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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里像是弥漫上了一层迷雾,她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从那边围栏的出口走出去,上了一辆停在树荫下的黑色轿车。随后车子被启动,就那么彻彻底底地从她的视线内离去了。
而直至这时,一直在身后盯着她拖着腿的背影的慕淮南终于上前来,眸色暗沉得仿佛裹着一层浓密的阴霾,二话不说徒然将她拦腰扛了起来,然后转身,朝着这边的出口快速而去
“慕淮南,该死的你他妈放开我!放我下去别管我!!”盛夏在他肩膀上挣扎,眼眶倏然就红了,声音哽咽得沙哑,心中有股刺刺的难受,堵得她呼吸不畅。
慕淮南没有理会她的挣扎。
到了外面车子停靠的地方,拧开车门就将她放到后座中,他随即坐上来甩上车门,对前面的司机道,“开车。”
“我要下去!”
盛夏想逃出车外,刚要转身打开她那边的车门,肩膀却被男人扳了回来,“别乱动。”
“慕淮南”
“他不会见你的行为表达得还不够明显么。”慕淮南深邃的眼凝视,完美的脸庞轮廓阴如滴水,“他已经走了,你现在去,也找不到他。”
盛夏红着双眼对视他,唇瓣微微的抖动着,声音哽咽在喉咙里,除了就这么看着他,一时间竟说不出一句话。
黑色的迈巴赫驱离了这片地方,远离了郊区外的教堂。
婚礼被取消了。
在婚礼举行的时间里,新郎跟新娘两人齐齐从婚礼现场失踪,休息室无缘无故的起火。烧了个彻彻底底,这一整天连接不断发生的事情,一出比一出触目惊心,来参加婚礼的宾客们无不唏嘘,探讨着是不是陆家选的日子不对。
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婚礼的举行,能一波接一波的发生这么多事情。
于是,在新郎跟新娘都不在的婚礼里,宾客们不得不摇头离开,陆家人歉意不断,各种赔礼道歉。
这对陆家而言,无疑是一件颜面扫地的事情,该发生的没发生,不该发生的,一件没落下去。气得陆老爷子差点犯了心脏病。
“止森呢!他究竟去什么地方了!有没有谁看到他!”
在把宾客们差不多都送走之后,陆老爷子脾气顿时大发,不论是陆家的人,还是下人们,都被吼得大气不敢喘。
陆老爷气得直接就砸了东西,“这个混账小子!我看他是不想成为陆家继承人了!本应该举行的婚礼,偏偏这个时候他却玩消失,我看他就是故意想气死我!”
陆母上前,“爸,您先消消气,止森他一定是突然”
“突然?突然什么?!他就是突然想给我们陆家难堪!现在谁也不准为他说一句话!”
“”
“还有盛夏呢!为什么连她也不见了!马上派人去把给这两个人给我找出来!还有休息室失火的原因查清楚了没有!今天好端端的一场婚礼,到场的人那么多,偏偏让人看到这种笑话,成何体统!”
站在门外的莫云柯听到陆老爷子在教堂内训话,勾了勾唇。没进去打扰他们,对身边的人道,“我们也回去吧,陆家现在要处理的麻烦太多,别让他们来送我们了。”
这一场婚礼虽然是被取消最为最后终结,可宾客们都看到了一出出平日没这么容易看到的戏,应该也不算亏。
至少,她来这里,感觉还是来得挺值的。
身边的西装男人应道,“好的夫人,老爷也在车内等您了。”
莫云柯点了点头,随即走了开,只是在迈开步伐的间隙,神情又有些微微的暗淡下来。
盛夏见到盛斯顾了么?
她能做的,似乎最多也就只有到这里了。至于最后见没见到,就不是她能插手得了的事情了。
如此淡淡的想着,来到外面那辆私家房车前,车门被身侧的西装男人打开后,莫云柯正要弯坐入进去的间隙,眸光不经意的往不远处马路中一辆不知何时挺靠在那里的车子看过去。
车子的身侧,男人懒散的倚靠着车门,一身长款风衣跟黑色爵士帽,几乎将他脸庞的大部分轮廓折腾了起来。
隔着距离看不见他的眼睛,只见他露出来的下巴线条流畅,薄薄的唇角勾勒着一抹妖冶之色的弧度,浅笑着,慢条斯理着,懒散而随性着,让人感到一股邪气。
而他倚靠着车门边,正抽着烟,分明看不见被爵士帽边沿遮挡起来他的视线,但她偏偏就是能感觉得到,他此刻就是在凝视着她的这边。
甚至,是看在她的身上。
莫云柯滞了滞,但看他似乎并没有要过来的意思,她也没要过去的打算,在转瞬间敛回视线,她矮身坐入车内,顺手就将车门甩上,说了一句,“可以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方才产生了错觉,在那个男人吐出一口烟雾时,她仿佛像是看到他的唇无声的说了几个字。
似乎,是在说。“莫云柯,等着,过段时间我会回来找你的。”
找她么?
倘若不是错觉,他真的有说出这句话的话,莫云柯不由得弯唇冷笑了下,如果要找她,那一定是找她算账。
但看来,还不至于是现在。
☆、第067章 我跟他没结成婚,你是不是很失望?
盛夏的脚骨折了,在医院打了石膏后,确定没再有其他方面的受伤,就被慕淮南带回南苑别墅。
她试图开口拒绝,要求回她自己租住的公寓,然而慕淮南却并没有理会她。
大概终究被盛斯顾故意的不见有些打击到了,心里头久久的是说不出来的难受,跟被什么堵着一样,而又因之前吸了不少烟雾到嘴里,喉咙沙哑得干涩,最后干脆也一句话不说了,任由着他把她带回南苑别墅这里。
车子到了南苑别墅的前面停下,慕淮南下车后,弯腰就将她从车内抱出来。
盛夏想自己走,“放我下去。”
“医生说了这段时间你要好好休息,不能乱动。”慕淮南没有什么商量余地,“难不成还想加重脚伤?”
盛夏微微咬了下唇,左脚打着石膏的她,确实不便乱动,走路极为不方便。
于是没能再说服他,慕淮南抱着她朝别墅里走。
由于平常不怎么回来,经常不是在公司里的休息室就是可能会在其他别墅或者酒店下榻,南苑别墅里冷冷清清的,只有一个保姆。
正在客厅里打扫的保姆见慕淮南抱着一个女人回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惊讶的迎过去,“先生。”
慕淮南把盛夏抱着往楼上走,话却是对保姆吩咐的,“准备点蜂蜜水,等会下来用。”
“好的。”
见着两个人消失在楼梯口,保姆没多言,转身往厨房走去。
到了二楼的主卧,慕淮南踢开房门,走进去后将盛夏在天鹅绒的黑色大床上放下来,看了看她那一身被烧得惨不忍睹的婚纱,他掏出手机拨下沈助理的号码,“送两套连衣裙过来,款式简单不麻烦的那种,还有女人的底裤以及内衣,尺寸是”
他站在大床前,看了一眼盛夏。
而盛夏在听了他的话,也诧异地凝向他。
接着,听到慕淮南报出一串字数,她面容僵了僵,都是她的三围尺寸
电话挂断,慕淮南随手将手机扔到床头柜上。
盛夏说,“你怎么知道我的三围。”
“以前不早就知道了么。”慕淮南上下瞟她,“根据手感,没多少改变。”
他轻描淡写的语言,却轻而易举的将那些火热连绵的画面呈现出来。
盛夏脸色又僵又红,干脆的将头别到一边,有点难以启齿地说,“让沈助理送衣服过来就可以了,不用连”
连底裤跟内衣都让沈助理送,沈助理不尴尬,她也会尴尬。
慕淮南没理会她这些微小细节,而事实上当然不可能是沈助理亲自帮她一一挑选,沈助理自己会知道报上尺寸,让店员拿几套装起来。
随后慕淮南转身进了浴室,将浴缸的水放好。这才折身出来,站到她跟前时,伸出手拉开她婚纱后背的拉链。
盛夏一惊,慌张着伸手挡住他,“干什么。”
“帮你脱衣服。”他低眸看着她,像是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浴缸的水已经在放了,脱了衣服,我带你去洗澡。”
她身上之前满是大汗淋漓的,此刻虽然已经没了汗水,但身上有股糯糯的感觉,不怎么舒服,而也被火熏得肌肤有些脏兮兮的,确实需要好好洗个澡。
盛夏面红耳赤的,“我我能自己来。”
她试图推开他的手被他别到一边,靠近到她的身前,把她后背的拉链了拉下来,淡淡的说,“你行动不方便,这些事情我会暂时帮你代劳。”
“我只是脚受伤。手没断没废,别把我当个巨型婴儿。”
“是吗,那就当我占你便宜好了。”
“”
慕淮南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把婚纱脱下,然后再将她抱起,大步往浴室走去。
没让她打着石膏的腿沾到水,在浴缸中把她放下来时,他提醒,“把左脚抬高放到浴缸上。”
没有选择余地的她,只能憋屈的照做。
水已经放得差不多了,在把她放下来后,盛夏看见他褪去了西装外套扔到一边的支架上,随后一点一点慢条斯理的撸起袖子到胳膊肘上,看他这架势不难知道他要做什么,她慌张道,“洗澡我能自己洗,不用麻烦你,你出去。”
对于她的话,他置若罔闻,在浴缸前半蹲下伟岸的身体,挤出沐浴露到宽大的手掌心中,拿过她的手臂轻轻的揉搓。
“我叫你出去”
盛夏试图抽回手臂,可他却好像跟她耗上一样似的,细嫩的手指在他的掌心里,怎么也抽不出来。
她的脸红得要滴出血来,瞪圆了眼睛看着他,“你是不是听不见我说的话。”
慕淮南淡淡扫视她一眼,“你觉得你可以,但我不这么认为。”
“我再说一次,我手没废。”
“那就继续当我占你便宜。”
她要被气笑了,“无赖也不是你这样的,你这是无耻。”
他不以为然,“是么,你喜欢就好。”
盛夏正张脸都僵了,感觉无耻两个字真是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但偏偏又恰到好处得优雅从容。
她咬唇,语言上对抗不了他,至少徒然用力将手臂从他掌心里抽出来,由于手臂上跟他的掌心里都是沐浴露,太松滑,这一次她抽出来了,咬着唇对他道,“出去!”
慕淮南也很干脆,看着她,半是威胁,半是强势,“要么乖乖配合我帮你洗澡,要么我强硬帮你洗澡。”
“”
慕淮南忽而捏起她下颌,眯眸,他俊美的面容微微凑到她面前,“我不懂怎么给人洗澡,配合些你能少吃点苦头,所以乖乖的配合,嗯?”
丝毫没有商量的口吻,根本让她没得选择。
她黑白分明的眼珠瞪着他,却是半响说不出一句话,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的,霸道又野性的让人毫无招架之力,而偏偏现在她的腿又受伤打了石膏,更加没有能反驳他的余地。
他菲薄的唇角勾勒出薄浅的笑,在她唇上吻了吻。“这就乖了,好好配合,我帮你洗澡。”
慕淮南确实是没给别人洗过澡,对于一贯并不善于伺候别人的他来说,帮人洗澡有时也是有些难度的,甚至是生硬的,但不知道是不是顾虑到她现在算得上是一个伤员,他的动作也还是温柔的,轻轻的摩挲着。
盛夏知道,对待这个男人,还有什么觉得羞涩的地方实在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