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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她真的不能再受他的好,怕他陷太深,怕自己亏欠太多还不掉。
莫佑庭似乎也听出她口气里的轻松,有些低落的问:“你是不是很想我回去啊?”
“没有啊,怎么会?”她还假装敷衍,那头却没有深究下去,只是嘿嘿笑了笑,回答:“随便吧,反正我脸皮厚…行了,不说了,我快到机场了,晚上到桐城后给你电话…”
遂莫佑庭很快挂了电话,杜箬握着手机,站在船头无奈笑了笑。
午饭是在游艇上吃,新鲜的海鲜和水果,杜箬却被徐栋临时加餐,送了一份“特制”的面条去给她。
她以为是徐栋的关心,其实她不知道,是乔安明关照徐栋去给杜箬加的面条,她吐了大半天,胃里肯定全部空了,吃点面食会好受些。
游艇是下午3点左右开始返航,每个人脸上的情绪都是“意犹未尽”,杜箬却被孕吐和晕船折磨得脸色都泛了青。
整个下午她再也没有见到乔安明,似乎徐栋在游艇上给他安排了一个VIP休息室,所以身份和地位的悬殊无处不在,只是杜箬第一次庆幸他无论在哪里都可以被“特殊对待”,不然她真的无法想象自己能不能安然无恙地在同一个空间里跟他相处半天,天哪……应该会情绪奔溃吧。
杜箬一回酒店便直奔房间,晚饭都没有去餐厅吃,只是给徐栋发了一条短信请假,说她身体实在不舒服。
其实那时候她有些后悔不该来出席这个会议,除了身体有些扛不住之外,情绪上也太过难捱。
因为白天吐得太猛,毫无食欲,杜箬便叫了ROOM SERVICE,海鲜粥,死性不改,即使过敏成这样也还是不愿意忌口。
兴许是在船上呆了一天,杜箬在浴缸里就昏昏睡了过去,朦胧间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大响,慌乱间拿了睡袍披上,走出浴室,到处翻找她的手机,可手机没找到,门铃又响起!
杜箬的房间是套间,此刻她身在卧室,需要走到客厅去开门。
“靠,room service来得可真及时!”杜箬踢了踢被自己翻得一地的行李箱,走了出去!
只以为肯定是服务员,所以她将门打开,看都没看一眼门外的人就很快转身回卧室继续找手机。
“手机被我扔哪里去了?刚才洗澡的时候还看到的!”她低着头一边嘀咕,一边将行李箱和包包翻得天翻地覆。
只是翻到一半,听到客厅里的服务生没声音,随口说:“粥你放客厅的桌子上就好,另外给我开单,别挂我们公司账上!”
许久未听到外间服务员回答,杜箬以为他没有听明白,便又从卧室走出去:“听到了吗?海鲜粥的钱给我另外开一张单子…我不想…”话未讲完,后面的字眼全部被她生生吞回去。
因为此刻站在客厅里的根本不是酒店服务生,而是乔安明。
杜箬呆在原地,进退都不是。
而乔安明似乎也是一副惊愕的模样,毅眉冷蹙,眼神,有些痛苦地……看着杜箬头以下的部位。
杜箬低头,愕然惊觉,因为刚才自己翻找手机的动作太过剧烈,松松系好的浴袍不知何时已经松开,沾着水珠的圆润肩膀从睡衣里溜出,而松松的领口只勉强裹住胸前的小片皮肤,起伏的曲线,玲珑毕露…
两人都没有料到会在这种状态下见面,所以彼此都愣了几秒,最后是杜箬先有反应。
“啊…转身,闭眼睛……”恍然吼出,赶紧转身将自己的睡衣腰带系紧,系得死紧,再转身,乔安明已经又恢复了一向冷漠的表情。
杜箬又开始生气,气自己,每次都慌张狼狈,阵脚全乱,而他永远优雅如常,姿态凌然,所以杜箬恶狠狠地开口问:“你来做什么?”
他却直接答非所问:“你就穿成这样随便去开门?”
杜箬一口被他的问题咽到,心里太过紧张,随口乱驺:“要是知道你,我死都不会开门!”表情很冷,但那讲话的口吻里还带着几分他所熟悉的倔强,虽然两人只是相处了两个月,但乔安明还是对她某些记忆很深,比如现在这样,长长的眼梢瞪圆,一副恨不得要去咬他的样子。
无端的他就笑起来,没办法,他太着迷她有些小表情,觉得像个调皮的孩子。
可是杜箬见他笑,毛骨悚然啊!脚步都不自觉地往后退,问:“你笑什么?突然来敲我的门是想怎样?”当时一副防备的模样,又让乔安明想起杜箬最初认识他时候的样子,也是这样,脾气一触即发,总是全身毛都竖起,其实那时候的杜箬就让他很是着迷,只是事到如今,他再次见到杜箬这样,有些不敢追忆过去。
她身边已经有了另一个人,以后他与她之间也只存下老板和下属的关系,心有不甘又怎样,活到这把年纪
总不能还为了一个丫头而“为爱痴狂”吧,或者就算他能过得了自己这一关,顾澜怎么办,责任和道义怎么办?
所以乔安明将满肚子的话都吞下去,沉着脸,从口袋里掏出一支药膏递到杜箬面前:“过敏这么严重,很多地方都挠破了,不涂药的话很容易发炎…”
其实杜箬本应该拒绝,可是她却鬼使神差地问:“你怎么随身带着这药膏?”
他却笑了笑:“知道你来这里会吃海鲜,这药还没有上市,外面买不到,我问过药剂师了,绝对无副作用,孕妇也可以涂…”
明明很平淡的话,很正常的口气,杜箬却听得又开始心律不齐!
想怎样啊乔安明,你是不是太高估我的心脏抗压能力?她只能咬着牙不喘气,怕一动所有的理智就会奔溃。
乔安明见她傻站着不接药,只能自己凑过去将药膏塞到她的手里:“拿着,就算你再怎么不想见我,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
杜箬见推脱不了,只能将药膏手下,头垂着,冷冰冰地下逐客令:“谢谢你的药,可以出去了吗?我要休息了!”
乔安明微微收口气,正打算离开,门口却响起服务员的声音。
“抱歉,打扰……请问你们点的海鲜粥放哪里?”
杜箬吸了吸鼻子,赶紧用正常的口气回答:“搁桌上吧,另外给我开单子!”
“好,那…请慢用!”服务员垂着头将粥和餐具摆到客厅的小桌上,看都不敢看乔安明一眼,很快就退出房间,离开前还很“善良”地替他们关好了房门。
整个空间再次恢复平静,乔安明没走,依然站在那里,朝那小桌上的粥看了一眼,带点责备口气问:“为什么不去餐厅吃晚饭?”
“不舒服,不想吃!”
“所以就在房间点一碗粥,还是海鲜粥?”他连续的问题,杜箬都懒得回答,索性故作轻松地坐到沙发上去。
乔安明见她爱理不理,心里多少有些凉涩,只是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
“晕船最忌食生冷的东西,必须确保饮食清淡,你吐了一天,胃里什么都没有,再吃海鲜对胃太伤,况且你身上过敏得这么厉害,应该懂得适可而止!”
典型的乔氏训话模式,明明是很温柔的关心,硬是被他说成冷冰冰的指责,好在杜箬已经习惯,一口就驳回去:“我这不是晕船,我这是孕吐!”
所谓口无遮拦,应该就是指杜箬这种,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乔安明阴了一天的心情变得更加生寒,可是她说的是事实,他凭什么要心里觉得有气,所以尽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继续说:“如果是孕吐就更不能吃海鲜,都是要当妈的人,怎么还是不懂得照顾自己!”说完索性走过去,拎起碗就把挺好的一份海鲜粥整个倒进垃圾桶里。
杜箬明显是没有料到他会来这一招,顿时就从沙发跳了出来:“喂,你干嘛!你有什么资格倒我的粥,那粥我会另外付钱,不会从你胜安的账上扣!”
那调子讲得万分委屈,表情也怒得很,仿佛他倒掉的不是粥,而是她极为珍贵的东西,可是他却不恼,走到她面前,问:“我在你心中就这样吝啬,都舍不得请你吃碗粥?对你是好是坏都分不清楚,怎么当妈妈?”
其实是他随口说的话,哪知眼前的女人却将下颚略台,咄咄逼人地驳斥:“是,我是好坏不分,我是愚蠢不懂事,可是你到底想怎样?大白天的在游艇上给我涂姜片,这么晚还来我房间送药膏?你是我的谁?乔安明…你要搞清楚,我现在只是你的下属!”说到后面的时候明显已经没有多少底气,鼻子酸得很,她怕自己又在他面前哭,所以赶紧从沙发上下来,赤着脚就想往卧室里走。
乔安明实在不明白她这突如其来的情绪,一时冲动就追上去拽住她的手。
“我又说错什么了?说闹就闹?”
“我闹?我现在怎么还敢找你闹?”杜箬觉得自已快疯了,满心委屈都往外面窜,她真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就说溜嘴,只是强硬地挣扎,手腕却被他拽得更紧。
“杜箬,总觉得你有话没有跟我说清楚,看着我,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那时乔安明的脸就在杜箬面前,好几个月之前,顾澜在她面前倒下去,她去医院找乔安明,就是希望他能够像现在这样,愿意听她一个解释,可是这个机会迟来了几个月。
几个月,不算太长,但是却已经将很多事情都改变。
千言万语都堵在胸口,杜箬觉得眼眶开始模糊,只能尽量瞪大眼睛,开口:“乔安明,如果我现在告诉你,那天顾澜发病,真的不是因为我告诉她我们之间的关系导致,你信不信?”
乔安明压根没想到杜箬又会讲起这件事情,事后他其实也细细考虑过,觉得应该不可能是顾澜装病,因为当夜桐城医院的医生替她急症,确实查出有心率过快,且当时她明显呼吸困难,冷汗四起,嘴唇都发紫,这些是急性心肌梗塞的症状,装都装不出来。
可是现在杜箬又提这件事,他只能尽量不伤她的解释:“过去的就过去吧,顾澜已经没事,我相信你当时也是一时冲动才会说出那些不该说的话,杜箬…我承认那天在医院我说的话很过分,如果你一定要我当面道歉,那我现在跟你说声对不起!”
乔安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温柔无害,可是杜箬的眼仁却越瞪越大,眼底的湿气慢慢集聚,汇成大颗眼泪迅速地滚落下来。
她空等着有天能够跟他解释,可是真的等到这一天,她完全没了解释的兴致,她怎么敢跟顾澜斗,正室,心脏病,身体羸弱,无论从哪一方面讲,她都胜券在握,而自己是什么,无非是相处短短两个月的小三,根本毫无胜算啊!
可是心里还是有不甘,杜箬用力吸一口气,带着满脸泪水,继续问:“好,如果你非要认为那次是我挑衅导致她发病,我不再问下去!那孩子呢?她找人在巷子里堵我,我被两个男人按在墙上打了一顿,在医院里住了大半个月,如果那天不是刚好有人在巷子里看见,如果不是宝宝坚强,孩子早就已经流掉,这一点,你该怎么替她解释?”
杜箬讲得语速很快,因为情绪太过激动,那日在巷子里的梦魇再次上演,扼得她的声音都一点点沙哑断裂。
可是乔安明却像在听一个惊悚故事。
孩子,巷子,殴打,流产……这些完全陌生的词,怎么会跟顾澜扯上关系,他自认自己脑子还没糊涂,可为什么有些逻辑就理不清楚。
乔安明依旧摁住杜箬的肩膀,生冷地问:“等等,你说什么孩子?意思是顾澜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