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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毕竟需要人主持大局。”
说着不喜欢了，嘴上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在维护他。安宜在心里默默的鄙视了自己几秒，然后继续道：“和风扬的违约事宜都谈好了，削了五个百分点，而且风扬同意让我们分期付款，一年内结清。”
沈寒这几日都忙着和风扬谈违约事宜，以淮安目前的经济情况来看，风扬能让步到这种程度已经是给了淮安很长的修养时间了。
背叛者和合作人坐下来谈违约事宜，君长安捏了捏眉心：“他该是费了很多心思吧。”
“和风扬的陈总和高层谈了好几次，直接堵到了人家家门口去了好几次才谈妥的。”
“林峥做了前后对比资料，公关已经发出去了，舆论有倾向淮安的趋势，至于股市，有楚风帮忙在操盘炒股，现在淮安的股票已经大致稳定了下来。但是就目前的上诉情况来看，淮安还是处于劣势。”
“什么时候开庭？”
“二十七号。”安宜舔了舔唇，简氏最开始并没有直接要和淮安打官司，但是谈了这么多次股权问题还是没谈妥对方就直接上诉开庭了。
不过，思绪一转，她试探性的问道：“真的要和简氏打官司吗？”
“打，为什么不打？”君长安反问，脸上的神情说不出是怒意还是笑意，“淮安行的端做得正为什么不打。”
“先下去吧。”摸清了公司的现状以后，君长安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腾腾的热气在眼前升起，他随手翻了翻桌上的文件，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彼时凌晨1点，对于有的人而言精彩的夜生活才刚开始，但对于有的人而言早就是卸下一天的重任放松休息的时间了。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端的生意谈不上和善。
“喂？”
“陈总，很抱歉这么晚了还打扰您休息，但我想，我手上有一段录音您一定很感兴趣。”
没有关断电话，他远程传了段录音过去，然后慢悠悠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很耐心的等着那端的人的回复。
“简言之？”手机那端的男声已经沉了下来，还带着怒气，一分钟的沉默之后，对方已经冷静了许多。
“君总，你发这段录音给我，是想和风扬联手扳倒简氏？”
食指沿着杯口抚了抚，君长安淡淡的笑了笑：“我很感谢风扬给淮安休养生息的这个机会。”
算起来这个项目出了问题，资金方面亏损最大的人其实该是风扬。但风扬毕竟是做了多年的游戏大家，也不像淮安这次被两端牵扯着进退维谷。
“而且听说陈总和您夫人的感情很好。”他是不太清楚其中的内情的，傅明珠和陈霖是逢场作戏也好，还是傅明珠单方面的手段被简言之泼了脏水诬陷也好，对于陈霖的名声都是很大的损害。这段录音或许不足以对简氏造成什么明面上的伤害，但至少能洗清陈霖，也洗白傅明珠。
他和傅明珠之间的合作，也是时候提上行程了。
“谢谢。”很真挚的道谢，那人叹了口气，又有片刻的沉默。
在君长安准备结束这通电话的时候，陈霖压低了声音说道：“如果淮安有什么需要风扬帮忙的，我会尽量……”话没说完，他却已然明白他的意思。
尽力和尽量这两个词，从来都有很深的涵义。
“那就先道声谢了。”总的来说，这场对话还算愉快。
挂断电话的君长安靠在座椅上闭了闭眼，有些累了。
简单的收拾了下桌面上的文件，他拿着手提电脑到了会议室，大家都是一副酒饱饭足静气十足的模样，倒显得他很是没精神。
“总裁。”
“总裁好。”
“总裁。”
……
他抬步往前走，路过的职工一个个接连站起来问好，弄得郑重得让他都有些不适应。
“大家自己忙自己的吧。”他比了个停的手势，“总裁也是人，总裁也只是想安安静静加个班。”
他实在是觉得办公室冷清得让人不适。
以往加班，沈寒通常都会到总裁办来……又想太多，捏了捏眉心，他抬眸扫了一眼，大家坐的这一块空位不怎么多，安宜和林峥之间隔了两个位置，而另一边，是沈寒。
挑了林峥旁边的位置坐下，他打开电脑调出了公关部的那些邮件，一一点开来看。
“阿寒，这……”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有些无奈的捏了捏眉心，硬生生将话音凹了过来，“林峥，这份调查资料这边有点问题。”指了指电脑屏幕，他抬头看了一眼身侧的林峥。
“……”总裁……我只是个技术部的……
“嗯？”
一个眼神里林峥默默的垂下了眸：“我明天一早去公关部问问清楚。”
现在要负责做调查和资料分析就算了，还兼任跑腿阿不兼任公关推销了？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下，简言之会被虐的！
第62章 风吹草动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
这是沈总失宠阿不失势的前奏吗？明明总裁和沈总之间只隔了一个空位外加一个安经理啊，这节奏不对啊……
沈寒依旧面色如常的看着手里的文件，安宜抬头看了他一眼。
“我没事。”
“……”
“谁担心你了，少自作多情。”安宜皱眉，继续敲手里的文档。
闻言，沈寒反而笑了笑，伸手揉了揉身边女人的头发：“不担心也好。”
这样，他也能走得洒脱一点。
将最后一份文件的字签好，总经理署名那一栏的下方就是总裁的签字栏，他最后看一眼自己写得格外工整的名字，合上文件：“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记得要吃早饭。”
他大概也不能给她带早点了。
安宜摸了摸鼻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小声的嘟囔还带着赌气的意味，“又不是见不着了。”
沈寒摇头笑了笑没说话。将手里的文件整理好放到安宜身侧的空桌面上，他往后退了两步，语气认真的道：“总裁，这是今天需要签字的几份文件。”
君长安“嗯”了一声，没有抬头看他，也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多年合作的默契总让他觉得有什么念头被他漏掉了。
沈寒的身影消失在会议室外黑漆漆的走道上，翻了翻手里的文件，君长安拉开椅子站起了身，然后抬步往外走去。
地下车库里，沈寒才刚坐在驾驶座上，钥匙□□锁口一转，抬头的瞬间正好看到从电梯里走出来的男人。车库里的光很暗空气也很难闻，夹杂着过多的二氧化碳而让人觉得很闷，暗橘色的光照出来的轮廓有些模糊，他眯了眯眼，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放在眉角外一点往上一挥，很是潇洒的笑了笑。就像以前每次下班他急着去约会时和他调笑打招呼那样，做过很多遍的动作，这一次，却让君长安觉得有些难过。
他们已经没办法再做兄弟了。不管是沈寒还是他，都很清楚。
或许会变成普通朋友吧，但或许也会变成陌路人。
很多事情是没办法原谅的，也不需要原谅。
如果公司的事是沈寒不得已的选择，那么他和楚楚的误会，又怎么解释呢？一开始是他说楚楚知情，他才误会的……
即使到最后，他也还信着他。
车子消失在视野里，君长安望着已经空荡荡的停车位出神。
手机铃声响起，在空旷的地下停车场显得格外欢腾，和此刻心头的感伤很是矛盾。
男人一边往电梯走去，一边接通了电话，那端的女声还带着才睡醒的模糊和轻微的鼻音：“长安。”
拖长的鼻音让人没有一丝防御力。
心里原本那些堵心沉抑的情绪瞬间就烟消云散了去：“醒了？”
“嗯。”
音调上扬，像是一只小猫咪在心里轻轻挠了一下，君长安低笑：“想我了？”
“你在公司么？”楚楚虽然才睡醒但意识相对还是比较清楚，出于一个混乱和清晰的分界线上，有点小迷糊，“什么时候回家啊？”
回家？君长安刚走到会议室的楼层，抬头看了休息厅里墙上挂着的挂钟摇了摇头：“你再睡会吧，然后给我买份早点来公司好吗？”
“公司不是规定除了茶水间以外其他地方都不允许进食，更是明令禁止贿赂上司么。”女人低声抱怨着，将他曾经的话一字不落的重复出来，明显是还记仇来着。
“我这个人从不接受任何的贿赂。”男人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除了老婆大人的爱心早餐。”
“就只是爱心早餐？”楚楚微红了脸，往被子里缩了缩，声音闷闷的，“那午餐晚餐宵夜什么的就不收受了？”
“……”君长安被问得哑口无言，有些失策的拍了拍额头，“那就老婆大人送的任何东西，不管是吃的还是用的。”
“要是美色，我也不拒绝。”
“……”
楚楚翻了个身“唔”了一声，脸上的热气开始上涌，“我先挂了，你去工作吧，记得要休息。”
虽然感觉差不多已经是通宵了。
挂断电话看到手机屏幕上那个亮晃晃的3点，楚楚突然没了什么睡意。但要去公司感觉也不怎么现实，一边思索着早上要做什么爱心早餐打包带去，她一边再次睡了过去。
君长安回到座位上，目光落到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安宜身上：“要回去了？”
安宜点了点头。他突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叹了口气：“阿寒走了。”
这次，大概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我知道啊。”她还没领悟到走的意思，以为他单纯的说他回家了。
装包的手一顿，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君长安也看着她，不轻不重的点了点头。安宜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牵强：“走了就走了吧。”
“我先回去了。”
加班的人陆陆续续的都离开了，只有少数几个技术部的还在重建核心档案库，君长安看了一眼空落落的会议室，拿着文件回了办公室。
往隔间的床上一躺就沉沉的睡了去。
很久没这么累过了。
……
楚楚是七点钟准点到公司的，踩着一路朝霞走进公司大门，前台的小秘书还没来上班，一层也还冷冷清清没有人影，电梯顶上的透风层渗出的风带着股股凉意，她紧了紧外套，碰到手臂处还有些微疼。
电梯门打开，她探头探脑的看了看，总裁办没人，嗯，很好。旋下总裁办公室的门把，然后闪身进屋，轻手轻脚的和上门。
刚披着西装外套走出来的男人动作停顿在系领带上，一边的领带刚绕到另一边上，抬手就松开来随意的挂在脖子上，反手撑在办公桌边望过去：“小小。”
“诶？！”刚才不是没人么？！
男人望着她的眼神有些奇怪，楚楚已经自动脑补了一系列对话，什么你干嘛偷偷摸摸的；探头探脑的干嘛呢；想干什么坏事，吧啦吧啦……不过等着半晌，她也只等到一句淡淡的：“过来。”
把买来的早餐摆在桌面上，楚楚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你怎么起这么早啊。”
“会系领带吗？”君长安没有答话，反而很是自然的将她拉了过来，微扬着头，示意她帮忙系个领带。楚楚摸了摸鼻子，总觉得自己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于是乖乖低着头系领带，嗯，绕个圈，往后一绕再扯出来。
“小小。”
“嗯？”指尖顺着领带理一下，再理一下，这里的褶皱抚平，嗯，再顺一顺……
“再系下去都该吃午饭了。”
“……”
后知后觉自己又犯了傻，楚楚一下松开男人的领带，还往后退了一步，努了努嘴：“喏，早餐。”
“我已经吃过了。”在君长安再次开口前楚楚已经后退了好几步，直奔门的方向，“我去看看留言信箱有没有预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