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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你还真指望靠这家酒吧来发家致富?当初你老爷子给你钱开酒吧也是给你玩玩手的吧”郑小冉很随性地推了他一把,像兄弟一样拍着他的肩膀,又问了一句:“对了,门口怎么没见你的座驾?”
“卖了。”
“卖了?为什么?你不是很宝贝你那车的吗?”
“老爷子说太招摇了,就卖了。”莫佑庭有些心虚地低着头,郑小冉却明白过来了,有些空冷地问了一句:“你借给杜箬的那三十万,是你卖车的钱吧?”
莫佑庭握着酒杯,没有回答,但那神情已经给了郑小冉答案了。
☆、115 波澜一片
果然是,莫佑庭居然为了帮杜箬卖了他最喜欢的车,他当初怎么跟她说的,他说这辆车是他的大老婆,再多外面的姑娘都只能当他的小妾,可现在他居然把它给卖了。
郑小冉心里开始无端地酸楚,随手抓了一杯鸡尾酒灌下去,问:“卖了多少?”
“转手得太急,又改装过,所以不多,就只有这个数。”莫佑庭将一只手掌伸直,郑小冉无奈地吁了口气。
“当初你改车都不止这个数吧。”
“行了,知足吧,我也开了一段时间了,而且这么快能够找到下家出手已经是不错了。”
这倒是他的实话。虽然多少有些肉疼,但看到杜箬抱着那一箱子钱眉开眼笑的样子,他还是觉得值。
很多人把感情里的牺牲当成一件很悲催的事,其实不然,因为某些牺牲是建立在心甘情愿的基础上,且带着一点大男子主义的英雄情结,就像莫佑庭这样,很爷们地将那一箱子钱撩到杜箬手里,很爷们儿地扔一句:“拿去!”
当时的感觉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杜箬笑了,且是开心的大笑,从此以后再也不必为了钱去求她那该死的前夫,再也不必为了钱去出卖那贫瘠的自尊,所以她这一笑,自然可以弥补他失去爱车的心痛,这样想着想着,我们伟大的莫公子又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郑小冉看着莫佑庭那轻轻笑着的侧脸,心里堵得慌,但很她不能表现出来,也没有立场表现出来,所以很快就像兄弟一样重重拍着他的肩膀:“行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改天让你家老头子再倒腾一辆更好的。”
“去,你是不是女人啊,怎么拍人这么疼。”莫佑庭将她的手推开,“温柔点,怎么就学不会!”
郑小冉甩甩头发一脸豪气:“我跟你温柔个P啊,你是我谁!”
“得,你这德性谁以后娶了你谁倒霉!”
郑小冉咯咯笑着,一脸的没心没肺,其实心里早就已经波澜一片。
杜箬跑了几家房屋租赁中介,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不是租金太高,就是地段不好,最后只能厚着脸赖在郑小冉那里。
也提出过要跟她分摊房租,但郑小冉人穷骨气却足,挥挥手说姐妹讲钱多俗,所以杜箬也就一直白住,有时候觉得不好意思,她会刻意主动去添置两人的日用品,比如纸巾,饮料,零食等,这样相依为命着,天气便越来越冷,桐城正式进入冬季。
郑小冉去临城出任务,本来当天可以赶回来,因为项目出了一些问题,只能再耽搁一天。
给杜箬打电话:“我今天回不去了,钥匙在我这,你晚上自己找个地方呆一晚吧。”
“好吧。”杜箬珊珊挂了电话,后悔没早点去配把钥匙。
一个人去住旅馆费钱又凄凉,还不如直接在办公室熬一晚,还有免费暖气享用。
杜箬顿觉自己很聪明,可是她没有料到,那天刚好碰到商用电管制,晚上7点之后整个工业区全部限电。
她正哼着小曲在茶水间泡面,忽然头顶的灯光全部灭了,整栋大楼瞬间被黑暗包围,杜箬这才想起来前几天行政部似乎发了限电通知,她却忘得没影了。
☆、116 毫无光源
怎么办?杜箬有些脚步不稳地往电梯口挪,到楼下才发现大厅的门被保安全部锁了,估计是知道今天限电,所以保安压根不会想到楼里还有人,杜箬猛喊了半天也无人回应,最后只能再摸索着回到办公室,拿了座机给保安室打电话,无人接听!再打,还是无人接听。
黑暗却似乎越来越浓,杜箬缩在座椅里不敢再动,可是对黑暗的恐惧却像鬼魅一样在肆虐叫吼,总感觉四周的墙壁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紧,最后会全部贴在一起把自己压成一张纸。
杜箬抱着头,双肩的肉被她掐得生疼,内衣已经被冷汗浸透,不行,她觉得自己再呆下去会死在这里,怎么办?得找个有光源的地方。
突然想起来,乔安明的办公室走廊里似乎装着应急灯,于是又摸索着去了顶楼,果然见走廊尽头的墙上挂着一盏应急灯,此刻正发着微弱的光。
这种感觉像在沙漠里独自行走的旅人,在濒临死亡的那一刻看到水源一样,杜箬连滚带爬地跑到应急灯下,白色的弱光将她包裹,她也终于看清自己的手指以及隐蔽在黑暗中的四壁,心里稍稍安心了一点。
乔安明在家工作到9点多才记起来有份很重要的文件落在办公室,第二天跟客户开会的时候要用,于是只能驱车去公司取。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却见走廊尽头的应急灯下缩着一团黑影,于是走过去,冷道一声:“谁在那里?”
杜箬听到有人声从黑暗里钻出来,心口一窒,恐惧却更浓。
乔安明见那团黑影团在一起不动,又问了一句:“谁在那里!”
这一次杜箬终于认出是谁的声音,无端的安稳感从心口蔓延四肢,抬头看过去,乔安明高大的身影就站在自己面前,恐惧和兴奋像一根绳,拉着她鬼使神差地就扑了上去…
他的怀抱依旧温暖,他的气息依旧清雅,杜箬闭上眼,搂紧他的腰身贪婪呼吸着这些本不属于她的一切,心里一直嘶吼的恐惧渐渐在他的怀中褪去,莫名的静谧。
原来真的有盖世英雄,总能够在她濒临绝望的那一刻出现。
可是很多年后杜箬才想清楚这一连串的事,从她在楚香阁的男洗手间遇到乔安明开始,她就被命运带进了一个漩涡,挣脱不了,也走不出去,最终只能慢慢沉溺,疼痛半生。
乔安明的身体因为她突如其来的拥抱而变得僵硬,想要推开,却被她搂得更紧。
“怎么回事!松手!”厉声喊出,带着一贯命令的口气,但身上的人却无动于衷,将头埋得更深。
“松手!”
“不松!”她赌气回应,他这才听清她的声音,莫名地,他竟然也不再执拗,仿佛她的声音带有魔力,将他定住,只感觉她的脸就蹭在自己胸口,他甚至可以听清楚自己有些沉重的呼吸和额头经脉的勃动,突…突…突…人生难得紧张到近乎窒息的时刻。
可是他知道两人这样的姿势有多么不合适,但是要命,他竟然有些不舍得将她推开。
☆、117 稳如泰势
很久以后,乔安明跟杜箬谈起这一段,固执地将这个拥抱定义为他们感情的开端,他跟杜箬说:这是一个从沾染到上瘾的过程,你就是一剂海洛因,我先是少许沾染,后再慢慢吸食,毒侵入体,等发现的时候早就毒瘾缠身,回不了头了。
可是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了,现在的乔安明还是清醒的,他的双手垂在两侧,没有推开她,也没有抱上去,只是站得笔直地任由杜箬搂着自己,心里筑了一道墙,稳如泰势。
杜箬睁开眼,猛然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过于越轨,立刻从他怀里出来,往后退了一步。
他始终站在黑暗里,只余泰然挺拔的黑影压住自己,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应该很难看吧,杜箬想了想,下意识地脚步又往后挪了几步,后背刚好抵住墙。
乔安明看到她退出自己的气息范围,心里突然松了一口气,握紧的双拳也很自然地分开,而刚才慌张的情绪因为看清她的表情后又开始隐隐地疼起来。
她的脸色苍白,几缕头发因为冷汗而贴在额头,嘴唇被她咬得发白,在他没有出现之前,她是经历了怎样一场浩大的恐惧才能撑到现在?
乔安明刚松开的拳头又被他微微握紧,这个女人,明明知道自己怕黑,为什么不回家?
“你怎么还在这里?”他开口就问,语气平顺自然得仿佛刚才那个拥抱只是一场梦,根本没有真正发生过。
杜箬顺了口气回答:“我住朋友那的,今天她出差赶不回来,我又没有钥匙,所以想在公司熬一晚。”
“你不知道今天限电?”
“行政部发了通知了,只是,我给忘了…”杜箬说着便将头低了下去。
乔安明对她哭笑不得,低沉地叹了口气:“我回办公室取份文件,你先在这等我。”说着便开门进了办公室,很快见他再次走过来,用命令的口吻冷道一句:“走吧。”
“去哪儿?”
“我别墅,难道你想一个人在这里呆一晚上?”
杜箬想想,闷头就跟他走了出去。
一路上彼此都没有说话,越暧昧就越无言以对,越无言以对就越尴尬。
杜箬坐在车里局促难安,双手放在膝盖上不自然地纠结在一起。
乔安明始终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开车,不发一言,表情严肃,杜箬用余光偷偷瞟着,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
人家压根没觉得哪里不妥,就你一个人在这儿巴巴地胡乱紧张,紧张个P劲啊,于是她缩了缩肩,瞬间也就释怀了。
乔安明将车停在别墅门口,没多说一句,掏了门卡径自去开门,杜箬在车里愣了几秒,最后还是开车门自己走了过去。
进屋,乔安明先开灯,一直处于黑暗中的两个人瞬间暴露在亮堂的灯光下再加上夜色静寂,荒郊野岭的一套空房子,孤男寡女的站在这里,面面相觑,,刚刚消失的暧昧氛围又全部冒了出来!
杜箬被光刺得迷了迷眼,再度睁开,才意识到自己又开始紧张,便暗自悲戚,好歹自己也算历经各种,怎么碰到这老男人之后频频犯怵呢?不就跟老板独处一室吗?他们再亲密的动作都做过,还怕独处一室?
☆、118 再次独处
就在杜箬纠结之际,乔安明已经径自上了二楼,很快又下来,站在楼梯上对杜箬开口:“二楼最西边的两个房间是客卧,你可以随便挑一间,走廊尽头有客人用的洗手间,洗漱用品都是全的,另外,这里很难打车,你明天得提前预约出租车才能保证上班不迟到。”像例行公事一样交代一番,虽然详尽,但那口气却是很明显的生疏。
杜箬站在门口愣了几秒才傻傻点了点头。
乔安明看了一眼腕表,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走至门口,杜箬突然就追上去问了一句:“你要走?”问完才发现这个问题太不合适,于是又补了一句:“我以为你也住这里。”
乔安明没有回头,只是回答:“我平时不住这里,你早点休息吧,明天离开之前记得把门关好。”说完便将门打开,正欲走出去的时候突然又回头补了一句:“楼梯和二楼走廊都有灯,你可以开着睡觉。”
杜箬心里一暖,等反应过来,他已经走进了月色里。
门口的汽车发动起来,然后安静了几秒再度响起,她跑到门口,乔安明的车子已经驶上大道开了出去。
偌大的别墅瞬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杜箬缓缓坐到宽大柔软的沙发上,环顾四周,发现屋里一切都未变,还是浓厚的博物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