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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玻璃窗上映照出我款款而来的身影,曳地长裙拖在地毯之上,我勾起红唇,努力笑的漂亮。
不算时差,我跟骆向东已经整整十一天没有见过面了。我没办法用语言去形容我对他疯狂的想念。他坐在那里,一眨不眨的看着我向他走去,我真想冲过去抱住他,告诉她,我真的好想你。
骆向东在我走到他面前两米远的时候站起身,微微一笑,他开口说的第一句便是:“很漂亮。”
他的一句夸赞,令我唇角上扬的弧度变大。看着他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跟白色衬衫,我也由衷的说道:“很帅。”
他但笑不语,绕过长桌走到另一头,帮我拉开椅子。我走过去坐下,他也回到我对面坐好。
其实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整个餐厅里面摆满了艳红色的玫瑰,大簇大簇的,像是燃起的火球。我一直以为玫瑰花不香,可是如今满屋子都充斥着玫瑰花的淡淡香气。
我跟骆向东隔着长桌,烛台跟鲜花,四目相对。我们谁都没有先说话,只是彼此遥相对望,勾唇一笑。
他一直不说话,最终还是我忍不住了。我出声说:“你倒是说话啊,看着我干什么?”
骆向东薄唇开启,出声说:“生日快乐。”
如今是美国当地时间的二十五号晚上十点,按理说还是我的生日。
我看到骆向东,心花怒放,出声回道:“谢谢。”
骆向东问:“累不累?”
我摇摇头,言不由衷的回道:“不累。”一想到马上就能看见他,我什么累都不怕了。
骆向东说:“选在这里,还喜欢吗?”
我点点头,笑着回道:“喜欢。”
骆向东说:“子衿,其实我有些话,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他突然讲这句,我心跳顿时漏了一拍,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是要跟我表白的节奏了?
强忍着内心的悸动,我努力维持着脸上表情的完美,佯装无意,微笑着道:“直说啊。”
骆向东看着我,表情是我没见过的正式。几秒之后,当我以为他会直接跟我说‘我喜欢你’的时候,他却突然出声问道:“除了出轨,你还有什么不能忍?”
我脸上表情略微一顿,随即眼带疑惑的问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骆向东说:“我很想知道,善意的谎言是否能被原谅。”
骆向东的几句话直接把我给搞糊涂了,我慢慢收起笑容,出声道:“怎么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骆向东他隔着长桌看着我,薄唇开启,轻声说:“有一个大男孩儿,他喜欢上一个人,据说是从第一眼看到开始就喜欢,没有任何理由的喜欢。可他知道这个女生有男朋友,所以他一直默默地从旁看着,关注她的学业,生活中的点滴,甚至是她一边走路一边跟身旁朋友说话时的小动作。”
“他说女生跟她男朋友关系很好,听说毕业之后就会领证结婚,他还说他要去参加婚礼,并且送上全场最大一份的红包;男孩儿很善良,他从没想过去破坏别人的感情,甚至连稍微恶意的假设都没有过,可也许老天都在帮他的忙,让他喜欢的女生在毕业前三天知道她男朋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毕业典礼上,女生醉酒当着几万人的面戳穿她男朋友跟闺蜜之间的奸情,台下一片哗然,大家都在看热闹。只有男孩儿大声说:学姐,人渣不爱你,我还爱你。”
“打那之后,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怎样让女生重新振作起来,他希望她能快乐,希望她能过得好。毕业季,大家各奔东西,都在忙着找工作,只有女生一个人躲在寝室里面活的昏天暗地,所以他想尽办法让她变回原来的自己。”
“我也是某天才接到他的电话,他跟我说:小舅,你帮帮我,我不忍心看我学姐再这样继续下去,你能帮我照顾她吗?”
静谧的房间中,唯有骆向东一个人的声音。我早在他开口说‘领证结婚’四个字的时候,心脏便已跌落谷底。
我一脸茫然的看着面前的骆向东,不知何时他的五官变得模糊不清,我一动不动,甚至眼睛一眨不眨。
一颗心被紧紧地攥住,在骆向东清楚说出‘小舅’二字的时候,一大滴眼泪猛地坠下。我有片刻好像看清了坐在对面的骆向东。
他俊美的面孔是那样的陌生。我知道,他口中的男孩儿,就是匡伊扬。
而他……竟然是匡伊扬的小舅。
第二百三十三章 你可以叫我舅舅
除了坐在对面的骆向东之外,没有人会看到我此时此刻安静而狼狈的样子。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从背面看就是正常的。可如果看到我的正脸。就会发现我早已泪流满面。
我不想哭,所以我放在桌子下面的双手,一直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戳进掌心中。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痛。心。喉咙,还有眼睛。这三个地方完全不受我自己的控制。它们该痛的痛,该流泪的流泪。而我能做到的,就是挺直自己背脊。用自己仅存的自尊跟骄傲。撑起我所有的无知跟软弱。
我竟会天真的以为骆向东叫我来这里,是准备向我表白的;我竟傻的连他坐在我对面十分钟,开口说了好几句。都不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是什么!
到底还有什么是比这更伤人的?
我浑身僵硬的坐在椅子上。因为心痛而憋气。憋到实在呼吸不了,我抬手抹了下眼前的眼泪。顺势站起身,准备离开。
骆向东叫了声我的名字。他说:“子衿……”
我站在原地,他抬眼看着我,眼中带着纠结跟无奈,轻声道:“我不强求你原谅我一直在骗你,但我希望你能理解伊扬对你的一片苦心。他从小没有父亲,我姐十几年前又再婚了,所以他一直都是跟在我爸身边,和我一起长大的。”
“伊扬心地有多善良,你应该心里清楚。他从不会抱着害人之心,哪怕一直没有跟你讲明和我之间的关系,也是怕你知道之后不愿意来骆氏上班。”
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一颗完整的心,被一寸寸的徒手撕碎,血肉模糊的坠在我满是毒怨的血液里。我真是忍了很久,本来不想开口,但是骆向东一脸殷切希望我原谅的表情,终是刺伤了我。
我幽幽的转头看向他,唇瓣开启,强忍着声音的沙哑与颤抖,一字一句的说道:“所以……这就是你们两个骗了我半年的理由?”
因为匡伊扬希望我好,希望给我一份好的工作来弥补我在感情上所受的创伤;而骆向东为了疼他这个大外甥,也就欣然接受了。
我真的很想大声的问问他,在他心里面,我到底算什么?!
只可惜,有很多话,我根本就说不出口。
喉咙酸涩哽咽到发疼,我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说不出是愤怒还是绝望。
骆向东看着我,他俊美的面孔上看不出喜怒,但黑色的瞳孔中却隐藏着痛苦跟怜爱。只可惜,那份怜爱不是对我,而是对匡伊扬。
他说:“子衿,伊扬叫了我二十几年的小舅,可因为你,我们见面的时候,他每一次都要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他为了你,宁可待我是陌生人。难道他的这份用心良苦,抵不过一次善意的谎言?”
骆向东不懂,他终是不懂。
我气匡伊扬,气他骗我这么久,让我毫无防备的允许骆向东进入我的生活,更让我不知不觉中爱上他;而我恨骆向东,恨他明知没有结局,却把我当成小丑一样在戏耍。
如今我终于知道自己为何会一路‘幸运’的被选中,又为何如此得骆向东的青睐。原来从不是我有多好,骆向东对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因为匡伊扬!
想到那些我们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想到那些我以为他是爱我的‘铁证’,我真心觉得自己就是个傻逼。
如今他让我原谅匡伊扬,我到底要怎么原谅?原谅他就是原谅他的无心之失对我造成的伤害。难道我的爱就不是爱吗?难道我的感情就活该被伤害吗?
不知到底是气还是恨,我竟是浑身微微的发抖。
骆向东站起身,他走到我面前,从裤袋中掏出一方手帕递给我。我紧抿的唇瓣下是咬紧的牙关,一声不吭,也没有伸手去接。
骆向东拿着手帕的手臂还维持着伸直的样子,他看着我说:“别哭,一会儿伊扬还要过来的,他看到你这样子,心里会难过。”
我充斥着眼泪的眼睛,慢慢的抬起,一眨不眨的看着骆向东。
他怎么会这么残忍?为什么要这么残忍?!难道他看不出我也会心疼,我也会难过吗?
骆向东见我眼泪顺着下睫毛大滴大滴的往下掉,他抬起手,轻轻帮我擦拭。我隐约见他薄唇开启,轻声说:“子衿,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人,如果你愿意,从今往后,你可以叫我舅舅。”
去他妈的舅舅!我猛地抬手打开骆向东的手。他也是始料未及,手帕一下子掉在地上。
我愤怒的瞪大通红的眼睛看着他,咬牙切齿的问道:“骆向东,你真的希望我跟匡伊扬在一起?”
我发誓,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恨过。就连发现陈文航跟张昕薇搞到了一起,我也只是气愤大于伤心。
而如今,我是真的恨上了骆向东。
我眼睛不眨一下的瞪着他,亏得骆向东还能维持着一脸淡然的样子。
回视着我,几秒之后,他开了口,轻声说:“伊扬是个好孩子。”
我再次开口,还跟上次一样,一字一句的问道:“你真的希望我跟匡伊扬在一起?”
我不敢眨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细微表情。可我这么倔强的后果,不过是再伤自己一次。
因为骆向东眼皮都没挑一下,我听得他出声回道:“我希望。”
我希望。
从今往后,我的字典里又多了三个再也不能提的字眼。
如鲠在喉,我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骆向东竟狠到这种地步,或者说不是他有多狠,而是我有多爱他。
于骆向东而言,他对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基于匡伊扬的请求;而我却误以为他这是爱我。
哈,天大的误会,讽刺的令我想笑。
事实上,我也慢慢的,一寸寸的勾起了颤抖的唇角。
流着眼泪笑看着面前的骆向东,我努力张开紧抿的唇瓣,说:“好。”
我只说了一个字,骆向东却脸色一变,就连视线也是下意识的别开了。
我不知道这是我的错觉,还是骆向东心底有那么一丝丝是在乎我的。
我说过,我看人不准,而这是我看自己看得最准的一次。
骆向东希望我跟匡伊扬在一起,好,那我就成全他。
当着他的面,我深吸一口气,随即转身重新回到长桌的一头,在我之前坐过的位子坐了下来。
桌上就有餐布,我拿起餐布来擦拭眼泪。
骆向东站在我斜对面两三米的地方,沉默良久,随即看着我说:“谢谢。”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永远要输他一头,他随便的两个字,也可以把我戳的遍体鳞伤。
放下餐布,我堵上这辈子所有的脸面跟自尊,微扬着下巴,高傲的回道:“不客气,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对我这么好,我也总该有点回报。”
骆向东听后,终是脸色一沉。
他看着我,沉声说:“梁子衿,匡伊扬是我亲外甥,我不允许任何人伤他一分一毫。”
眼泪不受控制的浮上眼眶,我唇角勾起,笑着回道:“放心,就凭他爱我四年,我也绝对不会伤他一星半点。”
我跟骆向东隔着几米的距离四目相对,我在笑,他在怒。我们都像是浑身长满刺的刺猬,既然不能互相拥抱,那就干脆互相伤害吧。
我以为骆向东的脾气一上来,不会这么轻易消退,但我却眼看着他胸口慢慢起伏,然后面色由愠怒化作了平静。
他迈步向我走来,我端坐在长桌一端,僵的像座蜡像。
他在我面前两步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