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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脑海之中不断地转着,想要找出记忆中是否有这种人物,可是任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天下有这号人物。
这时秦玳却是哭笑不得,看看身外围着的这两批人,觉得有点头痛起来,忙道:“薛捕头,你们不必如此客气,听说你们忙了一个晚上,就是为了找我,不知道有什么事?”
薛义道:“敬禀秦大侠,不仅小的这批人,整个华丰城连四周乡镇在内,能调度的衙役捕快,都全部动员起来,就是为了要找到秦大侠您……”
秦玳哈哈大笑道:“你们用这么大的阵仗找我,为的就是要抓我进华丰府大牢?”
薛义满脸惶恐之色,道:“岂敢岂敢!小的们奉命要迎接大侠到拙政园去,因为有……”
秦玳打断了他的话,道:“既然不是要抓我,为何把我的相貌绘成图文张贴在城门口,说我是淫贼大盗,要把我缉拿归案?”
此言一出,薛义吓得连退两步,颤声道:“禀报大侠,这不干小的事,都是陈麻子他们乱搞胡整,捅出来的漏子。不过他们三人都被宋大人处以重罚,此刻正在蹲大狱。”
秦玳心中知道是怎么回事,晓得那几个蹲大狱的人,只是被拿来当替死鬼,替衙门的罗师爷挡灾的,而这一切也都是靠诸葛明发挥的影响力所致。
他暗忖道:“想不到从华夏城来的什么东厂、西厂的人,有这么大的权力,竟然逼得知府都要低头,不过……诸葛明为何又要急着找我?莫非那什么千里无影已经到了华丰?”
薛义见他脸色变幻不定,沉吟不语,顿时觉得忐忑不安,忙道:“陈麻子已经挨了三十大板,如今又被关进牢里,秦大侠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他一次吧!”
“好!”
秦玳道:“我就放过此事。不过,你得向那边路口站着的几位凌霄门和洪门的大侠解释一下,不然他们等着要抓我这淫贼大盗,岂不麻烦?”
第五十三章 神秘身份
薛义在华丰府衙门当差已有十多年,虽说练过几天武,也晓得凌霄门、洪门两派出了不少武功超绝的好手,可是他仗着身为捕快,有官府撑腰,平时对于武林人士、江湖豪杰,并不放在眼里。
他之所以如此恭敬地面对秦玳,是因为他知道这个人来历不小,后台奇硬,否则知府宋大人不会通令全城的一千四百多名衙役,放下手边的一切工作,全都派出来连夜找寻。
尤其他听到大捕头乾坤子母环王正英提到,这次甚至连巡抚大人都被惊动了,还专程请卸任还乡的御史王献臣大人,让出新近整建的拙政园给华夏城来的贵人居住。
由此可见,秦玳的来头之大,都惊动了巡抚大人,他有这种强硬的后台,就算十个洪门或凌霄门的掌门来此,也无法和秦玳相比,更何况眼前只是区区的几个两派弟子而已。
所以他“啊”了一声,道:“缉捕人犯是官府的事,跟什么洪门、凌霄门有何关系?这些江湖人以武犯禁,若是敢乱来,小的们立刻把他们关进大牢里去。”
秦玳听他这么说,真想开口让薛义带领众捕快,把戚威等人逮进华丰府大狱关上一两天,不过一想到两位女侠细皮嫩肉的,若是关进大牢里,岂不是有亵渎红颜之举?
故此他心念一转,道:“这倒不必,你带几个人去跟他们讲清楚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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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义恭敬地应了声,招呼身后五个平素要好的同伴,随着他向聚在一处的空证大师等人行去。
而空证大师一行人,正在凝神观看着这件事情的发展经过,一见薛义等六名捕快急急行来,全都吃了一惊,不知道这些捕快来意为何?
薛义走到空证大师面前不远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了一遍,然后抱拳道:“在下是华丰府三班衙役薛义,请问大师可是洪门高僧?”
空证大师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空证,正是洪门弟子。”
薛义目光一闪,道:“空证大师,你身后的三位少侠也是洪门弟子吗?”
空证大师不知薛义有何用意,忙道:“那三位是凌霄门弟子,我们约好一起游太湖的,不知道差官大人有何关照?”
薛义摆出衙役的架子,大模大样地道:“你们游太湖,观赏华丰美景,我们非常欢迎。不过,这几天华丰城不平静,你们的行动要特别谨慎,千万别触犯了国法,知道吗?”
空证大师见到这个小小的衙役跟自己打官腔,不禁微微一笑,毕恭毕敬地道:“阿弥陀佛,贫僧是修行的方外人,怎会触犯国法?差官大人言重了。”
薛义满意地点了下头,道:“大师能够谨记自己的身份,在下非常高兴……”
他的话声稍稍一顿,目光转向凌霄三英,道:“三位凌霄门的少侠也请牢记,人心似铁,国法如炉,绝不可做出逾规触法之事。”
凌霄三英见到这名捕快把话锋转向自己三人,脸色顿时一凝,方士英抱拳道:“请问薛差官,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薛义斜睨了他一眼,道:“你们听不明白是吗?”
他伸手朝站在远处的秦玳指了一下,道:“你们晓不晓得那位秦大侠是什么人?”
方士英嘴角一撇,道:“武林之中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在下孤陋寡闻,不知道这位大侠究竟是何方神圣,还请上差指教。”
薛义不屑地道:“你果然是孤陋寡闻,看来行走江湖还不到三个月吧?让我告诉你,秦大侠外号霹雳神枪,大名鼎鼎,天下闻名!要是告诉你他老人家的来历,恐怕更会吓得你屁滚尿流……”
方士英剑眉一竖,不怒反笑,道:“在下果然是孤陋寡闻,没有听过什么霹雳神枪这号大人物,不过对于他的来历倒很有兴趣,能不能请上差告知?”
薛义想了一下,把大捕头王正英和二捕头俞大贵揣测的话语在脑海中整理一番,压低嗓门道:“秦大侠来自华夏城,据说他在华夏城跺一下脚,连三公九卿都要害怕,不然他这回微服私访我们华丰,不会连巡抚大人、知府大人都为之震动……”
他这番话像是晴天霹雳一般,震得空证大师等一行人,全都霍然变色。
戚威一怔之下,首先脱口道:“锦衣卫!原来他是锦衣卫!”
大明帝国的统治者姓朱,曾在洪武十五年时,设立锦衣卫特务组织,专掌缉捕、刑狱和侍卫之事,权责归属皇帝指挥。
锦衣卫组织庞大,统率的官员有指挥使,是正三品,指挥使下面尚有同知二人、佥事二人、镇抚二人、千户十四人,千户以下尚有将军、力士、校尉等官员,下面所属的卫士达数万人之多。
由于锦衣卫直属皇帝指挥,权力极大,本部就设有法庭和监狱,故此无论文官或武官,一听到锦衣卫之名,全都会霍然变色,唯恐会遭到锦衣卫逮捕,落入大狱。
所以戚威在听到薛义的夸大之词后,便首先想到了锦衣卫,忍不住脱口而出了。
他这句话一出口,不但洪门、凌霄门等一行人全都大吃一惊,连编故事的薛义和他身后的五名衙役也都脸色大变。
的确,只有锦衣卫的官员,才能在华夏城跺一下脚,连三公九卿都会感到害怕,而薛义所形容的秦玳,正是那种官员……
方士英想了一下,低声道:“师兄,如果他不是锦衣卫,那么一定是东厂的档头了。”
方士英所说的东厂也是个特务组织,是在永乐十八年设立,由宦官掌管。
在此之前,宦官的地位极低,那是因为太祖皇帝鉴于前代宦官之祸,故此竭力抑制宦官的权势所致,所以洪武年间没有宦官干政的情形。
然而,成祖皇帝以燕王身份起兵夺侄儿建文帝的大位之后,由于曾依靠许多宦官的助力,泄漏朝廷的虚实,得到充分的情报,才使得他夺位成功,宦官的地位便因此迅速提高。
除此之外,成祖皇帝当时宠信的宦官如郑和、王彦等,不仅替他组织秘探,刺探朝廷虚实,并且还领兵出战,多建奇功,所以深得成祖皇帝的信任和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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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王朝的宦官之所以具有出使、监军、专征、分镇、刺探臣民隐私等大权,都是从成祖皇帝为了强化对官僚的控制,倚重周围的宦官太监为亲信开始。
虽然大明王朝的太祖皇帝曾经禁令太监,不许他们读书识字,可是在成祖皇帝时期,不但开放禁令,允许宦官太监们读书,并且为了排斥异己势力,于永乐十八年时,设东缉事厂(简称东厂)在东安门外,由宦官掌领,缉访谋逆、妖言、大奸恶等,和锦衣卫组织并称“厂卫”,是皇帝身边两大特务机构,对加强皇权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
由于宦官专权,东厂的特务暴虐横行,那些大档头、二档头等,更是让各种官员闻之色变,所以方士英便想到秦玳也可能来自东厂,说出他是东厂的档头了。
而他的话音一落,群侠的脸色又变了一次,薛义等六名捕快也为之动容。
想一想,方士英之言也极有道理,否则为何为了找寻秦玳,不仅惊动了华丰知府,甚至连一省的巡抚大人都一夜无眠?
薛义想了一下,始终认为秦玳的来头太大,不敢深想下去,低声道:“在下好意劝你们,都离开秦大侠远远的,千万别招惹他老人家,不然你们要负一切的后果责任。”
秋诗凤见到薛义转身欲走,连忙上前两步,道:“薛官差,请留步。”
薛义转过身来,看清了秋诗凤的花容月貌,脸色一变,换成一张笑脸,问道:“请问姑娘有什么事吗?”
秋诗凤道:“小女子午后进城,似乎见到城门上贴有缉拿淫贼大盗的图文,那上面的人显然是秦玳……”
薛义连忙摇手制止她说下去,低声道:“那是弄错了,为此敝人的三名同僚,此刻仍然蹲在大牢内等候审讯,如果秦大侠不愿善罢干休,恐怕他们早晚会喀嚓!”
他用手比了个砍头的手式,继续道:“至于详细情形,在下不敢多言,总之一句话,千万别招惹秦大侠,不然你们就算有三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说完,他转身率着五名衙役走回秦玳处,躬身道:“禀告秦大侠,小的跟那些人说清楚了,请大侠放心。”
秦玳微微一笑,道:“东厂和锦衣卫的权力果真很大,否则不会连洪门和凌霄门的弟子都怕成那个样子。”
他的目光一扫,对过山虎陈明义道:“陈老兄,你叫他们都回去吧,折腾一个晚上也够累了,要他们回去早点休息。”
陈明义为难地道:“可是他们都想去接回当家的老大,这个恐怕会……”
秦玳略一忖思,道:“也好,你们就跟我去吧,我想王大捕头看到我,准会把那些老大们放出来了……”
他失声笑道:“不过这样一来,我身后跟了你们这群人,还有薛捕头这些官差,让人见了恐怕想破脑袋也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此言一出,在场的黑白两道众人一想,全都忍不住笑了出来,薛义讪讪道:“秦大侠,小的在华丰府当差十多年,从未发生过这种奇事,也没想到会跟这些牛鬼蛇神合作办事,想起来的确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