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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尚书家的千金对言昭宁这般说道,娇俏的眼角中满是羡慕之意。
旁边廷威将军家的二小姐也跟着附和:“婉儿说的不错,真是恭喜你了,宁姐儿今后结交的只怕就是县主,郡主,公主之流了,可千万别瞧不上咱们这些小门小户的姐妹啊。”
左右奉承的声音络绎不绝的响起,言昭宁美在心中,表面上却是谦虚的很,说道:“二娘说的哪里话,我何曾就瞧不上人了?不管今后怎么样,咱们这些姐妹情分总是不会变的。”
这些表面话言昭宁也不是第一次说,不过却没有一次像这回这样有底气,从前她就怕别人戳她的痛处,说她装模作样,因为她确实是个丧父之女,上头还有嫡姐,住在外祖家,可偏偏亲外祖母又是个妾侍,上不得台面,嫡外祖母又跟变了个人似的,只关心她的嫡外孙女,根本顾不上她,所以,每每她在和这些小姐们交往的时候,虽然总是借的谢言两家的势气,可到底觉得有些名不正言不顺,而这回不一样,言修是她的亲生父亲,他打了胜仗,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皇上对言家诸多赏赐,长宁候府跻身一流侯府已经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所以,言昭宁才觉得扬眉吐气,底气十足。
旁边的姑娘们对视两眼,先前那个礼部尚书家的千金拉开了言昭宁身旁的一个小姑娘,靠她坐着,然后抱着言昭宁的手臂,小声对她说道:“对了,你听说了吗?这回皇上不仅要加封长宁候府,据说还要荫及子女呢。”
这个消息若是从旁人口中说出来,言昭宁肯定不相信,但是莫婉儿是礼部尚书府的千金,她提前知道这些也不是没有理由的,所以言昭宁立刻就眼前一亮,拉着莫婉儿走到一旁,小声问道:“你与我详细说说看,皇上想如何如何荫及?”
言昭宁的心口猛地紧张起来,一般功臣封无可封,赏无可赏之后,的确会发生荫及子女的事情,一般是给嫡出子女,若是皇恩浩荡的话,说不定就给言家的女儿封个县主什么的,这当然是最好的想法,但只是这个想法,就足够让言昭宁憧憬不已了。
若是她能被封个县主当当,那么这辈子就再也不怕言昭华压在她头上了。
她想从莫婉儿口中听到些确切的事情,只可惜,莫婉儿自己也只偶然间听了个风声,哪里能准确的说出来,又不想失了颜面,说道:“哎呀,如何荫及我哪知道呀!不过……我觉得就算荫及也许只会封赏嫡长吧,你倒是可以回去告诉你姐姐和哥哥,让他们小小的期待一下也不错啊。”
莫婉儿一句话,让言昭宁气得要死,立刻拉下了脸,连招呼都没有和莫婉儿打一下,就转头离开,回到了先前和姑娘们凑在一起说话的地方,有人问她怎么了,她只笑笑不说话,莫婉儿觉得这人失礼极了,不说告诉了她这样一个好消息,她该谢谢自己的,可她倒好,不仅不谢,还给莫婉儿摆脸子看,真把自己当成了已经飞上枝头的凤凰了不成?在这个圈子里混的,大家都是有脾气的千金小姐,莫婉儿冷哼一声,甩开裙摆就对言昭宁横了横白眼走开了。
虽说只是莫婉儿不知道真假的几句话,但是很明显,这几句话上了言昭宁的心了,她当天晚上回去做梦,就梦到了皇上册封她做公主,漫天彩霞之中,她穿着金缕衣惊艳亮相,所有人都对她羡慕不已,从前那些瞧不上她的人全都被她踩在脚底下,只可惜梦太短,醒过来之后就让她产生了极大的落差,后来想想,梦里封公主是不可能的,毕竟她也不是什么王爷的女儿,公侯千金,封个县主了不得了,不过,就算只是县主,言昭宁觉得也是好的。
这些天她只要一坐下,就开始畅想未来,跌入那美妙的梦境中出不来了。
一道浪荡的声音传入言昭宁的耳中,让她从美梦中醒了过来,不禁心头又气,转头望过去,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清俊男人出现在她眼前,言昭宁见是他,不禁收回了满腹的怨愤,只敢没好气的问一句:“怎么是你,你来干什么?”
那清俊男人也不客气,就在她对面坐下,兀自拿起她桌上的茶倒了一杯,喝了一口后,才用颇为无赖的声音对对言昭宁说道:“你什么意思,我好歹你是你小舅公吧,不叫我也就罢了,居然还这样嫌弃我,你就不怕我告诉你外祖母,让她替我收拾你。”
这人是龚氏的幺弟,龚如泉。龚氏对这个弟弟的感情比对亲儿子还要深厚,言昭宁对谁发火都没事儿,唯独不敢对龚如泉发火,因为她知道,龚氏真的会因为龚如泉这个弟弟而教训她这个外孙女的。
“哎,跟你说笑呢,我不告诉她。”龚如泉生的眉清目秀,要不是骨子里带出的流里流气,穿上正经衣服,还真像个豪门出身的世家子弟呢,这副皮相帮他骗了不少人,言昭宁一开始见他的时候也被他骗了,可真正和他相处下来,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根本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纯良,那是骨子里都烂了透的。
言昭宁不喜欢他,却也不敢轻易得罪他,毕竟她现在寄住在谢家还是要靠龚氏撑腰的。
“我不告诉她,但你得告诉我,你刚才想什么呢?哈喇子都要流出来的样子,小小丫头,不会是思、春了吧?”
从龚如泉口中说出这种淫词秽语,言昭宁丝毫不觉得奇怪,也不是第一次听了,这就是她讨厌和龚氏牵扯在一起的理由,她们龚家的人,从头到脚,从上到下都流淌出一股贱民的恶臭,偏偏他们还毫无自觉,以为攀上了谢家这个豪门,他们就脱胎换骨,成了人上人了,贱民到了什么地方都是贱民,就算把他们捧的再高,他们都照样会做那些肮脏的事情,说低贱的话语。
就好像龚如泉这样,表面上温文尔雅,俊秀不凡,可背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令人不齿的事情呢,可龚氏也不管他,由着他的性子来,就算偶尔出点什么小事情,龚氏凭着这么多年积累的人脉和势力,全都替他给抹掉了,言昭宁始终觉得,龚如泉就像个炸弹,早晚有一天会把龚氏连带的炸的灰飞烟灭。
心里拿定了主意,只要等言修回来,她就在不和这些低贱的人打交道了,到时候她是侯府千金,哪里还需要龚氏的照应啊。
想着言修马上就要回来了,所以这一回,言昭宁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对龚如泉这样不尊重的话放纵,而是一拍桌子,怒道:“说什么鬼话?你给我放尊重一点。”
龚如泉正吃着点心,没想到言昭宁会突然发难,将嘴里的点心嚼着咽了下去,眼睛瞪着她瞧了半天,见她并没有像往常那样退缩,龚如泉就放下糕点,拍拍手里的屑屑,耸肩说道:“火气这么大呀!谁招你了,告诉我小舅公,我替你出气去。”
龚如泉虽然胡闹,却也知道分寸,这丫头到底是个侯府千金,不是那种可以任他亵玩的民女,有点脾气也能接受,正赶上他今儿心情好,就不和她计较了。
说着就要去拉言昭宁坐下来,却被言昭宁一把甩开,凶恶道:“你再不放尊重点,信不信我让人砍了你的手喂狗!”
言昭宁要是面前有镜子她就会发现,自己现在的神情就和龚氏他们没什么两样,亏她还觉得自己比这些人高一等,却不知早已沦为同等样貌了。
龚如泉也不是个好脾气的,站起来就推了一把言昭宁,说道:“你今儿是吃错药了?说话跟炮仗似的,一点就着哇?”
言昭宁的小身板儿哪里受得了龚如泉的一推呢,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跌在地上,幸好被丫鬟扶着了,正要和龚如泉算账,就听外面传来婆子的通传,说是大小姐来了。
婆子口中的大小姐,指的自然是言家大小姐言昭华了,婆子刚通传完,言昭华就带着两个丫鬟走了进来,一个丫鬟手里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套崭新的衣裙。
言昭宁见言昭华来了,赶忙收拾了心情,迎了出去,堆笑说道:“大姐怎么来了?”
言昭华停下脚步,并不打算进去,指了指染香手里捧的东西,说道:“舅母给咱们做了几身衣裳,我正好去拿,就顺道给你送过来。”
言昭华说完之后,就看见言昭宁的厅里还站着一个男人,转头看了看,就见龚如泉正双手抱胸倚在门边,上下扫视着言昭华,言昭华被他盯着,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毛孔都竖了起来,那感觉就好像被一条阴冷剧毒的蛇盯住了一般,叫人心里发毛的同时,还觉得恶心。
第七十七章
这个盯着她看的人,言昭华认识,龚氏的幺弟龚如泉,上一世整个谢家就是毁在这个阉人手中的。龚姨娘最后能翻身也是靠的他!
当然了,此时的龚如泉还不是个阉人。
言昭宁让丫鬟接过了染香手里的东西,对言昭华道谢:“姐姐何必自己跑一趟呢,派个丫鬟送来就好了。快进来喝杯茶,我这儿有上好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言昭华给打断了,说道:“不喝了。”
拒绝了言昭宁之后,言昭华便转身要走,走了两步之后,言昭华就对着这院子里的管事妈妈,也就是龚姨娘身边的人红参,自从言昭宁住进这个院子之后,红参就成了言昭宁的管事妈妈,只听言昭华说道:“国公府的后院里什么时候可以进外男了?”
红参没想到言昭华会突然说这个,上前赔笑道:“大小姐,不是什么外男,是姨娘的亲弟弟,三小姐的小舅公。”
言昭华垂眸转身,冷冷的看了龚如泉一眼,对红参说道:“龚姨娘的亲弟弟就可以在国公府后院出入自由了吗?这是什么道理?今日你们把他堂而皇之的放入了三小姐的院子里,明日是不是就该把他放入各房姨娘们的后院了?就因为他是龚姨娘的弟弟,在国公府里自由行走的权利比府里公子还要大吗?这话你敢去老夫人面前说吗?”
言昭华咄咄逼人,一字一句,字字珠玑,逼得红参哑口无言,脸上的笑也维持不住了,对言昭华说道:“这……大小姐这话说的就严重了,舅爷不过是来找三小姐说几句话,他们俩从前就这么说话来着,又不是头一回,姨娘都是准许的,大小姐若是拿这个在老夫人面前说,也是没道理的。姨娘那儿总不好交代不是?”
红参在龚姨娘身边待习惯了,知道龚姨娘的能耐,因此并不惧怕柳氏这个正室夫人,反而觉得言昭华用正室夫人的名头来压她们姨娘很可笑。
言昭华还没开口反驳,就听言昭宁身后的龚如泉站出来说道:“这就是大小姐吧,没想到大小姐人长得漂亮,嘴皮子功夫更是漂亮,在下龚如泉,给大小姐请安了。按理说,大小姐和宁姐儿是姐妹,那也该喊我一声小舅公的,我们长辈和晚辈的关系,我就不算外男了,是不是?”
说着就想往言昭华这儿走,染香和青竹全都警觉的站到了言昭华面前,狠狠的盯着龚如泉,就好像只要他敢上前一步,她们俩就敢扑上去咬断他的喉咙一般。
言昭华无惧他,目光相迎,冷道:
“哼,你是哪门子舅公?我可不记得我外祖有你这么个兄弟,宁姐儿你觉得你的这个小舅公是外祖的兄弟吗?如今这世道也是变了,一个姨娘家出来的也敢在国公府里称兄道弟了,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做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的好。”
龚如泉的脸色阴沉下去了,目光如锥子似的剜着言昭华,红参也是忍不住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