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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杨听得分明,由她们的谈话内容猜到了事情的七八。原来当时楚书是误会了洛锦泽,以为他有了女朋友,才没有继续交往下去的。如果没有误会,楚书的选择还会是他吗?
偶尔的插曲,让宁杨出门的兴致去了大半。他回到大厅,四周围去寻楚书。直寻到西角一个大柱子才看到她人,她正笑着跟人说话。跟她谈话的人被柱子挡住看不清,宁杨稍稍再走几步,视线转过了大柱子,不由得心一沉。只见站在大柱下的正是洛锦泽,身体硕长,如芝兰玉树般。而旁边的楚书眉清目秀,两人立在一处,言笑晏晏,看上去煞是登对。
生日会结束后,楚书看时间还早,便跟着宁杨回他的公寓。
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楚书最喜欢看电视的时候吃零食,宁杨自从知道她这个习惯后,往家里的冰箱放了许多的零食。这公寓楚书已经来过几次了,她熟门熟路地把冰箱里面的零食拿出来,堆在沙发前的茶桌上。
电视前的那块地上铺着羊毛毯,她就着毯子坐到茶桌旁边,把装零食的包装全部都打开,一包一包地拭过了,才拿着其中一包吃起来了。
宁杨看着她动作不停,说:“先吃完一包,再拆别的。你全部都拆了,吃不完怎么办?”
楚书讶异地看他:“不拆开,我怎么知道哪一包最好吃?”她吃零食从来都是这样做的,也没有人说过她半句。至于吃不完的,自然就是她不喜欢吃的,扔了就是了。
宁杨不说话了。
楚书拿着零食吃了一会,忽然扭头看着他,“你生气了?”
“没有。”
楚书抱着零食包装袋说:“如果我吃不完,你来吃好不好?”
宁杨面色瞬时不善,心想:你吃不完的,才想到让我来吃,还问我好不好?
楚书不知道他的心潮起伏,还咯咯咯地为自己“英明神武”的提议笑个不停。
又坐了半个小时,宁杨坐在那里,没有说过半句话。楚书几次看他,他都没有察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把零食放在桌子上,起身去了洗手间洗了手。出来的时候宁杨还是一动不动地坐着,动作一点儿也没有变过,连头发丝都不曾动一下。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从背后遮住他的双眼,“猜猜我是谁?我是大虫,我要吃了你!”说着,低头去咬他的耳朵。
这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玩的游戏,游戏中玩伴们总是很快乐。长大之后却很少玩了。现在看到宁杨不开心,忽然就想到了这个游戏。
宁杨笑了笑,也不拨开她的手,只扭身把她从沙发后面捉到前面,倒把楚书吓了一跳。楚书惊魂未定间,已经坐在了宁杨大腿上,被他收在了怀里。
“啊啊,你怎么可以把大虫捉住?小心我真的把你吃了。”
宁杨把她的一双手也掣住:“大虫被我绑住了,怎么吃人?”
楚书双手被钳住不能动,扭头在他下巴处轻轻咬了一口:“这样子吃。”
宁杨又不说话了,楚书看不见他的表情,等了半响,说:“你在想什么?”
宁杨悠悠地说:“我在想,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楚书扭头自下而上看他,“什么是真的喜欢?”
宁杨低头看她那双无邪的眼睛,那漆黑的瞳仁里面清透得没有一丝杂质,心又凉了半截。松手放开了她。
楚书得了自由,不明白他怎么就沉默了,说了几个笑话来逗他。
☆、第三十六章
自那天之后,宁杨对楚书的态度都淡淡的。
楚书闲时约他出来,他回说:“最近工作比较忙。”楚书也未多想:“哦,那你忙吧。”之后几次如是,楚书以为他工作当真繁重,也就没有来打扰他,电话也不多打了。
谁知宁杨是故意冷落楚书,是想试探她的态度。谁知楚书浑不在意,自找消遣去了。他心里苦笑:原来我不去找你,你就不会来找我,可见你心里从来就没有我。
他忍住没去找她,数着日子看她多久才会来找自己。办公时不停在看手机,开会时也不时地拿起手机看,就连吃饭时都在把手机放在旁边,都是为了等她说一句:“好久没有见你了,怪想你的,你在哪里,我来找你。”
原是为着折磨她,到头来折磨的却是自己。
办公室外面的方助理也留意到他的心神不属,便对李素云说:“素云姐,怎么宁总最近总是看手机?上次我拿文件找他签字,他光是看手机就看了好几次,害我多等了好长时间。那时又恰好快下班了,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做完,也不好催他的。”
李素云“呸”了一声:“叫你多等几分钟你都等不了,我看你也别工作了,干脆辞工回家嫁人做少奶奶吧!宁总一定是有事要急着处理,才让你多等几分钟的。这种情况又不常见,也值得你发牢骚?”
方助理却不同意她的说法,缓缓摇头说:“我看不像是有急事。”
李素云在打一份文件,十指敲得键盘噼啪作响,听到她这么一说,斜了她一眼,“那你说是怎么回事?”
方助理挨近了李素云,低头看她在键盘上飞舞的十指,说:“素云姐打字好快啊!我本来已经觉得自己打字快了,没想到你比我还快。”
李素云笑了笑:“这份文件宁总说急着要呢,不快怎么行。”又说,“怎么不说刚才的事了?”
方助理看了看四周,这才神秘兮兮地凑到李素云耳边说:“我猜,宁总是恋爱了。”
李素云打字的手停下来,微微侧过脸来,“怎么说?”
方助理瞄了宁杨办公室一眼,“直觉。”
李素云不再看她,视线重新投到电脑屏幕上,“胡说八道!快回去工作吧,在这里乱嚼什么舌根子。”
方助理吐吐舌头,归位坐了。看见自己桌上有些零乱,便稍稍整理了一下。这时看见个陌生女子走进来,忙站起来问:“请问你找谁?”
那陌生女子微微一笑:“我找宁杨宁先生。”
李素云抬眸看了她一眼:“你找宁总?找他有什么事?可有预约?”
陌生女子笑了笑:“没有预约,我想给他个惊喜,可以帮我把他叫出来吗?”
李素云便以为她是来推销的,只不知她是怎么进得来的,前台怎么也不拦着她,直接放人进来了?她瞄了方助理一眼,方助理会意。走上前来:“真是对不起,我们宁总没有预约是不见人的。”
陌生女子说:“别人他可以不见,但如果是我的话,他一定见的。都到这里了,我也不想拨他的电话。我知道,你们信不过我,不然我说出宁杨的电话,你们就知道我没有骗你们了。”说完,报出了宁杨私人的手机号。
方助理是不知道宁杨私人的号码的,便看向了李素云。李素云听陌生女子报完了那一串号码,果然不错,便站起身来:“真是抱歉,宁总现在在开会,你有什么事的话说给我们也是一样的,等他开完会,我们会帮你转达的。”
那女子笑着提起手中的饭盒:“我是来送午餐的,他既然在开会,我就在这里等一会吧。”
李素云心思转了几圈,想着她既然知道宁杨的私人号码,又是来送饭的,关系定然亲密。想到这,她脸上的笑容减了几分,只也不好表露,便请那女子到旁边的空置的会客室里坐着等。又回头对方助理说:“你帮我把文件打印出来,宁总那边等着呢。”方助理应了一声。
她这边领着女子进了会客室,问:“需要喝茶还是咖啡?”
女子说:“有奶茶吗?”
她便出到倒奶茶,方助理刚好打印好了文件,走过来对她说:“果然我说的不错吧,宁总就是谈恋爱了。这不,都找上门来了。”
李素云笑了笑不说话,自己倒了一杯奶茶进了会客室。那女子忙跟她道了谢,她回身要出去,又转了回来,问:“小姐贵姓?”
女子端起茶杯,微微笑着说:“免贵姓楚。”
这女孩便是楚书了。
原来昨天她回外婆家看望外婆,刚好舅舅舅母也在。舅舅倒是没什么说的,舅母却在无人时笑着对她说:“你天天来这里,谁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这家子的东西都是我们的,是没有你的份儿的。难道你打量着天天来,你外婆心软了,到时候能把家私分一份儿给你?别做梦了。”
她去看外婆,原不过为的是她的心,并不为钱财等物。
从她搬来外婆这边,舅母对她从来不假以颜色。她也并未多想,只以为自己不入舅母的眼,这也是世上常有的事,也没太在意。谁知这日被舅母这样当头兜面的说来,意外是疑心她不安好心,看上了外婆的家私。如果是别人说她也就罢了,她也不会生气。偏偏是自己家舅母这样子说自己,因此委屈得差点儿哭了。待要还几句嘴,又怕到时候吵嚷起来闹得不安生。她虽然年轻,但“家和万事兴”这些浅显的道理还是懂得的。因此,强忍着气吃过午饭才走。
到了晚间她自己做饭,忽然想起辞工的阿姨给她留下了自制的酸梅酱,一直都收在冰箱里,也没有尝到。等菜都做好了端出来,便到冰箱那里拿出酸梅酱配着菜吃,吃了一口,便觉得酸甜开胃,嘴舌生香。美食当前,那生气委屈的心便消了大半。等到周时凝回来,又硬逼她尝了那配着酸梅酱的菜肴,果然周时凝也赞不绝口,吃了好大一碗饭。
楚书高兴了一晚上。第二天起来,早早地跑了超市买了食材,叮叮咚咚地做了几道她的拿手好菜。她切菜切得慢,等一切就绪做好了菜,已经快到午饭时间了。连忙装好了饭菜酸梅酱,匆匆出了门打车来找宁杨。
那办公楼她来过一次。那次是来送早餐的,前台不放她进去,她只好打电话叫宁杨下来拿,自己和前台闲聊起来。后来宁杨下来了,还问她要不要到上面办公室看看。她当时还有事就没有去。
记得宁杨还开玩笑地对前台说:“下次这位楚小姐再过来,你可不许把她拦住了。”
可能因为这样,那前台对她的印象还挺深刻的。这次一来,直接就放她进去了,还把宁杨办公室怎么走告诉了她。
她这才能一路畅通无阻。
等人的时间总是过得很慢,楚书喝完了奶茶,便觉得百无聊赖,拿出包里放着的书看了。书本是讲酿酒之法的,楚书看了一会,便觉得眼饧骨软,昏昏倒在沙发上眯眼。
谁知竟睡着了。
一觉醒来,看看时间已经下午快三点了。
怎么宁杨开个会要那么久?
她伸伸懒腰,走出会客室。
外面静悄悄的,那秘书台处不见了那位精干的女性,只有秘书台旁边桌子前坐着的女子,想来是位助理。楚书走过去叫她:“你好!”
方助理见了她吃了一惊:“你怎么还在这?”
楚书问她:“怎么宁杨还没有开完会吗?”
方助理讶异地说:“早就开完了啊!老板和素云姐这会出差去了,我还以为你和老板见过了,已经走了呢。你一直都等在会客室吗?”
楚书说:“对啊,我一直都等着,开完会都没有人叫我。”
方助理沉思了一会:“想来是素云姐事情太忙了,一时间忘记了。不然,我现在打电话告诉老板吧。”
楚书气呼呼地说:“不用了,我自己打给他。”说完,回了会客室,提了饭盒就走。
她一心想着跟他一起吃午饭,所以自己一直等着他。这会子饥肠辘辘,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