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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挂钟每走一步所发出的声音,一下一下都像锤子,重重敲在林薇的心上。使她坐立不安。
抢救室的灯依旧亮着,但从里面却走来一位医生,陌生的表情加上特有的血腥味,使林薇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她看着衣襟上连片的血迹,强撑着开口“我丈夫究竟怎么样了?”
医生摇摇头,隔着口罩答道“情况很不乐观,内出血量实在太多,而且已经引发了脑梗,顾医师正在做最后的努力。”
“那……最坏的结果是什么?”林薇颤声问道
“很有可能抢救不过来,即使抢救过来也可能成为植物人,你要有心理准备,先去办公室签一下病危通知书吧。”医生说完,转身又进了抢救室。
林薇吃力地用手扶住座椅背,眼前一阵黑,瘫倒在地上。
再醒来的时候,林薇已经在病房里了,挂着点滴,墙面雪白。
林薇撑着身体坐起来,总是觉得这种场景似曾相识,又总是觉得有些东西已经不复存在了。
究竟是什么不存在了呢?
何轩!
林薇一个激灵,拔了吊针,赤着脚往病房外跑,正好与要进门的顾怀南撞了个满怀,顾怀南眼神一亮,“你可算醒了。”
“我丈夫呢?”
“你先好好休息休息,你可不知道,你整整昏迷了四天。”
“我丈夫呢?”
“林薇,你身子还没好呢,不能受刺激。”
“你快告诉我,我丈夫呢?他在哪儿?快告诉我啊!”林薇的质问声有些失控。
顾怀南叹了口气,伸手扶住林薇的身子,缓缓开口道“对不起,因为伤势过重,我们没能抢救就回来,请节哀。”
顾怀南的话就像惊雷,从天而降打到林薇身上。
林薇挣脱开顾怀南的手,呆呆地看着地面,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怎么会这样?他怎么能离开我,当初结婚时他说的好好的,会一直陪着我,为什么,你让我怎么办?要让楠楠这么小就失去爸爸吗?”
无声的抽泣终于变成了嚎啕大哭,竟怎么也止不住。
顾怀南一时有些烦躁,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他拉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留林薇一个人在原地。
在何轩的小规模葬礼上,只出现了林薇和她的女儿。
顾怀南一身黑衣,也站在一旁。
何轩家产上亿,死于意外,林薇便理所当然地继承者所有财产。
但她只在英国市区留下了一栋房子,其余的,尽数捐给了英国慈善事业。
楠楠头上扎着朵白花,她扬着脸,有些迷惑地问道“妈妈,我爸爸呢?为什么顾叔叔会在这儿?”
林薇实在是累极了,她强打着精神对女儿解释“你爸爸啊,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要好久才能回来。”
“噢……那我要等爸爸回来。”楠楠懂事地点点头,便不再问了。
“会回来的。一定会的……”林薇的眼里泛起了泪光,她赶快背过身子擦掉,继续笑着牵女儿的手。
顾怀南上前一步,眼睛注视着林薇,开口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一个人带孩子,一个人努力工作。”林薇坐上顾怀南的车,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色,有些惆怅的开口。
“继续在英国待着?”
“也许吧,它很适合我。”
顾怀南点点头,稳稳当当地停了车“到了。”
林薇拉着女儿下车“谢谢你了,还好有你帮我。”
顾怀南不可否置地点点头,没再说话。
林薇转身欲走。
“林薇!”顾怀南突然叫住她,“回到我身边吧,让我来照顾你。”
林薇没有回头,只有双肩在不停地抖动。
“我不会再放手让你离开了。”
林薇回过头,眼前一片朦胧,只依稀可辨认出面前的人影,高大而坚定。
林薇看着马路上川行的人流,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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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我们总认为自己一直抓着过往不放,不知道的是,岁月在流逝的过程中已经带走了许多,包括我们曾经最深爱的,最不愿遗忘和放手的旧时光。
☆、(二十)后记①
一直不懂后记该怎么写。大半夜睡不着撸个小微短篇。民国悲剧。求轻喷~(与故事本身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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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时节的江南,雨总是下个不停。
我挑起帘子向窗外看去,院里的青竹被雨水浸透,似乎显得更加青郁。这几日天空一直阴沉沉的,连带着我的心情也都变得很抑郁。
“二少奶奶。”忽听得背后有人的声音,才懒懒地回过头。“该喝药了。”
面前站着位年纪轻轻的丫头,一身绿衫,水灵的大眼睛透出江南姑娘特有的一种韵味。
我接过药碗,幽幽地开口“翠屏,你说,我的病是不是好不了了?”
“二少奶奶别瞎想了,少爷说了,药一定要按时吃,而且像这种阴雨天,您的病最容易犯了。”翠屏一面说着,一面忧心忡忡地望着天空。
“这药吃了近大半年,到底有没有效果,我最清楚不过了。”我咳嗽着,将药送进嘴里。
“真是连累高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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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连承是我的丈夫,而我,是他的二房。正房是白家的长女,白离。
他们感情很好。旁人都看的出来。
所以我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娶我过门。只是因为我的父亲救活了他母亲?他想要感谢我吗?
我的父亲,赵绫严。是江南小有名气的中医师。但就算是这样,我的家境依旧清贫。不比高家家大业大,所以我进门成为二少奶奶,早在江南成为一大笑柄,放谁眼里都是俩字“不搭。”
母亲去世的早,我是父亲一手带大的,他给我取名赵寄灵。不知道是不是迷信。邻里都传,我自小体弱多病,怕都是这名字搞的鬼。
父亲不介意,我也不是很放在心上。寄灵,寄灵,这样念着,还挺好听的。
白离大概看出来我并不受宠,所以没有为难过我,我一个人住在青雅阁,倒也自得其乐,我曾不止一次想过,若我不是个病秧子,那该有多好啊。至少这样,我还能多看连承几眼。
我心里是喜欢连承的。虽然我和他相见的次数不多。说的话又少
但在我的印象里,他总是着白袍,腰悬着半枚玉佩和一柄短刀。无论是待人接物,还是处理家事,他总是温文尔雅,礼数十分周全。好像……从来没见他对谁红过脸。”
我半倚在床头,和着雨声,回想着这些杂七杂八的往事,渐渐地就有了困意。我伸手拉过一床毛毯,准备小睡一会儿。
朦胧中,觉得有人在替我腋被角,我原想可能是翠屏进来了。便翻身想继续睡。
可等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劲,不对,她怎么还不走呢?
我鼓起勇气睁开眼睛。竟然不是翠屏!
我愣了愣,赶忙从床上跳下来“少爷……你怎么来了?我正睡觉不知道您……”
“我临时支走了翠屏,本就是不想打扰你。最近身子可好?”
“好多了,药也一直在吃。”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有什么话,都等病好了再说。”连承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笑笑,很有耐心地开口。
我愣愣的点点头。
“你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发烧了?要不要请个医生过来瞧瞧?”连承的语气很温和。但这种温和的语气却让我感到一种无比厚重的陌生感。
“不用了。不打紧。”我忙用手捂住脸,用力摇摇头。
“那好,看你没事我就先回去了,厂里还有事等着我呢。”
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我终究还是忍不住喊住他
“连承!”
他回过头看我
“你究竟为什么要娶我?”
他笑了,像阴雨天中的一抹晴阳。照耀在我的面前。
“等你病好了我就告诉你。”
从这以后,我就无比期待病完全好的那一天。因为我很想知道答案。
可是,这病啊,它似乎并不太听我的话。反而是越来越严重了,现在连翠屏都看出端倪来了。
“二少奶奶,一定是药有问题,不然好好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呢?”翠屏带着哭腔,看着床榻上的我。
是啊,不过数日,我已经瘦成了皮包骨头,完全没有人形,早就猜测是有人从中作祟,却一直苦于没有证据。如今再想,也只能是白离了。
她嫉妒心重,绝不会容许我受宠。我对她不造成威胁也就罢了,可一旦成为她的眼中钉,那应该是必死无疑了,白家几乎只手遮天,想弄死我,不是轻而易举吗?我能拿什么与她们抗衡呢?
夜里又下了雨,淅淅沥沥像油花似地落在大地上,我望着窗外,突然心血来潮
“翠屏,去院外给我折几枝竹子来,要新鲜的。”
“是。”
我等了片刻,就见翠屏捧着几株竹走了过来。
“二少奶奶,你是要做伞吗?”
“是啊,人要走了,好歹得留个念想。”
我从桌里捧出一幅早己完工的画。细细端详着
“这不是二少奶奶最喜欢的一幅画吗?今天怎么舍得拿出来了?”
画上连片的红色渲染着,几株白梅点缀在上面,背影是古色古香的江南古镇,画以水墨为主,工笔为辅,显得十分大气。
“我要用它做伞面。翠屏,帮我备油。”
“二少奶奶,用这个,太浪费了。”
“别管了。你快去,我赶时间。”
“噢。”
我在书桌前坐定,看着面前色彩斑斓的画,提笔在上面写道 :
“ 愿君好珍重,安度夏变秋。”
不知怎的,落笔的那一刻,我的泪也就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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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梅雨季。
高家依旧和从前一样。没什么差别。但故事到这里还没有结束,我是翠屏,二少奶奶走了好久了。下面让我来把结尾说完。
江南的雨依然下着。“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大概说的就是这种意思吧。
二少奶奶去世时少爷正在外头出差。
他回来时第一个跑进来问我“寄灵呢?”
我把伞交给他,什么也没说。但心里却这样想着:
“你看了字,如果能明白。那也就不枉二少奶奶的一片痴心了。”
他微蹙眉,眉宇间夹杂着一丝悲痛,握着那把竹伞离开了。
我还是继续做我的丫头,去服侍另一位主子。
那日雨小后,我去隔壁镇买布料。
过长桥时无意看见了他。他手里拿着那把伞,静默着站在桥头,一言不发。
我买好布料,出了店铺。
忽然间风起,呼啸着卷起遍地落花离去,宛若下了一场花雨。
我在纷扬的花瓣雨里,看见不远处,连承着素色衣衫,撑着那把油纸伞,孤独地立在桥上,像在等什么人。
“ 愿君好珍重,安度夏变秋。”
“你究竟为什么要娶我?”
“因为我喜欢你。只可惜好像没有机会再说给你听了。”
【终】
☆、(二十一)后记②
准备开新坑。直接更在这里吧。——————
【简介】
她为逃婚,只身一人来到动荡迷离的上海滩。
第一次相遇,他无意救了她。
十里洋场,乱世枭雄,只盼伊人能双宿双飞。
但这样一个从骨子里透出绝情和庸腐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