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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总有意外。”老天有恶劣的幽默感,常出其不意地给人考验。
他轻哼,“她不是只跟我一个人上床,据我所知,她那时同时往来的男人差不多五、六人,我指的有亲密关系的那一种。”
“你知道?”孙维莉看起来不像私生活糜烂的人。
果然人不可貌相,外在是会骗人的。
“我们交往期间常有人在我耳边爆些小料,直到分手前一个月,我才亲眼目睹。”说实在的,他并不愤怒,反倒是松了口气。
分手后不出恶言是男人的风度。
其实私底下的孙维莉相当放荡形骸,她是个喜欢追求刺激快感的女人,他们几次贪欢也是她主动索取,也不管场合恰不恰当,她裙子一撩便往他胯下一坐,尽情享受那教人欲仙欲死的快感。
而那一次她就是太放纵自己才会被他发现她与别的男人的情事。他悄然地离去未惊动任何人,也埋下分手的引线。
“你一定很生气吧!”要是他敢背着她胡来,她绝对会让他了解惹怒一个女人是多么可怕。
他失笑,“不,一点也不。”
“不?”多奇怪的反应。她不解。
“我很高兴。”说不上来的快活。
秦亚弓以手探向他额头。“你有病。”
闻言,他大笑,反手握住她柔荑。“我高兴自己不是她唯一的选择,终于可以摆脱了。”
“啐!这种说法很恶劣。”让女人先负心,不用背负被谴责的罪恶感。
“我从不否认自己很奸诈。”一如她常挂在嘴上的“无赖”。
“所以昔日的梦魇又回过头来找你。”处理得不漂亮的后遗症。
他的沾沾自喜一下打回原状,双肩一垮。“我哪晓得她阴魂不散,居然神通广大的找上‘老秦民宿’”。
这件事,他着实想不通,大小姐阿祖的民宿并不出名,而且还在深山野岭,若非喜爱山林的熟客,很少人知道这地方的正确位置。
而孙维莉等人竟不用向导带路,就能开车上来,还未在错综复杂的山里迷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你没留下什么线索?”一定有迹可寻。
“能有什么线索?我只在上山前打了通电话给我的经纪人,要他推掉所有的通告,我要到山上民宿闭关……”他流畅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的经纪人?”她没见过他,但听说他擅长利用绯闻替旗下艺人造势。
“大肥不可能出卖我,他没有理由……”他左思右想,眉头打了好几个死结。
“你最近得罪过他?”人心难测,一点点火星都能引起大爆炸。
“哼!他不得罪我就该偷笑了,我这棵摇钱树可是让他赚到大笔钞票……”他骤地一顿,低咒一声该死。
“想到了?”事出必有因,无风不起浪。
莫西雷神色难看地咬着牙。“我威胁他若不让我休息几天,合约一到期,我就跳槽。”
“嗯哼!”果然是报应。
我行我素也要有条件,他太轻忽了。
“呵!呵!大小姐,我好像瞧见你在幸灾乐祸。”那扬起的嘴角多刺目。
“你看错了。”她云淡风轻地撇嘴。
双臂一收紧,他让她的背紧贴他前胸。“别忘了她也会找你麻烦,你是她眼中的头号大敌。”
面一凛,她软语轻扬,“不怕。”
“真不怕?”他问得轻,一口热气吹向她雪嫩颈项。
“有你在。”推他去挡箭。
怔了怔,莫西雷轻笑出声,“是呀!有我在,我永远都会是你的靠山,让你不发愁、不忧虑,盛气凌人地当个娇蛮大小姐。”
“我不娇蛮。”她只是悠闲地使唤人做事。
“是,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要养在温室里用水晶瓶子供着。”水要清,空气要干净,给予足够的日晒。
蓝天绿地,风和日丽,才养得出一朵娇贵的兰花。
“我不娇贵。”顶多奢侈品多了点。
他横了一眼,轻咬一口粉嫩香腮。“你不娇贵,谁能称得上娇贵?”这是事实。
“你……”秦亚弓咬了咬下唇,眸中明暗交错,似在考虑什么事,天人交战了好一会,才慨然一喟,“你搬进我房间。”
“你房间?!”莫西雷愕然,旋即双目放光。
“别想歪了,我只是不想一到半夜就被频繁的敲门声吵醒。”她表情别扭,言不由衷。
他咧嘴一笑,好不得意。“可是我一定会想歪,而且会不小心往你身上一压……”
“莫西雷,你给我认真点。”老是这么轻佻,油腔滑调。
“我很认真地爱你呀!你感受不到吗?”他双手滑过她纤腰,不住地游移敏感部位。
“我只有严重的失眠。”她抓住禄山之爪,避免他再下一城。
莫西雷语气邪恶地挨近她耳边低语,“吃味了,我的大小姐。”
“不,我不喜欢有人一直敲门,让我不得安眠。”虽然不是敲她房门,但更令她心烦气躁。
“你吃醋了,大小姐。不过你满身醋味让我异常亢奋。”他咬着她的耳垂,大手探向她柔软的胸部,引起她一阵颤栗。
他的确不希望某人在半夜敲门,一而再,再而三的扰人清梦,但他不得不感谢孙维莉的作乱,他才有机会一睹女友娇羞又故作姿态的模样。
更大的收获是,他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搬进大小姐香闺,大啖迟来的大餐。
“你……你冷静,不要冲动,那里有人在看……”秦亚弓忸怩地红了双颊,感觉到体内被他挑起的燥热。
“哪有人,你眼花了……”他神情蓦地一冷,看向正站在窗边,用力瞪他……不,她瞪的是他怀里的小妖精,似要将她撕成碎片。
窗台边,孙维莉赤红了一双眼,她攀抓窗枱的手背浮起一条又一条的青筋,神色恐怖的宛如投井而亡的枉死女鬼。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霸住她的男人……多么不可饶恕的罪行……
不能原谅、不能原谅……她孙维莉的男人碰不得,她不知道吗?
“太过分了,莉莉,他竟然这样对你,简直可恶到人神共愤。”徐嘉嘉为她的痴心抱不平。
“是呀!她真的很可恶,敢当我的面做出令人不齿的行为。”一颗大石头挡在路中间,别人会怎么做。
孙维莉口中的“她”和助理的“他”并非同一人。
“没错,该好好教训他,让他知道不忠会有什么下场。”她摇旗呐喊的鼓吹。
“嘉嘉,我要你办一件事……”她嘴角露出不怀好意的阴笑。
侧耳过去的徐嘉嘉以为她只是要交代她办些生活琐事,谁知她一听下去,脸上的表情越变越古怪,几乎是……害怕。
第9章(2)
***
“喂!那个很老很老的老先生叫你过去,他说他脚扭伤了,走不动。”
一脸心虚的徐嘉嘉丢下这几句话后,便低下头,匆匆走开,连头也不回,好像后头有什么在追她,不走快一点不行似的。
虽然她气焰嚣张的仗势欺人,可也只是虚张声势而已,真要她做出伤天害理的事,还是十分挣扎。
所以她不敢逗留太久,畏首畏尾地怕人瞧见。
“很老很老的老先生……”那就是阿祖呀!
当过杜家管家的老秦是秦万里的爷爷,以辈分来论,九十多岁的老秦是秦亚弓姊弟的曾外公外婆,不过姊弟俩向来习惯唤他一声阿祖。
亲人受伤,一定是焦急万分,可是通报的人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徐嘉嘉,可信度大大打了折扣——她不可能好心地来告知此事。
至少不会找上她。阿祖知道她手无缚鸡之力,肯定搬不动他。
只是明知有诈,还是不得不走这一趟,万一徐嘉嘉说的是真的呢!
偏偏这时候她找不到人商量,因为祖父不知吃错什么上吐下泻,好友们也腹痛如绞,直跑厕所,一大早莫西雷便开车送他们下山医治。
金水婶和良心伯仔……唉!需要他们的时候永远不在。一个孙子生病,请假回去照顾,一个去山里摘箭笋,不过午不会回来。
本来她也该跟着去医院,但车子的座位有限,只好作罢。
“你果然很大胆,敢一个人来。”
一道带着妒意的冷诮扬起,眉头一颦的秦亚弓轻扬清眸,水璨璨的眼似在说:早知道没好事,不出所料。
“阿祖呢?你没为难他吧!”没见到人,肯定是安全无虞。
“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倒先挂念起别人。放心,他没事,有事的是你。”那位老当益壮的阿祖正舒服地躺在沙发上,享受她的发型师替他做的精油按摩。
“我可以合理怀疑那些人吃坏肚子是你动的手脚吗?”既然目标是她,当然要先遣走其他人。
孙维莉微怔一下,没料到她反应敏锐的将事情串联。“是我又怎样?你比我想象中聪明。”
“不然哩!你以为A大的门槛很低,只要有钱就能卖到一张入场券,而我家刚好又小有资产?”怀疑成立。
“你少用话拖延时间。下山一趟来回至少要五、六个钟头,没人帮得了你。”把她身边的人全调走,是计划的第一步。
秦亚弓娇媚地仰头轻笑,“我需要别人帮忙吗?一个非常有趣的笑话。”
“是我就会。”太高傲的人就该受点教训。
她一弹指,树林里走出两名体格壮硕的男人,他们是孙维莉一个月高薪五十万聘请的保镖。
“杀人弃尸?”她微微敛了敛眸色,不太喜欢对方体格所带来的压力。
两座山走近秦亚弓,但没有以武力胁迫,只是一步步逼她走到新筑的围栏边,围栏下方是陡峭的山坡地,上半边是草地,渐往下移是河床。
枯水期的溪水流量不大,处处可见突出水面的沙堆和巨石,若从上头一路往下滑,易造成重大伤害,甚至是死亡。
“以我目前在演艺圈的地位,我不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为了她自毁前程?没必要。
“我该因你的话感到高兴吗?”秦亚弓的语气带了点挑衅意味,足以令平静的湖面起波澜。
果不其然,风靡全国的大明星倏地沉下一双美瞳。“你只要乖乖答应我一件事,我保证不会有人受到伤害。”
“我妈说我从来就不是乖小孩。”乖巧的是她双胞胎弟弟亚弦。
“我不管你乖不乖,照我的话去做。我要你和雷痞分手,离他越远越好。”离开她视线的范围。
“你忘了说‘否则’。”她提醒着。
加上“否则”两个字才更有威胁性,令人心生恐惧。
“不要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要让一个人消失的方法有很多。”如果她不识相,她会见识到一个女人为了扞卫爱情而多疯狂。
“他不爱你。”就算没有她,强求的爱情也不长久。
秦亚弓突然冒出一句话,心态扭曲的孙维莉先是不解,继而了悟地心口一抽。“他爱我。”
“你有什么地方值得他爱?”自欺欺人。
“我……”孙维莉忽然说不出话来,想不起自己引以为傲的优点。
她喜欢莫西雷,或许也有爱的成分吧!但还没到非他不可的地步。周旋在她身边的男人不比他差,也乐于满足她被追求的虚荣。
然而真应了那句“不甘心”,莫西雷是第一个因爱上别人而甩了她的男人,让她颜面大失,也伤了她的自尊。
自他以后,她的感情路一直不顺遂,男人一个换过一个,心灵也越来越空虚,感觉世界末日快要到来,她需要救赎。
而莫西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