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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树多悲风,海水扬其波。利剑不在掌,结友何须多?
不见篱间雀,见鹞自投罗。罗家得雀喜,少年见雀悲。
拔剑捎罗网,黄雀得飞飞。飞飞摩苍天,来下谢少年。
曹植当日写下这首诗赋时,心内积郁难平。可怜的黄雀,投入罗网,好比作者心爱之人遭劫,而作者却无力相救。故,哀之,叹之,无以为继。最后一句,是乞求能有一个手持利刃之人,为他挥剑斩断罗网,使深陷罗网之内的黄雀能够重获自由。此情,不可谓不深,不可谓不重。
但,琴声,如此悲怨激烈,竟让我不敢相信系出林生之手。
忽然,琴声自高音处嘎然而止,一缕琴弦应声而裂,一抹鲜红的血,自他的手指,妖娆的渗出。烛光轻曳,屋门,自我身后,被侍女悄悄掩上。我瞪着他,不解何意。
他低道:“久闻十四天份极高,小生方才这一曲《黄雀》如何?”
我沉声道:“哀婉激烈,抚琴之人,胸中必有千层涛壑。只是,不知大人心中,谁为黄雀,谁为罗网?”
他纵声大笑,复击掌道:“不愧是戴十四,不枉锦娘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银子!”
我皱眉:“十四今夜来,是希望大人履行承诺,将墨荷之事,实言相告。如果大人方才琴音中的黄雀,系墨荷,十四愿闻其详!”
他起身,以丝帕将指尖的血渍擦净。一双狭长的凤眼,在幽深的烛光内,闪出晦涩难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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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流水落花何处路 (2)
他轻轻行至我跟前,指尖,竟毫无预兆地攫住我的下颚,将我的小脸抬向他。我随即闻到一股极淡的酒气,我心知不妙,一面挣扎,一面厉色低道:“放开我!”
他猛得加重了手掌的力道,再一使劲,已将十四的身子箍于他怀内。我又羞又愤,不停激烈地挣脱。
但,他身形虽瘦,力气却丝毫不减,我愈挣,他的臂力随之而增。我脸色涨得通红,咬牙道:“林邑谦,你若还有半分廉耻之心,赶紧放了我!”
他妖魅地笑着,竟将脸贴近我,低道:“今夜,可是十四亲自送上门的。小生一直神往不已,这副让钱镠欲罢不能的身子,尝起来,到底是什么销^魂的滋味?”
我气极,猛得一口咬下,登时,他手腕被我的牙齿咬出深深的齿印,鲜血随即渗入我唇舌间。我嫌恶不已,只得松了口。
但,却被他视为是我的软弱,凤眼中,竟露出即要得手的快意。俯下头,眼看就要欺上我的唇瓣。我死命得推开他的脸,朝着窗口处大叫:“云鸢,云鸢救我……”
我不停地惨叫,很快,窗外,即传来云鸢的惊呼,我听见她唤我的名字,但随之即似口鼻被人捂住,只剩‘呜呜’之音。
我几乎抓狂,在他怀内猛烈挣扎着。此一幕,我已事先料到,但可恨,十四还是百密一疏。我被他强行拖至里间,扔于榻上,我浑身发抖,一双眼眸似要喷出血来。罗裙被他撕开一角,他犹在用蛮力想要扯开我的腰带。
我挣扎着下地,但随即,又被其扔回榻上。就在我快要力气用尽的那一刹,房门猛得被人推开。只见,闻莺几步冲至床前,屈膝跪倒,拉住他袍袖:“邑谦,住手――”
林邑谦猛得挣开她,闻莺站立不稳,跌落于地。她含泪道:“邑谦,放手吧。”
林邑谦大声恨道:“我为什么要放手?!”
闻莺泣道:“邑谦不是说过,她,不过是钱镠的下堂妾。钱镠既已遣了她,你再怎样凌^辱她,钱镠也不会介意。”
林邑谦指着她怒喝道:“你懂什么?!你懂什么是男人?!你懂什么是男人之痛?!”他,一连问了三个你懂什么,闻莺只低头泣不成声。
他俯身再向闻莺叫嚣着:“我是男人,所以我告诉你,钱镠一定会介意!即便,这个女人是他所弃,但,日夜叫我林邑谦占着,那狗皇帝一样会痛!就如同当日,那邬墨荷也是我林邑谦所弃,但一想着她与那狗皇帝日夜苟^合,我还是恨不能亲手杀了他们!你懂不懂?你懂吗?!”
我蜷缩着身子,一只手悄悄至袖内握住那只小小的匕首,拔去刀鞘。果然,今夜,十四要用它来防身。
林邑谦一转身,再指向我叫道:“今日,我就要让钱镠尝尝什么叫切肤之痛!来人――”他大声向着窗外吼着。随即,有几名高大健壮的侍从应声而入。他再指着地上的闻莺道:“将她拖出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入!”
我闭下眼睛,看来,今夜,十四命不保矣。书包 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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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流水落花何处路 (3)
几个侍从随即开始将闻莺拖起,闻莺一把再扯过林邑谦的衣袖,颤声道:“邑谦,闻莺求你,放手吧。”
林邑谦大声吼向她:“你为什么总叫我放手?我今日再告诉你一遍,我永远不会放手!除非冬雷震震夏雨雪; 江水为竭,我林邑谦才会放手!”
我冷笑着出声:“林邑谦,这句诗,你不配说!当日在明月楼,墨荷为你舍身赴死,自坠新月池,她让十四带给你的就是这一句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是十四救了她,所以,你才没有收到那份绝笔信。而今,你竟恩将仇报,将你那见不得人的私愤泄恨于十四身上!枉你还是个读书人,满腹的锦绣文章,都喂了狗了吗?!”
林邑谦看着我,纵声大笑,房门在闻莺渐行渐远的哭声中,被人重重合上。我绝望地自袖内掏出匕首,指向他,厉声喝道:“林邑谦,十四就是死,也不会遂了你的愿!”
他狞笑,一步步逼近我:“这就是你去隋太医府上寻回的宝贝?”
我咬牙道:“你竟然派人跟踪我!”
他解去自个的外衣,一步步逼至床前,长臂一挥,即将我的匕首挥落。利刃割开了他的手臂,鲜血随即涌出。他理也不理,翻身上床,用带血的手掌一把钳住我。
我绝望之至,恨不能即刻死去,可是老天偏不让十四死,却要让我受尽凌^辱才罢。戴十四,苍天待你,何其残忍!
我浑身战栗,宛如待宰的羔羊,落于豺狼口中,凄厉地瞪着他,死死咬紧自己的唇瓣。他眼中,尽是狂乱的欲^望,几下扯落自个的里衣,我闭上眼睫,不忍再看。
耳畔,却传来巨大的破门之声,我猛得睁开眼睫,几乎,不敢相信自个的眼睛!一把冰冷的长剑,正横于林邑谦的脖颈处。林邑谦震惊之下,被迫松开我。
执剑之人,十四并不认得。而他身边,还有数名同他一样劲装打扮的同伴。手中长剑,分别指着方才林邑谦的那几个人高马大的随从,或反背其手,或踩于脚下。
其中一个向我抱拳道:“戴姑娘,我等是圣上的近身侍卫,奉旨保护姑娘。此处已不宜久留,姑娘赶紧带着侍女离开这里。姑娘不用担心,姑娘每到一处,自会有圣上的近卫护你周全。圣上有旨,不到紧要关头,我等不得轻易现身,故,末将等方才出手迟了,求姑娘恕罪!”话音甫落,竟单膝跪地,真的向我请罪。
未等我接腔,只见云鸢已跌跌撞撞地自屋外奔了进来,一把抓住我衣衫,泣道:“十四……”已是泣不成声。
我惊魂未定,哆嗦着爬下床榻,颤声道:“军爷请起。十四谢军爷救命之恩。”说完,战栗着随云鸢向屋外逃去。刚行至屋外,一个踉跄,扯着云鸢连带跌了个满怀。但,顾不得许多,爬起,连行李也不愿再回屋去取,直接向着大门处奔去。
守门的侍从,不知何时已撤去,空荡荡地,门户洞开。我和云鸢一路狂奔至街市,虽明知会有钱镠的锦衣军暗中相互,但仍似过街的老鼠般仓皇逃窜。
云鸢一面随着我跑,一面安慰我:“十四莫哭,十四莫哭,那个梁馆驿,咱们死也不会再回去了,十四莫哭……”
被她一说,我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哭。我也不知自个到底哭的是什么,是哭方才的恐惧,还是死里逃生后的无力?眼泪,就是止不住,一面抽咽,一面在夜色中奔着。不知跑了多久,云鸢突然大叫,一把拽住我的衣袖:“十四,你的脚——”
我低头一看,原来仓皇中,自己脚上的丝履竟不知哪里去了,素白的莲足,此刻沾满了灰尘,还有斑斑的血渍。
云鸢放声大哭,一面弯腰为我察看伤处。我挣扎着在路边坐下,始觉一双足此刻似火烧一般。我自己反倒止住了哭,俯身安慰她:“云鸢,十四不碍事。”
云鸢不依,犹哭道:“这可怎么好,咱们的药丸和金创药都落在梁馆驿,都怪云鸢……”
正哭着,忽觉面前立了几个阴影,我抬头一看,只见方才救我的锦衣军手中托着一个包裹,俯身向我低道:“戴姑娘看下,包裹中,是姑娘落在房内的药丸和伤药。此时夜已深,末将等先护送姑娘去客栈安歇,等明日天明,姑娘再作计议!”
云鸢双眼放光,喜极而泣道:“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那位领头的锦衣军,欠身再向我施礼道:“末将不敢。圣上有令,无论到哪里,戴姑娘的药一刻不得离身。末将,只是奉旨办事,不敢有误!姑娘,请随我来――”
云鸢看看我,想说什么,见我神色不对,终是忍了。
作者题外话:各位亲,收藏、投票和留言吧。安娜等着看……
第七章 怎生负得当初约 (1)
他们领着我与云鸢去了一家街角的客栈,地势闹中有静,店家是一位中年妇人。看见我们,眼中登时露出红光,仿似看见了白花花的银两一般。
数位便衣装扮的锦衣军,见我进了客栈,便旋即转身离去。我只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下门前的匾额,上面,似乎写着“武林客栈”几个字。我没有力气再去辨识其他,只跟着店家行至一处清境的耳房。
甫坐定,老板娘已让人送了热水来,供我和云鸢洗漱,招待倒也周全。我又累又渴,恹恹地伏在桌上,看着云鸢忙里忙外得收拾。幸亏有她,一直陪在我身边,虽不是血亲,却胜似亲人。
心念刚一动,忍不住鼻头一酸,忙强忍住泪意。如今,十四的亲人,已经都不在了。十四,只剩下一个人了。
云鸢一面为我铺床,忽幽幽道:“依奴婢看,圣上心里从没丢下十四。奴婢自越王府就开始侍奉,从没见过圣上对哪一位娘娘小主这么看重。方才,奴婢差点以为……我们活不过今晚了,可到最后……还是圣上替十四都想到了。”
她走至我跟前,低低道:“十四,我们回宫吧?”
这是她第一次向我提及这句话,似迟疑很久,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凄然一笑:“云鸢,我们回不去了。”
云鸢急了:“为什么?”
我垂下臻首,低道:“当日,是清平王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