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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爷,到底是什么办法啊?别卖关子了!”看到紫魅焦急的样子,老人叹了一口气又说道:“这是世间至恶至怨的诅咒,而解救之法是献上这世间至善至纯之人的灵魂。”
“那谁是世间至善至纯的人啊?”我问道。但是并不等老人回答,陌千痕倒是问道“先辈,您方才说但是,但是什么?”
老人低沉的说道“是“绝对死亡”也就是说至善至纯的灵魂不会再投胎转世,从此世间再无此人。”
老人一说出口,众人脸上皆是一震。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起来,很长时间都是沉默,沉默……
“那,是不是我是那个至善至纯的的人啊?毕竟她是从我出生前就寄生在我的身上呢……”思考了很久,我不由得联想到自己,自己明明很笨,就好像突然边聪明了似的,姥爷的眼神若有若无的不敢看向我,师父也是避开那个话题。
“阿弥陀佛,贫僧认为紫魅姑娘并不是解开诅咒的最佳人选,陌施主曾经说过,先辈来自天外,那紫魅姑娘也并非此间人,而那妖孽是世间的怨念所化,寄生在紫魅姑娘身上而已。如此看来,紫魅姑娘未必能压制住诅咒。”
祁修在短暂的缄默后,开口徐徐道来。字正腔圆,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富有感染力,让人不得不折服。
“小辈说的不无道理,古籍上的记载确实是久远了,而实际上因为那妖孽出生有异变,解救之法自然应对症下药”老人点了点头,颇为赞赏的看向祁修。
“依贫僧之见,贫僧是不二之选,先辈曾说过,贫僧体内有紫魅姑娘的血液,贫僧又是此间人,况且贫僧的志愿便是普渡众生。”祁修接着说到。
“不可以!你怎么就保证你就是至善至纯之人?!”听到祁修如此把自己推到这个高度,我心慌意乱,不可以,真的不可知,会死的,是再也不会存在的死亡,不可以!
“祁修是佛祖座下最具有潜力的弟子,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一件大家闭口不谈的事情,从那以后,祁修就在世间轮回转世,如果本尊没记错的话,这是修的第九世的好人了。”陌千痕开口说道。
“为什么陌兄对天上的事情那么清楚?”重溟没有在意陌千痕说话的内容,而是抓住了其他的地方。陌千痕眼神暗了暗说道“我……来自佛界”
此言一出,气氛又是变了变。“陌兄,既然是佛界之人,人间遭遇了如此大难,为何上面都没有行动?”重溟质问的口气说到,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已然跟平时的温文尔雅幽默风趣不同。
“嗯,我也不理解,所以违背了他们的意愿。以至于被封印在那座寺庙。”陌千痕微微垂着头,与平时器宇轩昂的样子截然不同,就好像一朵盛开的花儿蔫了似的。
听到陌千痕这样说话,重溟也是一愣,叹了一口气说道“天界也就是那样了,人间浩劫,他们从来都是袖手旁观,只是威胁到他们利益的时候,才出手相助。”
大家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那些人呢?妖孽已死,他们还活着吗?”我想起了之前那些凡人,虽然他们背叛了我们是不对,可他们何尝不是为了自己的生存呢?
“你还想救那些愚蠢的凡人?”陌千痕不悦。“毕竟他们是凡人啊,为了自保也是情有可原的”我为他们开脱道。“师父~你就救救他们吧!师父~”我摇晃着师父的胳膊撒娇道,也何尝不是在躲避刚才那个敏感的话题。
“好了!本尊答应就是了,你放开吧”陌千痕终于忍受不了紫魅的缠人说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嗯嗯,好,一次就好。”我笑着说道。
师父折了一个千纸鹤,在千纸鹤的带领下,我们找到了那个妖孽的洞府,洞内已经空无一妖。
那些凡人看到我们并非感谢,而是哭天抢地的救命。原来,假紫魅最后的诅咒已经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
祁修安抚他们,说了解救之法,就是以他的身躯换他们的平安无事。我那么想阻止他说出口,可是却没有成功,一种巨大的悲痛压抑着我的心脏
看着那些凡人对他争先恐后的膜拜,我只感到难以抑制的悲伤。
☆、他的心在人世间
我不知道那三天是怎么度过的,因为在祁修的脸上并没有看到悲伤或者难过,他一直微笑着,就像平常一样。
他给传教给大家,虽然我对此恼火,所谓的大慈大悲的佛祖观世音,为什么在人间有浩劫都不肯献身?只是因为他们早已经计算好了该奉献的人吗?如果真是那样,神仙跟妖魔有什么分别?
祁修还做了劳动工的工作,建设那些被毁掉的房屋与田地,谁家屋顶需要上瓦,谁家田地需要灌水,他都好不保留的努力去做着,就好像他说的,是一根蜡烛,就多发一分光芒。
我说他傻,可他毫不在意,反而笑着说我本应如此,在佛祖面前发过誓言,便不能反悔,更何况他心甘情愿。
一句话就把我堵的说不出一句话,我还有什么办法?我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挽留他?心甘情愿,所以哪怕多说一句也没用不是么?
那天,如约而至,明明风还是和平常一样的吹着,可是我听起来却像是悲泣,啊,是谁的心在流泪。
一步一步走到火山内部,迎面扑来的滚烫的热死让人心生焦虑。我看着前头泰若自然的祁修,拳头攥紧又放松。为何,你如此镇定,不像个将要死掉的人。你真的对世间没有其他的留恋吗?
“到这里就好”祁修回头微笑着看着大家。众人听此,皆是停下了脚步看着他。
“阿弥陀佛,悟得因缘生灭法,自无恩爱别离愁。。贫僧走矣,勿念。”转身离去。“不要!”我还是没忍住,不舍得啊,虽然,虽然这是祁修的选择我无法干涉,可是,我控制不住,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他不能死!
我甩开从刚才开始就紧握我手的师父,奔向祁修,可是还没触碰到祁修的一角,就被师父整个夹在腋下,我拼命的挣扎,企图逃脱,可是师父的力气却那么大!
祁修转过头,温柔的看着我,嘴角微微笑着说道:“种如是因,得如是果。紫魅姑娘,你本性为善,不忘初心,况有陌施主左右,假以时日必能脱离苦海,恕贫僧不能奉陪。阿弥陀佛”祁修转过身继续前行着,伴随着岩浆沸腾的声音。
“不要,祁修,不要!是你先说要度我,又怎么可以中途放弃?不是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吗?你怎么可以背信弃义?”泪水止不住哭流下,滚烫的不输于岩浆的温度。
“对不起……”祁修呢喃着,垂下眼睑,声音轻的只有自己能听见。
看着他义无反顾的继续前进,我发了疯的捶打陌千痕,让他放开我,可他竟然!
“祁修,等一下”陌千痕一掌劈晕了紫魅,把脸上还挂着两行清泪的紫魅交给一边默不作声的老人。
他走近祁修,两个人的距离近的隔了一个拳头。陌千痕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对他说:“你不后悔吗?你知道的,她有多喜欢你。”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祁修微笑带着苦涩。“我也知道,你也很喜欢她,不是吗?”陌千痕又说道。
“嗯,我喜欢她,那又如何呢?你该知道的,那份心思我不该有。”祁修看着陌千痕,眼里满满的落寞。
“……”
“这个帮我带给她。”祁修从自己的左手腕取下佛珠手链。
“好”陌千痕接过珠链。“好好照顾她”祁修说道。这是他对陌千痕说的最后一句话。
“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紫魅伤心成泪人
“醒了?”陌千痕看到昏迷中的紫魅轻微的动了动眼皮,继而睁开了双眼。
“祁修!祁修呢?”祁修还不会真的跳了下去吧?不会吧?也许之前都是我在做梦,一定是吧!
陌千痕没有回答紫魅,只是从袖口里拿出一串佛珠说道:“他就给你的。”我直直的盯着那串佛珠,就像下雨天般,泪珠一颗一颗的掉落。接过那串佛珠我问道:“他……还有说什么吗?”
“没有……”看着这样的紫魅,他既心疼却又有丝丝的嫉妒。“是吗……”紫魅垂着头,眼泪越掉越多,像倾盆大雨般。
陌千痕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任由她的泪水打湿他的肩头。他不语,她的心像下了雨。
等到她苦累了,又睡了,他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你就这么痛么?为什么看到你的痛苦,我比你还难受?”陌千痕叹息,吻了吻紫魅的额头。
“后辈,”等到陌千痕从紫魅的房间里面退出来,正坐在桌子旁的老人开口说道。陌千痕一惊,转头看到老人说道:“先辈是为了紫魅而睡不着吗?”
老人说道:“过来说话”陌千痕便也遵从的坐在老人身边。老人一脸凝重,仿佛可以凝结成霜似的。“小析难过,老夫也倍感痛心,只是,哎……”
陌千痕心觉不妙,说道:“先辈可有难言之隐,不如说出来,或许晚辈能有帮的上的地方。”看到陌千痕诚恳的模样,老人接着说道:“老夫已经油尽灯枯了。”
“怎么会?”陌千痕刚才心里的不安果然实现了,只是没想到,先辈居然到了这份上了吗?
“你现在所看到的老夫,不过是老夫在这个时空的□□,我的本体远在天外,此次呆在这个时空这么久就是为了找到老夫的外孙女,然而外孙女不愿意跟老夫走,老夫才多停留了这么久,只是原本的法力还可以支撑的,要不是这次……”老人说到这,眼神暗淡了下来。
“先辈,您还可以支撑多久?”陌千痕一脸的凝重。“撑不到明天晚上,也就是说在明天的任何一刻,老夫就魂归天外。”
“您打算明天告诉紫魅吗?”陌千痕捏紧了自己的手指。“嗯,是啊,多和她相处一会儿,老夫是为了多争取一些时间,所以才交代你的。好好照顾紫魅。如果有必要,封存她的部分记忆吧。”老人说道。
“好,小辈答应您!”陌千痕松了手指,又捏紧了。“还有重溟这个孩子,老夫用余尽的力量唤醒他的力量,这是正在进行重组,希望日后能帮助紫魅。等到他醒来,记得告诉他要多加强自己的体魄来去适合他的力量,而且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断灭’不然可能触发隐在的‘失魂’”
“这么严重?”陌千痕惊讶到。“嗯。”老人镇重的说道。
第二天,紫魅醒了,那种心痛又随之而来,泪,不争气的又落下。
“扣扣扣”房门声敲响,紫魅摸了摸眼泪,咧开嘴,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难过。“谁啊?”紫魅起床,开了门。
“姥爷?”紫魅看到老人惊讶的说到,心里想着,不能再掉眼泪了,姥爷会担心的。“怎么了姥爷?这么早?”
“嗯,叫你吃早饭,然后陪姥爷去山上散散步吧。”老人微笑着。
☆、那么痛就不要想
“姥爷,怎么这么突然啊?”紫魅搀扶着老人走在林间的小路。树叶已经微微发黄,小路上已经积着薄薄的落叶。
“从那之后,好像很久没有咋俩祖孙相处了,过了这么久,姥爷有些想念”老人愉快的说着。
“嗯,是呢,那次相处的时间好短,短到,我有些不敢确定,我是有亲人的,真正的亲人,有些血缘关系的亲人。我很开心,还能遇到你姥爷”紫魅感慨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