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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唐候渊随后又亲自上魏家去赔罪,同时也带去了丰厚的聘礼。魏家统统全盘照收,对唐候渊极其亲热,还在唐候渊面前大骂那些说三道四的人,态度变得连唐候渊都觉得是在作戏。唐魏两家是好事多磨,婚事定在农历十二月初三,比原定的晚了一个月。两家同时商定,燕子在隔年二月临产前过门,如果是男的,要由大娘娇容抚养,而且小孩只能叫燕子为二娘;而且在娇容没怀小孩之前,不许两人同房。
十二月初三这天,雾气迷漫了整个衡山县城,天刚有点亮,泥泞的县城里就到处是“辟里叭拉”的脚步声了。唐家是一个大家族,这天凡是直属的亲戚,都于早晨到唐家贺喜,在唐家吃早饭后,能帮手的就帮着弄排场,辈份大点的男人就围在一起打字牌,堂客们就去看洞房。小孩是最高兴的了,到处撒野。唐家用箩筐装了二筐的鞭炮,有客人来了就放,一时硝烟弥漫,把县城里的人都震得起来看热闹。
县城里对这次来家的联姻看法不一。唐家的亲戚都觉得唐候渊一家都有点毛病,先是老头子光读书不事产业,却又功不成名不就,还待别怕老婆;陈氏为人太精明,又过分纵容自己的儿子,小事聪明大事糊涂;唐皆能虽有天份,却不思进取,整天与女人纠缠不清。总而言之,唐候渊家一点也没唐家人擅于置产的天性,个个华而不实,以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要低三下四地跟乡下土地主结亲家,丢唐家人的脸。不过大家都知道唐候渊是族长唐候天的同胞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表面文章还得作,这就有了开头那种热闹的场面。唐家以外的则都认为唐皆能这小子艳福无边,先是仙女般的堂妹菊灵,再是水灵的小姑娘燕子,现在又是黄花闰女娇容,妻妾满堂,真有本事。唐皆能在衡州书院的同窗好友古道坚、刘浩之也应邀前来了,见面也就说大哥有福气。他们俩人早就当上了父亲,暗地里还埋怨自己的女人不够味,有机会还要找一个小的,好好享受一下鱼水之欢,快乐快乐一番。
迎娶新娘到唐家后,就到了正午,开始了婚宴。金溪魏家、衡山唐家两方亲戚的三姑六姨几乎全到了,加上县里的头面人物、吃白饭的叫花子,共有千来人,围着坐了百二十多席,上菜打杂的都有百来号人,要挑箩筐来来菜。这在衡山,也只有唐家才有如此的排场。
金溪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新郎官唐皆能很想知道菊灵有没有也来,他有很久没见她了,所以心神有些不宁,甚至会有一点负疚。圆房前,由陈氏向他传授男女交合之道,最重要的是要让娇容怀孕,早生贵子。陈氏还特意在床上放了一块白布,交待唐皆能一定来在交合前,铺在庆上,说是要见红,才能驱走邪气,保佑夫妻平安。其实唐皆能早就是此中过来人了。但一想到晚上要面对一个陌生的女人履行传宗接代的责任,唐皆能既兴奋又紧张,不免要用酒来麻醉自己的神经,喝它个底朝天。拜天地、拜祖先、拜高堂、入洞房,唐皆能现在就坐在婚床上,新娘子就在对面。唐皆能迷迷糊糊入睡之时,还不忘了告诉新娘子一声:“睡吧,时间不早了。”倒头一觉睡到大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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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皆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家人做事也都轻手轻脚地,特地不惊醒他们,让他们继续度春宵。唐皆能睁开双眼,往旁边一看,新娘子不知在哪儿,心里一惊,坐了起来,却看见娇容缩在床的那一角,眼怔怔地一夜没睡。新娘子长得胖乎乎的,眼睛却小,不是象名字那样动人,但尚算得上周正。唐皆能起身要把她拉入被窝:“睡一会儿吧,白天还有很多事的。”娇容却执意不睡,略带哭腔地说:“我常听别人说,‘同房不同床,到头两人亡’,我不能睡,不能不吉利。”唐皆能心想:什么鬼话。忽然又想起老妈的交待,就说:“不要说那些不吉利的话,脱光衣服进被窝!”
娇容听话地脱光了身子,钻进了被窝。唐皆能看到堂客光溜溜的身子上,一对奶子巨大无比,腹股沟里的黑毛洞生,不禁动了情,铺上那块白布,就去干自己的堂客,娇容木然地在下面一动也不动。唐皆能于是动作狠狠地起来,自己达到狂峰的时候,娇容仍然没反应一般。唐皆能瘫在床上,大汗淋漓,渐渐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唐皆能被尿憋醒时,娇容已经起床,在梳妆打扮了。唐皆能掀起被子起床,顺势往床上一看,吓了一大跳,那块白布除了斑斑污渍外根本没任何血点!这可不得了,唐皆能吓得尿都不想屙了,拿起块布就往茅厕里跑,把它狠狠往粪坑里扔去,还拿了根棍子把它给戳到下面。干完这事,唐皆能又出了一身冷汗。
吃饭的时候,陈氏问皆能那块布到哪里去了,皆能说是流血太多,给扔到粪坑里去了。陈氏说:这怎么行!那块布我还没看呢,你这不是存心不让我看的吗!
第七章
第 七 章
自从去金溪看女儿后,周氏就一直没有再见着女儿,算起来也有一年了。农历新年又快到了,周氏虽然很想再去看女儿和外孙一次,但家中事情一直不断。先是丈夫唐候天因为永通钱庄“呆帐”的事愁眉苦脸,全家有倾家荡产的危险;后是二少爷随同侄儿皆能去广州催帐,前途未卜;再是侄儿皆能要成亲,要帮手。总之,也不知有多少杂七杂八的事,一次次弄得只有招架之力,而无法细想。万幸的是,一波三折地都还过来了,家里也平安无事,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经历了这些家庭风波,尤其是女儿的婚姻变故后,周氏不能不感到自己已有些衰老,做起事来,没有以前那种从容不迫、游刃有余的气势。现在,周氏更多的是把希望寄托在唯一的儿子梓君身上。但儿子生性儒弱,比起大太太卢氏的两个儿子来,似乎是少了一点心机。唉,事不如意者常七###,周氏这才知道自己确实是老了,想问题也老想着自己身后的事了。侄儿结婚后,周氏仍想去金溪看女儿,但明显感到力不从心。她把从金溪带来的丫头梅子叫来,让她收拾好,准备第二天让她回老家。
梅子进了城后,因为跟着二太太的缘故,吃得相对比在家里好多了,脸色红润了许多,又白又红,煞是好看。梅子人也长了不少,周氏更把以前女儿的旧衣服拿出来,给她穿,打扮起来也象个大户小姐,所以见了她的人都说,梅子跟着太太有福气。梅子在感激太太之余,做事也更加勤力了。现在太太让她去家乡,她更觉得这是一趟好差使,可以顺便回家里看看父母和兄弟姐妹,她也有一年没有回家了。
梅子顺利地到了金溪。已是春节前的深冬,山里树木枯黄,溪水几乎断流,收割了的稻田里,只剩下短短的草茬,象一望无际单调的地毯。几头水牛在清冷的空气中寻找着翠嫩的青草,脖子上棕色的长毛在风中微微颤动。一切是那么地熟悉,梅子的心也跟着跳动起来。
菊灵和莲婶正在为年节的到来而准备烩杂。自从到乡下生活后,菊灵也象乡下人一样,学会了用地里产的东西来作烩杂,来招待客人。梅子的出现使菊灵和莲婶很感意外。一年前梅子从乡下去的城里的时候,是一个毫不起眼的乡妹子,而现在,却像个文静俊俏的大户人家的女儿。梅子早就听说,太太的女儿菊灵曾是县城里百里一的美女,现在是第一次对她有一个认真观察的机会。菊灵因为生养孩子、用心劳力的缘故,人消瘦了很多,原来红润的脸上也添上了上些斑纹。菊灵原本丰满、玲珑的身子,也显露出明显的骨骼轮廓。亡夫后素淡的装扮,也使得菊灵更象是一个清简、憔悴的少妇。
梅子给菊灵带来了一笔钱供家用,还有一些布料,这都是周氏从唐候天那里争取来的。唐候天对于女儿的任性相当有看法,认为这是存心跟家里过不去,原来对女儿的那些宠爱,现在都变成了反感。在周氏提出要给女儿一些救济的时候,极不情愿,但毕竟是骨肉之情,在周氏多说几次之后,他就让周氏“自己看着办”。唐候天对周氏还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那就是能不能安排,让他看看自己的外孙。对此,周氏也没有确切的把握。所以这次让梅子来,就是想让女儿知道家里还是很关心她的,借此来感化她,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出现转机。
晚饭后,菊灵开始看梅子带来的布料。布料都是上好的洋布和丝绸,周氏知道女儿最喜欢穿的是丝绸旗袍,所以特地备了红、蓝、黄几种颜色的布料给女儿。自从丈夫光先死后,菊灵很没有穿过颜色艳丽的衣服了,现在见到这些布料真是感慨万千。她拿起布料,在身上比划着,这些如果真的穿在身上,将会是多么明亮动人!菊灵一向钦佩母亲,现在也想到了她的良苦用心,无非就是希望自己多开心一点。在母亲身边作姑娘的日子,是菊灵最开心的时光。而现在,母亲的宠爱似乎都被一个丫环占去了。从梅子那漂亮的装束就可以知道,母亲在她的身上倾注了不少的心思,这种感情对于一个丫环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这又能说明什么呢,母亲不再爱自己了吗?似乎不是,只能说母亲也在一种无奈的境地,无依无靠、作为人妾的母亲还能有什么寄托呢,不也和自己一样吗?。菊灵想到这里,忍不住要哭起来。但这时儿子显德的哭声惊醒了她,她连忙赶去给他喂奶。
一岁的显德,长得浓眉大眼,发育得很好,见了的人都说他象进士父亲的模样,这或多或少地平息了有关菊灵生了野种的传说。菊灵撩起衣服让儿子吃奶,显德胖乎乎的小手,抓着母亲的两个奶子,贪婪地吃起来。菊灵最喜欢的是儿子从他父亲身上遗传下来的这种狠劲、贪婪劲。当初她的男人也是这样着迷地欣赏她的身子的。
梅子在菊灵那儿住了不到两天就要走,但临走之前,她还要回家里先住上几天。菊灵在送她走的时候,心里象打翻了的五味瓶,不知说什么好。菊灵已在心里上,对梅子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感情。觉得她既象自己出嫁前的那个女孩,又象是母亲的另一个爱女。菊灵盾到自己的影子,是一种欢喜,被人横夺母爱,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怨气。梅子毕竟只是家里的一个丫环,她所得到的是不是超出了她所应得的?母亲让她来,有没有考虑到女儿的想法呢?菊灵最后还是给了梅子一件自己喜爱的银镂镶玉头饰,作为礼物。看到自己往昔的样子不尝是一件兴奋的事,菊灵善良的心里,最终是美好的愿望战胜了一丝怨恨。生活给了她太多的变故,绚烂重归于平淡,使她有了更坚实的寄托,这就是在她怀里的儿子,永远不知满足的孩子。看到自己的儿子滋滋地吸着奶,一天天地长大,她的心里充满了希望。
梅子走了,从菊灵的视线中消失,象一只快活的小鹿,在冬天的寒风中跳跃、奔跑。莲婶也不知怎么地,看着梅子走远后喃喃说:这丫头出息大着呢,一天天变得都认不出人来了,现在可象姑奶奶了。
新婚后的唐皆能,心情仍是那么地烦燥。新娘子娇容虽然说是一个贤惠的媳妇,可是对于唐皆能来说,总是少了那么点激情,这是他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