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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亏曲将军细心照料,草民身子没有大碍,只是对公主的恩情难报,不知可否让草民送公主一程,以了恩情?」灿笑灿笑,假装没看见佳人正狠狠瞪他。
「也好,路途遥远,亓官公子可否愿意陪本宫聊聊民情?」不知其中情形的公主依旧甜甜地笑着。
当然求之不得!
「公主如此看重草民,草民义不容辞。」亓官沂拱手作揖,依旧装作没看见曲瑶光的瞪视。
夏风轻轻吹,曲瑶光的美眸如寒冬,害得他背后总是冷飕飕,他一步没动,曲瑶光一步没走。虽然表面上和公主聊天很快乐,但想到接下来的惨行他还是有点心寒。
他偷偷的转首看她,忍不住吞咽口水。
「……」佳人美眸依旧如霜。
「曲将军,我相信亓官公子是好人,你不用那么紧张。」公主虽然迟钝,但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亓官公子,你说你家是开马栈的?」
「嗯,『元通马栈』。因为家父在江湖上有些名声,所以马栈的生意一向不错。」亓官沂毫不在意的说出自己来歴。
「原来亓官公子是江湖人士,难怪各地风俗都如此清楚,真令本宫受益良多。」公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草民常跑各地,故得知一些不入耳的乡野异事,公主这么说真是令草民不敢当。」亓官沂拱手作揖,还想再说些什么时,曲瑶光打断他的话,瞪来的眼神充满杀机。
「公主,天色不早,微臣想在前方扎营过夜,不知公主意下如何?」曲瑶光美眸扫过亓官沂,再移向公主。
「一切由曲将军作主。」
「是。」曲瑶光一拱手,临走前还朝亓官沂的方向瞪一眼,才策马离开。
「……」千真万确的恐吓和警告他收到了。
转瞬间,天色从如血艳般的红转为暗沉,点点星子轻嵌入如墨色的玄穹,撩起如幻美景,营火发出必剥必剥枯枝爆裂声响,四周绿木也染上薄薄绯色。曲瑶光送过食物给公主后,在营火边搜寻亓官沂的身影,却只看到疲倦的属下。
那家伙不在,是逃了?
有胆说,没胆当?
「将军,要不要一起来这边?」
如琉璃的黑瞳映上营火光彩,曲瑶光微微摇首,转过身走向河边。
河畔水光波漾,星光点点照在河面,寂静的夜色中响起夏虫喞喞,带荧光的虫子静声漫飞在草丛间,一会儿点过河面泛起涟漪,一会儿绕过她身边在她身上染下光辉。
突然,夏夜中一个低醇的嗓音融入这个属于夜虫的晚上,轻轻哼着柔和的小调,顺着声音她看见河边的男子,正是她遍寻不着的亓官沂。
曲瑶光倚着树干看着这个莫名其妙就跟着他们的男人。
亓官沂一面搓洗着衣服,一面哼着小调,洗好衣服后还高举起来透着星光检视是否干净,一副好男人样。
「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吗?」虽背对着她,但早已知道她到身后的亓官沂侧首问道。
淡淡荧光照在她脸上,点点星光倒映在她那如琉璃的瞳眸里,千言万语彷佛尽写在她的眸中。清风拂过如云青丝,缕丝轻扫着四周荧光,也拨弄他鼓噪跃动的心,俊颜不禁又泛红。
曲瑶光默默走到他身后。
「你说你是江湖人士?」虽然很想给他一刀,但看在公主的颜面上,她只得放他一马。
「呃……嗯。」没想到她没有拿刀朝他劈来,居然是找他聊天,亓官沂愣了下才回答。
「你说你爹在江湖有地位,怎么你会被人打昏在路旁?」曲瑶光睨了他一眼,「你的武功是练到哪去?」
「咳!我都练轻功……嗯,逃跑用。」答得很理所当然。
「……」
「不过我会烧菜、洗衣、缝衣服、算帐、木工等事情。」亓官沂一面扳着指头,一面数数。
「所以?」
「所以,嫁给我你绝对不吃亏!而且,你都把我摸透透了,不嫁我怎么行?」亓官沂大声告白。
曲瑶光怎么想也想不到他会突然这么说,完全愣住,不过她没有愣太久。
「你知道吗?军营里什么没有就是男人最多,凭你,还不够看。」她回神后上下瞄了他一眼,冷笑一声,「我来这里只是想告诉你,公主很信任你,你最好别给我动什么歪脑筋,要不然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
话一说完,她转身走人。
「……」
亓官沂,堂堂「元通马栈」的当家,生平第一次对女子求婚,惨遭拒绝外还被恐吓。
第二章
情字千古难解,因缘万仙难算。
遇上你,是劫是难,算来算去总括一字为因缘。
虽然打从相遇后好事虽有,但坏事更多。你放一旁,我摆一边,中间称杆两边摇摆,谁欠谁多谁能清算。
无心相遇,相遇有缘。
「可怜喔。」南宫谦唱作俱佳的弹着剑鞘,高声朗唱。
「可怜喔。」冷斐冽低声应和。
「你当她是一朵花……」南宫谦有一下没一下地弹着,拉高的语调活像说戏的。
「却不知她是朵毒花。」冷斐冽接着唱道。
「你探手想摘下她……」南宫谦拉个高音,手还高高举起做攀摘样。
「却扎了满手刺喊疼。」冷斐冽则做了个收手吃痛样。
「这叫识人不清。」很不客气地下评论。
「又叫因情发痴。」中肯地加了个注解。
「我从很早以前就想问你,我是哪里惹到你了?」满腹怨气的亓官沂狠狠瞪着眼前二人组。
「啧,别这么说嘛!亓官公子,我只是好心的想教你认清事实,因为之前已经看过很多误入歧途的家伙,实在不忍你大好前程就此误掉。」南宫谦一面摇摇头,一面叹道。
「误入歧途?」亓官沂驾着马,好奇的问。不过就是爱慕他家将军,跟误入歧途有啥关系?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要是眼睛没瞎的都知道咱们将军长得明艳可人。」南宫谦策着马,带笑着道。
「然后呢?」亓官沂挑眉困惑地问。
「可是,她并不是一般的女子。」一旁的冷斐冽接口道。
「你没有看过一个俏生生的姑娘家,拿着大刀狂挥的可怕景象吧?」想当初他第一次同将军上战场,他吐得七荤八素的,而她居然还带笑挥刀斩人头,那颗人头还好死不死的滚到他脚边……想到这里,南宫谦忍不住抖了抖。
「我看过……」而且人头还滚到他脚边。
「嗯?」
「没事。」亓官沂挥挥手带过话题。
「总之,劝你早点死心,反正也快到京城了,分手后你就在京城里找个正常的漂亮姑娘,谈个比较正常的感情吧。」
「欸?快到京城了?」亓官沂瞪大眼睛,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到了京城,他还能用什么理由缠住她?
「对啊,你看,就在那里。」南宫谦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伸手往前方那个明显的城影指去。「到那里后,咱们就要分手了。」
闻言,亓官沂愣住了。
夏天日头炎炎,而他只觉得一桶冷水淋下,如遭雷劈。
曦阳煦照,一人背对光将信鸽脚上的字条取下,看完上面的字后,眉挑了挑,唇角冷冷勾起笑花,长指朝不远处的人勾了勾,对那人附耳道了几句。
「明白了?」
「是,大人。」
他满意的颔首,令那人速速去办理。
那人离去后,屋内回到最初的宁静,习惯性的打开扇子轻摇着,细长的丹凤眼轻眯起,以扇面掩住忍不住打呵欠的脸,他转身,看着外头的景色,冷冷笑着。
「真无聊。」忍不住又打了个呵欠。
平安送公主回京后,曲瑶光打算回府休息,她走过繁华的街道,心头却有一把火在那儿烧啊烧,原因不是头顶上那颗后羿忘了射下的太阳太热,而是身后那抹怎么甩也甩不掉的人影。
深呼吸、吐气,深呼吸、吐气。
曲瑶光在做好一连串确保自己不会失手劈死人的准备后,停步,转身。
「你还跟着我做什么?」瞪,她狠狠的瞪。
她实在受够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了!
「喔……那个啊,顺路……对!顺路!」亓官沂搔搔头,俊脸上依旧带着灿笑,灿烂程度跟天上那颗太阳有得比。
「顺路?哼!」曲瑶光冷笑了声。她在街上绕了一圈,他也同她晃回原点,这叫顺路?
「呃……你好像不怎么相信我,为什么?」再次搔搔头,亓官沂无奈的对她笑着。
他打从一开始就很明显地表示他喜欢她,可她就是不给他好脸色,无论他怎么逗她,不笑就是不笑。
「相信?你是江湖中人,同是刀口舔血过日子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轻易相信人会丧命?」曲瑶光讽笑着他的天真,转身准备离开。
「我是说真的!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亓官沂认真道,「无论什么事都可以。」
脚步一停,曲瑶光微侧身子看着他。
「喔,那么我叫你替我去刺杀一个人,你肯吗?」她唇角勾起讽笑,冷冷睨了眼他愣住的样子,「我不会蠢到相信一个倒在路边的人,还有动不动就缠住陌生人的家伙。」
亓官沂愣看着她转身离去,回神后正欲追上去时,一阵娇呼叫住他。
「亓官公子!」唐家川门的姑娘,看到他彷佛像看到蜜的蝴蝶飞了过来。
曲瑶光看到这一幕又冷笑声,转身举步,这次她的步伐不再停下。
她这次绝对要甩开他!
绝对!
「瑶光!」躲过唐家川门的姑娘,亓官沂转过首后已经不见她的身影。「该死,又不见了。」
此一别,何时再相会?
亓官沂抿着唇,很不甘心的瞪着天空,理都不理身后那唐家川门的姑娘,独自往前走,口中喃喃低念着。
「没办法,只好去找那个奸商了。」
亓官沂抱胸看着坐在窗边喝茶的人,眉微挑。
茶馆里,一名身着白衣绣蓝边的人坐在窗边,长得白净斯文,浑身带点书生气息,手中还拿着一柄扇子,点出她那不入俗尘的味儿,两颗象是嵌了黑水银的眼珠正溜在他身上,不点而朱的粉唇微微勾笑。
亓官沂看着,愈来愈体会到一个人间至理——
表象能欺人。
「啧啧啧……」他一面打量一面啧啧称奇。看她浑身不带俗钱味,像个离尘修士般,可事实却相反。
君蝶轻捧着茶啜饮,见怪不怪的瞄着他,红唇微微一扬,「亓官兄,你这样眼也不眨的看着我,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亓官沂丢给她一个「你想太多」的神情后,又打量了一会儿才开口,「我是在惊叹世间真奇妙,表象可欺人哪!」
君蝶微微勾笑,以扇柄指指她对面的空位,「多谢赞赏,不过亓官兄,你不坐下吗?」
他依言坐下,「我来是有事相求。」
「喔?正巧小妹也有事要找亓官兄,没想到亓官兄先找来了,省得小妹还要到处打听。」素白的指尖在杯缘一划,抬起的眸子正好看到亓官沂在苦笑,「亓官兄,身子不舒服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脸色难看,是因为怕她又把他给榨干,天知道她又会出什么鬼主意敲诈他。亓官沂心里苦笑着,不过当然不敢说出来。
「若小妹没猜错的话,亓官兄是要来打听曲将军的消息,对吧?」君蝶手撑着下颔,面带淡笑的望着他。
「你这消息从哪来的?」没有否认,亓官沂干笑两声,「我一直奇怪为什么你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