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赤脚踩着脚底柔软的地毯走过去,手指再次抚上额头,深深吸一口气,毫无悬念,今天又将是个不眠的夜晚。
第三日的行程是出海,胜安基地为此包了两艘豪华游艇。
按照会议流程的安排,早晨6点,所有人员必须在酒店的大厅集合,有大巴接着一起前往游艇俱乐部。
杜箬前天夜里没有睡好,所以起得稍晚了一些,用过早餐到达大厅的时候,大多数同行人员都已经等在那里。
乔安明就坐在大厅的卡座里,与对面的客户微笑攀谈,一改平日的沉闷装束,当日上身着浅沙色翻领POLO衫,下身藏青色宽松休闲裤,即使置身于众多男士之间,杜箬依旧可以一眼看见。
没有办法,气质与生俱来,况且那日的乔安明从穿着到神情都是难得所见的清朗俊逸…
杜箬混在一群同行人员中间,紧紧埋着头,眼光再也不敢往卡座那个方向瞟过去,指针终于指向6点,徐栋和地接导游宣布启程。
一大帮人往门口停着的大巴走,身后却突然想起急切的呼喊声。
“杜箬,等一等!”
杜箬回头,莫佑庭正从电梯口往自己的方向跑,手里拎了一个纸袋子,下身宽松的沙滩裤袋里装了一个水壶,鼓囊囊地随着他奔跑的频率左右摇晃。
骚包的莫大公子如此高调的登场,所有同行的参会人员都一起跟着回头看,杜箬赶紧埋着头快步走到他面前,压低声音问:“什么事?我们要走了!”
“没事,就是给你备了一些东西!”遂低头从拎袋里一件件把“宝贝”掏出来:“这是孕妇防晒霜,可以抵挡海上的紫外线,这是话梅,如果孕吐就吃一颗,这是晕船药,你放心,我查过,这药孕妇也能吃,还有…”他将拎袋里的东西一件件掏出来全部塞到杜箬手里,很快发现她拿不住,于是又一股脑儿再次把那些东西全部装进拎袋里,连着拎袋一起交到杜箬手中,最后才把裤袋里的那只水壶掏出来。
“这里面装的是盐汽水,海上太阳大,所以游艇里准备的饮用水都是冰的,你别喝,会吃坏肚子,这个水壶可以保持盐水常温,你就吃这个…”
如此细致的交代,杜箬身旁的同事都忍不住感动:“哇…杜组长,这是你男朋友吧?简直二十四孝典范啊…”
杜箬早就耳根都红得发烫,但是莫公子依旧觉得不够,很快将自己身上披着的格子衬衣脱下来披到杜箬肩上:“海上风大太阳大,你没有准备防晒服吧,就披我的衬衣吧,以免皮肤被晒伤…”
啧啧……如此悉心的照顾,温柔的体贴,引起周围人一阵唏嘘和尖叫。
杜箬真想一拳捶过去,心想这丫是故意的吧,故意这样高调登场!只是见他依旧站在那里没有要走的意思,便愣愣又问了一句:“完了吗?还有东西要给我吗?”
本来是无心的一句问话,哪知莫大少直接就摁住她的肩膀,双手轻轻一揽,垂眸在杜箬的额头印了一个吻。
吻得很浅,却是温情绵绵,热带城市早晨迷人的阳光,甜蜜的拥吻上演,周遭人群早就口哨一片,杜箬已经完全羞得找不到边,可莫大少松开怀里的人,依旧不怕死的还要补一句:“到此为止就算完了,玩得开心点,注意自己的身体,有事打我电话,我在酒店等你…”
杜箬恨不能一个眼神剐过去,无奈周围全是人,她也只能牵强笑着,点了点头就埋头往门外走。
乔安明一直坐在卡座上,他出行自然不会跟下属挤大巴,有专车接送,所以他就坐在那里,很“享受”的观看了一幕清晨情侣之间,依依不舍拥吻的画面。
莫佑庭目送大巴开走,身上是一件白色的紧身背心,光着膀子站在大厅的入口处挥手跟窗户口的杜箬告别,回头经过乔安明的卡座,故意停下脚步,稍稍侧身,朝着他的方向微微点了点头,那神情和姿势,是赤。裸。裸幼稚的挑衅。
可是乔安明依旧觉得心口一刺,本想勉强也扯一个笑容算是回应,只是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沉着一张脸将头转过去。
杜箬一路上都将头靠在车窗上,想着刚才莫佑庭体贴却略显“幼稚”的举动,开始盘算乔安明当时的反应,他会是怒还是毫不在意?应该是毫不在意吧,她都已经对他说出那么绝的话,他没有理由再来留心自己的事,而对于莫佑庭呢?那家伙似乎有时候真的很会疼人,手里那满满一袋子的东西,杜箬果然是毫无准备的,如果不是他送过来,估计她今天不是在船上晒成人干,就是吐到肠子出来最后晕死过去,可是她对他的感觉也仅仅局限于“感激”而已。
莫佑庭哼着小曲往房间走,刚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就收到杜箬的短信,有些紧张的打开,却只有短短一句话:“谢谢你为我准备这么多东西,还有刚才的那段戏,演得很好。”
早晨所有美好的心情被她这简短的一条短信全部浇散,嘴角生生扯一扯,嘴里喃喃自语:“你明知道我不是演戏,你明知道我是真的想要对你好…”
……
☆、V053 游艇相遇
同行的人一路都很兴奋,因为这其中好多人都是第一次坐游艇。
好多人坐在大巴上不停地跟地接询问出海事宜,想着之后的一日会在豪华游艇上度过刺激奢侈的一天,心情自然愉悦。
其实杜箬也是第一次出海,只是真的完全提不出一点兴致,一是妊娠反应将她折磨得毫无力气,二是这两天吃了太多海鲜,浑身痒得痛苦无比,再加上刚得知乔安明会跟她在一艘艇上,想想要在那几十平米的狭小空间里呆上一天,将是怎样的尴尬和煎熬。
登艇的时间已到,参会人员都成群结队地往艇上走,杜箬跟在最后,随着人流坐到船尾的椅子上,眼睛朝周围偷偷瞄了一圈,暗松一口气,因为暂时没有看到乔安明的影子。
大约8点的时候游艇准时出发,一开始船身还算稳,但是慢慢开出港口,海浪越来越大,游艇摇摆的幅度也越来越厉害,杜箬渐渐就觉得胸口闷,胃酸一阵阵往喉咙口泛。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晕船会晕得这么厉害,赶紧掏出莫佑庭的药,照着说明书一口吞下,可是晕呕的感觉丝毫不见缓解,她已经分不清这是因为晕船还是因为孕吐,只能不停的吞话梅。
同行的同事见杜箬的脸色实在不好,便好心提醒:“怎么脸色白成这样?晕船吧?赶紧别呆在船尾了,去船头站一会儿…”
杜箬“嗯”了一声,裹着莫佑庭的衬衣就往船头走。
游艇的船头便是观景台,视眼最好的地方,一眼望过去便是无尽的海面,所以这么好的位置,很多人都聚集在那里,杜箬将那些身影大致搜索了一番,没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便也就放心的坐了过去。
可是坐了大概半小时,杜箬实在忍不住,还是抱着垃圾桶在角落里吐了个昏天暗地,吐完觉得胃里舒服了一点,只是整个人虚脱无力,只能靠在沙发椅上闭着眼睛休息。
正在她觉得万分煎熬之际,仿佛手臂被人轻轻推了一把,杜箬睁开眼睛,发现徐栋正站在自己身旁。
“杜组长,你脸色很差啊,晕船?”
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讲话,只是勉强点了一下头算是应允,徐栋也没有多问,只是说:“晕船怎么还坐在船头,这地方最容易让人晕…去艇内的休息室吧,那里吹不到海风,人会舒服一些。”
杜箬觉得也有道理,便又挣扎着往艇内走。
难得有机会出海,蓝天白云海水,所以所有人都汇集在船头和船尾,休息室里一个人都没有,杜箬暗自欣喜,踩着阶梯走下去,找了一张椅子坐下,胃里吐过之后有些酸空,整个人虚乏无力,只能又靠在椅子上闭目休息。
可是很快孕吐的感觉又上来,她忍着不吐,感觉背上都起了冷汗,精神恍惚之际觉得有人影走近,继而一只干燥温热的手掌就盖上她的额头。
杜箬惊得睁开眼睛,却见乔安明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面前,她本该将头别过去避过他的触碰,无奈那掌心的温度太过慑人,令她渐渐沉溺,而他始终是那一副不冷不热的表情,只是眉头轻蹙,很轻柔的问:“晕船这么厉害,为什么还要来?”
这样的话,像是指责,又像是心疼,杜箬全身都像是被定住,不敢动,也不敢开口,生怕一动那额头的温度就会消失。
乔安明却以为她已经吐到连讲话的力气都没有,便叹了一口气,不发一言的转身离开,很快又走回来,手里已经多了一片姜。
继而再坐到杜箬的身旁,抓过她的一只手臂,衣袖撩起,用姜在大动脉的位置不停地来回轻轻擦…
“他不是已经给你带了晕船药吗?没有吃还是吃了不顶用?以后如果还有机会出海,记得随身带一片姜,吐得厉害,就擦在手臂的内关穴,就是我现在手指摁的地方…”
他始终低着头,语速也极其轻柔,杜箬的手腕被他不紧不松的握在手里,手指摁在她大动脉的地方,来回擦拭。
而她就傻傻坐在那儿,所有情绪都抽离,只感觉他握的不是自己的手,而是胸口那颗不断跳动的心脏。
明明很短的一段时间,估计也就几十秒吧,杜箬却觉得像是煎熬的一个世纪那么长,呼吸都快跟不上,可是他依旧坐在那里,擦完一边手臂,再换另一只。
杜箬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大片的酸意在喉咙口聚集,眼眶也开始泛红,可是他似乎依旧不放过,擦完姜片,又将她两边的衣袖全部往上撩起,密布的红疹和指甲挠过皮肤的血痕就全部显了出来。
乔安明明显是重重的吸了一口气,满心的无奈和心疼,用责备的口吻问:“过敏成这样,为什么还不忌点口?”
……
其实旧情人相见,痛的不是这段时间被无限拉伸的思念,而是对方毫不掩饰的关心,而你明明知道你与他之间已经没有以后,却还要面色如常的去承受他的关心。
杜箬觉得太多的委屈全部一下子往上面堵,不敢看乔安明的脸,只能迅速将头侧过去,可是依旧没有躲得过眼泪,一瞬间全部汹涌而下,她却没有去擦,只是很快将手臂抽回,站起来就快步走出休息室。
乔安明的指尖还余留着她的温度,可是人影已经消失,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讲一句话,只是为什么要哭?
杜箬一口气又走回船尾,强烈的海风吹过来,眼泪很快被风干,心口却依旧像是被堵着太多情绪,莫佑庭的电话适时而来。
“孩子他娘,有没有晕船?有没有吐?晕船药吃了吗?出海好不好玩?”他的问题连成串,口气也显得有些滑稽,杜箬“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
所以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人能够让你哭,也有一些人可以让你笑。
杜箬用手挡着太阳,微微平复一下情绪回答:“嗯,吃了,没有吐得很厉害,出海也很好玩。”
“那就行了,我就可以放心的回桐城了,酒吧有事,所以我得连夜飞回去。”
“那你有事就回去吧,我一个人没问题的。”杜箬回答得很快,心里竟有如释重负的感觉,这几日他在这里,除了早晨高调登场害得同事在大巴上盘问她一路之外,他似乎也挺乖,没有做出格的事,可是杜箬还是觉得有压力,她真的不能再受他的好,怕他陷太深,怕自己亏欠太多还不掉。
莫佑庭似乎也听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