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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汉子嚷嚷:“咋了嘛,我虽然为江府卖命,但是心里还是记挂着这天下呢。你别扯别的,就说这算不算吧。”
顾南洲点点头:“算,当然算。殷将军打了胜仗,是个好消息。”
那汉子又皱眉开始想:“那个顾北河你知道吧,前段时间不知怎么的,又把今上惹毛了,训斥了一顿,被停职在家了。”
“嗯。还有呢?”
“哦对了,皇后有喜了,皇后怀了龙裔,今上大喜,派人给京都每家每户都赏了东西,我也沾了光,嘿嘿。”
顾南洲继续点头。其余两人见这些烂大街的消息都有用,也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说着自己知道的消息。
一旁的沈赛花望着这边热火朝天的场景,心里着实觉得好笑。眼神随意往桌上一瞥,隐约间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却又说不上来个具体。她心里逐渐不安,随即悄悄凑到小树身边一番耳语,小树点头示意,出了房间。
顾南洲身边依旧热闹。那几个汉子咋咋呼呼的说着自己知道的八卦,连自己隔壁傻子娶了个傻子媳妇儿,邻居一脸老实的汉子没隔段时间就偷偷跑去烟花巷这回事儿都说出来了。顾南洲见他们越说越没谱,站起身子,问道:“好了不用说了,你们的手指保上了。现在想想,怎么死吧?死了之后要不要把骨灰给送到哪个特殊地方去?”
为首的汉子大嚷:“咋还要我们的命呢?这不说好了说了消息就放了我们嘛,你这人咋说话不算话?癞皮狗啊你!”
顾南洲也不恼:“你们都来要我的命了,我怎么可能还留着你们?刚才说你们手指头保住了,的确是保住了呀,不然来个死无全尸,多难看啊。”又转头看向沈赛花,“你刀呢?借我使使。”
沈赛花闻言便开始解腰上的刀,那为首的汉子着了急:“别介别介啊大侠,那个啥,我这儿还有些江府里面的消息,要不我给了你,你放了我们走吧。”
顾南洲拎着刀站在那汉子面前,一脸笑容:“你即使把这消息给我,我也不敢信啊。还是你当我是傻的,看不出来你在拖延时间?”
汉子讪讪一笑:“大侠说啥呢,我咋听球不懂啊。啥拖延时间的?我这。。。。。。”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噗通”一声,又是一大坨东西被扔了进来,正好倒在汉子脚边。汉子低头一瞧,立刻破口大骂:“你个傻怂,妈的,这他妈都能被逮住?你他妈不是说功夫好吗?好个球啊!”
小树跟在后面,拍了拍手,一脸嫌弃:“这人贼恶心呢,拿手指直扣嗓子眼儿,我看他干呕了半天。”
那后来被帮进来的哭丧着脸:“大哥,她使阴招儿啊大哥,我这腿还软着呢,她上来就一闷棍儿,我也受不住啊大哥。”
为首的汉子朝他脸上啐了一口:“滚你奶奶的,老子就不该信你这么个蠢货,这下好了,他妈的全折这儿了。”
顾南洲看向沈赛花:“你和小树在院门口等我,我一会儿就好。”
沈赛花点头,拉着小树出了院子。
太阳已经全升了起来,整个村子明晃晃的,亮堂的很。沈赛花搭着眼睛抬头盯着太阳望,眼前一片花白,刺痛。她心里有点乱,这样迅速的跟在他身后,踏上了一条未知生死的路。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她来不及细想。
顾南洲将刀递给沈赛花,擦了擦手上沾染的星星点点血迹。
他瘦弱,并不强壮。连杀人都不懂得怎么避免把血迹弄到手上。
可沈赛花莫名的,心就安了。
她想,老子憋屈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再任性一回了。死就死吧,不过一条命罢了。
她一直都是那个可以因为一个故事而抢了人家上山寨的沈赛花,傻不拉几的,胆大妄为的沈赛花。
才不是憋憋屈屈的,一天到晚当个老好人的劳什子村长呢。
☆、第三七章
顾南洲去白华院子把顾丘接回来的时候,沈赛花和小树已经收拾好了行李,正坐在屋里面等着。顾丘对今早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他只隐隐觉得似乎有山雨欲来的压抑感,却不知这感觉从何而来。
没人说话的时候,时间过得及其的慢。期间沈赛花去灶房做了顿饭,又准备了些干干粮,自此之外,几人就只是静静坐着,等待着天黑。顾丘被这莫名其妙的气氛弄得大气都不敢喘,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小声问顾南洲:“爹,咱们这是准备去哪儿?跟赛花姐姐她们一起吗?”
顾南洲摸摸他的头发,知晓他心里忐忑,尽量放柔了声音,“咱们换个地方住着,嗯,跟小树一起。”
天色终于暗了下去。日头一落,黑暗便很快侵袭整个世界。沈赛花吹灭了桌上的油灯,将行李递给顾南洲,道:“走吧。”
踏出院门。月光微弱,照得前路明明灭灭,看不清楚。夜里有风吹过,凉意满身。
沈赛花突然道:“先去邱奶奶家一下吧,跟她说一声,老人家爱瞎想,不说我怕她担心。”顾南洲点点头,背着顾丘,沉默的跟在她身后。
邱奶奶家已经是黑沉沉的一片了,沈赛花轻轻敲了敲院门,就听见屋内声音:“谁呀?”
沈赛花:“我,奶奶你开下门儿。”
屋内立马燃起了灯光。片刻后,邱奶奶便披着衣裳打开了院门:“快进来快进来,这大晚上的,有啥事儿啊?”
沈赛花拉住邱奶奶的手,摇摇头,道:“奶奶,我不进去了。我来,是带着小树跟你告个别。我和小树马上就走了,以后可能就不回来了。你一个人,一定要好好儿的,千万别舍不得钱,啥都省着。”
邱奶奶一脸焦急:“这咋说走就走呢?你去哪儿啊?”
“决定的急,还没定下去哪儿呢。你别担心,我们一大伙儿人一起走呢,没啥事儿的。白华要是回来了,您就给她说一声儿,她家钥匙我也就先放你这儿啦,奶奶你帮我看一下吧。”
沈赛花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转身要走。邱奶奶拉住她的手,“闺女啊,我知道你主意大,奶奶也留不住你。只是你在外头,可一定得当心啊。要是累了或者想回来了,就赶紧回来。我保准儿给你把家看得好好儿的。”
沈赛花点头:“知道了奶奶。对了,今晚我走得事儿,你可谁都别说啊。别人问起了,你就说你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走的,行不?”
邱奶奶放开手,紧了紧衣服:“走吧走吧,天黑,路上小心些。”说罢,转身又颤颤巍巍的朝屋里走去。
沈赛花站在院门处,直到屋内灯火又灭了下去,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鼓囊囊的荷包,放在院门边,将院门轻轻掩住,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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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山路难行,点点星光毫无用处。可怜顾丘向来能躺着绝不坐着的性子,走起这漆黑山路来更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要不是顾南洲牵着,不知道要摔多少跤。后来实在走不动了,趴在顾南洲背上沉沉睡了过去。
顾丘背上的衣服卷了起来,露出了半截肉呼呼的腰。沈赛花怕他着凉,伸手将顾丘的衣服扯展,又问顾南洲:“你累不累,要不我帮你背一会儿。”
顾南洲摇头:“没事儿,他就是看起来肉呼呼的罢了,实际上没几两重。背了这么多年,我都已经习惯了。”
沈赛花:“对了,顾丘的身世,你给他说了没?”
“。。。。。。”顾南洲沉默半晌,“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沈赛花也知道这话问得实在有点不是时候,索性转了话题:“对了,咱们先去京都,找我一个朋友,他要是在的话,肯定愿意帮咱们的。”
“嗯。”
沈赛花笑:“你答应的这么干脆,就不怕我前脚跟着你进京都,后脚就去江府去告密了?”
顾南洲看向她:“你不会。”
沈赛花撇撇嘴:“我不会,不代表我那朋友也不会啊。”
“我信你,这就够了。”
一旁的小树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废话真多!肉麻死了!”
沈赛花听得清楚,一边继续和顾南洲扯着闲话,一边悄悄将手伸到小树耳边,迅速一掐,又飞快的缩回了手。小树猝不及防,叫了一声。
“怎么了?是不是踢到石头了?”沈赛花问道,声音里全是得逞的笑意。
小树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又是一个白眼飞了过去。
幼稚!
不停歇的赶了一夜的路,终于赶到了京都城门处。天还是暗沉沉的,连曙光都不见多少。城门处零零散散的几人正百无聊赖的等着开城门,一个个都面带倦色,时不时张嘴来一个大哈欠。
索性并没有等多久,城门便打开了。四人也不多做耽误,马不停蹄的朝城西方向赶去。
哪怕是同住在京都内,住的地方也是分个三六九等的。城东离皇城更近,住的多是皇亲贵族,达官显贵;城南城北的住户就多为农工商;至于城西,则更为鱼龙混杂,赌坊青楼清馆大多聚集在城西一块儿,每晚灯火通明,处处笙歌。
沈赛花他们到城西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京都其他地方已经开始逐渐热闹了起来,可城西这一块儿却依旧沉寂,偶尔有野猫跑过,脚步轻不可闻。清晨的空气里还带着明显的酒味,脂粉味,以及过了夜之后的菜肴的味道。
沈赛花走在前面,带着其余几人穿过几条寂静的小巷,最终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住了脚步,看了眼顾南洲,道:“就是这儿啦!”
抬手拍了拍门,却没人搭理。沈赛花也不气馁,继续拍,一声响过一声,如同催命般。
门终于从里面打了开。还不等里面的人发话,沈赛花已经“嘭”得一声撞开门,进了院子,对着面前一脸懵逼的人笑道:“丘简,你大爷我来投奔你来啦。”
丘简面色不虞:“你奶奶的,来就来,还他娘的非得吵醒我,来的真他妈是时候。”
沈赛花伸手就是一锤:“这大白天的,你也睡得着!”又将头伸出院门,对着门外的顾南洲喊道,“进来啊。”
丘简脸色更难看了:“你他娘的,还带着拖油瓶?”
沈赛花做作一笑:“没办法,谁让你大爷我如今是拖家带口的人呢,不像你,孤家寡人惯了,自然是没办法体谅我这种情况的。”
丘简狠狠呸了一声:“孤家寡人有孤家寡人的好处,你一个女人,自然是没办法体会我这逍遥自在的。”
沈赛花斜眼看他:“得得得,你嘴皮子利索,我不跟你瞎扯,你赶紧帮我腾两个屋子出来,我们连着赶了一晚上的路,脚都快累掉了。”
顾南洲此时已经背着顾丘进了院子,小树乖顺的站在他身边。沈赛花看了一眼顾南洲,对丘简道:“顾南洲,我男人。”
丘简打量了两眼顾南洲,轻嗤一声:“眼光没怎么变啊。”说罢,转身朝堂屋走去,“先进来坐着。空房子有是有,就是没人收拾,脏得很,你待会儿自个儿扫干净住下就行。”
沈赛花跑到顾南洲身边将顾丘接下来,嘴里嚷道:“远来是客,是客你懂不懂!你好意思让我这个当客人的去收拾屋子?”
进了堂屋,丘简倒了茶水放在桌上:“不然你住我那屋?”说着,抬手朝左侧门帘子指了指。
沈赛花也是渴极,端起茶杯一口气就灌了下去,还没等到第二杯呢,左边那间屋子的门帘却突然被掀了起来。粗布摩擦的声音细微,屋内出了丘简的所有人,却一齐看向了左边。
是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