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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周四晚九点一更,准时
☆、疑团
孙梨白在院子里,而玉米秸杆则在外围,倘若她想探个究竟,势必要走出来,否则一旦她靠近,很容易被屋里的两人察觉。
铃兰趁其走出院子的空当,快速的抱起一捆玉米秸杆置于身前。好在她今晚穿的是件暗色系的衣裳,放好秸杆她又把头发兜头扯到前面遮住五官。如此从外面看过来,这里漆黑一片,很具有欺骗性。
她刚做好一切准备,就听见轻微的脚步声渐渐靠近。方才稀饭那么大动静的窜出去也没能让孙梨白放下戒心,看来她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脚步声由后方转了过来,又围着玉米秸杆转足了一圈,然后才停了下来。
铃兰屏住呼吸,丝毫不敢大意,心里也暗暗疑惑。按说这里的村民多数没见过什么大的世面,充其量赶个集买点生活用品,何时竟有这般深沉的心思?再者,一般来说,在听见有动静时,又有猫蹿了出去,基本上也该打消疑虑了。可是孙梨白的心思怎么这么细腻,竟然骗不到她。
还是她心里害怕所以心虚?可是她又心虚害怕什么?
铃兰心里纷纷扰扰一锅乱炖,脚步声也在这个时候想起。这个时候人都是很敏感的,铃兰分明很清晰的听见这回的脚步未免有点放大了,像是……像是在故意暗示那个“有可能存在的人”她已经走了似的……
可是矛盾却是,如果人真的走了,那么脚步声会由近及远,由重及轻,不可能一直这么清晰,像是原地踏步。
心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让铃兰出了一身冷汗。
既然知道孙梨白是在故意引她出去,铃兰怎么可能还会傻傻的上当。知道自己并未发现,而孙梨白也只是在试探,当下松了神经,乖乖蹲在柴堆里,尽可能的放缓呼吸声,同时心思也在转动。
可以肯定的是,孙梨白从小在临水村长大,家里父母又十分疼爱,而这村子里一些所谓的是是非非无非就是东家长西家短的嚼嚼舌根,并没有那些大户人家的勾心斗角。可是孙梨白这短短几分钟所表现出来的心思与反应以及应对,完全不像是一个未曾见过世面的村姑。
如此,她怎会有这般心思?
又过大约两三分钟的时间,又一轮的脚步声意料之中的响了起来。
铃兰暗道,自己所料果然不错。
诚然这回可以确定孙梨白是真的离开了,但是铃兰还是不敢贸然出去。
孙梨白指定还在暗暗观察这里,她不能前功尽弃,也实在不明白,明明是个淳朴的小村子,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不知过了多久,在铃兰耳里已经有些魔性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不知是谁可能离开了。约莫过了有两分钟,寂静的夜里传来一声门扉关闭的声音,隐隐约约间她听见李甜甜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想必刚才走掉的人是孙梨白了。
铃兰老老实实蹲在柴垛里,等了差不多五分钟,才颤颤巍巍的钻出来。
实在是蹲的太久腿麻了……
这一晚上也真够闹腾的。
她看看天,夜空广阔无垠,圆月繁星,夜风飒飒,冷不丁的打了喷嚏。方才一直蹲在里面可以避风,这一出来竟然还有些冷。她看看自己这身单薄的中衣外加一件外衫,苦笑了一声。
腿上麻意渐消,铃兰裹紧衣裳,快步融进夜色里。
不晓得这个时候沈砚回来了没有。
村子不算太大,一路小跑回去倒也没多久。路过郭家门口时,见其大门紧闭,回想起方才孙梨白的眼神,没来由的打了哆嗦,脚下步子更快了。
铃兰闷头往前冲,忽的撞上一个温热的胸膛,她吓了一跳,抬头见竟是沈砚。又听两声猫叫和低低的“嗷呜“声,低头一看,是稀饭和骨头。
沈砚见她神色不对,大半夜的又从村子深处跑回来,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跑什么?去哪儿了?”
他还是一身夜行衣,眉宇紧蹙,双眸紧紧凝着她,瞳孔里满是担忧。
铃兰摸摸他的衣裳,知道他这是担心自己,连衣裳都未来得及换下,心里不由的温暖起来。
铃兰攀上他的胳膊,声音低柔:“快回去吧,外面好冷。”
沈砚这才看清她只穿着中衣,披着一件薄外衫,不赞同的看她一眼,二话不说打横将人抱了起来。
“你——”
“怎么?”沈砚看脸,脸色十分不好。
铃兰识趣儿的抱紧他的脖子。
回到屋子里,沈砚将人放在床上,扯过棉被将人裹了个严严实实。还不待他说话,就见铃兰皱着眉要起身。
沈砚眼睛一眯。
铃兰半抬起身子,扯出一件衫子,然后毫不客气丢向男人。
沈砚叹口气,看着将后背留给自己的人,无奈一笑,将一身夜行衣换了下来,又脱了外衣,这才上了床。
村子里的床都不大,只是沈松这个在大家族里生养惯了的贵少爷,即便在旁的地方愿意委屈自己,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在供人休憩的床榻上退让半分。
因此沈家的木板床即便两人同睡还有很多空余。
铃兰紧贴着墙壁,身后剩了一大片地方,沈砚无声失笑,从后面将人抱了个满怀,厚实的大手摸到她的柔荑轻轻拍了拍,然后攥在了手心里。
“怎么了?”
紧绷了很久的心神终于在这一刻放松了下来,困意也逐渐来袭,而且铃兰也没想好该怎么跟沈砚解释,便闷着声音道:“我有点困了……”
“那好,你先睡,我守着你。”
“嗯。”
沈砚又将她抱紧了些,将下巴搁在她肩头,闭目假寐。
仲阳那边已经交代好了,如今他只需等待便可。他心里念着家里的姑娘,等嘱咐好一切又马不停蹄的往回赶,到家后才发现本该在床上熟睡的人竟然不在。
以为她是去如厕,就想着等一等吧,正要换下夜行衣,那只小肥猫竟嗖的一下蹿了过来,紧咬着他的衣摆使劲往外拽,他深知一定是她有意外,立即跟着稀饭跑了出来。
等见到她的时候,她的神色果然不对,有些慌张,又有些不解,还有些害怕。
她遇到了什么?
“嗯……”铃兰悠悠转醒。她心里想着事,即便睡也睡得不踏实。
沈砚伸手打开窗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这个时候约莫寅时左右,她才睡了不到半个时辰。
将人转了过来,见她果然醒了,“还早着呢,再睡会吧。”
铃兰摇摇头,声音有些沙哑,“我渴了。”
“我去倒水。”
沈砚把水给她,等她喝完又把茶盏放回去,刚躺下就听她问,“事情办的怎么样?”
“已经交代好了,陈副将比顾阙好对付多了,仲阳有信心。”说罢又顿了顿,有些迟疑的问:“你方才去哪儿了?”
铃兰微微一怔,抿抿唇,“你觉得孙梨白这个人怎么样?”
沈砚没料到她有此一问,愣住了,神情有些古怪,“你……”
铃兰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是想歪了,捶了他一下,“你想哪儿去了,我没那个意思,你如实说。”
沈砚点头,如实说:“娘说她是个好女孩,很懂事也很贤惠;郭家大哥很喜欢她,说她善良、知书达理,为人和气。郭家大哥对孙梨白可谓是一往情深,不过他不好意思说不出,又忍不住不说,于是就逮住了我。那时我还小,郭大哥以为我什么都懂,又是个傻子,就将他对孙梨白的情意全一股脑的说给我听了,左右我在他眼里又傻又愣,他也不怕我说给孙梨白听;还有……”
铃兰越听牙根儿越痒痒,伸手捂住他的嘴:“打住!”
沈砚听话的闭嘴,悄悄抓住那只小手,轻轻贴在自己唇瓣。
手心的触感让铃兰脸上的热气蹭蹭的飞涨,抽又抽不回,只好作罢,又咳了咳,换个方式问道:“孙明月的事你知道吗?”
铃兰会关心孙明月的事让沈砚很惊讶,不过还是答道:“那段时间孙家的状况十分不好,几乎到了绝地,是孙梨白咬牙把整个家撑了下来。”
“听说她的婚事险些被孙明月连累,那段时间她可有苛待她的妹妹?”
“不曾听说过。以我对孙梨白的了解,她不是这样的人。她很注重亲情,孙明月在李府做工的那几年,她经常会去看望孙明月,还会做衣裳啊鞋子什么给她。在孙明月出事那段时间,还是她从中劝解孙氏夫妇,这才让孙氏夫妇变卖了家中物什给孙明月看病,……”
沈砚越说越觉得铃兰的眼神有点不对……
于是立刻改口:“都是郭家大哥整天在我耳边神神叨叨的……”
见铃兰神色稍霁,沈砚试着扯回原先的话题。
“你刚才怎么了?”说完又加一句:“我很担心。”
铃兰想了想,把刚才的事详细的跟沈砚说了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 明晚九点,准时
☆、喜欢
沈砚听完也是若有所思。
“那段时间都是孙梨白在照顾孙明月,因为孙明月根本不见旁人,每次大夫问诊的时候也都是孙梨白守在一旁。不过一段时间后,孙明月还真好多了。按说孙梨白应该很疼她这个妹妹的,怎么会……”
可是铃兰又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孙梨白流露出的那样的眼神。
“那后来孙梨白嫁人后对她这个妹妹怎么样?”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孙梨白在嫁人后,倒真是很少去看她那个妹妹了,也有可能是不方便吧,毕竟……”
毕竟像孙明月这种人大家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吧,生怕沾染了什么。
可是铃兰又隐隐觉得不对。
沈砚又道:“孙明月出了这样的事,大家都很同情她,不过人言可畏,她也很少出门的。”
很少?也就是说她并非没有经常出门。
“你见过她?”
“嗯,见过。有次我有事外出,在回来时遇见了她,当时很黑,她跟孙梨白长得又极相似,起初我还以为是孙梨白,不过她见着我慌里慌张的就要跑,我才认出她是孙明月。”
铃兰点头,也对,如果是孙梨白,就算深更半夜的,彼此点头示意打个招呼也没什么,做什么要跑?
“不过……”沈砚似乎又想到了别的。
“不过什么?”
“现在想想,那时孙明月似乎是在偷窥……”
偷窥?
“……那面墙有个窗户,正是郭家大哥的屋子。”
铃兰嘴角抽蓄,小姨子偷窥姐夫?这是什么鬼?
“她喜欢郭家大哥?”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她常年在李府,应该不会吧。”
铃兰问了这么久都没理清心里那团思绪,总觉得有什么被自己忽略了,似乎很重要。
沈砚又道:“她喜欢郭家大哥又怎样?郭家大哥跟孙梨白感情甚笃,她喜欢也没用。”
倒不是沈砚凉薄,只是他对孙明月印象不深,也没什么同村人的感情,反倒是孙梨白,郭家大哥天天给他洗脑什么的。
沈砚话刚落,铃兰眼睛猛的睁大,有什么在她脑子里一闪而逝,她猛的抓住沈砚,有些急切的问:“你说孙梨白和郭家大哥感情很好?”
“是啊,他们青梅竹马,娘都说他们两情相悦。你也是知道的,李甜甜经常刁难孙梨白,每次都是郭家大哥维护,丝毫不将李甜甜视为弟妹。”
如果连娘都这么说,那他们就真的是相爱的,毕竟娘是过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