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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些劲装大汉成群蜂涌而入时,双剑盟的十多名弟子全都发出欢呼声,剑阵迅速移动,配合那些人,杀向五湖镖局的镖师而去。
散花女侠刘小鹃见到那些人的领头者,正是师父金花姥姥和师伯银剑先生两人,顿时大喜,尖声叫道:“师父!你们快来,姜师兄受伤了。”
金花姥姥满头白发,手持一根乌黑的龙头拐杖,乍见刘小鹃等人,朝身侧的银剑先生韩重谋打了个招呼,龙头拐杖在地上一顿,整个高大的身躯腾飞而起,向着刘小鹃等人跃去。
金刀镇八方邓公超没料到双剑盟会倾巢而出,不由分说地涌进五湖镖局来杀人,他拔出金刀怒喝一声,向着金花姥姥砍去。
刀光一闪,银剑先生剑出如风,已将他截住,两人没有交谈,立刻交上手,一时之间打得火热。
蒋弘武一看双剑盟的弟子急速涌入,正准备替双方做个调停人,岂知他还没有开口,一个道装打扮的中年人已挥剑将他挡住,问道:“你也是镖局里的人?”
蒋弘武只见那人满脸傲气,一副瞧不起自己的模样,顿时气往上冲,狞笑道:“不错!你老子我正是镖局里的人,怎么样?”
那个道人大怒,挥剑斜刺,逼攻而至,剑式之快,有如闪电。
蒋弘武吓了一跳,撤身后退,只见一枝铁笔从侧面伸出,替他挡了一剑。
刹那间,他飞身退开,让诸葛明以一双铁笔对付那个道士的快剑。
蒋弘武退开之际,只见那道士连出十七剑,剑式相套,连环进击,不仅剑路毒辣刁钻,并且迅快之极,诸葛明纵有双笔,依然连退数步,堪堪挡住那十七剑,显然不用多久便会落败。
蒋弘武心中骇然,忖道:“这个道士应该不是峨眉派的,又怎会跟银剑先生在一起?看来非要秦老弟才能制服得了他!”
心念急闪,他扬目望去,只见秦玳站在台上,不知跟杨子威说些什么,错愕之际,只听得金花姥姥发出一声怪笑,道:“双剑盟的弟子听令,只要在场的是五湖镖局的镖师,一个都不能放过,全都给我杀!”
原来那姜重凯是金花姥姥的亲外甥,是她姊姊的独子,当年由银剑先生韩重谋引介进入峨嵋学艺,多年以来都极少来往。
这次姜重凯到了天南,拜访舅舅和阿姨,正好碰到刘小鹃向师门哭诉遭五湖镖局镖师调戏伤害之事,银剑先生较为持重,准备调查清楚整件事情之后,再向五湖镖局兴师问罪。
岂知姜重凯一看刘小鹃受辱,当场虽然没有发作,却暗地里纠集了一些双剑盟弟子赶到五湖镖局,准备替刘小鹃找回公道。
可是谁晓得他们占了上风,却在秦玳来了之后,遭到断腕之痛。
金花姥姥眼见姜重凯受伤,就如同割了她一块肉似的,只觉痛心疾首,于是不计一切地下达命令,要杀光五湖镖局的镖师。
金花姥姥的话一出口,只听有人接下去道:“是谁想要杀光五湖镖局的镖师?还得问我肯不肯呢。”
金花姥姥一愣,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形高大的年轻人,手持一柄寒芒毕露的长剑,正像一片落叶似的跃下高台。
她的嘴角一裂,冷哼一声,道:“无知小子,真是好大的口气!”
刘小鹃有些畏缩地道:“师父,您老人家千万大意不得,就是他把姜师兄的手臂砍断的。”
金花姥姥心头一惊,随即面上浮起无法置信的神色,道:“凭他?这乳臭未干的小子,竟能伤得了重凯?”
刘小鹃忙道:“师父,您别小看他,他是五湖镖局的副总镖头!”
金花姥姥一阵怪笑,道:“管他是什么东西,老娘一杖打扁他!”
她身形一动,扑了过去,持着那根龙头拐杖,就像传说中的鸠盘荼鬼母,形像恐怖之极。
秦玳在双剑盟门人闯进土坪之际,便停止了出手,他一收剑式,沉声道:“杨大侠,请你带着你那三个师侄,尽速离开此地,切勿介入五湖镖局的恩怨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杨子威怔愕了一下,问道:“尊驾到底是何出身?为何能使本门剑法?”
秦玳道:“等我处理完这件事情后,再仔细告诉你吧。”
杨子威道:“好!那么在下于两个时辰后,在街上古松茶馆候驾……”
秦玳还没听完他这句话,便听到金花姥姥所下的命令,顿时一股怒气从心中涌起,立刻接下那句话,飞身跃下高台。
杨子威认出那随着金花姥姥等人杀入镖局的中年道士,暗暗一惊,道:“怎么海南剑派的玄机道人会跟银剑先生一伙,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杀进五湖镖局?糟糕,这个姓秦的不知是否为本门弟子,如果万一是的话,那么将会引起门派之争……”
银剑先生韩重谋出身峨嵋,那玄机道人是海南剑派掌门天机道长的师弟,如果秦玳出身凌霄门,那么交手之下,必有死伤,一定会引起门派的争斗。
所以杨子威一念及此,赶紧道:“秦大侠,那个道士是海南剑派的玄机道人,银剑先生出身峨嵋,你……千万别引起门派之争才好。”
秦玳回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放心好了,他们不惹我,谁都死不了。”
他说完这句话,只见何玉馥和秋诗凤迎了过来,她们两人都是一脸关怀之色,秋诗凤悄声问道:“秦少侠,你胜了没有?”
秦玳微微一笑,交还秋水剑,道:“不分胜负,另订后会。”
秋诗凤接过长剑,插回剑鞘,低声道:“秦少侠,那金花姥姥性烈如火,武功高强,你还是稍微让她一下……”
秦玳打断她的话,道:“我想让她,无奈她不让我。秋女侠、何女侠,请你们两位明哲保身,切勿介入此事。”
凌霄三英处身现场,看到整个经过,他们全都有些莫名其妙,既弄不清楚杨子威和秦玳的比剑究竟谁赢谁输?也不明白为何双剑盟要倾巢而出,全都杀进五湖镖局!
他们和双方都没有恩怨,只是跟刘小鹃熟识而已,此刻有杨子威在此,自然一切都要听从师叔的吩咐。
可是,当方士英见到何玉馥和秋诗凤如此亲昵地对待秦玳时,一股酸意泛起,立刻拔剑朝秦玳奔去。
他是打翻了醋坛子,一时之间忘了自己的功力远非秦玳之敌,仅奔出数步便觉悟出自己太过冒昧了。
略一犹豫,他脚下一顿,正待呼唤其他两人一齐出手。
岂知他身形稍稍一顿之际,忽然听得身后有人飞扑过来,人未扑到,那股强大的气势已从身后涌到。
方土英未及思索,身躯一倾,转了半圈,反手一剑发出,想要击退那个自身后偷袭的人。
可是他的剑式发出之后,借着转身侧视,才发现自己这一剑竟是攻向气势汹汹地跃来,准备找秦玳算帐的金花姥姥,不禁当场吓了一跳。
金花姥姥的目标对准秦玳而来,也没料到方士英会挡在她前进的路上,并且还陡然朝自己出剑,她那高大的身躯霍然一顿,刹时之间,龙头拐杖带起一阵巨大的劲道,有如泰山压顶似的朝方士英落下。
杖风扑面,方士英只觉呼吸一窒,铁杖一触及他的长剑,立刻将之断为两截。
双方功力相差太远,方土英根本无法抵挡,那股雄浑的劲道稍稍一滞,便毫无阻碍地砸了下来。
方士英吐出一口鲜血,身躯躬起,眼看就将死于铁杖之下,秦玳大袖一卷,在千钧一发之际,替他挡住了那一杖。
“啪”的一声大响,铁杖和大袖相触,那万钧的劲道立刻落在秦玳的身上,只听他沉哼一声,探掌而出,手势犹如莲花结印,落在杖首之上,立刻把铁杖击得震起尺许。
金花姥姥口中发出一阵怪笑,铁杖扭动一个半孤,巧妙至极地斜扫而下,杖上所带的劲道,已将两人之间的空隙完全填满,土坪中的飞沙开始旋动……
她这一杖之威,所蕴含的劲道何止五百斤?若是砸在人身上,定能把人砸成肉泥。
可是秦玳纵然空手,也无惧于杖上劲道,他不闪不避地上前一步,右手化掌为指,在眨眼之间,便已扣住铁杖首端的龙头。
金花姥姥去势被阻,一见对方竟然用五指扣住杖首,惊凛之下,力道迸发,刹那间连催三股劲道,把八成的功力全都发出,想要一杖将秦玳砸为肉泥。
然而她这八成劲道发出,秦玳却凭五指之力,就全部承接下来,一时之间,形成了僵持的局面。
他们两人从接触到对招,仅是两个呼吸的光景,那从铁杖下滚开逃得一死的方士英,惊魂乍定,发现自己就在秦玳身侧,抬头望去,铁杖已被架住,似乎两人正在比拚内力。
一个意念从方士英脑海涌起,他连嘴角的血迹都没擦拭,单足跪地,举起手中断剑,从秦玳的背后刺去。
秦玳哪里会料到自己救了方士英一命,对方却在背后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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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和金花姥姥交手之际,整个的精神都放在她身上,完全没有提防方士英会恩将仇报,直到断剑及体的瞬间,他才本能地反应,扭身斜移,运功护体。
可是纵然他反应快速,并且还能运功,到底双方的距离过短,方士英那一剑又是蓄力而为,当下剑刃断裂处划破他的衣服,刺入肌肤约有寸许,便被护体的劲道弹开。
刹时间,一股剧痛传来,伤口涌出一股血箭,很快染红了他的背部。
这是秦玳出山以来的第一次受伤,而且这个伤不是来自敌人,反倒来自他认为是同门的方士英,甚至是经由暗算的手段才造成的。
方士英一剑得手,立刻连爬带滚地跑出丈许,当他稍一定神,只见秦玳左手反抚背后,在瞬间将伤处附近的穴道闭住,停止伤口出血。
不过就因为受伤,力道稍有不纯,金花姥姥那枝龙头拐杖又沉下二寸,眼看就要触及秦玳的头顶,方士英心中暗喜,忖道:“砸死你这王八蛋,呸!敢跟我抢女人?”
这个意念仍在他的脑际萦留,方士英陡然见到秦玳大喝一声,单手扣住铁杖的龙头,硬生生地将金花姥姥连人带杖高高举起,随着身形旋动,他像掷标枪似的,将手中铁杖连同金花姥姥掷出三丈开外。
这个画面是如此令人震慑,杨子威站在木台上,看到了这副情景,不禁为之一呆,喃喃道:“龙象功!这是洪门的龙象功!”
他说得不错,这正是洪门气功和硬功汇聚的最高神功!有别于达摩神功,这种功夫施展出来,定能碎金裂石,据说有一龙九象的力道,故此被称为龙象功,也代表练成此功,定能成为佛门护法龙象。
杨子威本来认定秦玳是凌霄门弟子,这下眼见他使出了自己十八年前,所亲眼看见的洪门龙象功,禁不住满腹的疑问。
当年,他在师父铁冠道长的提携下,赴梵音寺晋见掌门空性大师,曾经误闯达摩院,见到洪门长老大痴禅师以重达七百斤的石镇练习这龙象功。
当时,由于他仅是未满二十岁的年轻人,加上又是随铁冠道长而来,所以大痴禅师并没有怪罪他,反而很和气地向他解释这种武功的名称,这才让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没料到十八年之后,他又目睹秦玳施出这种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