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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明义望了诸葛明一眼,不敢反驳他的话,李二牛却上前一点,道:“秦大侠,请你务必走一趟,因为我们的头儿有要事相商。”
秦玳记起李二牛曾说过,他是木渎镇什么盛当家的手下,问道:“李兄,你们盛当家是不是有事要找我?”
李二牛脸有难色地看了蒋弘武等人一眼,秦玳忙道:“李兄,这四位都是我的好友,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出来。”
李二牛道:“禀告秦大侠,我们盛当家一向安份守己在自己地盘上活动,从来不敢派人到城里来生事,可是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城里神刀门的门主,却带着手下一百多名弟子到了木渎镇,住进客栈里,显然是想夺去我们盛当家的地盘……”
他有些激动地喘了口气,道:“我们察觉情况不对,马上向太湖求援,可是太湖周老爷子那儿始终没有动静,所以……”
秦玳一笑,道:“所以你要我去木渎镇,帮你们对付神刀门了?”
张普同接着道:“秦大侠,神刀门这回的行动,显然是计划好的,因为他们一半人马到了木渎镇,另外一半人马,则由副门主地煞刀韩永刚率领,进入了同里镇。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不明来历的黑衣人,都在镇上出没,看来好像要对付太湖周老爷子,并非单纯的要夺我们地盘。”
秦玳想起昨夜在秘室之外,听到地煞刀韩永刚和集贤堡少堡主玉面神刀程家驹商议,要暂时放弃对付五湖镖局,隐匿行踪,等候诸葛明和秦玳离去后,再进行活动。
谁知他们却连夜撤出城里的山门,把所有弟子分成两路进入木渎和同里两镇,准备和集贤堡联合起来,对付太湖王周济仁。
这件事情他不知道则已,知道了岂能放过?
故此他想都不想,立刻便道:“好!你们回去转告你们当家的,今晚我准时赴约,神刀门的事不用担心,—切有我。”
陈明义等人满心欢喜,再三向秦玳道谢,然后留下设宴之处的地址和时间,告别而去。
蒋弘武看到陈明义等四人,会合路边十多个地痞模样的汉子投入人群之中,这才对诸葛明道:“这些家伙都是一些生活在城市角落的地痞流氓,平日里靠包娼包赌维生,那神刀门到底还是一个立有山门的小门派,为何要去占夺他们的地盘?难道真如他们所说,想要进入太湖对付周济仁不成?”
诸葛明道:“按照道理来说,应该不致于此,神刀门门主天罡刀程烈,又不是不知道周济仁经营太湖已有十多年,实力非常雄厚,武功也不差,凭他们二三百名弟子,想要拿下太湖这块大地盘,谈何容易?”
他顿了顿,望向秦玳道:“老弟,你刚刚说过,和周济仁的闺女是好朋友,想必你们……”
他的脸上泛起暧昧笑容,秦玳尴尬一笑,还没有说话,蒋弘武已是大笑着搭腔道:“诸葛兄,这还用问吗?秦老弟若不是和那周姑娘有着不凡的交情,岂能在听到神刀门要入侵太湖之事后,便立刻答应那些地痞流氓的邀请?”
诸葛明道:“那天罡刀程烈什么人不好惹,竟敢惹上我们秦老弟?看来死了一个风雷刀还不够,程烈非得要把老命丢了才甘心!”
蒋弘武道:“他妈的!这程烈算什么玩意?凭着一路天罡刀法,被誉为天南七大刀法名家之一,便自认天下无敌了?不但惹上双剑盟和秦老弟,现在还想打太湖周老头的主意,真是他妈的嫌命长了。”
秦玳冷笑道:“他既然嫌命长,那就让他尝尝灭门之痛,然后一枪了结他!”
诸葛明想起秦玳那犀利狠辣的枪法,禁不住暗暗打了个寒颤,忖道:“神刀门惹上这个小煞星,看来离灭门之祸不远了……”
他正想说话,只听得一阵锣声传来,远处街道上的人群纷纷闪避,扬目望去,只见十余名衙役开道,一顶八人抬的大官轿随后,缓缓向着观前街而去。
蒋弘武道:“这是华丰布政使的官轿,想必是宋知府邀请的。”
诸葛明道:“恐怕未必,不然按察使和都指挥使,甚至还有巡抚,都会在受邀之列……”
明朝的官制是在洪武九年,由太祖皇帝着手改革,他下令将原来的中书省改为承宣布政使司(简称布政司),当时置左右布政使各一人,其职权仅限于民政和财政,事事都要秉承朝廷的意旨,不能逾越。
除此之外,另设提刑按察使司(简称按察司),长官为按察使,执掌一省的刑名监察之事。
然后又设都指挥使司(简称都司),设都指挥使,掌管一省的军政。
这三个司分权鼎立,相互牵制,上有朝廷,下面的地方行政机构,则有府、县二级。
后来,由于吏治败坏,对地方社会的控制能力渐渐不足,于是朝廷对于三司并重的省级权力结构加以调整,增设了巡抚一职。
在正统年间,巡抚一职尚被视为临时职务,没有单独的官署,必须经常赴京和廷臣议事,直到景泰年间,才确定巡抚的重要性。
于是废止巡抚赴京议事的规定,使巡抚一职居于三司之上,是地方最高军政长宫,建立巡抚官衙,巡抚自此可携眷上任,衙门也就此成为一省的最高权力机构。
巡抚大约是正二品或三品官员,蒋弘武身为锦衣卫同知,官衔是从三品,不过他的权力大到可以迳自逮捕京官,无论一品大员或是皇亲国戚,都可加以拘提,所以小小的一省布政使,根本不放在他的眼里。
听了诸葛明的话,他冷笑道:“这小子官虽然不大,架子可不小,为了吃顿饭,竟然搞那么大的排场,真他妈不是东西!”
诸葛明身为东厂大档头,原先是锦衣卫镇抚,官衔五品,后来受重用,调至东厂。这回太监谷大用掌西厂,本想将他调至西厂,无奈掌东厂的太监马永成不肯放人,这才作罢。
所以他的官衔虽低,可是受到重用的程度,较之蒋弘武毫不逊色。
此刻,他听到蒋弘武骂人,仅是微微一笑,道:“蒋兄,俗话说‘千里求官只为财’,这何庭礼十年前只不过钱塘县令,就靠着会搜刮财物,巴结上司,才在十年间升上布政使,所谓小人得志,他怎不显显威风?”
蒋弘武目光一斜,望着那顶官轿,问道:“诸葛兄,你晓得这姓何的家伙,背后的靠山是谁?”
诸葛明道:“据说他是高凤大人远房的一门亲戚,不过此事未经证实。”
蒋弘武“哦”了一声,道:“这小子够机灵,晓得我们到了华丰城,便急忙着赶来。不过另外的两司长官,难道都没有得到消息吗?”
说话之际,他见到赵定基偕同王正英,领苦四名校尉从人群里穿行而出。
赵定基满头大汗,见到蒋弘武等人站在路边,高兴地奔了过来,抱拳道:“蒋大人、诸葛大人、秦大侠,原来你们在这里聊天,属下都找了你们半天……”
蒋弘武脸色一沉,道:“找我们干什么?难道怕我们迷路了?”
赵定基摇头道:“不是的,是张……张大人久久没等到秦大侠,所以派属下去五湖镖局催请,幸亏在路上碰到蒋大人,不然跑趟冤枉路不打紧,回去被张大人责骂,那就划不来了。”
蒋弘武道:“你们挨骂也是应该的,谁叫你们不打起精神好好办事?”
他话声一顿,道:“王捕头,你来得正好,秦老弟有个朋友叫赵守财,是汇通钱庄的大掌柜,听说他因为养了一百多只鸽子,被你的手下抓进牢里,你立刻派几人去牢里把赵守财放了!”
王正英虽是一府大捕头,手下统御数百名衙役,平日里威风凛凛,在华丰城横着走也没人敢管,可是眼前的这几个人,不是锦衣卫的官员,便是东厂出来的大档头,每个人都可令他立刻身首异处,所以站在他们身边,他只有束手听令的份,连说话都不敢随便开口。
此时,他一听到蒋弘武吩咐,立刻恭顺地道:“大人吩咐下来,小的立刻去办。”
蒋弘武领首道:“你亲自走一趟也好,哦!对了,那赵守财养的鸽子要全数发还他,并且送他一百两银子,给他压压惊。”
王正英一愕,瞄了秦玳一眼,随即心下恍然,知道蒋弘武为了讨好秦玳,这才说出送银子的事,他不敢多言,垂首道:“大人放心,小的一定办妥此事,务必不使秦大侠丢面子。”
蒋弘武笑道:“秦老弟,愚兄这个安排,你还满意吗?”
秦玳抱拳道:“多谢蒋兄,在下非常感激。”
蒋弘武道:“哈哈!这只是小事一椿。”
他看到王正英准备离去,又道:“王捕头,那一百两银子你先垫着,然后找你们罗师爷拿,就说我吩咐的,知道吗?”
王正英承命而去,蒋弘武笑着对诸葛明道:“罗师爷大概还不清楚,为何我会要他出一百两银子?嘿嘿!等一会到了酒楼之后,咱们见了他,问候他儿媳妇两句,恐怕就会吓得他连椅子都坐不住了。”
诸葛明和褚山、褚石两人一齐哈哈大笑,连秦玳都忍不住发笑,倒把赵定基和四名校尉听得莫名其妙,不知道罗师爷的儿媳妇,有什么值得问候的,全都面面相觑。
笑声未歇,远处锣声又响,众人放眼望去,只见一顶官轿,在十二名皂衣卫役的开道下,匆匆地走进观前街,显然也是赶往得月楼而去。
诸葛明笑道:“这是按察使洪亮的官轿,看来他的消息也蛮灵通的。”
蒋弘武道:“都指挥使没到,倒还情有可原,可是巡抚蔡大人没有赶来拍马屁,就有点稀奇了。”
诸葛明道:“蔡巡抚七巧玲珑,若是听到张大人和我们来了华丰城,怎不赶紧跑来拍马屁?可能是他最近纳了四姨太,每晚报效榻前,体力不支,这才没到巡抚衙门办理公务,没有得到讯息……”
他们边说边行,秦玳听他们把这些官员说得一无是处,禁不住插口问道:“诸葛兄,既然这些官员又贪墨,又好色,只会拍马屁,为什么要重用他们呢?”
诸葛明道:“老弟,官场中是是非非,不是你一个武林人士能够了解的,其实江湖固然险恶,朝廷更胜百倍。武林人士行走江湖,靠的是一身本事,可是在朝为官,光靠本事还不够,还要懂为官之道……”
秦玳道:“做官只要清廉,懂得体恤民情,就是一个好官了,还要懂什么为官之道?”
蒋弘武道:“老弟,你不晓得,为官之道,讲究的是吹、拍、哄、贡四字真诀,以及狠、准、稳、忍四字心法,把这八字真言了悟于心,再纯熟运用,才能做一个好官。”
秦玳不解地摸了摸脑袋,问道:“蒋老哥,这八字真言看来比练武要难得多,能否请教详情,以开小弟茅塞?”
蒋弘武笑道:“做官当然比练武要难。别看老弟你的武功已是天下有数的高手,若是到了朝廷,恐怕不要三个月,便会被人排挤,打入大牢之中,小者身陷囹圄,大者砍首示众……”
他话声稍顿,道:“这四字真诀和四字心法,是在多年以前,九千岁酒后跟张大人和我说的,我时刻铭记在心,不敢忘记,可是始终练不到家,所以仍旧得罪许多人,若非张大人看重我,只怕我这个同知的位置,早就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