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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楚楚仍旧是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与凉至的冷淡相对比起来,她倒显得温润了不少,对于凉至不太友好的态度,她也只是一笑而过,“姐姐,你遇到麻烦了。”
“所以你打算帮我?”凉至冷笑,“别一口一个‘姐姐’的叫,我和你没那么亲。”
瑶楚楚有些受伤地看着她。
“有事说事,我很忙。”凉至不耐烦了,连刚端上来的茶也懒得品尝。以前这家咖啡馆是她常来的,经常一坐一个下午的那种,但因为有了瑶楚楚,她对这儿的好感便大打折扣了。
当然,这不能怪这家咖啡馆。
“难道姐姐你一点都不心疼苏阿姨的心血吗?”瑶楚楚终于说出了来的目的,“尤夏已经三年没有推出新样品了,对于一个品牌来说,它相当于已经到了晚年!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如果再不创新,迟早是要被市场淘汰的!”
“这是我妈的心血,跟你有什么关系?”凉至依旧不留情面,哪怕是瑶楚楚搬出了尤夏,“尤夏只是财阀旗下的一个小小品牌而已,它消失了财阀也垮不掉,顶多损失一点儿经济而已。再说了,我爸都不急这事,你瞎急什么?”
虽说瑶楚楚的存在是个意外,但她确确实实是夏漠寒的孩子,流着夏漠寒的血,他赖不掉。虽说他全部的父爱都给了凉至,不可能再多分一点儿关心一下瑶楚楚,但作为父亲,他依旧让瑶楚楚手中握了少量夏氏财阀的股份。
正如凉至所言,尤夏对于市场而言是曾经的风向标,但对于夏氏财阀而言也不过是冰山一角。夏氏财阀高层的股东不太关注它的存亡,因为没有尤夏,他们的腰包也一样鼓,而低层的人就不一样了。这样想着,凉至便也能理解为什么瑶楚楚两次和她见面都会问她这事。只是,这个刚刚走进大学的小女孩,居然就开始想法设法地谋求在夏氏的一席之位了?
“你——”瑶楚楚气结,偏偏又回答不上来个所以然来,“姐,我这是在为你好,你怎么就……”
“那我还得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凉至鄙夷地望着她,“瑶楚楚,你和你妈还真是母女连心啊,前几天我那一巴掌打她脸上,也把你的智商给打低了是吗?”
瑶楚楚的脸憋得通红。
是啊,凉至下手可真不轻,那一巴掌把瑶玥的脸打得肿了足足有三天。瑶楚楚心里没气吗?有!但现在她还没资本同凉至较量,所以她只能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是我妈不对,我代她向你、向苏阿姨道歉。”瑶楚楚朝凉至欠身以示歉意,“希望你能公私分明地考虑一下吧,就这么自由放任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还有,姐姐你单凭一己之力,能够解决现在以及不久之后的麻烦么?在勋哥哥可是国外的留学生,每个学校对待留学生都与普通学生不大一样,包括姐姐你所在的学生会都没资格处理这事。姐姐,你可得考虑清楚了。”
…本章完结…
☆、100夜廷深坚信,他是个长情的男人
凉至走之后,瑶楚楚还在原位坐了许久,透过旁边的落地玻璃窗看着她傲然离去的背影,眼底渐渐浮起了阴鸷。
等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之后,她才从包包里掏出手机,找到“二叔”的号码拨了过去。
凉至,你现在越是高傲地离开,日后定会越卑贱地爬回来!
*
原本因为三四节有课怕时间来不及,所以凉至选择去了就近一点儿的图书馆绘手稿,现在课时耽误了,她也就懒得去了。
她向来这样,知道她的人都见怪不怪了,所以当原本说有课来不了的她出现在工作室的时候,大家并没有太惊讶。
包括陆靳北,都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既然都来了,那就开始说吧。”
北溯工作室基本每周都会有一次小型的会议,基本是总结这一周以来的工作以及安排未来一周的任务,虽然凉至鲜少参加,但她知道,有些平日里不经常能见到的人,这时候基本也能见到。
凉至看着好几张不太熟悉的面孔,只报以礼节性的微笑。她原本以为成玦对于她来说已经算不熟的了,没想到还要更陌生的。
“凉至,你们见过的。”陆靳北细心地发现了几人之间小小的尴尬,“这都是北野社团的人,这个是‘戴胜’,这个是‘白鹇’,这个是……”
陆靳北把几人在社团里的外号一一报了出来,凉至才恍悟似的,赶紧也报上了自己在社团里的外号:“我是款款。”
北野社团是J大最活跃、最著名的社团之一,社团活动多为户外活动,如攀岩、爬山等。当然,虽然都有一个“北”字,但陆靳北和北野社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充其量只是其中比较有影响力的一员而已。这个社团里最有趣的便是,所有人都以自己取的外号示人,鲜少知道对方的真实姓名。
就像戴胜、白鹇他们几个,虽说不是第一次和凉至见面了,但凉至却是第一次知道他们真正的名字。
“戴胜的真名叫杜明旭,白鹇的真名叫司寇娇……都是和我同届的人。”陆靳北介绍着,又笑着对他们几人说:“款款的真名就不用我介绍了吧?”
“那是,我们设院的女神,那可是总所周知啊!”杜明旭是内蒙人,性子很是豪气,说起话来偶尔也带点儿内蒙的腔调。凉至参加活动的时候见过他几次,是个挺大气、能干的人,办起事来一点儿也不含糊。
司寇娇的话,因为是女生,所以相对来说就文静一点儿了,但肯定也是能人了,这一点毋庸置疑。
“哈哈,都认识了那我们就开始了。”陆靳北正了正色,用笔敲了下凉至面前的茶几,“第一次在会议上露脸,奖励你做会议记录,全程一个字都不能少。”
“……好。”
虽然明显感觉陆靳北有点儿存心故意,故意“惩罚”她从不参加小型会议的行为,但凉至也没有反抗的余地,默默地拿过了蒋宁硕手中的纸笔。
这让一向担任记录会议的蒋宁硕有点儿受宠若惊了。
于是,会议开始了,陆靳北说着,凉至便在一旁奋笔疾书地写着,生怕漏掉一句话一个重点。奈何陆靳北像是故意为难她似的,每件事情讲完都没有停歇,蒋宁硕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嚷嚷:“喂喂喂,老大你慢点儿,女神记不过来啦!”
蒋宁硕这个欠揍的行为基本是出于下意识的,他其实也根本没怎么在听陆靳北的话,心思全在凉至笔尖落下的字上面了。
会议突然被打断,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蒋宁硕,就连凉至也在写完了最后一句话之后停笔抬眼看他,一脸注视傻子的表情。
“……”蒋宁硕这才反应了过来,尴尬地挠挠头,“没事儿,你继续,继续。”
陆靳北看了他一眼后,问:“对中秋、国庆的聚餐和活动,你们有什么好的提议?除了蒋宁硕,每个人都可以发表意见。”
“……我抗议。”蒋宁硕举手了,接到陆靳北的一记眼刀之后气势立马弱了下去,“我……能不能反抗一下?”
柳品宜用悲哀的眼神看着他,举手发表意见:“Barbecue!”
“同意!”
“同意加一!”
“……”
凉至没说话,似乎有些走神了,直到大家都安静下来了她才注意到自己成为了大家的焦点,清了清嗓子,“我没意见。”
……
会议持续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
散会之后,大家都陆续回学校上课了,只有凉至还心不在焉地拿着笔和会议记录本,直到陆靳北打了个响指后在她旁边坐下,她才忽然回过了神,然后心跳有些加快了,不知道是被吓着了还是怎么的。
“想什么呢?会议记录做好了吗?”陆靳北问她。
“嗯?哦,做好了,但是……”凉至犹豫了一下,把本子往前翻了几页,指着其中一条项目问:“这项单子你们真的接了么?”
陆靳北看了一眼,是一项产品策划的单子,倒也没什么稀奇。他知道,让凉至这么关注的原因是他刚刚说的这项目的策划人——夏景逸。
“是接了,就这两天的事情。”陆靳北回答她,看着她眼底最后一丝侥幸幻灭了,他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其实我觉得,你没必要极力隐藏自己的身世。”
那天,凉至对夜廷深说,没有任何人知道她与夏氏财阀的关系,包括她最亲近的人。其实她说漏了一个人,那就是陆靳北。
陆靳北是最早知道她是夏氏财阀的千金、是尤夏创始人Sara的女儿,这也是他选中她、亲自栽培她成为一个优秀的设计师的原因之一。最初的时候,他只是发现这个女孩子很有天赋。她大二的时候他正好研一,学校里有一门课程是由研究生一对一授课的,他便在她那届的本科生中挑选了她。
当然,这是他和凉至之间的秘密,在他得知了她的家世之后,凉至请求他帮她隐瞒。他虽不太知道原因,但照做了,毕竟他也不是个喜欢多嘴的人。
“当然,我尊重你的决定。”见凉至挺久没说话,陆靳北又补充道。
凉至不知道要说什么,毕竟陆靳北对她家里的事情不算太了解,思来想去之后,她只轻声说:“谢谢你,学长。”又想到了韩颂贞拜托她的事情,她咬了咬唇,开口:“学长,还有一件事可能要麻烦你帮忙了。”
瑶楚楚说得没错,海外留学生也有他们自己的规章条例,他们的事情,校学生会也插不到手,所以凉至是无能为力的。但,陆靳北可以帮忙。
*
上海。
夜氏。
肖天佐一进自己的办公室又看到了夜廷深已经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段时间他老这样神出鬼没的,肖天佐都见怪不怪了,只把自己的公文包放好后,扯着领带洋洋洒洒地问:“妹子撩到手了?这么闲?”
“撩妹”这两个字夜廷深不太喜欢,便轻轻觑眉,“换个词。”
“……”肖天佐是风流惯了的人,他知道夜廷深不是,但他没想到这人竟然这么死板,竟然在一个词语上跟他较起真来了,“好好好,那姑娘追到了吗?”
夜廷深这才满意,又往椅背上靠了靠,思考了一会儿后回答:“好像追到了,又好像没有。”
“……”这叫什么回答?
肖天佐最受不了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了,当然,也受不了夜廷深追个女孩子这么磨叽,索性搬了把椅子在他面前坐下,拍拍桌子,“来,跟我说说,什么叫‘好像追到了’?什么叫‘好像没有’?”
“……我能不能说这是我自己的感觉?”
肖天佐炸了,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夜廷深,抓狂:“不是吧夜廷深?!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婆妈了?追到了就说追到了,没追到就说没追到啊!”他真是无法理解夜廷深那个回答,还有,居然还是凭感觉?
夜廷深不说话了。
好吧,他承认,他这方面不如肖天佐强。肖天佐那大忽悠,上街随便碰到个单身妹子都能几句话给忽悠到床上去,他跟他不能比。
“好吧。”肖天佐无语了,直接开始逼问:“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牵手?接吻?看你这样子应该是不可能啪啪过了,啧啧,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
肖天佐话还没说完,立马敏捷地避开了夜廷深扔过来的“凶器”,是办公桌上摆着的一盆小多肉。他都还没来得及看到它飞出去时的弧度,便听到了“啪”的一声,连同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