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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插了电源打开,好多未接电话,其中有几个是杜箬打过来的。
他去倒了一杯清水,喝完,平复好心情,才给杜箬拨过去。
那时候杜箬正在厨房帮着收拾屋子,屋里很乱,陆霜凤常年在医院里,所以根本没有时间打扫。口袋里的手机响,杜箬赶紧洗了手擦干净,看到屏幕上的“乔”字,嘴角不禁勾起。
“喂…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杜箬压低声音一边讲,一边拿着手机往自己卧室里走,陆霜凤在旁边看着,脸色又放阴,但也没有阻止,只是重重叹了一口气。
“你在哪里?不方便接电话?”乔安明觉得杜箬的声音有些不对劲,杜箬没回答,只是依旧压低声音说:“等一下…”随即进了卧室,将房门关上,坐到床头才放开声音:“我回宣城了,给你留了短信的,你没看到吗?”
“嗯,没看到,顾澜心脏病又发了,连夜送医院抢救,我手机落在家里,现在才回来看到你的未接来电…”乔安明站在窗前,又喝了一口水,沙哑酸胀的喉咙才总算好受一点。坑欢长亡。
杜箬一听顾澜进了医院,立刻问:“怎么了?怎么突然发病?要不要紧?”
“有些严重,昏迷了一天一夜,还在特护病房,可能要做手术。”乔安明连续二十多个小时没怎么合眼,所以精神疲惫,声音也嘶哑沉漠。
杜箬心疼,本想把顾澜把照片寄给她父母的事讲出来,但是现在听出他声音里的疲惫,不忍心再给他添乱,便咽着委屈,勉强将声音装得轻快一些,柔声的劝:“老乔,你在崇州多陪陪她吧,我跟公司请了一周假,会在宣城呆久一点…你不需要操心我,没时间的话不必想着给我打电话。”
她有分寸,这种时候,如果她再娇气矫情,那么乔安明会更累,所以关于照片的事,她没有讲。
乔安明知道她懂事,但是她越懂事,自己心里越心疼。
又喝了一口水,乔安明勉强才笑了笑,问:“忘记说了,为什么突然你要回宣城?”
“嗯…没事,就是我爸妈想我了,所以叫我回去看看…”她的口气很轻松自然,乔安明根本听不出什么破绽,只是皱着眉,有些奇怪地说:“你爸妈看到你大着肚子回去,没有多问?”
“问了,我解释了,我妈被我气得够呛,但是见我肚子已经这么大了,所以也没辙…”杜箬说完,还不忘嘿嘿笑了几声,乔安明心里堵得慌,被她这么一笑,也仿佛松了几分,但是依旧用沉哑的声音讲:“杜箬,对不起,要你独自去面对,其实我应该陪你一起回宣城。”
“别介啦,没你想得这么严重,我爸妈虽然生气,但是不会吃了我,顾澜还在医院,你应该把心思花在她身上,别担心我,我皮厚实。”杜箬说着就心里开始泛酸,但吸了吸鼻子,很快又傻笑了几声。
郑小冉一直骂她,关键时候总是不会讨饶撒娇,小时候父母把关心全部放在弟弟身上,她不但不争,还总是在父母面前表现出自己很强悍的样子,现在更是这样,自以为的坚强,其实只是不想再给乔安明添乱。
那头沉默了很久,杜箬便喊了一声:“老乔…你还在听吗?”
依旧是没回应,只听到乔安明一声重重的呼吸,继而突然问:“杜箬,如果哪天我一无所有,你会不会离开我?”
杜箬觉得很奇怪,他很少问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也很少用这种有些悲观的情绪讲话,所以只以为他是因为顾澜住院心情不好,便想着要缓解一下他抑郁的情绪,笑着开玩笑:“一无所有?如果你哪天真一无所有,我还跟着你干嘛,喝西北风吗?我当然要离开,找个比你更好更帅的……哈哈…”
乔安明心里一凉,苦涩笑着再问:“真心话?”
“嗯哼……玩笑话,真心话,你分不出来?呆子……好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她不是经常发病吗,这次也肯定不会有事,好好陪陪她吧…先挂了…”
杜箬呼啦啦说了一通,自己先摁了挂机。
女人的度量其实就那么大,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和立场,但是总还是会泛酸,为乔安明对顾澜的担忧和关心,也为自己目前的处境。
有时候杜箬甚至希望,身体有病的是她自己,这样她便也能借着那颗脆弱的心脏,往床上一躺,便能贪心的享受他的温柔和关切,所以杜箬有时候是恨死了自己这颗强悍的心脏,什么都容得下,什么都忍得了。
可是可怜的杜傻子,幸福在这世上已经变成一件很“居心叵测”的事了,哪来那么多的顺其自然,就算你不争,自然有人会跟你争。
顾澜占了很多先机,一颗脆弱的心脏,道义天平上偏重的一方,更要命的是,她有满腹耿耿于怀,绝对不会放弃的心思,就光这些,就足以把一根筋的杜箬甩开几条街。
杜箬和乔安明婚外情的新闻大面积曝光,应该是顾澜转入普通病房的第二天早晨。
陆霜凤按照惯例要去给小凡送早餐,杜箬回来住了两天,还没去过医院,所以要求陪着陆霜凤一起去,一开始陆霜凤不大愿意,因为住院部的很多医生和护士都认识杜家的人,见到杜箬突然怀孕,肯定会问东问西,但是杜箬坚持,小凡也很想见到姐姐,所以她便只能允许。
可是杜箬刚走进血液科的住院楼层,相熟的护士和医生,甚至是打扫楼层的阿姨,都会用有些闪躲的眼神看她们,也会打招呼,但那话里的意思也莫名其妙。
“小杜,好久没见你来看你弟弟了嘛…现在是不一样了,肚子几个月了?…”
“是不是没多久就要生了,不会在宣城生吧…”
“…陆阿姨,要抱孙子了,啧啧…来头还这么大…”
……
杜箬只觉得医院里的人表情和话语都很怪异,但是她仍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跟着陆霜凤走进病房,给小凡挂水的那名护士杜箬也认识,见到她进来,暧昧冲着杜箬笑了笑,开口打趣:“杜姐,想不到你上镜这么好看…”
而小凡手里拿着一本杂志,杜箬眼光瞟过去,看到封面上自己的照片,旁边是硕大的标题:“胜安创始人抛弃病妻,与医药代表婚外有染”。
陆霜凤也看到了那个标题,一把抽过杂志,翻到正文。
“…国内最大私人药企胜安集团,创始人乔安明近日被爆在桐城包养情妇,情妇为胜安的杜姓医药代表,传闻两人因工作关系而认识,继而互生好感,已在桐城购置别墅同居了一段日子…情妇现已有五个月身孕,乔安明被迫要抛弃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正妻,但因财产分割问题,正室心脏病发,被送入医院急救…”
不算长的一篇新闻,下面配了几张杜箬挺着肚子出去的照片,全部是正面照,脸部特写,清清楚楚,但却都是她的单人照,没有乔安明。
陆霜凤一口气血又顶到胸口,呼吸有些急促,死死看着眼前同样呆滞的杜箬。
小凡撑着身子坐起来,喊了一声:“妈…”,但陆霜凤似乎没有听见,目光空洞,将那本杂志在杜箬面前甩了甩,问:“这杂志上说的是谁?是不是你?是不是……!!!”
杜箬被陆霜凤这么一吼,理智回归几分,声音晦涩地回答:“妈,你先听我解释…”
“不需要你解释,我只是知道,这杂志上说的是不是事实?”
杜箬闭着眼睛,重重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陆霜凤的血气已经顶到嗓门口,满心的羞愧和心痛,扯过杜箬的身体,将那本杂志再次甩到她手里,指着上面的照片和标题,声嘶力竭的吼:“事实?那你自己看看,看看别人怎么写你!情妇啊,你自己觉得听得下去吗?啊…!”
陆霜凤吼到一半,觉得不解气,又捏住杜箬的胳膊继续斥责:“你多能耐,去当别人的情妇!这男人是谁?胜安集团,就是那个天天在电视上有广告的胜安集团?这么大来头的男人,家里还有个生病的老婆,现在被气到进了医院,杜箬,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干嘛?一声不响怀了孩子,到头来还是当别人的情妇,现在被曝光出来,你让外人怎么看我们,让我和你爸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陆霜分越说越生气,眼里又开始冒泪,愤怒异常地看着面前始终脸色清冷的女儿。
小凡拔掉针头,挣扎着爬下床去拉陆霜凤:“妈,有话你好好说,我相信姐不是这种人…”
“那她是哪种人?”陆霜凤气急败坏,甩开小凡的手,继续指着杜箬咆哮:“现在估计整个宣城都知道我陆霜凤生了一个不要脸的女儿,肚子已经这么大,杂志上都把你的照片登了上去,你还能给我什么解释?你自己也是离过婚,被狐狸精抢过老公的人,到头来还要不知廉耻再去破坏别人的家庭,我就想问你,你到底图这男人什么?好好的日子不要过,去给一个比你大这么多的男人当第三者,图他的钱?是不是?”
陆霜凤说话一向很有逻辑,可那日是被气到理智都没有,很多伤人的话就那样说出了口。
杜箬看着眼前的母亲,她这辈子最亲的亲人,此刻却用手指指着自己,骂她不要脸,骂她是图乔安明的钱。其实她从小到大受了这么多委屈,从未想过要去谴责父母,可是这次不一样,她和乔安明的事曝光,全世界的舆论朝她一个人压过来,她多希望有人可以站在自己这一边,可是她最亲的亲人,却选择与舆论并肩,站到了她的对立面。
杜箬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很淡漠的口气回答:“妈,我知道我现在怎么说都已经无济于事,杂志上说得事,有很大一部分是事实,他在桐城给我买了套房子,我们一起住了两个月,但是我没有想过要去伤害任何人,更没有想过要他为我离婚,他老婆的身体一直不好,所以我更不可能要他抛弃她,甚至让她住院!”
“那你什么意思?就打算怀着他的孩子,这样跟他偷偷摸摸过一辈子?孩子以后怎么办?我走出去,别人问我,我怎么回答?”陆霜凤的眼泪已经停止,泛红的眼里爬满血丝,这样悲痛绝望地看着杜箬,突然用很卑微的声音问:“算妈求你,别犯傻,他不可能真的离婚,也不可能真的对你认真,所以听妈一句话,去把孩子打了吧,才刚过五个月,人流还来得及。”
“不,不可能!我绝对不会去把孩子打掉!”杜箬身体往后退,用生冷的眼眸看着陆霜凤。
“你不打孩子,就这样不清不楚地过下去?人言可畏,人言可畏啊,你是不是非要把我活活气死!”陆霜凤说着就脚步不稳地坐到床沿上,小凡从背后扶住,也一起坐到了床上。
杜箬的心口酸胀疼痛,但双手一直护着小腹:“妈,这辈子,就算我不跟这男人结婚,也跟他撇不清关系了,、无所谓,我已经无所谓别人怎么看我。但是孩子我绝对不会打掉,还有,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小凡上次抗排异的那笔钱,整整五十万,全是他给医院打的款,另外小凡做手术,我借了朋友二十万,他也替我已经还清…所以你可以理解,我是图他的钱,因为他确实在我身上花了一点钱!”
陆霜凤看着面前的女儿,目光凉瑟,语气坚定,铁了心地要跟那男人纠缠下去!她已经活了大半辈子,这种不要脸的段子也见了很多,一向传统又有该死的骨气,所以根本接受不了自己的女儿去做这种事,只是她也清楚杜箬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