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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都没答应这种事,怎么可能有什么婚礼!我不同意!”盛夏抿唇,精神都绷紧了,毫无余地的道,“我不同意什么婚礼!也不同意嫁进陆家!”
陆止森皱眉,“这种事情,不是你不同意,就能取消的。”
“”
“而我是陆家的人,有陆家人的血,如果我想继续待在海城继承陆家的家业,是没有立场反驳让他们打消念头的。”
在陆家。虽然他是未来的继承人,可眼下,他却处处被动得很。
何况,他的周围,还有一群对他虎视眈眈的叔叔。
盛夏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眸一凛,咬唇道,“带我去陆家,我去跟他们说清楚!”
婚礼绝对不能举行,况且这是在没有经过她跟陆止森同意的情况下就决定的事,更是难以接受消化,说什么,她都不能让那样的事发生,因为,实在太荒唐!
对于她的要求,陆止森没有阻止。
只是看着她的眼神,闪烁着异样,他蓦然低笑一声,“也许跟你结婚,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什么意思?”盛夏都感觉自己像吃了苍蝇一样,然而看他还有心情笑得出来,就半是气恼半是憋屈,“别忘了,你喜欢的是白菁曼,心心念念了她十多年,别说什么跟我结婚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话,跟你结婚,我很难接受。”
如果跟他结婚这种事是玩笑,那么,真是一点都不好笑。
陆止森敛去神情,没再多说什么,迈开步伐既走,“今天晚上爷爷跟妈受邀参加一个晚宴,地点在鼎盛酒店。我们现在过去刚好赶上,但愿,你真能说服他们”
虽然,说服的可能性好像很低。
而且,他还没有告诉盛夏的是,他们之所以会这么突然的被安排结婚这种事,全是因为慕淮南的要求。
是慕淮南让曼曼去了陆家,把这件事告诉陆家的人,为防止事情的真实性,陆家人还特意跟慕淮南求证过,慕淮南自己亲口说的,希望他能跟盛夏的婚约继续履行,最好,他们的婚礼能早点到来。
说早点到来,还确实是很早,居然一周后就是他们的婚礼。
陆家人到底对慕淮南有多马首是瞻?
因为他的一句话,原本对盛夏嗤之以鼻的厌恶态度发生了巨大变化,这么迫不及待的立刻准备他们的婚礼
晚上八点左右,鼎盛酒店。
奢华的酒店装潢得繁华至极,酒店的第三层,正在举行着一场好不热闹的宴会。
在来到这里之前,为了防止还没进入酒店就被人赶出去的后果,陆止森先带了盛夏换了一套合适参加宴会的礼服和高跟鞋,打扮得合适得体,两个人这才一同走进宴会大门。
还未找到陆家的人,刚迈步进宴会大门时,不期然的,反而与一个长相优雅深沉的男人对峙而上。
是慕淮南。
他身着手工剪裁的黑色晚礼服,优雅而从容的站在他们面前不远,身边挽着他手臂的,是美丽大方堪称跟他郎才女貌的白菁曼
看见他们,陆止森跟盛夏同为怔愣。
☆、第058章 为了她,即便是多么不合乎常理甚至是疯狂的
好像并不意外他们此刻出现在这里,慕淮南没有什么表示,手里端着盛着红色液体的酒杯,就那么站在璀璨的水晶吊灯下,透过温馨迤逦而充斥着华贵的灯光,定定地注视着站在宴会大门口的两人。
几人的目光在空间里隔着距离相对。
是白菁曼率先打破沉静,慢慢松开了挽着慕淮南的手臂,端着高脚杯朝径直来到陆止森跟前,“你们怎么来了。”
盛夏的视线从慕淮南的身上强迫自己收回,不愿多想此刻心底因再看见他而涌起的异样,抿了抿唇,对身边的陆止森道,“我去找陆爷爷跟陆伯母,你有空就过来。”
没有回答白菁曼一句话的意思,甚至没打算跟她说一句话,盛夏迈开了腿,越过众人即走。
在迈过慕淮南身侧的时候,她脚步微微的放缓了一秒钟,不过最终仍旧强迫着没让自己停下来,擦过他的肩膀,她凝神朝宴会中大步而去。
慕淮南没什么动静,哪怕是她从他身侧离开,他也只是微微敛了下神情,有条不紊的沉稳着。
只不过,在众人没有注意到他的眼底下,有一片淡淡的暗沉
看了看盛夏离开的身影,白菁曼微微挑眉,转回头来问陆止森,“你们找陆伯母跟陆爷爷?”
似乎一瞬间明白了什么,她又道,“因为婚礼的事?”
“不然呢。”陆止森也收回目光,瞟着她,双手抄在裤兜里,洋溢着懒懒散散的嘲弄,“莫名其妙的被安排结婚,没有跟我们商量甚至是在我们两个当事人都没同意的情况下,一周后就要举行什么婚礼,真是让人感到讽刺。”
说出这番话时,他若有似无的视线越过她的肩膀,看向她身后不远的优雅深沉的男人。
因为是自己将慕淮南的话转达给陆家的人。却没有提前告知陆止森一声,听了他此刻明显讽刺的语言,白菁曼脸上有点尴尬。
沉吟了下,她说,“止森,没有先前告诉你一声是我不好”
“用不着道歉。”陆止森截断她的话,唇角噙着淡漠的弧度,“你毕竟是淮南哥的未婚妻,少跟我有什么接触比较好,免得让淮南哥或者其他人有什么误会。”
他拿着她以前对他说过的话堵回她。
白菁曼一僵。
自知是因她自己的关系,而导致了两个人之间的越来越远,何况上次在医院外面,她又对他说出那些决绝的语言中伤了他,此时此刻,两个人再这么面对面的站在一起,着实是说不出来的尴尬。
她咬了咬唇,垂下睫毛,“上次在医院外面,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够了。”陆止森面无表情地扫视她,“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多提,你用不着解释。”
她只不过是说出了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而已,并没有说错什么,他确实是比不过慕淮南,不论是在商业方面,权势方面,地位方面等等之类的,他基本没有一样能比得过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纵然,他是如此艰难的在努力着,努力的想达到她想要的一切。
可他终究不是慕淮南
英俊的脸色铁青着,陆止森毫无情绪地道,“我找妈跟爷爷有事,你们继续,不必因为我跟盛夏的到来而扰乱什么,说完了事情我就会带她离开。”
话落,迈开了几个步子,然而在越过她身侧的时候,他的脚步又倏然停下。
沉吟了一会儿,没有看身边美丽翩翩的女人,陆止森低眸,凝声,声音里有暗暗让人听不出的嘶哑,“现在这些,就是你要的吗。”
白菁曼震了震,听出他指的是他跟盛夏结婚的事。
偏开目光,半响咬了咬唇,在轻曼的音乐跟低笑着的人声里,她答,“是,也是淮南想要的。”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慕淮南会决定要让陆止森跟盛夏结婚,但在陆止森面前,她没法否认,这确实是她想要的结果。
“偏偏就一定是我么”陆止森嘲弄的笑,也不知道在嘲笑谁。
白菁曼踌躇着,“其实,盛夏也很不错,她的为人性格方面都很不错,跟你结婚,也许你们能”
“行了。”陆止森拔开了腿,淡淡的扔下一句话,“这些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会让我感到无比的讽刺。”
她知道他的心,却还试图着劝他爱上另外一个女人,简直可笑到荒唐至极。
白菁曼转身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欲言又止着,最终还是道,“我知道这些话由我说出来,确实是让人感到讽刺,但不论你现在怎么想,止森,我是真心希望你能获得幸福。”
只是他的幸福,不是她能给的。
陆止森听到她的话,却没有停下来,在踱步越过慕淮南的身侧时,微微颔首淡漠的跟他打了声招呼,“淮南哥。”
慕淮南浅浅颔首,回之一礼。
没有任何交流,陆止森一身冷然地从他身侧离开,英俊的脸庞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打消了在一瞬间想要质问慕淮南做这一切到底是什么目的的冲动。
他跟慕淮南之间的差距还太远,在权势地位中就是这样,而他也没有跟慕淮南熟悉到可以去质问他的资格,即便是打碎了牙,他都必须按下想要质问慕淮南的冲动。
陆止森循着盛夏离开的方向寻去。
白菁曼走回慕淮南的身边,抬起睫毛望着跟前长相无俦的男人,犹豫了会,试探蹙眉道,“如果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止森跟盛小姐好像都不想结这个婚,如果你改变主意现在开口,陆家那边一定会撤销这次的婚礼。”
陆止森跟盛夏都不想结这个婚,是意料之中的。
慕淮南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垂眸淡淡的笑,眼皮下方是一片暗沉的阴霾,只见他菲薄的唇角轻扬,“已经决定的事,怎么能说改就改。”
白菁曼仍然难以理解,“我可以问问为什么吗?”
慕淮南掀起眼皮凝视她,璀璨的水晶吊灯下,他身躯挺拔而伟岸,身着纯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宛如西方笔致挺立的塑像,有股儿居高临下的睥睨感。
白菁曼对望他,觉得她是没有必要问的,然而心底终究太疑惑了,因为即便他跟盛夏无法再继续在一起,也着实没有必要这么强迫她跟陆止森这个她并不爱的男人结婚。
这根本就是在强人所难。
抑制了好一会儿,她终归是道,“不惜会被他们排斥也要他们结婚,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可以对你说实话么。”慕淮南摇晃着酒杯的手停下,慢慢地看向她。
白菁曼一愣,虽然他从来没说过什么假话,只不过大多数的语言都比较随和平淡,贴切点来说就像是一种漫不经心的公式化,令人感不到什么直逼心底的激动。
听了他此刻认真的询问,随即高兴的笑了,她心底有种前所未有的欣喜,“当然可以。”
“我爱她。”
“”
将手中的酒杯放到经过的侍应生的托盘里,慕淮南双手袖在笔致的西装裤兜里,凝望着白菁曼僵下去的脸蛋,他淡淡而看不出情绪的道,“为了她,我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不管是实际的,还是不实际的,即便别人眼中看起来多么不合乎常理甚至是疯狂的。”
爱这个字,从始至终,他好像都只会用在盛夏的身上。
慕淮南无声轻笑,唯有眼皮底下有一片无人可察的暗淡之色,“只不过,她恨我。”
那道恨是他们彼此都越不过去的坎。
从来,只要提起关于孩子方面,她的一句话,就能将他刺伤得伤痕累累,无比的挫败感令他满身想要将她占有的欲望击败得溃不成军,而那样的痛楚是常人无法体会的。
孩子在她眼里终究是个禁忌。
他也知道,那是造成她这两年来真正的心理疾病。
“既然不论怎么样都没办法在一起让她跟止森结婚,似乎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在白菁曼无比复杂的眼神中,慕淮南却是轻飘飘不以为然暗沉的笑着道,“止森的家世在海城也是上等,把盛夏交给他,我很放心。”
最后这句话是违心的。
白菁曼双手微微攥了紧,说不出当慕淮南在她面前直言坦白他爱盛夏,令她是一种怎样翻江倒海的心情,只是觉得浑身有些冷,有些微微的颤抖,她也不明白,他口中盛夏恨他的原因是什么,才导致他们难以在一起,心情突然难以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