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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天佐话还没说完,立马敏捷地避开了夜廷深扔过来的“凶器”,是办公桌上摆着的一盆小多肉。他都还没来得及看到它飞出去时的弧度,便听到了“啪”的一声,连同他的心一起,碎了。
“老夜你——”肖天佐看着身后小多肉的“尸首”和花盆的残骸,痛心疾首:“那可是我小情人送给我的!”
夜廷深才不管是他大情人还是小情人送的,先挫挫肖天佐的威风,让他明白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然后,他才幽幽开口回答他的问题:“吻过了,而且……三次!”
肖天佐目瞪口呆,“你们认识多久了?”
“……一个多月吧。”
“一个多月……才吻过三次……”肖天佐表示不能理解,上下打量了夜廷深一番后,小声地问:“老兄,你是不是……内啥冷淡啊?”
话刚落音,又一个“凶器”飞了过来。
肖天佐看着那刚刚直接擦着他的脸而过的玻璃相框,顿觉背后冷汗直冒,“夜廷深!你杀人啊?”
……
就这样,口无遮拦的肖天佐几乎痛失了办公桌上所有他“情人”送的东西之后,终于知趣地闭嘴了。桌子上没东西可以扔了,他生怕下一刻夜廷深直接抄起办公椅或者掀翻办公桌。
“行行行,大哥我错了,您消消气、消消气!”肖天佐有些头疼地看着越来越不按常理出牌的夜廷深,只能先服软。
好吧,他承认,不管他和夜廷深怎么斗怎么闹,最后先服软的人肯定是他。这不是他比夜廷深弱啊!他发誓,如果不是怕夜廷深扣他的工资或者砸了他常去的夜店,他才不会向他示弱呢!
正好夜廷深也砸得有些累了,拍了拍手上的灰,看了一眼周身的狼藉,笑意加深:“老肖,你得好好思考怎么面对你的情人们了。”
“不不不,在那之前我不是得先面对你吗?”肖天佐笑得谄媚了起来,但不出三秒,便在夜廷深犀利目光的注视下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模样,一本正经地说:“老夜啊,不是我说,她要实在让你捉摸不定的话,你干脆简单粗暴一点,先上再说!”
*
韩颂贞在自习室找到凉至并告知韩在勋的事情是上午九点多的样子,而凉至请求陆靳北的帮助是下午一点半左右。然而,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陆靳北便回了电话给她,告诉她,韩在勋没事,只是记了个小过以示惩戒,如果在校表现优异的话是有机会消除的。
凉至便松了口气。
记过总比处分强,处分是会留档,跟着他走出学校的。虽说那天他们俩之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凉至不希望他因为感情的事情而误了自己的一生,因此,凉至想着找个机会和他好好地谈一谈,而不是像前几天那样。
这样想着,她便打算先打电话给韩颂贞,告诉她不用担心,事情已经解决了。但那丫头也不知道是在忙着什么事情,大半天才接起,且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方便。
“丫头,干嘛呢?你哥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你放……”
“我知道了姐,我现在不大方便,一会儿再给你回电话啊。”
大约是生平第一次,韩颂贞不等凉至把话说完便匆匆挂断了电话。凉至只是微微愣了一下,倒也没想太多,只以为她真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处理。
而另一边的韩颂贞,挂断了电话之后将手机攥在手里紧了紧,按下了关机键。
对面的瑶楚楚看在眼里,笑容温和地勾了勾唇,说:“是我姐姐打来的,对吗?”
听完翻译的话之后,韩颂贞依旧警觉地看着面前这个自称是凉至妹妹的女孩。她虽远在韩国,但和苏笑、和凉至的联络自然是不少的,她可从来没听凉至说过,她有一个妹妹。
况且,这个女孩子看起来应该和凉至的年龄差不多了多少。
“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我和我姐姐不是同一个妈妈生的,她不喜欢我,所以自然很少提起我。”瑶楚楚坦言相告,“你看,我刚刚说我可以帮你解决你哥哥的事情,现在不是做到了吗?这还不够让姐姐你相信我吗?”
因为瑶楚楚的年龄比韩颂贞小,所以翻译在把瑶楚楚的话译成韩文时用了敬语,并且在言语的表达上稍稍下了点功夫,让韩颂贞更容易感受到瑶楚楚的诚意。
但,韩颂贞依然保持着警惕,“既然你是凉至的妹妹,来找我做什么?”
这个女孩子有点儿奇怪,这是韩颂贞看到她的第一反应。她口口声声说她是凉至的妹妹,却硬要拉着她到这家茶厅里坐坐,还说她知道她遇到了麻烦,是来帮她的,但她却又不让她跟凉至提起这件事情。
说白了,这个女孩子不想让凉至知道,她来找过她,这让韩颂贞觉得非常奇怪。
闻言,瑶楚楚微微叹了一口气,面露难色地说道:“我刚刚也说了,我姐姐不是很喜欢我,当年她也是因为这个离开了夏家。但你也知道,我爸爸其实是很疼姐姐的,一直都很想她能够回家。我这次来呢,一方面是想来劝劝我姐姐,但是……”她有些难过地耸了耸肩,“她并不待见我。但我听说你和她关系很好,所以就只好……”
翻译是瑶楚楚特地请来的,算是经验特别丰富的了,理解了瑶楚楚话里的意思之后,在翻译的过程中还将一些情感带入了,这便让韩颂贞有那么一点难以心安了。
怎么说呢?这种感觉让她有些不舒服,就好像是她抢走了这个女孩子的东西似的。如她所言,凉至是这个女孩子的姐姐,应该心疼和照顾的是这个女孩子才是,而不是她这个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
这样想着,韩颂贞便放松了些警惕,有些愧疚地说:“我很抱歉,听到你说这些。”
“千万别这么说。”瑶楚楚急忙摆了摆手,“姐姐对你好,我也很高兴呢。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这个忙?我爸爸真的很需要姐姐的回归。”
韩颂贞咬了咬唇,有些为难地说:“可是你也说了,不能让她知道我来找过你,而且我就这么突然地去劝她她肯定也不会听啊。”
见韩颂贞终于松口,瑶楚楚勾了勾唇,主动示好般地握住了韩颂贞的手,万分感激地说:“谢谢你愿意帮我,你不用直接去劝她的,只需要做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就好。”
*
在肖天佐的怂恿下,夜廷深犹豫着要不要试试他说的那套简单粗暴的方式。他知道肖天佐这个情圣向来都是这个套路,而且百试不厌,所有被他“骗”上床的女孩子都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的,但他倒好,没几天就腻了,把人家给甩了。
他嘲讽肖天佐滥情,不懂爱。肖天佐则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说:现代社会,爱值几斤几两啊?不信你试试,等你真正得到那姑娘,不出一个星期你就腻了。
然后,肖天佐想了想,又纠正:不对,你个没怎么谈过的,保质期应该会长一点。充其量算你……一个月吧!
夜廷深不信。
他几个要好的兄弟里,除了肖天佐滥情一点儿,其他几个都挺专情的。就拿他准妹夫律凌天来说吧,据说他和南歌第一次见面是十几岁的时候,然后一见钟情了,到现在快十年了都没见他变心。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虽说肖天佐是个另类,但夜廷深还是坚信,他也是个长情的男人。
嗯,长情。
所以,他要不要用实际行动证明肖天佐的定论是错误的呢?要不要干脆和凉至生米煮成熟饭呢?要不要……
怀揣着这样不正经的心思,夜廷深又在上海和J市之间跑了个来回。将车停在家楼下之后,他看了一下手表,快九点了,但他探出个头看了看凉至家的窗户,客厅的灯是亮着的,但凉至的房间却是一片漆黑。
大四应该是没有这么晚的课,而凉至应该也不会睡得这么早。那么,这个时候了她还没回家?她会在哪里?
想着想着,夜廷深已经拿出手机拨了号码,那边一接听,他立马就问:“在哪里?”
*
西川家的茶餐厅。
这个点来吃饭喝茶的人自然是不多了,但西川家固定的打烊时间是晚上十点到十一点之间。这会儿店里的灯还亮着,凉至疲倦地趴在桌子上,而奈绪美则在她对面,手支着下巴坐着,胳膊肘下压了一叠拆封了的情书。
两人都挺久没说话。
凉至是累了,趴在桌子上小憩,而奈绪美是看她累了,所以才安静一会儿让她休息休息。
但,没超过三分钟,凉至便猛地坐直了身子,特别正经地对奈绪美说:“小奈,你换个练习中文发音的方式吧,别念情书了。”这是她下半年第四次向她提这个要求了。要知道,凉至可是很少向别人提要求的人,而同一个要求她却对奈绪美提了四次,偏偏奈绪美还不买她的账,振振有词地说什么,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她就对那些写给凉至的情书感兴趣。
“你知道我会拒绝你。”奈绪美拖着腮帮子,同样正经地回答道。
“……”
凉至便泄了气了,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奈绪美嘟了下嘴,用胳膊肘点了点压着的情书,“没事儿,想开点,其实喜欢你的人还是占多数的。”
事情是这样的。
自打那天在教室门口,凉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一点也不给程珂面子地说了那些话之后,一些原本对她“女神”的地位就存在很大争议的校友便开始在论坛里对她的行为进行各种所谓理智的批判了,当然维护凉至的也大有人在,最后论坛发生了争执,那些人已经从“理智”的批判上升到了人身的攻击。
有人说凉至太冷血绝情,一点儿慈善之心都没有,不配做他们的女神!
有人说凉至空有一副美艳的皮囊,却没有一颗乐于助人的心。
还有人说,凉至这样的蛇蝎美人是得不到幸福的,因为人在做天在看!她做了见不得光的事情,老天爷迟早会惩罚她!
……
奈绪美看到的时候着实的无语了,给气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纯属一群不明真相的看客的道德绑架!简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当然,奈绪美生气归生气,但她毕竟不是当事人。但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她都有这么大的反应了,她还真怕凉至看到后心里添堵了影响她比赛什么的。虽说外界的人都觉得凉至高冷傲娇什么的,但是作为凉至最好的朋友,凉至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人,奈绪美再清楚不过了。
虽然她一直说别人对她的看法根本左右不了她做出的决定,但这不代表她心里不会难受。
好在,凉至并不是常玩论坛的人,奈绪美倒也放心多了。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生怕凉至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看到了论坛里那些泼她黑水的帖子郁闷难受,便在这之前给她打足了预防针。
但是……
到底是天真单纯的小白羊,奈绪美实在是斗不过腹黑的凉至,本来想着转移她的注意力等她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再告诉她的,结果弄巧成拙,还是提前让她给知道了。
但凉至嘴硬,明明看到那些帖子的时候整个脸色都不好了,还是要特无所谓地跟她说: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吧,毕竟他们的视角是有限的。
“都跟你说多少次了,我真不郁闷这个!”凉至要抓狂了,打从她知道的那一刻起,奈绪美就一直在重复这句话,生怕她因此想不开似的。
开玩笑!她哪会跟一群无知的人计较?
奈绪美不信,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