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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你一辈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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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意等待的人……是吗?」曲瑶光停下动作,出神的望着亓官沂,然后,她笑了。
    那个愿意等待的人,她似乎找到了。
    而她,感觉并不讨厌。
    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亓官沂愣愣地看着她浮出的笑花,脑海中只出现这两句话,心跳声如雷震,不停地剧烈跳动。
    曲瑶光唇又勾起笑容,轻轻拉着他的手示意他弯腰。亓官沂只觉得如兰的香气扑鼻而来,彼此间的距离不到几寸,凝视着她逐渐逼近的丽容,心跳逐渐失序,转眼间,天地只剩下他急促的呼吸声和一声声的心跳。
    脑海中又浮现一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像现在,他就可以为这抹笑而死。
    「我饿了,可以吃了吗?」美眸凝视着他通红得快要冒烟的脸,唇角再度勾起害死人不偿命的笑,她指着他手上那些食物,温雅的嗓音缓缓响起。
    曲瑶光又唤了几声,却久久等不到他的回应,她忍不住挑眉抬首看着僵硬的他,指尖轻推一下,结果他应声倒地。
    「……」她沉默地看着满脸通红倒地的亓官沂,嘴角扯了扯。
    娘,她很乖,给了那个人一个最美的笑容。
    不过,他似乎不怎么能承受。
    「瑶光,你要去哪里?你的身子才刚好,不可以出去!」
    在落叶纷飞中,一名男子手中拿了件外衣,急忙追着走在前头的女子。
    曲瑶光默默地看着男子将外衣仔仔细细地将她包好后,才露出灿烂的笑容,满意地道:「好了,你要去哪?我跟你一道去。」
    粉唇扯动,她看着他那副当他是她娘的样子,浅浅的叹息逸出唇边。
    「我只是要出门走走。」
    「我陪你。」他说得理所当然。
    看了他一眼,曲瑶光默默踩着满地枫叶,一步一步缓缓走着,默许他的跟随。
    见状,亓官沂笑嘻嘻地跟着迈开步伐。
    街上人声諠哗,各式叫卖声在街头高嚷着,场景好不热闹。曲瑶光晃过大街,后头的亓官沂则是手上大包小包。
    「瑶光,烧饼怎么样?」他指着烧饼,笑得好灿烂。
    「不错。」
    「老板,我要两个烧饼。」
    闻言,她的动作一顿,缓缓转过螓首,粉唇扯动。
    「你不用这么做。」
    「我喜欢这么做。」亓官沂投给她一个灿烂笑容,拿烧饼给她,「吃吧,你病刚好,要多吃点。」
    看着他半晌,她接过烧饼,嘴角轻扬起笑花,「谢谢。」
    热血直冲脑门,亓官沂脸瞬间变得火红,掌心立刻捂住口鼻,倒退三步。
    「亓官?」她疑惑的目光对上他。
    「没、没事!」他连忙挥着手,就是不要她再靠近。
    她踢她打她砍她扁,他的脸色可以平静无波,没个动静,偏偏她只要一笑,他不是喷血倒地,就是脸色涨红欲毙。
    一手压着胸口,亓官沂努力想平静那狂跳不已的心。
    「咦,这不是曲将军吗?怎么有闲情逸致出来逛街呢?身子可好些了吗?」
    冷凉的嗓音在大街响起,不大声,却很清楚地传到曲瑶光耳中。
    她抿抿唇,手紧紧握成拳。
    「承蒙左相大人关心,下官身子已好些了。」表面上依旧平静,她拱手行礼。
    「是吗?」左相坐在帘子掀起的轿子里,打开扇子浅声笑着,细细的眼往旁扫去,「咦,这不是『元通马栈』的亓官公子吗?」
    「正是在下。」亓官沂意思意思地行个礼。
    「最近圣上要进一批战马,就如往常交付给你们『元通马栈』了。」左相眼角又瞄了眼曲瑶光,唇又勾起,「最近有些谣言,本官希望谣言就只是谣言,切勿成真,告辞。」他放下帘子,吩咐起轿后,轿夫抬起轿子缓缓离去。
    谣言就只是谣言,切勿成真……是吗?曲瑶光握拳的掌又紧了紧,许久后才松开,但掌心却烙下红红的指印。
    「瑶光?」察觉她的失神,亓官沂关心的出声。
    曲瑶光沉默地回首看着他,秋水眸里神色复杂。
    这一切本来就跟他没关系,也不该和他有关系。
    他只是个逍遥江湖的人,她则是朝廷的眼中钉,墨缸般的朝中生存不比江湖,生生死死亦难预料,暗箭纷飞,错杀人的也不在少数,她不能害他,她不能……
    「你回去吧,我不需要你陪。」她闭了闭眸,再睁开时已无柔光,「圣上说要战马,你也该回去准备了。」
    「可是……」亓官沂犹豫着,看着突然转变的她,脑中有些东西闪过,却捉不住那些片段。
    「你说喜欢我,那只是恩情下的错爱,而我,一点都不需要你。」曲瑶光脱下外衣丢给他,白色的衣袂飞舞在风中,带着离别的意味,「你在这只会给我添麻烦,回去你的马栈。」
    狠心绝意,一刀斩断心中刚冒出的心芽。曲瑶光没待他再说话,直接拂袖离开,任着风吹着单薄的衣裳,不再回头。
    心刚萌起的芽,却不逢时节,错了季的芽只能狠心折断,然后任它在秋风中凋落。
    只是,纷飞的是芽的碎片,还是流不出的泪水,在萧然金风中,却找不到答案,只能静静任它纷飞。
    「可是,我需要你啊。」轻柔地抚过残留着她余温的衣裳,亓官沂眸光带柔,拿起衣裳烙下一吻,「而且那并不是恩情下的错爱啊,瑶光。」
    他还在。
    可是却不再出现在她眼前。
    曲瑶光看着结了霜的枫,静静的凝在窗头,晶莹冰晶是秋末的泪珠,挂在树梢,随风飘落,然后撞着结了霜的池,消失。
    长长的羽睫搧了搧,拿笔的手动了,她沾了墨继续画着地图,细致笔触勾画着每条流过的河川,搁下了笔,习惯性的手往旁边一摸,却只触到已凉的茶壶,愣了下,露出一丝苦笑。
    习惯了他每天都守在她身边,习惯了他送上温热的茶水,习惯了每当她癸水结束后他煮的那锅四物汤,习惯了他每天做的糕点,习惯了他那有点吵的碎念,习惯了他那……永远傻乎乎的灿烂笑容。
    娘说过,遇到那个人后,就要牢牢捉住他,不要放手。
    那样,幸福就会停留。
    她才刚发现,手才正要张开捉住幸福,却不得不松开手,让他自由飞。
    因为,珍惜。
    因为很珍惜,所以不愿伤害他。
    因为很珍惜,所以凡事总是为他想。
    记得以前她曾捡过一只小鸟,小鸟很可爱也很黏人,她很喜欢牠,但最后她还是放牠走了,为了逼牠走,她还不惜出言吓牠赶牠。
    最后小鸟飞回天空,她也成了泪人。
    因为牠是野鸟,牠是属于那片天空的,所以,她宁可让自己独自伤心,也不要让牠离开属于牠的天。
    一旦习惯了地,就回不去天空。
    失去天空就再也没了自由,而她,正是笼中鸟,逃不开的她,不希望他也被关起来。
    沾着墨的笔象是有了生命,在一旁的白纸勾勒出模样,曲瑶光愣怔回神后,哑然失笑地看着纸上的画像,她居然在纸上画出笑着露出白牙的他,脸上的笑容依旧傻乎乎,傻得令她有些心伤。
    那个笑容,应该不再属于她了吧?
    滴答一声,融化的秋霜滴入池中,圈圈涟漪在池中央扩散开来。
    也许,滴落的不是融化的秋霜,而是她未流出的泪水;波动的不是池水,而是她载着无奈的心湖;泛起的涟漪不是涟漪,而是她想说,却无法说出的话语。
    她,好想他。
    明明下逐客令的是她,明明才分开几日不见,没了他的日子象是少了阳光,吃的食物没了味道,做什么都不对,所有的感觉都像乱了序,每一件事都会令她想起他,所有的东西都会浮出他的脸。
    她不知道这算什么感觉,唯一知道的是她想他。
    指尖描绘着画上犹自笑得灿烂的他,漾在唇边却是苦涩不已的笑。倏地,门打开了,人冲进来了,还来不及收起涩笑,转眼间她被拉入一个怀抱中,温暖又熟悉得令她叹息的怀抱。
    「我想你。」短短的三个字,包含着数日来无数相思。
    听着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她的心在颤抖,掌心紧紧握了又握,狠心的将他推开。
    「你不该留在这里。」曲瑶光硬着心,冷声道。
    亓官沂没理会她的话,径自走到桌旁看着她手绘的丹青,她发现桌上那张绘着他画像的纸,俏脸一红,想抽手却来不及。亓官沂按住她的手,体温在两人间交流,他对她笑着,像图上一样,露出白牙傻乎乎地笑着。
    「这是我,对吧?」看着佳人脸色绯红,眼光闪躲,他的笑容愈来愈大。
    亓官沂握着她的手拿起墨笔,大手握小手,在图的旁边快速勾勒出一张清容,「你要在我旁边,这样我才会这么笑。」
    低醇的嗓音在耳边回绕,心在摇荡、动摇着。曲瑶光回避他过于炽热的目光,神色在闪躲,冰冷的面具在崩溃。
    「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原因想赶我走,不过,我是不会走的。」长指勾绕着她落在颊边的发丝,亓官沂目光一柔,「你在哪,我就跟到哪,就算是地狱,只要有你,我就陪你走一遭,大不了十八年后再相聚。」
    说完,他朝她露出一个灿烂笑容。
    「你是笨蛋吗?」冷瞪着他,却不可否认她的心在动摇。
    闻言,他露出一个更大的笑花。
    「我是。」所以才会讨死的爱上你。亓官沂眨眨眸,没将后头的后说出来,只是将头靠在她肩上,「我累了。」
    曲瑶光任他靠着,没有推开他。
    「傻子。」久久后,她吐出这么一句。
    「傻子,我们都是。」
    怕连累他而推开他的她,是个傻子。而因为是她的他却自愿当个傻子,当个爱情傻子,沉醉在她的笑颜中。
    傻子,他们都是。
    
    第五章
    
    命运偷偷揭起一角,让我见到了你。让我以心情为原料,时光为水,埋入为心的土里酿成酒,然后,任时光轻轻流逝,静置在心头的那坛酒,醇了。
    岁月发酵,命运敲门。
    而你,挖出了那坛酒;而我,打开了心门。
    从此,沉醉。
    打从亓官沂懂事开始,他就觉得江湖并不是好混的地方。
    你要八面玲珑,这样才不会仇敌一堆;你要身手灵活,这样才不会死得太快;你要行事低调,这样找你打架的人才不多;你要万事都知道,这样遇到事情反应才快。
    你最好是万事通,这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保住小命才不会有问题。
    江湖这个地方简单来说,不是人混的。
    很不幸的,他刚好就出生在江湖中,不得不在这里头打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句话,他已经体认到不想再感受。
    据说,他是江湖中的佼佼者,因为他手巧心思多,会偷会抢会拐会骗样样都会,入流和不入流的他都拿手,大侠刺客他都兼,生出这么一个质量优良的儿子,他爹觉得不用白不用,所以打从他懂事开始,就给他利用得很彻底。
    行商办事?行,找我儿子。
    偷抢拐骗?行,找我儿子。
    商量大策?行,找我儿子。
    也不想想他儿子只有一个,哪来三头六臂可借人出差使用?而且还要抽空打理自家马栈的生意,免得一家多口全饿死家中,累得他还要多背上个不孝子的罪名。
    在亓官沂十四岁那年,办完了塞外的生意,打道回府时,却因情报有误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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