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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竹寄影月华明-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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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袅袅香雾间,透出一种幽甜的靡靡气息。
  魇城的医师云冉为卢翎搭完脉,对一旁的城主说:“卢管事的左胸受了皮肉伤,又中了迷香毒,可能要昏迷一两日,但身体并无大碍。我马上开一个调理方子,让他按时服用即可。”他闻着细细的熏香味儿,眉头一皱:“这两日还是不用焚香了,以免干扰管事体内的药性。”
  席紫凰沉默了片刻,颔首道:“有劳云大夫费心医治了。”
  两天后,当卢翎微微睁开密羽般的睫毛,发现自己躺在温暖柔软的绣床上,他挣扎着要起身时,一道紫衣身影翩然闪至,将他轻轻按回枕上,嗔怪道:“快别动!你的左胸受了伤,伤口才包扎完毕。”
  卢翎汗湿的额发墨玉般贴在脸上,更衬得面色苍白如玉,格外惹人怜惜,席紫凰拉着他的右手,焦心道:“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卢翎强撑着道:“二公主用跳石台威胁我放她出去,我只好点了她的笑腰穴,谁知有蒙面匪人竟趁我不防时,设迷香麻倒我,为公主解穴。然后公主一怒拔剑刺伤我,咳咳……”
  席紫凰惊道:“居然有人会救她,究竟是什么人?”卢翎赩然道:“属下惭愧,没有认出来。”
  席紫凰愠道:“哼,那丫头真是无法无天,面容也越来越像多年前的那个妖精……你放心,本座迟早会替你出气。”
  卢翎快意一笑:“一切但凭城主做主。”继而微微摇头道:“不过您是敬神的慈善人,犯不着因为属下与二公主生闲气。对了,侍卫们找到她了没有?”
  “被嫣然在窅云岭找到,但蒙面人不见了,经嫣然再三劝说,本座方同意将乐婷转移云影天宫囚室看守。”
  “大公主真是宅心仁厚。糟糕,属下昏睡了许久,不知公主的婚礼筹备得如何了?”
  席紫凰轻叹一声,道:“本来还有事命你去做,可因为你的伤,只能吩咐他人处理了。”
  卢翎浅浅一笑,宛如晓月春风:“如此一来,可要劳烦城主照看我了。”
  席紫凰用涂了蔻丹的指甲,细细在卢翎脖子上划过,道:“还记得十二年前在风沙郡的事吗?”
  卢翎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那一日,我在郡守花园的凉亭里奉茶,不小心将茶盏打翻,泼了您一裙子水,要不是您为我求情,我只怕被郡守吊在后院活活打死了。”
  席紫凰笑道:“要不是你了泼了我一裙子,本座哪里会想到,风沙郡会有如此灵秀如水玉般的侍童?”
  卢翎垂下睫毛,嘀咕道:“可属下刚入城时,城主您有光霆、阿满他们伺候,而命澄心天宫的人把我搁在沙场训练营遗忘了许久,属下还病了好一段日子。”
  席紫凰笑道:“瞧你,不过是一年试炼期而已,自你来后,阿满他们不是被我陆续遣散走了吗?”她抚上他清秀的脸颊,凝望着面前这个从超乎性别之美的少年成长为风华绝代的男子,哑声道:“如果你早出现二十年,或者说,在我十八岁那年比武取胜的人是现在的你,恐怕我会不忍对那个人狠心下手呢。”
  卢翎听到此,黑亮的瞳仁黯淡了下来:“都已经过去了,城主何必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 
  席紫凰点点头,朝屋里扫视了一番,满意道:“窗台和墙角花瓶内插的剪枝腊梅是几日前的吧,而今依然幽香扑鼻,听说是你想法子延长了花期。”
  “您命属下好生照看腊梅,我自然不敢懈怠。”卢翎笑了笑,“我特地命人撒了硫磺,令瓶中水不易结冰,又加入了些许白糖和细盐为花儿提供养分。”
  席紫凰一边听一边悠然道:“这些是洪迤逦告诉你的?”
  卢翎轻哼一声,道:“属下倒有心请教过洪宫司养花秘诀,可那位端方严肃的宫司大人一味敷衍,这个方法还是我在棋盘赢了一局,从池执令口中讨教来的。”
  席紫凰侧目看他嘴角微撇的模样,呵呵一笑:“想不到从卢郎口中也会听到这么酸味的话来。哈,整座魇城中能让你置气的人,应该寥寥无几吧?”
  卢翎摇头笑道:“属下就当他是个古板的莳花夫子,何苦与他置气?省的姓洪的一怒后洪水滔天,佳卉司的花圃林子遭了秧。”
  席紫凰听后,忍不住大笑起来,之后劝道:“你先歇着,我也该往喜堂那儿瞧瞧了。”
  过了两日,席紫凰为了让卢翎解气,特意让他坐在轮椅上去往云影天宫的囚室,一见惹祸后接受惩罚的星霓公主席乐婷。
  这处囚室,位于弑魂天宫最隐蔽处的花海间,
  裹着貂裘的男子坐在轮椅上,一路被人推着穿过设防的三重铁门,直至进入里间。
  砖石房内一片静谧,布置得像间普通的客房。天顶上所悬的一盏油灯微微摇晃。
  白衣少女披头散发地被绑在十字柱上,胳膊、后背衣衫处留下了斑斑血痕。
  少女听闻滚轮的吱呀声和铁门的开锁声时,抬眼望向轮椅上的卢翎,她先是眯起了眼睛,当认出来人后,眼中泛起寒意和鄙夷之色,随即侧过脸去。
  卢翎的身子霍然一震。
  【注】赩然:因羞惭或生气而脸红。
  

☆、李代桃僵逃羁网(上)

  (三十四)李代桃僵逃羁网
  婚典的前一晚,墨蓝天幕悬挂几点疏星,云淡风轻,山城的一切宁谧静好。
  鬘华公主与夫婿嬴逸翔在引雪山温泉水的汤池中各自沐浴,然后换上雪白的绸缎衣衫,佩戴精致的玉饰沿索桥步入颢清云甍的玉华殿,由大祭司为他们洒杨枝玉露、焚香祷告。
  次日黄昏,郁霓影和方海踏上玉华殿。不多时,一对新人着红狐裘执玉瓶,从铺满红线毯的楼阶来到顶楼的云天宫。
  天宫内,彩灯炫转荧煌。明照水云髻高耸,一袭华丽羽衣,高高端坐在正殿九阶蟠龙楠木首座上,她端丽的外貌雍容华贵。城主席紫凰一身玫红色锦服,端坐在母亲身旁侧座,观容颜倒像是明照水的妹妹,不过她似乎有些怕冷,手中捧着一个铜手炉;席紫凰身后一人穿杏黄宫装,面庞俏如九秋之菊,是礼执令池芳姬;另一紫衣青年容颜白皙俊美,顾盼神飞,头顶斜插白玉簪,一头黑缎长发拖在脑后,是云影天宫副管事卢翎,他似是有伤在身,偶尔掩口轻咳几下。堂内两侧立着十位手捧花篮的彩衣侍女,客席上还有祁楚扬、何影、席宇辰等人,唯独没有星霓公主出现,听侍女说她因受了风寒在居所养病。
  新郎头戴金网冠,玉色丝绦串着紫红色珊瑚珠垂在耳际;新娘凤冠沿上坠着二十余条莹白色珍珠串,正好密密遮住面庞和粉颈,两人各执红花绫带的一端,新娘广袖露出的指端如同几片绯红的桃花瓣。
  悠扬轻快的古筝乐曲中,素绢制的茉莉花瓣自婢女们纤纤素手间飘落,带着馨香如雪花蛱蝶般撒在新人的周身。
  新人参拜雪山神像和城主后,新郎入席陪酒,新娘则被一袭紫衣的池芳姬并喜娘领入作为新房的琼英楼。
  之后,席紫凰将嬴逸翔、郁霓影等入围武林新秀召唤堂中央,在一片礼乐和诵祝声中,命侍从将这几位所求的灵药、神器和珍宝之物呈上来,分别赐予他们手中,再赐酒共饮,并提到明日会邀众贵客去香雪海赏梅,之后再领大家去禁地红莲岭高崖上参观魇城历代武学壁画之事。
  祁楚扬和方海师姐弟等人一边道谢一边谈笑,只是当彼此目光交汇时,均看到对方僵硬的笑容和眼里的不安——不知明日之旅是福是祸。
  筵席上主客欢聚,明照水喝完一杯酒便推说心口闷得很,乘辇往沉彩楼去了,席紫凰也急忙陪同离开。
  席上嬴逸翔被客人频频劝酒,在笑饮中眼神如蒙轻雾,脚步亦渐渐虚浮,还不慎将满满一杯冰泉酒打翻在自己胸前,随行的护卫戴信向众客陪笑着扶他去休息间换衣袍。
  酒过三巡后,小厮将嬴逸翔背到双龙湖北岸琼英楼下,嬴逸翔跌跌撞撞奔到花架后倾吐了酒食,众客方大笑离去,醺醺然各回各处。随行的戴护卫拿着手巾和香茶走到花架后,迎上一双幽暗清明的眸子,知道他早已服下醒心丸,不过是在席上故意装醉。他对其附耳几句,嬴逸翔面色顿变。
  同一时间,嬴逸翔在戴护卫的搀扶下登上楼梯来到新房,推开雕花木门,见到房内充溢着氤氲的红色。燃烧的红烛,火红色的床被,火红色的地毯,如赤霞般映红了白墙和桌上盛放合卺酒的青瓷壶和白玉杯盏,这一切处处透着沉闷和压抑。
  烛摇红影间,新娘一身大红喜服,罩着锦帕端坐在凤帐半掩的床榻上,床边还站着一个喜娘和一个丫鬟,丫鬟端上方木盘,上面盛放一把裹着红绳结金秤杆,为挑开新娘喜帕之用。
  嬴逸翔慢慢拿起金秤杆,觉得手心似有千斤重,他挑开红绸喜帕,里面是一张不同以往的艳丽红润的俏脸,配上眉心的金色花钿、耳畔摇曳的金耳环,格外闪耀动人。
  嬴逸翔和席嫣然对视彼此,各从对方的瞳仁中看到自己毫无欣喜的平静表情。
  喜娘笑着将一对新人安置在圆桌两侧,亲自斟酒,安排他二人交臂饮下合卺酒。
  冷冽的琼浆玉液落入喉间,继而是短促的火灼感,嬴逸翔不禁用袖掩口轻咳了几下。
  喜娘见将福袋放入这对新人的手心,临走前命丫鬟将一把苏合香撒入熏笼中,道喜几句后便关门退下。
  嬴逸翔为新娘摘下沉重的凤冠,扶她坐回床榻。然后他说自己去吹灭桌上的红烛,只留正堂中央一对儿臂粗的蜡烛燃烧,他刚刚经过桌旁,突然一个趔趄滑倒在地。
  新娘连忙道:“你怎么了?”嬴逸翔抬起手臂,喃喃:“没什么,不过多喝了几杯,让你见笑了。”突然间,他飞快出手,新娘举掌反击,同时竖起手指做嘘声,低声道:“快住手,我是席乐婷啊。”嬴逸翔突然刹住掌风,疑惑地盯着对方。
  眼前这张脸分明是席嫣然的,可是声音清脆如莺,却是席乐婷本人不假。
  嬴逸翔压低声音:“你怎么会变成你姐姐的模样?”
  席乐婷黯然道:“在云影天宫,大姊自愿利用幻蛊与我双双易容,互换身份,现在的她留在天宫代我接受监禁。有了她的身份和印信,加上公主驸马新婚后可以离城三日游玩的规矩,眼下我可以带你们从主城门下山。”
  嬴逸翔不解道:“大公主为何要这样牺牲自己?万一被城主识破,岂不是要连累她受惩罚?”
  席乐婷道:“因为她不忍心看我受刑,她说嫡母一向疼爱她,就算知情也不会严厉责罚她的。”
  他见对方不顾安危相助,不禁有些感动:“原来在大公主的内心深处,始终是真心对你的。”
  席乐婷愧疚道:“可我一直误会了她。我七岁那年,一次和二哥在冰坡上乘冰车作冰戏时,我不慎从上面摔落,被一旁飞扑过来的大姊及时抱住,我重重摔在她的身上,听她一声痛叫,原来是左手骨折了,那时的我又害怕又感动。然而事后,冷酷的嫡母却罚我两天两夜不许吃饭,令我对大姊的好感骤然消失,后来又因各种理由不再喜欢她。现在想想,其实大姊为人还好,我不该迁怒于她。”
  嬴逸翔叹道:“往事不可追,好在你们姐妹终于可以冰释前嫌。”他顿了顿,又道:“公主为在下牺牲如此,值得吗?”
  席乐婷道:“理由有二。其一,嬴公子曾经对我有恩,我不会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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