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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为什么这么问?”林灵儿脖子一疼,怎么又提到了什么三生石,这思维还能再跳点吗!
“是不是?!”他一改从容的模样,对她气急败坏地吼,同时捏住她脖子的手力道变大。
“咳咳!”林灵儿瞬间一口气没喘上来,脸色一白,哑着声音“是是是……”
这人有病啊!!!!
“原来……原来……”他的声音仿若散了一地的珠子,碎地不成字句,那暴怒之后的神情终于变得无比崩溃。
常旋松开了捏住林灵儿脖子的手,怅然若失地往后跌,耸着肩,呵呵了两声。
这人到底什么毛病啊!方才好好的,突然暴怒,现在又突然丧气,看到他这可怜兮兮的模样,林灵儿一时也忘记要制服他,往旁边挪了挪,与他保持好距离,以免他突然又发作咬人。
然而,看着他眸子悲伤氤氲,啼笑皆非的模样,不知为何,她内心也泛起了悲伤的涟漪,她虽然是个重情义的人,但是她不是多情到看到个陌生人悲伤,也会跟着悲伤的人。
何况眼前这个人想要她死呢!她怎么可能去同情一个敌人!
可是这种来自内心深处,好像是自己,又不是自己的感情,让她一时有些茫然。
回想起曾经在冥界听到的他的传说,当年刚入冥界的他亦是大杀四方,神鬼不可挡,不也是因为看到了三生石才情绪失控,被楼夙他们所擒,而如今听到三生石又是这副模样?
这三生石到底有什么刺激他?
不管如何,此时她好想和夜小浔说,快去冥界把那三生石搬出来!
☆、八卷(下)
常旋的身体没能让他继续失常下去,他不得不重新回到床上,没一会儿就安静了。
林灵儿还在那站着,绞尽脑汁想如何出去。
“我饿了,能不能出去?”她脱口而出后,真是恨不得拿块豆腐砸死自己,这么理由编的太假了!
“不想死就老实呆着。”常旋头也没抬起,语气平静,没有动怒,没有威迫,仍旧是淡淡地,夹着残留的哀伤。
欲哭无泪!林灵儿瘫在茶桌上,没一会儿真的饿了,这会儿肚子都发出叫声,常旋耳尖动了动,失声笑道:“真不是我不放你,是你出去后也得死啊,外面可是个六八阶的结阵。”
“六八阶的结阵?”
结阵她知道,那六八阶又是指什么?
常旋瞥了林灵儿一眼,“不知?”
她迅速扭过头,哼了一声。
他忽然又坐了起来,穿上鞋走来,林灵儿如临大敌,想要逃,却听到他轻轻一笑,“慌什么。”
常旋长得老实木讷,但是林灵儿总有个错觉,看到现在的他笑起来,十分好看,眉如墨化开,眼如秋波荡。
胡思乱想间,见他已经走到那有些破旧的书桌旁,推掉桌上杂乱的东西,腾出一块干净的地方,找了一张白纸,在桌中央摊平,又在桌面上摸索了一番,“有笔么?”
“喏。”林灵儿爱理不理地随手一挥,指着笔架上的三支毛笔。
常旋眼中透着惊讶,犹豫了片刻,取下一支,翻开覆去,迟迟不下手。林灵儿不由好奇地打量起他,这家伙装疯卖傻呢?见他一会儿转着笔杆,一会儿落笔又提笔,又换个方向,再落笔又提笔,折腾了好久后,皱眉道:“怎么写不出字?”
“……没沾墨水当然写不出。”林灵儿无语道,继续爱理不理地走上去,将砚台砰地一声放他面前。
常旋依然疑惑,林灵儿就一脸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取了点水滴入砚台,慢慢磨开,一切弄好,又放至他面前,“喏。”
二人隔着书桌,对瞪了一会,常旋终于下了手。
那沾了墨的笔突然被他一甩,泼到了林灵儿身上,她啊地后退了一步,毫无防备,刚想骂人,却见他自己也惨叫了一声,原来那墨也甩到他脸上,登时他丢了笔,连忙用衣袖擦脸,却是越抹越黑,终于怒不可遏地喊道:“这到底是什么!”
看着他和个小丑似的乱跳,林灵儿实在没忍住,捧腹大笑而起。
常旋跑了盥洗盆那,洗了好几遍脸,几乎将脸皮搓掉一层。
“好了,好了,不就一点墨水嘛。”林灵儿急忙拉住他,刚触到他肩的时候,手心如被电了一样,发现他的身体原是这般冰冷,几乎没有温度。
常旋擦干净自己的脸,仍是有些恼怒地瞪着她,林灵儿没忍住咯咯笑起来,原来他是真的不会用笔,怎么这么好玩儿。
“让我画张图。”常旋道,愤怒的语气中带着丝恳求。
林灵儿从来没这么得意过,她有模有样地拿了只细笔,笔头三分入墨,一笔在宣纸上晕开,然后递给他,“喏。”
“拿灯来。”常旋又道。
桌上油灯的灯芯已经烧到末,几乎不能用了,林灵儿点了张火符丢进去,豆大的灯光登时放大了一圈。
灯光下,常旋别扭地握着毛笔,却是神情认真,运笔遒劲有力,挥墨龙飞凤舞,林灵儿全程只盯着他那握笔挥动的手,头一次看人作画,能看得心潮澎湃。
“好了。”笔被重新搁下,林灵儿如梦初醒,这才看了一眼图。
是张阵图。
“现在这个屋子被夜小浔设下了一个六阶的结界,而在屋外还有一个八阶阵法,能设八阶结界的人,必定百级上下,而这阵法不是妖界所有,天界有如此水准的,也就……是圣巫来了吧?”他抬眸看了一眼林灵儿,眉眼中含笑。
林灵儿被他这一眼看得,脸蛋一热,她呆呆地点点头,又道,“你怎么知道是几阶?”
结阵又不会自己写着多少阶。
“你们有灵感,难道我们就没类似的么?”常旋说道。
原来如此,可她为什么要知道这些?
“你说得这详细做什么?”林灵儿撇嘴道,“我又不会成为法师。”
常旋轻声一笑,指了指画的图,“没什么,是我闲。好吧,说回这个六八结阵,听好了,这可和你生死有关。”
“为什么?”林灵儿吃惊道。
“他们在设这结界的时候,就没考虑过我们的死活了。”常旋说道。
林灵儿不信,天界的人怎么可能不管她的死活?杨兴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情,一定是有其他没有被叶王发现的目的。虽然是这么自我安慰,但是内心却感觉长了个根刺。
“我教你破阵。”常旋忽然道。
“哼,你会这么好心?”林灵儿一点也不信,从这几次事情来看,她知道自己无论是武力还是智力都不如这家伙。
“我说我的,你听不听是你的事,反正呢,我是已死之人,大不了再回到冥界去闹闹。你想活着走出去的话,就听我的。”他索性提来茶壶倒水。
“已死之人,还喝水作什么?”林灵儿不爽地瞪着他。
“他渴啊,常旋渴啊。”他喝上一杯后,开始细说结阵。
先说了屋内夜小浔所设的六阶结界,赞妙了几句后,就开始批夜小浔蠢。
“这娃娃知不知道自己和我一个属性,他限制我,不等于限制自己么?所以无视他了。”常旋在那画了个叉。
倒霉的夜小浔……林灵儿扶额。
“不过圣巫这个八阶阵法,倒是有点意思。”常旋看着阵图一会后,突然一拍大腿,“我懂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是天阵绝阵‘先天无极风云阵’!”常旋眼前一片雪亮,人也跟着兴奋起来,“天界第一杀阵,没想到有机会见识!”
这家伙多半还是有病,听闻天界第一杀阵,不是吓死,居然还兴奋不已,跟发现宝贝似的。
林灵儿指了指他手中的图,“不是说这阵法没有痕迹吗?那这些站阵位的人是作什么?”
“这些便是痕迹,我只说一般人不易察觉,这图是我猜测的模样,并非真实。”常旋笑道,“我也是根据外头人的动向,凭着记忆画了画,就大概画出个模子了。”
“你一直在屋内,怎么知道他们动向?感知?屋内不是有结界隔开空间了吗?”林灵儿又问道,常旋却只是笑笑,避开问题,继续说。
“一般破阵之法,有两种,要么知道它的构成,找出出路,要么破坏这些阵位。”常旋撇撇嘴,“想必天界派来的也是不容小觑的高手站位,还有冷夜插手,不好办,不好办。”
这样才好,林灵儿心中笑道,“你说了这么多,也没教我破阵啊?”
“这天界杀阵只杀魔,对你没什么影响,你嘛,只要走出夜小浔的结界就安全了。”常旋放下纸,起身走了两步,走到茶桌那,半蹲而下,摸着地面,“过来看看,这是夜小浔方才站得地方对吧?”
林灵儿看着那地上有一道被夜小浔落剑砸的凹槽,便点点头。
“你以为真是他生气,随意砸的坑么?小小年纪能当祭司,也绝不是白痴。”常旋点头道,“这是眼!破结界的关键!”
林灵儿讶然,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觉得十分厉害的样子。
“等明日,以此为起点,东南方位三步,冲出去便可,不可碰任何物事,连门也别碰。”
“明天,为什么是明天,等会他们不来?”
“灵魂的力量在夜间最为强,他们不至于傻到大晚上来找死吧?所以这个晚上我还是可以好好睡一觉的,好啦,我困啦,睡觉去啦,明早他们自然会叫醒我的。”他站起身,打了个哈,再度爬上床去,“你就好好坐一晚上吧。”
“……睡死你。”
深夜,林灵儿手撑着脑袋,坐在桌旁打盹,迷迷糊糊中听到不知从何而来的哭泣声,她揉揉眼睛,向着屋子四周望去,昏暗的屋内只有月光凄凄,模模糊糊地照得些物事。
细细一听,果真有哭声,林灵儿重新点灯,见床榻上的常旋睡得真香,她便举灯往门外走去,越靠近门,那声音越加清晰,
一个妇人悲恸,嚎啕大哭,模模糊糊听着她在喊什么……
林灵儿侧过身子,小心地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哭泣中夹杂着支离破碎的话。
“常旋……常旋……常旋……我的儿啊!”
哭得呼天抢地,哭得抱头捶胸。
喊得悲痛欲绝,喊得歇斯底里。
林灵儿猛然一震,难道门外的人是常旋的母亲?她的手不由自按在了门闩上,“咔——”门闩滑落,正欲推门的时候,一只冰凉的手从后方伸来,及时握住了她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准备结局了~~
☆、九卷(上)
“小心结界,不是刚告诉你别开门了么?”
感到身后撞到一个人,她猛地一转头,正见他平静地看着她,眉峰蹙起,那双在月光下盈盈流转的双眸,令人眼前一亮。
他的手还握在自己的手上,而自己仿佛被他圈在半抱之中,明明一丝温度都没有,林灵儿却觉得他身上散发着炙热的气息,要将她融化,她脸一红,有些慌乱地挣脱了出来,躲到一边。
“恶鬼,你这天煞的……为什么要残害我的孩子!”
“常旋啊……常旋……我的儿,不要让白发人送黑发人……求求你……放过我儿吧……”
……
门外又传来了妇人的哭声,林灵儿缓了过来,窥了眼他的神色,只见他处之泰然,打了个哈,正要去睡回笼觉。
“她真可怜。”林灵儿感慨道。
常旋没有说话,她又道:“楼夙到底怎么样了?”
“担心什么,他是界主,死不了。”常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