珠子,一个故意就祸害了远在乱花山庄万分无辜的扶挽音,“不想知道转世陌意桑在哪吗?可能他正威胁到末雪空呢,只要本少稍加透露,你们想助魔君破封也得他有本事活命呐,本少说的对否?”
此话一出莫说魔界玄子了,躲在林子里的浮七生也听的一清二楚,她早前因扶挽音闯了祭殇山,慕奈兰这么聪明顺藤摸瓜立即就能猜到,且扶挽音如此风华难掩,她咬牙恶狠狠瞪了眼凤倾泠,恨不得先杀了这位解解恨先。
“住手!”
西流宫大吼一声,连索细宫等人也不得不停手,慕奈兰示意朱砂隐退下,暗算已经厮杀了大半的魔人与朱砂隐,背地里把影随诗诅咒了千百遍。
“你不拿出相关证据本宫主一样不会相信你。”乍闻陌意桑转世正可能威胁到末雪空,西流宫当下心眼提起,七百年前的惨烈他时刻记得,此事万不能掉以轻心。
“你还相信他?”索细宫扔了剑恶瞪着眼,正待破口大骂呢,就见山顶那位开了口,离那么远声音还清晰的很,可见妖力了,“幽冥半隐,总有办法化解危难,本皇真是十分欣赏你啊慕奈兰。”
众人抬头望去,但见影碎诗从山顶上翩跹而下,不带有一丝水雾的碧衫轻动,仿佛携了一碧万顷的澄空,柔美的容颜微微展着笑意,有着与其身不同的亲和力,慕奈兰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提着笑脸半眯了桃花眼,“妖皇的智谋亦令本少佩服,只可惜机关算尽一场空,真是抱歉。”
索细宫难得的不发话,期盼着影碎诗能被慕奈兰说爆了脾气然后动手修理,言水宫与西流宫则站在慕奈兰身旁将他视为重点保护对象。
这形势,急转而上啊。
“你以为本皇会让你等活着离去吗?”影碎诗高傲的扬了扬下颚,即便魔人与朱砂隐未厮杀到最后一刻,但也足矣,接下来他有的是实力一网打尽,先狠狠折磨魔界三个臭小子,再修理先后拿了他两颗玲珑石又知晓甚多的慕奈兰!都是那么的不知死活嚣张至极!
“你愿意出面折损魔界大半的力量,本少乐以为此,自当助你一把。”不然你以为本少为何一开始不先说明陌意桑的下落呢?还不是替你争取时间先灭了魔界大半实力?慕奈兰款款一斜眼,半点不在乎影碎诗的如意算盘,接着说:“妖皇以为来此的朱砂隐已被诛杀大半就能安心杀的了本少?对不住嗯,即使只留本少一人,你也是竹篮打水什么也捞不着,她差不多该醒了,本少昨夜费了不少功力才救活她,她不会忍心看着本少遭你摧残的。”
所谓的她所指何人妖皇心知肚明,昂首深吸了一口气,周身杀气一瞬间被激发,七百年前那一幕早已让他断了执念,仇恨也在大雪纷扬的天地间深种,这一世复活他存了报复她的心,却一次次揭开旧伤疤,让自己在兵荒马乱的战争中迷失了七百年前的血艳。
忽然一阵清风过,青竹之香在拼杀气味浓重中淡淡散开,清风错从山林间走出,一袭青衣无尘,她无视一触即发的场面,只瞄了眼坐在大树下的墨云瑕,冷冰冰对影碎诗道,“你若伤了她,想知道什么都是痴心妄想。”
见到她浮七生忙躲的更隐秘了些,只见她解了墨云瑕的穴道走到一边,竟无离开的打算,不由微微苏媚。
墨云瑕被她牵到一边去,迟疑着开口:“十一少那日救了二师兄一命,我们当去助他一把。”并且西流宫也救过自己,冷眼旁观实在很不仗义。
清风错只管牵住她,语气平淡:“幽冥半隐岂会怕这种场面?他自然能脱身,不需要我们帮忙。”
此时南墓山已经围满了妖精,西流宫满心只有慕奈兰刚才说的话,也志在速战速决,大袖一挥命令魔人严阵以待,竟然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就这么杠上了。
眼前场景影碎诗视而不见,左手微微一扬,大片妖精一拥而上拖住了魔人和朱砂隐,他唇边挂着冷意,声音却平静的近乎阴森:“你应该知道欠了随寒多少。”
“与你何干?怎么?本少也欠了你情债?”慕奈兰挑衅般靠近了他几步,暗处的凤倾泠忽然心跳加速握紧了望舒剑,只听影碎诗终于忍不可忍,厉喝出声:“本皇要跟你讨,你就得还!”
碧色光芒铺天盖地扫起,妖气四面八方流散,暗处的浮七生未敢以仙气抵抗,一身白衣皆被扫起,她只觉身后一阵风过,而后就看见了眼前场景。
影随诗这一击令天地成碧,南墓山脚下各色光体流窜飞奔,杀气横冲直撞,慕奈兰身前站着虚弱的砂袖,身后三步外站着未来得及拔望舒剑的凤倾泠,以及牢牢抓着她的言水宫。
是什么样的毅力让一个性命垂危的人不顾一切以身作盾?用微弱的生命线作为最后赌注?面对这样的砂袖,凤倾泠浑身僵硬,当碧色法力击向慕奈兰的那一刻,她的身体做出的反映比脑袋快,却在这一瞬降到冰点。
他们之间的种种没有她的身影,她不明白他们的恩怨纠葛,她是他们之间的局外人,没有干涉的权利。
场面变的诡异之极,敌不动,我不动,却都不敢放松警惕,一时之间南墓山鸦雀无声。
“皇,求你放他离开。”砂袖靠在慕奈兰身上,疲惫的双眼没有一丝神采,却仍坚持不肯闭上。
影碎诗一瞬不瞬看着她,忽然仰天而笑,凄凉的笑声令在场人毛骨悚然。直至今日,他付出了这么多都无法胜过在砂袖心底深种几千年的慕奈兰。
多少个日夜,看不清的岁月里经历过的冰冷无法令他忘怀,却无论如何再也放不下,他只能作践自己,折磨自己,让自己记住恨!记住七百年前最后一刻的屈辱和无情。
“好。”影碎诗扬唇一笑,绝美容貌刹那倾尽万千人,他却只看着砂袖一人,眼中的伤心中的痛,都不如重复了千万次的过往,他就这么笑着,紧紧抓住自己最后的一丝尊严,“只要慕奈兰亲口说出他心里有你,本皇就放过他,放过所有人也放过你,相反,本少要你们统统死在南墓山!”
慕奈兰,本皇要拿所有人的命让你也尝试这种得不到心中所爱的滋味,永生被重重误会牵绊。
慕奈兰心口一顿,恐怕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知道凤倾泠就站在他身后,纷纷觉凤倾泠十分可怜,在这么重大的场面里被压着做赌注,只是幽冥半隐相爱数千年三界六道芸芸众生有目共睹,影碎诗给了这样的选择与没有选择有何差别?今日注定要背水一战。
“臭狐狸你千万要以大局为重,切莫给本宫主为一己私情毁了大家。”索细宫十分担心慕奈兰会不要命的豁出去,这狐狸实在前科累累,跟着他一点生命保障都没有。
砂袖转过身,自信在这一刻消灭无影,她是害怕的,她承认慕奈兰对凤想兮几千年的爱她无法超越,只是她怕他亲口否认了她,她怕这一切的付出被抛之无影,更怕他会因顾全大局而违心说爱她,诸多想法在她脑中不断纠缠,可当看到慕奈兰身后安静的凤倾泠时,心里的嫉妒翻江倒海占据了全部的理智,仇恨轻而易举被激起,她深深明白着如何让一颗心破碎,犹如几千年前的自己,她踮起脚尖在慕奈兰耳旁低声虚弱道:“只要你能活着离开,撒谎骗我也没关系。”
“只要你说一句话就可解救千千万万的人,只需要一句话,一句你爱随寒。”影碎诗紧盯着面无血色凤倾泠,不知不觉阴阴笑了起来,本皇得不到心中所爱,今日过后你也将痛苦一辈子。
妖的一辈子有多长?长的过青山绿水,古道轮回。
局势僵持不下,不少人冷汗连连,索细宫跳出来指着慕奈兰大骂:“骗骗那只狐狸精有什么大不了的!谁让你招蜂引蝶了,活该老妖精找你麻烦,要死还不爽快,杀上去!婆婆妈妈的本宫主肚子饿了!”
不知死活的人唯一的特点就是没有危机感,西流宫与言水宫脸黑了大半,慕奈兰蹙眉望着怀里的砂袖,思考良久正当拒绝,却在这时,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砂袖忽然双手攀上他的肩膀,踮起脚轻轻吻上了他的唇。
她期盼数千年的吻,只能偷来。
画面冻结在这一瞬,万里清风长啸,高空浮云渐散,慕奈兰僵硬的握着她的肩膀,脑中却出现了几千年前那一袭白衣,忽不见岁月相伴的她,双目空望十二月霞光浩瀚,怅然散落在天涯。
“说你爱我,哪怕是骗我。”砂袖不顾南墓山下成千上万的人,不顾影碎诗瞬间破碎的心,贪婪的吮吸着慕奈兰冰凉的双唇,眼泪哗哗流下,不断的祈求。
她抛了尊严,弃了名誉,欠了影碎诗,只要慕奈兰一句虚假的爱,却不知道为什么,心痛的无法停止。
“这狐狸精……”索细宫眼珠子险险掉下,言水宫则立即火起,自影碎诗那一句话后,上万的人都盯着处于劣势的凤倾泠,他握着凤倾泠的手如同握了一块千年寒冰,甚至不敢看她一眼。
黄土辽阔,一树染霜万树苍白,乌云遮蔽了明日,褪了色的天地如一颗被撕裂开的心,轻蔑诀别的洒下鲜血,冰冻了眼眶内的水雾,凤倾泠僵立无法动弹,感觉不到魂魄的存在,任上万双眼睛冷笑相视,任嘲笑把她包围,如同被唾弃,只是这一切都抵不上慕奈兰的无动于衷,让她连逃走都来不及。
心中的隐隐期待,迫切想要听他大喊深爱凤想兮,即便是凤想兮她也可以不在意,可以忘记乱花山庄里看到的一幕,可以抹去慕隐殿里的暧昧,可这一切掩藏在心中的想法都随着他的沉默,心痛到无以复加,灰飞烟灭。
“我……”尽管多次以命相救砂袖却从未祈求过什么,唯独这一次为了他的生命低声恳求,泪如雨下,慕奈兰终是不忍,轻叹一口气微微推开她,扶着她的肩膀接近空白的吐出一个字,却被一声温文尔雅打断。
“且慢。”
随着这一生,众人高望空中突然出现的墨衫公子,仙鹤鸣声直引碧霄,冬风长啸如诵梵音,扶挽音修长的身影在日光下湛似清潭,风华尽遮半边天光,仿若九重上仙下凡,万物之沉醉于他恍惚的一笑。
与此同时有镂空的雕制物落地,散了满山的桃香发出清脆空闷的声响,无人听的到,唯独入了慕奈兰的耳,他猛然转身,凤倾泠泛白的容颜在熠熠日光下薄如浮云,消散了往日色彩,他才知她在万人的瞩目下成为了笑柄,沦为数千年后被人口耳相传的一幕。
终于,再多的解释也挽不回全部流失的所有,那得来不易,等待千年的心动。
扶挽音在万人的注视下缱绻一抹晴朗从天而降,落在已无意识的凤倾泠身旁,执起她原本被言水宫握着的手牢牢牵在掌心,垂眸拂平她被风吹散的青丝,宠溺中略带自责的一句话轻易击溃了浮七生七百年来的坚强,“抱歉,我来晚了,让你受了委屈。”
扶挽音简单一句话解救凤倾泠于水深火热之间,却让墨云瑕惊的说不出话。
“在下冒昧打扰了,只因失散了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