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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留了留了,姓名电话都有。”恍然大悟后,蒋宁硕笑呵呵地将裤袋子里揉得皱巴巴的纸条拿出来展开,“这姑娘名字挺好听的,字也写得不错。你那支钢笔如果看着碍眼,不如送给人家,既不会造成你的损失,又实现了人家的愿望,多好啊。”
陆靳北又不说话了,沉默地拿走了蒋宁硕手里的纸条。
再后来的事情,蒋宁硕也不知道了。用他的话来说,陆靳北是属于外冷内热型男神,说得直白一点,就是闷骚型的。他表面上可能漠不关心,其实背后做的事情却是谁都想不到的。
很快,蒋宁硕的这个猜想便被坐实了。那个愿望是“一支钢笔”的女孩儿在短短三个月之内发展成了……陆靳北的女朋友。
当然,这其间的细节只有当事人才明了,蒋宁硕是后来才知道的,当时他听到周晚笙的名字之后便觉得耳熟,想起来后特别惊讶地指着她大喊:“天哪!你不是那个愿望是一支钢笔的小学妹吗?!”
周晚笙一点也没有忸怩,特别大方地同他打了招呼,“是我。”
于是,那天蒋宁硕的表情亮了,从看到陆靳北身边的周晚笙到知道她的名字和来路的整个过程的表情,完全就是一个行走的表情包,这也激起了他体内潜藏的强大的八卦因子,一边借机邀功揩油,一边不停地深扒着这两人在一起的内幕。
“什么时候好上的啊?”
“老大,你太不厚道了!脱单这么大的事情居然隐藏得这么深。”
“所以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诶,你们这样不行!再怎么说我也算给你们牵线的红娘,我是不是也有知道一丢丢内幕的权利?”
“……”
整个过程,周晚笙都偏着头看着他,微笑着不语。见她那模样,蒋宁硕以为她是内向容易羞涩的女孩子,全程都把问题抛向了陆靳北,虽然他知道陆靳北肯定不会回答他。
事实上,陆靳北确实没有搭理他,甚至还奚落他终于光荣成为了同宿舍中唯一一条单身狗。
为此,蒋宁硕面上很是受伤,内心却是欣慰不已的。在比赛中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这让一向被器重的陆靳北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再加上那段时间北溯工作室刚刚起步,许多人力物力都还运转不过来,他压力特别大,脸上也常常是阴云密布。但有了周晚笙之后,似乎一切都变得不太一样了。那个女孩子是学医的,在工作和学业上自然帮不上陆靳北任何忙,但她却可以成为陆靳北心灵的慰藉。
他考研的那段时间每天呆到十一点多图书馆闭馆,怕打扰室友休息便去学校操场的路灯下继续复习。周晚笙知道后便会从上海赶来J市,彻夜彻夜地陪在他的身边。不会打搅他,只是安静地陪在他身旁,他累的时候,她才会上前抱抱他,给他递上用保温杯装好的热牛奶。
陆靳北常常会说她,女孩子这么晚了在外面很危险,周晚笙却笑笑说:这不是有你吗?
她怕他想多了会分心,便同他解释:现在的课还不多,还能多陪陪你。
这样的他,让陆靳北心疼不已,同时也会愧疚。他把太多的精力放在了自己的追求与抱负上,却忽视了身边最关心他的人。
周晚笙陪他度过了考研前那段磨人的复习时间,趁着考完等结果的空档,陆靳北原想着可以好好陪她了,结果天不遂人愿,刚刚起步不久的北溯工作室因为经验不足举步维艰,还面临着敌对的打压。要考虑到整个团队的利益,陆靳北无从分心去顾忌周晚笙的感受,也就是那段时间,他们俩之间开始生了罅隙。
她的课程也变得紧凑起来,没办法像以前那样过来陪他度过一个个孤独又煎熬的夜。他日日忙碌着,也因为考虑到她的忙碌而未主动给她打过电话。两个都在等着彼此电话的人,最后却都没有给对方打过电话。
考研成绩出来的那一天,陆靳北心中的一块巨石终于落下,也就是那一天,周晚笙终于给他打了电话。
然而,他还来不及给她分享这个好消息,周晚笙的一席话便如同一道道晴天霹雳,令他整个人周身的气压瞬间降低了。
那晚,陆靳北不顾大雨瓢泼,从J市赶到了上海,试图同周晚笙当面谈谈。他要向她道歉,要向她解释,是他不好,是他忽视了她,但是他真的真的很爱很爱她。
陆靳北在女生宿舍楼下守了七个晚上,周晚笙却从未出现过,电话也关机,她的朋友们也无一人知道她的去向。如此,陆靳北便知她去意已决,半年的感情便由此宣告了破灭。
从那之后,“周晚笙”这三个字便成了他心口的一道疤。
……
“刚开始我们都挺喜欢这个女孩子的,因为她陪着靳北度过了许许多多的难关,谁知道最后……”
最后,只剩下一道长长的叹息声。
沉默了良久之后,蒋宁硕才忽然意识到他说得好像有点多了,有几分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解释:“凉至,我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
“我知道。”凉至不等他说完,便轻声打断了他,水灵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蒋宁硕告诉她这些,是因为觉得她会对陆靳北生怨,也因为团队的感情在这些年的共同磨练中根深蒂固了,走了一个柳品宜,又走了一个她,团队里的每个人都会觉得缺少了些什么。
他来,是想要她能回去。哪怕不能回去,也不要形同陌路。
“圣诞夜的活动我们都已经安排好了。”蒋宁硕从口袋里抽出了一张卡片,递给她,“这是地址,来或者不来,你自己决定。”
凉至看着卡片上写的地址,那是历年他们聚会和跨年的地方,这几年的圣诞夜和元旦节,他们都会在那里一起度过。
想到这里,凉至轻叹了一口气,收下了卡片,沉思了片刻后,她问:“我想问一个问题,陆学长现在……还忘不了周医生吗?”
*
上海。
凉至没想过,三年后自己第一次主动踏进这个城市的领土,竟然是出于这样的目的。约见周晚笙的时候,她为了不让自己显得是有目的性的而引起周晚笙的排斥或者反感,特地没有说任何的理由,只轻声对电话的那段说:“周医生,我们见个面吧。”
她选在了离医院很近的地方,听闻周晚笙的排班很紧,有时候连饭都顾不上吃,为了不耽误她的时间,她选择了就近的餐厅。
“开门见山吧。”率先开口的是周晚笙,脱下了白大褂的她似乎不如那天在医院值班室时平易近人。
…本章完结…
☆、129误会,凉至的激将法
凉至看了周晚笙一眼,“周医生,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夏小姐不会无缘无故来找我。”周晚笙笑,“虽然我并不知道我身上有什么于你而言是有价值的东西。”
闻言,凉至不免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这个女子太过于敏感,怕是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才会对她这样不友好。
想了想,凉至干脆直入主题了,“我是为陆靳北而来。”
果不其然,周晚笙的脸色立刻变得有些难看了,握着杯子的手指尖有些发白,却故作镇定地喝了一口水。
将这些细节纳入眼中之后,凉至浅笑,“很紧张?”
“没有。”
“说谎。”凉至拖着下巴看她,“周医生,你还爱他?”
“啪”地一声,周晚笙的手猛地一颤,茶杯便掉落在了桌上,里面的热流顺着桌面散开,流到桌沿,滴在了衣服上。
凉至不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些咄咄逼人,淡淡地扫了一眼周晚笙略微失措地擦拭桌子的模样,心中不免有些唏嘘。
可能是她还不懂爱情,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不能在一起。就像现在,她并不知道她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去问周晚笙,她还爱陆靳北吗?
她承认自己这样挺可耻的,可是她似乎不得不这样做。
等周晚笙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之后,凉至却没有开口了,就那样坐在她的对面,云淡风轻。
出于女人与生俱来的第六感,周晚笙原本温润的眉眼此刻也似有寒光乍现,她冷了声音,问凉至:“你爱他?”
凉至早猜到她会这么问,淡淡地笑着,“每个人都有爱人的权利。”
周晚笙竟无言以对,放在腿上的双手微微蜷缩,有些无力。
是啊,每个人都有爱人的权利。她和他已经分手了,她已经放弃他了,难道还要剥夺另一人对他好的权利么?
“学长喜欢极限运动,容易受伤。我知道以前都是你在他身边,你是学医的,而我这方面的知识为零,自然不能像你一样每次都能细心地替他处理好伤口。”凉至笑容满满,“但是,相信周医生也听过一句话,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很巧,我和学长的兴趣爱好大部分都是相合的。他喜欢的攀岩、爬山、溯溪,我也都喜欢。”
周晚笙握紧了双拳,指甲嵌入了掌心,面色苍白。
此时此刻,凉至说的每一句话她都无力去辩驳。
如她所言,陆靳北喜欢攀岩,喜欢蹦极,喜欢溯溪,喜欢爬山,喜欢所有能够给他刺激与块感的运动,而这些运动,恰恰都不是她所能驾驭的。
他们分手的原因,也有一部分是基于,她似乎找不到与他的共同语言。没有共同的喜好去支撑的爱情就像一座没有架钢筋的桥梁,承载的重量超过了,随时都有可能会坍塌。
所以,她才选择松了手,给他一份安好,给她一份自由。
凉至将一张小卡纸推到了她的面前,说了一句什么后,便转身离开了。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周晚笙颓败地靠在了椅背,眼底有泪,手蓦地将那张卡纸揉得粉碎。
凉至说:“在他生日的那一晚,我会向他告白。周医生,你要来吗?”
*
12月25日,圣诞节,同时也是陆靳北的生日。
大学城内有一家很出名的酒吧名叫“寻找”,每年的这晚都会被包场,今年也不例外。而包场的人正是北溯工作室的人,为了过圣诞节,也为了给陆靳北过生日。
虽然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地点都要选在这个地方,头两年倒还好,时间长了,难免会失了新鲜感。但蒋宁硕知道,陆靳北只想在这个地方过生日。
据说,寻找是周晚笙和陆靳北确定关系的地方。那一晚他也是借着微醺告了白,像个未经世事的毛头小子一样第一次小心翼翼地吻了她的脸。最后分手之后,他也是在这个地方喝得烂醉如泥。
这里,是他们的开始,也是他们的结束。
每次坐在吧台,陆靳北总会挑一处一眼就能看到舞池的地方。这晚站在上面疯狂舞动的人是工作室里的熟人,完全不同的画风,可他竟然生生将那一幕看做了周晚笙当年站在舞池中央就着尤克里里的琴音唱歌的声音。
她很喜欢听情歌,但却很少唱情歌。
那一晚,却配合着酒吧里的吉他手唱了五月天的那首《突然好想你》。
“突然好想你
你会在哪里
过得快乐或委屈
突然好想你
突然锋利的回忆
突然模糊的眼睛……”
*
公交车上,那么凑巧地放了这首歌。
周晚笙看着窗外,对面驶来的车便晃了她的眼睛。而她的心脏也因为对某个地方的越来越靠近而跳动得越来越缓慢,她真担心,等她站在寻找的大门前时,心脏会不会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