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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么看着他,她才发现他的头发已经有些许发白,眼角也有许多皱纹。不再是她记忆中那个年轻的皇帝,年轻的男人了。想着,眼睛不由得便湿了。
“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了?”正在哄着云轻玩儿的康熙抬头见清韵眼睛又红了,惊讶的道。
“我是不是老?”清韵摸摸自己的脸颊,问道。他见年已经年过三十了。
“你的容颜一直没有改变过。”康熙看着她,眼里是慢慢的荡漾着的温柔,像是能够溺毙人的海。“不,你比原来更美。老的,一直都只有朕。”
清韵一时无语,只有晶莹如玉泉山水一般的泪一滴滴的落下来。半晌,才开口道“云清真的不是你的孩子。”
“朕还有件事要与你商量。”康熙仿若没听见一般讲孩子抱给一边的顾问行带下去歇觉,一边看着清韵道“这届蝎女中我瞧着有几个有福气的。老四府上子嗣向来单薄。如今只有弘晖,弘昀,和刚出生的弘时。朕瞧着弘晖也不是个长寿的,这几个秀女不如抬进老四府上吧。”
清韵听着,算计着时间。她完全的融入到了这里,早都忘记了自己知道的一切,若不是康熙今日的话,她怕是也想不起这些。“阿玛看中了谁家的秀女?”
康熙听着他的称呼,眼里的暖意更甚。她不自觉的叫法也预示着她心里正在慢慢的改变。“穆哈氏,她爷爷是佛伦。钮钴禄氏,凌柱的女儿。还有个富察氏。”
“老四府上妻妾本就不多,一下子进去三个怕是不好,阿玛要是真给恩典,就择了凌柱家的吧。”清韵摆弄了一下手腕上的白玉镯子,说完也就起身“该用晚膳了,我先回了。”
康熙点点头,看了看时辰。本欲留她一起,可又怕自己太过于急切吓着了他,只能点点头。
清韵从暖阁出来,正看到凝露和顾问行在浪子底下说话。间或几句传进她的耳朵里。“小格格爱揪着万岁的龙须玩儿为了这个,皇上的胡子不知掉了几许聪明,几日就会叫了看的我都”
清韵回身看了看,康熙负手而立正望着她,眼里是再熟悉不过的那抹温柔缱绻。
第36章 陌上开花
“青门柳枝软无力,东风吹作黄金色。 街前酒薄醉易醒,满眼春愁消不得。 ”她一身杏黄衣裙站在船头,迎着风,发丝飘起,肆意的飞舞。
康熙站在她身后看了一会儿,听她吟诗,才开口道“这首不好。”一边说,一边将臂弯处搭着的海蓝色春绸斗篷给她披上“你自己不当心,丫头们也不上心,这么吹着风怎么行?”
“才站了一会儿,哪有那么娇贵。”她侧头一笑,灿若明珠。抬手将领上的绫带系好。
康熙看着她放下的手,纤细白嫩,指甲泛着莹莹的珠光,不同于后宫女子指甲上的艳丽。食指微动,最后终是伸手将那玉手攥入自己的手中。
她一愣,微微挣脱了一下,他愈发握的用力。她抬头看他,默默不语。
“刚刚怎么吟了那首诗?”他握着她的手,心底害怕她发怒,因而手心里竟然水浸浸的全是汗水。
“有什么不好嘛?”她浅浅一笑,用左手将自己的帕子举到他面前。
康熙一愣,随之眼底是难言的笑意。也不接帕子,只把没握着她手的右手伸到她眼前。“我记得你很是喜欢江南,怎么到了此间却吟出了这样一首愁苦的诗?”
“江南与我总归是雨季,眷恋着却还有些清愁。”她嘴角挂着笑,康熙却觉得随着她嘴里的清愁,似乎真的有愁散在她的周围,将他格拒在外。直到她拿着帕子擦他手心里的汗。
他抓住她的手,连带着帕子一起握在手里。像是握了一块冷玉。凉意从指尖一直蔓延到心底。“韵儿。”他低声换她,她垂眸不应,片刻,一滴水光飞下,落在他的拇指处,渐渐下滑,将青蓝色丝帕上那白色的花瓣氤氲。
“哭什么?”他将她揽入怀中,竟觉得四肢百骸一颤抖。这不是肢体的感受,而是灵魂的颤栗。
她摇头,将脸埋在他怀中,竟然哭的像是个孩子。
康熙怀里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很多年前那个会哄着女儿睡觉的父亲一样温和慈祥。
清韵呜咽成声,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不能为他人道。江南是她前世所在,每每倒此都感触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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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陪着我走,河务不管了吗?”
“不差这一时,我养着这些人可不是为了事事躬亲。”他笑着,随她走在这江南小镇的青石板路上,身边是各色的店铺,还有沿街叫卖的小吃玩物儿。
“老爷,小姐,要不要歇会?”凝露与顾问行跟在二人后面,凝露看看日头,问道。
“累吗?”康熙侧脸看着她,因为比照别人穿的微微多些,走了这么一会儿她额头上已经有微微的细汗,阳光下晶莹剔透的。“出了汗,去茶楼略坐一下吧。”
她微微点头。前面不远便有一个不错的茶楼,几人便进去了。清韵刚坐下,便听身后有人叫了一声“三姑娘?”语气很是犹疑,还带着几分欣喜。
“青桐?”清韵回身看了看,有些讶异。
“三姑娘还记着我。”青桐笑得很是开心,本欲还说些什么,只是看看一旁的康熙,他常在上位,身上自有一股难言的威严,青桐胆怯,不敢多说。
“你家主子呢?”
“主子在原处,我不过十来看看家下的产业。主子这几年四处找您都不得结果呢。”
“难为他惦记,只是这次怕是见不得面的。”清韵接过康熙递过来的茶,握在手里。
“姑娘若是想渐渐我家主子,便登上三日,三日后此时我家主子保管到。”青桐看看一旁伺立的凝露,说道。
“好,三日后这个时候我来。”她笑着点点头,看着青桐行礼离开,才低头喝茶。
“是什么人?”康熙看着她垂首后露出的一截细白的颈子,问道。
“旧时在江南的朋友,许久都未曾联系了,今日竟然碰上了。”清韵笑笑,放下盖碗儿,“走吗?”
康熙点头;随着她的话起身,出门仍旧沿着原来那条路走。
“老爷太太,买把梳子吧,上好的檀木梳子。”行走之间路边的小贩,开声冲着他二人道。清韵一惊,康熙也是一愣,二人都转头看那小贩,凝露本欲解释,却被顾问行拽着衣襟儿给拦住。
康熙看看面无表情的清韵,走到小摊跟前,随手拿个梳子看了看,并非檀木,只是一般的柳木“梳子怎么卖?”
“您看着给价,一看老爷就是大富大贵的命,短不了小的这几分银钱。”那小贩陪着笑脸说。
康熙手里捏着一把木梳,左看右看“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夫妻?”
“尊夫人美貌如仙,老爷您器宇不凡。刚刚二位走在路上老爷在尊夫人身边,手是微微护着的,怕是被撞了吧。”那小贩看了看一边站着的清韵微微压低声音道“老夫少妻,多爱护。”
康熙听罢,不觉笑的开怀。拿了两把梳子,对着顾问行道“赏。”说罢,拉着清韵的手往前走去。
清韵低头看着二人相牵的手,又抬头看看康熙。他嘴角挂着笑,极是开怀的样子。看上去比前几日年轻了许多。这些年他们二人彼此见面总是互相恼怒,早就不记得这样温馨的时候,她想着,不觉被他握着的手也回握了。康熙侧头看他,眼内是欣喜如狂。清韵微微一笑,轻声道“回去吧。”
康熙点头,二人携手而归。
“三姑娘,楼上请,我家主子在楼上雅间。”青桐站在茶楼门口,一眼就看见了上穿白色绣花琵琶襟春袄,下穿藕荷色月华裙的清韵。身后跟着的凝露一身青衣。
清韵点点头,跟着青铜上了楼,进来雅间。柳义山原是站在窗边的,听见开门声,回头来看,手中茶杯里的茶竟然洒出来了一些,“你终于来了!”
“有劳义山兄久候,妹妹这里赔不是了。”清韵笑道,满室生辉。
“三妹妹请坐。”柳义山竟茶杯放下,擦擦手,给清韵倒了杯茶。“不知妹妹这些许年去了哪里,愚遍寻不着。”
“归家之后未曾再出门,义山兄怎么可能寻得到。只感激义山兄相念之情。”清韵手里端着茶杯,拇指轻轻摩擦着杯沿儿。
“我也实不相瞒妹妹,今儿赶来见妹妹是有事相求。”柳义山双手交叉相握,似乎略微有些紧张。
“不知兄有何事?但讲无妨。”清韵看着他,话说的很轻很轻。
“这”柳义山看看凝露,吱唔不语。
清韵自然明白,转身对凝露道“去外面等我。”
凝露看了一眼清韵,又看了看柳义山,微微行了一礼,转身离开,屋内便只余下他二人与青桐。
“义山兄有何事,请将吧。”
“我想求娶凝露,望妹妹成全。”柳义山起身,对着清韵作了一揖。
“义山兄快快不要如此。”清韵一阵惊讶,换富哦神来才道。
“义山兄,凝露虽是我的侍女,可也不比一般人家的小姐差,况且,她的年纪已然不轻。”
“我如今尚未娶妻,只等迎娶凝露过门。”
清韵听他如此说,不觉对他多了些欣赏。这样为了一个女子尚不娶妻是在此时可是很少见的,更何况等的还是个丫头。“总要问问凝露是如何想的才好。”
“此事还要劳烦三妹妹,若真成了美事愚兄定当”柳义山话说到此处,竟不知道如何说下去了。
“义山兄不必说了,此事我自有较量。”清韵看看已是中年,但还微微发窘的柳义山笑道。然后起身“我先回了。”
“凝露,你觉得柳义山这个人怎样?”清韵走在潮湿的青石板路上,身后凝露打着一把伞。路两边的木质屋檐滴滴答答的往下躺着雨珠子。
“还是个好人吧,至少对姑娘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凝露想了想说到。
清韵点点头,不再言语,二人继续往回走。过了许久,清韵道“若是把你许配给他为妻,你可愿意?”
身后打伞的凝露一惊“格格”
“回去再说吧。”清韵回头看看呆愕的凝露,迈步往回走。
“格格,可是奴婢做错了什么?”一进清韵的居处,凝露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若是奴婢做错了什么,奴婢认打认罚,只求格格不要打发了奴婢。”
清韵见她如此,摇头浅笑,拉她起来“不是你做错了什么。你在我身边将近二十年里吧,我是信你的。可是一个女子一声终归是要嫁人的。你大号的年华都蹉跎在我身边了。如今柳义山为了你至今不曾娶妻,可见对你是极其喜欢的,你若是嫁他也不亏。”
“格格,奴婢不嫁,奴婢愿意一生在你身边。”凝露说着,眼泪落了下来。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遇上这样一个男子实属不易。”清韵拍拍她的手,转身走出去。
“怎么自己过来的?”康熙从桌子后面起身,伸手握住她微微发凉的双手。
“我扰了你处理政务吗?”清韵看了看案上的奏折,笑道,她是知道他这没有大臣才来的。
“快完事儿了。”康熙拉着她坐到榻上,顾问行端着茶过来。
“喝口茶,暖暖。这样的雨天你也不知道多穿些。”
清韵喝了口茶,看着他如此唠叨自己,心里觉得暖暖的,若是二人今后一直如此,她也就别无所求了。
“我有东西给你。”康熙看他放下茶杯,说道。起身道案前,拿了一个檀木包金的小盒子过来,递给她。
清韵打开来看,里面放着两把梳子,赫然是当日在街上买的那两把不值钱的柳木梳子。她拿起来看,只见梳子背上刻着小字‘青青子衿’。她抬头看他,他只笑着望着她。她放下这把,拿起另外一把,只见仍旧刻着四个小字‘陌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