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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又是荷儿守夜,对于自家小姐跟贾大少之间那赤果果的奸情,她已经从一开始的惊慌进化到现在的无视了,淡定的给贾富贵福身请安后,便自觉的离开了卧室,还不忘体贴的关上房门,同时守在门口,谨防有人闯进去。
贾富贵在偷香成功后,再度发出赞叹,道:“小吉祥,你这丫鬟真是深得我心,太懂事了。”
“怎么?想纳了她?”吉祥一把推开他,擦了擦被亲到的脸颊后,故意调侃道。
贾富贵忙解释道:“怎么可能?不是说好的吗?我有你一个就够了。”
吉祥听到这话心里很舒坦,面上却装作不屑的哼了一声,扭头走到圆桌前坐下,自顾自的拿起茶壶,欲给自己倒杯茶。
贾富贵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也跟过去坐到她身旁,抢过她手里的茶壶,替她斟满茶水,然后又讨好地将杯子送到她唇边,笑得分外谄媚,道:“来,我喂你。”
吉祥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将他手里的茶杯夺了过去,喝了口茶后,方才说道:“你确定你上辈子不是做贼的?怎么老是大半夜的跑到别人家里来?要是被人发现了,别说我不救你。”
“放心,我很小心的,不会被发现。”贾富贵对她笑了笑,然后将身子靠过去,故意在她耳边吹了口气,“白天见不着你,我只好晚上偷摸来见你了。”
吉祥的耳朵极其敏感,当即浑身一麻,忙将身子退开,喝斥道:“坐直了,好好说话!”
贾富贵前世虽然没有爱过谁,但有过的女人却不少,立刻看出耳朵是她的敏感之处,虽然听话坐好了,但眼里流光一闪,暗自记下了这个位置。
吉祥可不知道自己的耳朵已经被这个邪恶的家伙给惦记上了,见他真的乖乖坐好,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走到榻边,将上回他给自己的苏姨娘的资料拿了过来递给他。
“你想办法把这些东西交给我爹。”
贾富贵略一沉思,便明白了她顾忌什么,感慨她处事谨慎之余,又有些郁闷,他就那么见不得人吗?为什么不能把两人的关系告诉甄老爷呢?
不过他的不满并未表露出来,而是将资料收好,然后点头道:“行,交给我吧。”
“贾荣华的那件事是你做的吧?”吉祥问道。
贾富贵点点头。
“那对父女是你的人?”
再点点头。
“他们不会真的一命呜呼了吧?”
这回是摇头。
“衙门里也有你的人?”
笑着继续点头。
吉祥纠结了,你丫说句话会死啊?平时那么能说会道的,现在没事儿玩什么点头摇头?
看到她表情不愉,贾富贵伸手将她蹙起的眉头抚平,笑着道:“你在一旁看戏就行了,看我怎么将贾府那群王八蛋搞定。”
吉祥扑哧一乐,嗔了他一眼,道:“似乎你也是贾府的人,那几个王八蛋其中之一还是你这具身体的爹。”
“我跟你不同,对贾府我没多少归属感,要不是念在这身子的娘和外公对我不错,而且那群王八蛋一心想置我于死地,那些破事儿我根本不想理会。”贾富贵不在意的说道。
吉祥微微一怔,她没想到贾富贵的性子竟然清冷至此,不过想到他前世的经历也就释然了,一个从来就没接触过亲情的人,要么就极度渴望亲情,要么就会漠视亲情,很明显,贾富贵属于后者。
她突然有些心疼,没有人会真的不在意亲情,只有被伤狠了才会变得偏激,前世那个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年幼时想必也曾渴望过亲情,只是在从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后,才会对亲情不屑一顾。
不由自主的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吉祥看着他,眼神温暖,轻而坚定的说道:“以后有我陪着你。”
贾富贵闻言身子一震,看向她的眼神似有惊讶,又有感动,最后凝聚成阵阵柔情,大手一伸,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足足过了好一会儿,才用略带沙哑的低沉嗓音开口道:“小吉祥,我真想现在就娶你过门,那样你就可以一直陪着我了。”
“美的你!你家里的事情和我家的事情还没解决完呢。”吉祥贴在他的怀里,似真似假的轻捶了他一下。
贾富贵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将她拉开,有些哀怨的看着她,道:“这么温馨的时候,你就不能不提那些煞风景的事儿吗?”
“很抱歉,本姑娘浪漫细胞不足。”
“现在退货来得及吗?”
“货物出门,概不退换!”
贾富贵突然将两人身子拉近,鼻尖贴着鼻尖,漆黑如墨的眸子深深地望着她,几乎贴在她唇边,说道:“我可以申请先验货吗?”
吉祥的脸腾地一下红了,立刻推开他,外加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嗔怒道:“我这身子才十五岁,未成年你懂不懂?你也好意思下得去口!”
贾富贵无辜的撇撇嘴,“亲爱的,现在是古代,十五岁都可以当妈了。”
“我不管,不到十八岁成年你不许碰我!”
“那岂不是还要我等三年?”
“你可以选择不等。”
“……别,我等,我一定等!不就三年吗?牙一咬,眼一闭,忍忍不就过去了!”
吉祥满意一笑,“这可是你说的,别说我逼你的哦。”
贾富贵这才发现自己掉坑里去了,哭笑不得的看着她,眼里满是宠溺。
卷二 落尽犁花月又西 第四十章 让人郁闷到内伤
贾老爷费尽唇舌,外加伏低做小,又打出苦情牌,终于搞定了家族里那些长老,同时又变卖了好几样钟爱的古董,以及低价贱卖了几块地,这才将从铺子里拿到钱抵了回去。
连晚膳都没心思吃了,独自来到库房,看着那原本放着古董,现在却空出来的位置,他肉疼、心疼、肝儿疼。
就在他默默哀悼失去的那几样古董时,守在库房外的小厮走了进来,躬身行礼后,道:“老爷,方才管家传话来,说夫人又晕过去了,让您赶紧去看看。”
贾老爷一惊,忙回头道:“她不是去府衙那探望二少爷了吗?怎么会又晕了?”
“这个奴才不知,管家并未言明。”
“走,去看看。”
贾老爷立刻锁好库房的门,领着小厮往贾夫人所住的忘忧轩而去。
一进房内,便见贾夫人面色苍白的躺在踏上,紧闭着双眼,嘴唇半点血色都没有,毕竟是自己相伴多年的妻子,他立刻对着伺候的丫鬟喝斥道:“怎么还不去请大夫?”
“嬷嬷已经带人去了,只是大夫还未到。”那两名丫鬟吓得立刻下跪请罪。
“夫人究竟为何晕倒?你二人可知?”
“回禀老爷,夫人是跟嬷嬷一同出府的,未让奴婢跟去,所以并不知情,请老爷恕罪。”
“一问三不知,老爷我养你们何用?”贾老爷见没问出缘由来,加上今天又大出血了一回,怒从心起,一脚将两个丫鬟踹倒。
恰好嬷嬷领着大夫回来了,立刻躬身请罪道:“老爷息怒,还是让大夫先看过夫人再说吧。”
贾老爷横了嬷嬷一眼,不耐的挥挥手,让大夫过去查探病因,他则对嬷嬷使了个眼色,让她跟自己到偏厅去。
走进偏厅刚坐下,他便厉声问道:“说!今儿夫人为何好端端的会晕倒?”
嬷嬷脸色瞬间一片惨白,跪倒在地,浑身哆嗦,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贾老爷愈加气闷,猛地一拍桌子,喝道:“说!”
“老爷,奴婢……奴婢不敢说啊!”嬷嬷涕泪交加,满脸惊恐。
“有什么不敢说的?莫非夫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老爷明鉴,夫人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那为何不说?赶紧一五一十给我说个明白!否则别怪我不念你的夫人的陪嫁丫鬟,不给你留情面!”
嬷嬷浑身一震,眼里闪过犹豫,接着咬了咬牙,将头一低,豁出去般说道:“下午奴婢陪夫人去府衙探望二少爷,谁料……谁料……”
“谁料什么?”
“谁料二少爷他被三名男子给……给……”
贾老爷心里顿时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急道:“给什么了?你倒是说清楚!”
“给糟蹋了!当奴婢跟夫人走到大牢那,二少爷衣冠不整的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什么?”贾老爷双目赤红,拍案而起,贾荣华是他全部的希望,亦是未来的贾府当家,他怎么就……接着,眼里戾气一闪,怒道:“那三名欺辱二少爷之人呢?”他要将那三人抽筋扒皮!
“据狱卒说,那三人俱是江洋大盗,身上背着好几条人命,已经被拖出去处斩了。”
“斩得好!斩得好!!”但转念一想,斩了又如何?能补偿贾荣华受过的伤害吗?好好一个风华正茂的儿郎,却被迫雌伏在男子身下,这是何等的耻辱?这是何等的打击?贾荣华如何承受得住?
而且府衙大牢一直都有狱卒守着,发生那么大的事情,狱卒难道就不知情吗?若是知情,为何不阻拦?
不想不觉得,一细想,这其中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
首先,贾荣华虽然犯了人命官司,但在未定罪之前,怎么会跟几个已经确定会被处斩的江洋大盗关在一起?梧城的民风淳朴,大恶之人极少,基本上被抓去府衙问罪的都是小偷小摸之辈,所以府衙大牢的牢房大部分都空置,贾荣华的案子尚未公开审理,在牢房如此空置的时候,没道理会将他与那三人关在一处。
其次,大牢虽然守卫森严,但每间牢房并非封闭,亦不隔音,贾荣华被三名男子施暴势必会大喊救命,为何狱卒却不管不问?贾荣华的身份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在衙门做事的人岂会这点眼色都没有,冒着得罪贾府的风险纵然恶行发生。
最后,牛大人到底知不知情?银子收了却没有立刻放人这点本就让人疑惑,现在又发生这样的事,他有理由怀疑贾荣华是被人陷害了,甚至连贾府都被人算计了,而且没准儿就连牛大人也是这个局里面的一环。
不好!如果这一切真的是个局的话,那徐氏父女到底是什么来历?他们到底是真死还是假死?
事不宜迟,他立刻招来管家,吩咐他立刻去调查那徐氏父女的尸首安放在哪里,并且不惜一切代价,势必查清尸体究竟是不是他们本人。
一个多时辰后,管家回来复命,说徐氏父女的尸首安放在城郊义庄,待徐府从经常来人,再将尸首领回去安葬,而且他特意请了个仵作去查证了一番,确定两人俱是本人,而且皆已身亡,徐明达死于心悸之症,徐宝珠则是撞破头,失血过多而亡。
贾老爷听完管家的话,便挥手让他出去,自己则呆在书房里思考整件事情。
照目前的情况看来,这徐氏父女应该没问题,那么就是有人借着这件事要整治贾荣华,能买通牛大人,并且安排三名江洋大盗行事,足以看出整个人背景强硬,梧城内能做到这样的人不超过三个,但那三人与贾府均无过节,不可能费心设个这么大的局来陷害贾府。
可若不是他们,这个幕后之人又是谁呢?
打死他也想不到贾富贵的身上去,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败家子,哪有这份本事?
所以说凡事切勿先入为主,否则便会被误导,导致猜不出真凶。
而此时,幕后黑手贾大少正悠哉悠哉的坐在怡红楼里,听着小曲儿,喝着美酒,听属下汇报贾府今日发生的事情。
当听到贾老爷吩咐管家去验尸确定真假时,他讥诮一笑,道:“这老头子倒是没老糊涂,我还以为他知道自个儿的宝贝儿子被人爆菊了会吐血晕倒,没想到他竟然还能沉得住气去怀疑和调查。”
柳强正好也在,听到他说“爆菊”,疑惑地问道:“大少,何谓爆菊?”
贾富贵忍住差点脱口而出的爆笑,戏谑地看着他,“你亲自感受一回便知道了。”
柳强虽然好奇,但也感觉得出这绝对不是什么好话,鉴于自己被黑的次数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