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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九点了,她还没回。
许念痕,你这是在干什么呢?等到傍晚,终是熬不住,开了车过来,你心心念着的人却还在外和不知道姓甚名谁的人在进行角色游戏,而你没有资格参与。
在知道真相后一直渗透的感觉又开始强烈了,恨她将他置身事外,更恨自己心里的涟漪总是因她而起。
算了吧,没有你的三年,她不也过得挺好的吗?至少,衣食无忧(真是,你居然连这个都担心)。三年中有那么多次的冲动,为什么单单这次就按捺不住了呢?就因为一句她在相亲,你就像个毛头孩子似的乱了阵脚。
承认吧,你那可怜的自尊和骄傲,早在她回来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动摇瓦解了。
出租车载着夏楠到了目的地,就在她下车的当儿,一辆黑色的车正好从旁边过去,她下意识地抬头,好像看到了他的侧脸。
摇摇头,否定她刚刚看到的模糊影像,他怎么会在这呢?一定又是自己想太多了,才会产生幻觉。
转身,走至楼下,她总感觉今天有种说不上的不一样。
直到放下那些理还乱的思绪,洗漱完毕后躺到床上,她才突然想到不一样是因为,刚才空气中有淡淡的烟草味。
明明她不喜欢烟草味道的,可是这一刻努力回忆着那种味道,却莫名地安下心来。不用望着天花板数羊,她渐渐进入了梦乡,梦里好像也带上那淡淡的烟草味道。
可真的只是梦么?
那是两人少有的腻歪在一起走在校园的一条条小道上。
夏楠注意到,一路走过去,总有一些似有似无的眼光落在他俩的身上。当然了,她有自知之明,这一切都是因为站自己右边的他。可是,真的非得清一色的都是女生吗?气人气人。
嘟着嘴,认真地细数着自己的潜在对手,却没看见旁边的人偷偷地将嘴角扯出了好看的弧度。
碰一碰身边的正笑着某人,“唉,我说,你闭着眼睛,我牵着你走好不好?”
“嗯?”敛嘴,熟悉地回应。
“这样你就看不到那么多美女对你垂涎的目光了,不要装不懂哦许念痕同学,这样是不对的。”
许念痕继续装不懂,“本来就没看见。我只看到某只小猫的嘴巴都可以挂水壶了……”感觉到女友投过来的警示眼光,连忙改口,“好,我的意见是劝你还是不要。”
“为什么?”乖小猫发问了。
“我充当一下盲人也就算了,但你得知道一般牵着盲人走的是什么。”
“是什么?”想了想,“啊?导盲犬……”
“恭喜,夏猫,你升级了。”
夏楠自动对号入座,“你少得意,我可告诉你,狗狗的嗅觉可灵敏着呢,以后你可别干啥坏事,我一闻就准知道。”她说的干坏事,指的无非是吸烟喝酒之类的。
尽管,许念痕整一清冷的形象跟这些东西完全扯不上边,但夏楠好不容易掌握的管家婆权利,不能真正实行,也还是要拿出来显摆显摆的。
而许念痕像是想到什么,抬起右手,送往自己鼻间闻了闻,故意叹气道:“哦,那糟了!”
“对啊,会很糟的。”点头。
“我是说,我是从黎教授办公室出来的。”
“我知道,黎老找你有事,你已经跟我说过了。”
“我的意思是,教授喜欢抽烟,而我从那边过来,所以……”
“所以?”忙蹭着身旁的人,后知后觉地嗅嗅,“所以,你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而我一直没闻出来?”
某人淡定地点点头,“你说呢?”
“你想笑就笑吧,我知道你的潜台词一定是:夏猫,你破功了,果真不能夸呀!”某猫已经自动放弃了。
然后,许念痕同学就真的低低地笑了。
然后,左夏楠同学就看着眼前笑着的人傻傻地乐了。
Chapter 05
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夏楠依旧吃饭睡觉,依旧时不时和童默通电话,依旧在孤寂的夜里或热闹的街头思念成灾。
只是,开始习惯那些早应该习惯的习惯,开始学着满足。那么远却又这么近,至少,还能同呼吸一座城市的空气不是么?可还是祈求上天恩赐的有效期能长一点,再长一点。
谁知,一通电话又将提醒她,这种自欺欺人的洒脱是多么地不堪一击。
电话响起的时候,夏楠正在洗手间折腾她的衣服,双手满是泡泡。一定是默默!她喜滋滋地快速洗手准备接电话。
昨天童默吊她胃口,以要备课为借口,说完“欲知后事如何,且听明天电话里分解”就速速挂了电话。就知道欺负人,还是要当人民教师的人呢,哪像了?!
她说——
“夏妞,我从任霏女士身上学到了‘顿悟’这个词,她居然跟我说再也不会帮我张罗相亲的事,你说她老人家怎么就想通了呢?唉,她是不是要放弃我了?”
“本来觉得挺好的,还准备乐呵乐呵几天,可又想想她说的什么,等等,我学给你听,‘你老实说我又不会吃了你,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下次不要害我白忙活了,我说你这孩子怎么就不体贴体贴你老娘呢?你们自由发展,我绝不干涉。’你说她说得多如释重负啊,敢情我还真可能是充话费送的,我肿么就觉得这世界玄幻了呢?”
“糟了糟了,我们那天肯定被人偷偷地旁听了。今天我在朋友圈里看到一张照片,一样的场景,一样的卡座号,里面有我们几个的模糊影像,附带文字还是写实派的风格,就两字:相亲!你说我是该说他有眼力见还是没眼力见呢?”
“哈哈哈,看来姐姐魅力不减当年啊,今天有个大一的小帅哥来和我搭讪了,可我都帮老板给本科生上课了,好歹也要有作为小老师的自觉啊,一旦有这种爱的火苗……”
“——什么爱的火苗?童默你给我安分点,都有男朋友的人了,不要给我到处拈花惹草。”
“哎呀,我的老妈,您怎么进来都不敲门的呀?”
“——你管我,我家我爱走哪走哪,你自己又没关门。我刚刚讲的你听见了没?真不知道你这是随谁了。”
“好了,妈您先出去,让我讲完电话啊!”
“——你看,我都把进来要说的正事给忘了……”
“正事?咦,您一开始说什么来着?男朋友?我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拈花惹草?有您这么说自个女儿的吗?”
“……”
“夏妞,我探清虚实后再跟你汇报啊,明天上课用的课件我还还得过一遍,先不说了,嘿嘿,欲知后事如何,且听明天电话里分解。”
……
这不,分解后事发展的电话来了。会是什么呢?期待!
号码也没看,直接接起:“默默!”
“夏楠,是我,有空出来见一面吗?”
“……姐。”
怎么就答应了呢?似乎,也没得选择。对自己说要勇敢点,何尝不是想要更多的笃定呢?笃定自己笑着面对过去的勇气。
该来的总会来的,更何况,她是姐姐不是吗?不管有多少的误会和不快,总有抹不掉的姐妹情分摆在那,怎么逃脱得了?
收拾一番,一向懒得梳妆打扮的人甚至化了淡妆,提着包就出门了。一路,心里都在打鼓,各种忐忑,各种不安,夹杂着未释然的涩意在蔓延。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夏楠喜欢上了公共汽车这种交通工具,一段旅程便可看尽城市风光和人生百态。
当然,也有发生很多不愉快的事,特别是在她初落异乡、茫然无助的那段时期。有在某一站点被人挤下车,有被偷手机和钱包,更有甚者,也有遇到过公车色狼。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C城的公交,一样的拥挤,一样的喧嚣,但很亲切。
而此刻,夏楠坐在公交车靠后临窗的座位上,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怎么也亲切不起来。
三年前的那一幕幕又在不甚清醒的脑袋里翻滚。
“左夏楠,你这个扫把星,先是克死你自己的爸妈,现在哥哥嫂子也为你丧了命,而公司却落到别人的手里……话说那许念痕也是你招惹的吧,我说怎么好心收养了你,换来的却是个谋财害命的主呢?真是白眼狼啊你!”
克死?丧命?公司?收养?谋财害命?白眼狼?爸妈不是因为车祸才去世的么,和我有关系是什么意思?我是爸妈收养的?扯上念痕又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明明都是些认识的字,怎么就一个都听不懂呢?
“发什么愣呢?我告诉你,既然现在已是既定事实,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嘉琪尽早和许念痕订婚,能结婚更好,再慢慢地把公司的控制权给夺过来。至于你,从哪儿来的就到哪儿去,左家没你这样的女儿!”
“叔、婶,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爸妈的死,什么公司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念痕是我的男朋友,怎么要和姐订婚呢?我怎么一点都不明白……”
“少在这里装蒜,你不就是知道自己是养女,在一步步地算计着怎样将左家的收入囊中吗?告诉你,没门!只要我们两口子在,你就别做你的春秋大梦。明明嘉琪先喜欢的许念痕,你还横插一脚成为了他的女朋友,你是早知道他的身份吧,怎么你一个小女生心却那么复杂歹毒呢?”
姐喜欢的是念痕,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念痕又有什么别的身份?
好混乱!各种无法消化的信息席卷而来,袭满不甚清醒的脑袋,造成的结果就是眼前一黑,夏楠本来还在感冒发烧中的身子就这样晕倒了。
再次醒来,夏楠有种不知身处何处的感觉,闭眼再慢慢睁开,环顾一下四周,确定是在宿舍无误。
看一下时间,15:25,这个点,室友们应该是去上课还没回。15:25?猛地坐起来,头还有点晕,夏楠抬手抚上太阳穴部位,揉了揉。
记得上午在宿舍突然接到叔叔的电话,说是已经到了校门口,要她出去一下。当时还有点纳闷,大概一年前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叔叔家的存在,平时也没有太多的联系,找她会有什么事呢?还是这种着急中带点严肃的语气。还有,怎么不叫上姐一起呢?而对方也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嘉琪的电话刚刚没打通,你先过来,有事……要跟你说。”
或许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吧,夏楠想。于是不疑有他,便匆匆跑了过去。
谁知……
夏楠坐在床上,撑着脑袋,想:会是梦吗?可是这一波又一波痛得无以复加的感觉在提醒她,这是事实。
不行,不能被叔婶的一面之辞给左右了想法,但这里面确实有很多不明白不确定的地方得问问姐、问问念痕,到底是怎么回事。
感觉有很多不明白不确定的地方,却只有她一个人像困在浓雾中,迷失了方向。
下床,胡乱理了下头发,穿着拖鞋就跑着出了门。
经过湖边小径,当看到对面园林旁的那一对身影时,夏楠才傻愣地发觉刚刚自己有错得多离谱。
怎么就以为那样便是痛得无以复加了呢?那现在的这种痛又是什么?也对,已经麻木了,没有感觉了,不是么?
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重合在一旁柳树的疏影中,夏楠想,太阳好大,晒得她眼睛酸胀酸胀的,是要流泪了吗?那……这应该不算是自己不争气吧?!
踱着步子慢慢回到宿舍,连拖鞋掉了一只也浑然不知,爬上床,无声的泪水浸湿了枕头。终究还是,没有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