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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可以试一下自己的方法。
“谢谢你。”肖越越扭头对汲尘说,眼睛里闪闪发亮,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宝物。
看过太多的年轻演员,汲尘自然明白这眼神的意思,放心的笑了笑,说:“来吧,再试试,别着急,我的胳膊还撑得住。”
全员各就各位。
“第四场,第一镜,第七次!”
这一次,监视器后面的人都感受到了肖越越的不同,好像一个完全没有灵魂的人,突然光华四射,她不在拘束也不再可以模仿,而是变得饱满自如。
“队长,到舱里来!”肖越越抱着枪冲甲板上的人喊道,明明因为害怕流弹而瑟缩着脖子,可是眼神却前所未有的无畏坚定。
但也不是空洞的无畏,那眼神里有着柔和的情愫,有着即便是在生命关头仍然没有熄灭的爱恋。
趴在地上的汲尘内心微微动容。
不是因为肖越越的感情感染了他,她还没有优秀到那个程度,他被她对表演的领悟和愈挫愈勇的拼劲打动。
“卡。”
还不错,汲尘想,脸上浮起一抹笑。
这一幕过了。肖越越还抱着枪没反应过来,看见汲尘跳起来的时候还下意识的想冲过去保护他,直到发现他脸上露出轻松的笑意才明白已经结束了。
竟然过了,她自己都有些意外。
没有借助系统的帮助而是全凭自己的领悟,这比完成之前那一整天的对手戏都让她更加兴奋,在通感的作用下,她已经不是她自己,而此刻,完全是她自己的一点点小突破,足够让她感受到内心的喜悦。
金闪摇摇晃晃的走过来,给了她一个熊抱,这条ng大家都看的出来,是肖越越能力的不足而并非态度不好,所以这一条过的格外艰辛,导演们甚至在讨论重新分镜的可能。
当然,如果重新分镜了,这幕戏肖越越的戏份将会大大减少,这是她的团队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因为她作为一个演员还太稚嫩,每一个镜头都是珍贵无比。
幸好,一切都挽回了。
拍摄继续进行,肖越越的心情放松了许多,在镜头前明显的更加自信和从容。
敌人在岸上加大了火力,颠簸的快艇里,两块糊在舱顶的方形人造革微微抖动。人造革下,是一个个拇指粗的弹孔。
队员们在各自的掩体下艰难对抗,船的另一头,奋力爬向驾驶台的一名队员身中两枪,连声音都没发出来就倒在了血泊当中。
情况万分危急。
汲尘趴在甲板上,以手肘着地朝船舱爬过来,子弹落在他身边留下一道道划痕。
终于,他在肖越越和另外一名队员的火力掩护下进入船舱,可是船舱上也被打穿了数个弹洞,从里面穿梭到另外一边的驾驶台并不容易,而那里也是敌人重点攻击的对象。
驾驶台一旁还有人大腿受伤,子弹划破了大动脉,躺在地上出血不止,不过几秒钟就开始抽搐。
如果不将船开走,他们无异于是瓮中之鳖,穷凶极恶的毒枭们势必会将他们困死在船上直到弹尽粮绝。
援军还距离很远。
队员们小心的在狭小船舱里挪动着。
“砰”的一声,一枚子弹穿过船舱上的玻璃,打在一名队员腰间的行军水壶上,气氛又凝重了几分。
第一个冲过去的队员立刻上前为伤员包扎止血,可是眼看着鲜血汩汩外流,浸透绷带的速度甚至超过了缠绕的速度。
肖越越已经成功找好了射击位点,整个人蜷缩在船舱的一角,瞄准岸边一阵扫射,眼里带着些许疯狂的杀意。
在她的一阵扫射下,驾驶台边的火力明显小了很多,汲尘找准时机冲向驾驶台。
驾驶台周围的玻璃早已破碎了一地,只剩下几条简易的框架。汲尘迅速发动起快艇,船身猛地向前冲去。
岸上的人见状更加丧心病狂的扫射过来,肖越越和其他两名队友勉励对抗,眼看着即将冲出敌人的射击范围,汲尘身边的火力骤然加大。
来不及扛枪变换位置,情急之下的肖越越第一反应就是冲到队长身边,为他挡住身后穷追不舍的子弹。
快艇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去,溅起一人多高的水花,一枚子弹穿过重重阻隔射向肖越越的手臂。
这种伤原本并不算什么,可是在加速的快艇上,肖越越一手持枪,只靠着一只手固定住自己。突然而剧烈的疼痛让她手上瞬间失力,整个人失去了平衡。
这场戏的最后一幕,就是肖越越在汲尘惊恐的视线里栽进河里,而快艇却仍然急速的冲了出去。
拍摄这一条的时候,船其实是停着的,靠后期制作形成急速行驶的动态。
肖越越一手持枪一手抓着船舱的顶部,摆出身子向后外方倾斜、经受着巨大加速度的姿势,造型师们在她身边忙忙碌碌的,整理动作、头发和衣服,力求每个细节都完美真实,连手臂上的留着鲜血的乌黑弹孔都用超高的化妆技术再现出来。
一切准备就绪,导演一声令下。
肖越越顿时浑身一僵,眼睛蓦地睁大,她晃了两下,手臂再也使不上力气,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
舱壁的玻璃窗早就破损的毫无遮挡作用,肖越越大半个身子倾斜出去,转眼间整个人就向后栽到了河水中。
船舱外面提前做了处理,不再是坚硬的金属,而是加了层软衬材料,向后倒去的时候,她大腿根部正好硌在窗框上,倒也不疼,顺利的落入水中。
肖越越胆子大不怕水,这样向后倒进河里的镜头也毫不畏惧,拍摄的极为顺畅,全部动作没有一点儿僵硬和畏缩。
她整个人重重的砸进河里,混合着泥腥味的河水争先恐后的涌入她的鼻腔、眼睛、嘴巴,幸好金闪提前给她塞了耳塞,才防止耳朵里面进水。
水下早就有保护人员等着,肖越越一掉进水里,立刻就有人游过来。不过她自己水性很好,又选在了河水平缓的流域,站直了都能够到河底,自然没有什么安全问题。
只不过——肖越越在水中划着水,看到自己身边有一丝丝红色的痕迹随着水流荡漾开。那不是颜料,她清晰的感受到右臂上传来一阵刺痛。
系统:滴滴,提醒宿主,右臂受伤,建议立刻治疗。
肖越越:不用你提醒我自己感觉的到好不好!
被簇拥着上了岸,助理立刻展开吸水性良好的大浴巾迎向她。然而还不等她出声,邻近的几个人都注意到了她手臂的不对劲,拿浴巾的小助理甚至尖叫了一声。
红红黑黑的颜料还牢固的附着在手臂上,那团混乱的仿佛弹洞的图案中,一道足有十公分长的伤口狰狞着张着嘴。
鲜血顺着肖越越的手臂一路蜿蜒向下,从她的指尖滴落。
第22章 小伤而已
那一声尖叫犹如魔音穿耳,让刚刚摘掉耳塞的肖越越顿时有种再塞回去的冲动。
“天呐,怎么办!”
“好多血啊!!”
“快快,叫救护车!”
肖越越:“……”
“不用,给我那瓶水。”她低头看了眼手臂,十公分长的伤口鲜血淋漓,疼的她手臂发麻,不自觉的颤抖,不过幸好,没有伤到大血管。
只是那些化妆用的颜料估计不是什么好东西,要赶快清洗干净才行。
金闪离她最近,第一个反应过来把手里的矿泉水瓶递过来,肖越越左手接过瓶子,说:“找个东西帮我扎一下胳膊。”
她面上丝毫不见慌张之色,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已经傻掉的金闪,“腰带,头绳,数据线,丝巾,什么都行。”
“好,好。”金闪声音颤抖着说,看起来比当事人更加紧张,她从包里翻出一条白色的数据线,翻找过程中包里的口红、粉饼、纸巾踢里哐啷掉了一地。
那都不是事儿了,她拿着数据线在肖越越手臂上比划了一下,却迟迟不敢动手,那条血肉模糊的胳膊摆在面前,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的她几乎要哭出来。
“往上点儿,来,没事儿。”肖越越冷静的说,语气里甚至还带着安慰。
可是面前的年轻姑娘拿着数据线的手都不停的发抖,眼眶通红几乎要哭出来,似乎还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来来,让开。”片场里有经验的武术指导终于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段绳子,三下五除二的在肖越越上臂前端扎紧。
血流顿时就小了一些。
肖越越立刻拿着矿泉水瓶浇了上去,黑红色的颜料顺着手臂留下来,跟血液混在一起。
“走走走,车已经停好了,快点儿去医院。”武术指导一边说一边护着肖越越往保姆车跟前走,“先把血止住,小刘!绷带!”
五大三粗的武术指导中气十足的一喊,立刻就有小跟班递上一卷白纱布。
他结果纱布卷,飞快的拽出一个头,扯了一大截出来,然后又在手里团成一团,架起肖越越的胳膊按了上去。
“嘶哦。”肖越越忍不住痛呼一声,但也就只有一声而已,她扔掉已经空了的水瓶,伸手覆上纱布,“我自己来。”她说。
不是矫情或者什么的,自己按着伤口,力量和位置都更好把握。
武术教练看她也是有经验的,便松了手,叮嘱一句,“按紧了。”
车门早就被打开了,助理跑过来扶着她上车,可那笨拙的托着她手臂的动作完全不能起到任何帮助作用,她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害怕的颤抖。
紧接着,一名剧组的工作人员,小助理和金闪都上了车,车门被迅速的关上,司机开开足了马力朝最近的医院开去。
肖越越浑身湿漉漉的坐在车里,这时候才觉得有点儿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助理猛然反应过来,抓过浴巾披在她身上,金闪也赶忙拿了干发巾帮她擦头发。
白色的绷带几乎已经被鲜血浸透,肖越越按压的手心都感到一片濡湿。
相比较周围人的慌乱,她反倒成了最淡定的一个,可是发白的嘴唇仍然昭示着她所经受的疼痛和寒冷。
随着车辆的发动,片场的人也都四散开,导演没有上前,可是眉头仍然紧紧的锁了起来,一是为肖越越的伤势担忧,伤口很深,又浸泡过河水和化妆颜料,在这样潮湿炎热的地方很容易感染。
二就是担心拍摄进度,她剩下的戏大多都是在丛林里艰难逃生的动作戏,这样的伤口,对一个女孩子来说,连日常的生活恐怕都是个问题,更别说拍戏了。
想到这儿,高导真是愁上加愁。
船上的演员还没有结束拍摄,汲尘在肖越越落水的一瞬间就发现了不对劲,水面上流过的一丝丝血红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他皱眉看向汽车离开的方向,有些担忧——看起来有些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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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越越一行人驱车十几分钟到了镇上的卫生站,伤口出血不止,他们只能先找地方清创处理一下。
卫生站就一个小院儿,里面孤零零的两座小楼,看起来有些年数了。
金闪一路走到医生办公室,心里不断的打鼓,“这个地方行么?要不咱们去县里吧?”
可是去县里又要半个小时,肖越越已经将手臂上临时的止血带解了下来,再扎着她的小臂就要缺血了。
“先简单处理一下,没问题的。”她扫了一眼医生准备的东西,已经足够多了,她自己都可以解决。
消毒、铺巾,肖越越把手臂放到蓝色的一次性铺巾上,拿开血淋淋的纱布,顿时,伤口里又开始往外渗血。
助理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