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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一凡说:“这一千五百万包括我们旅行社的二层楼,你想想夜城一环内,这简直就是白给的。听我哥们的意思说,他爸也是没办法,但觉得咱们旅行社一直做得挺好,不想解散,所以想最好卖给行业人,这样谁盘下来,也可以继续做。”
听到这里我也听出点门路,我问:“你想盘?”
许一凡语带诱惑的道:“不是我,是咱俩,咱俩一人出一半。”
我立马道:“我上哪儿弄七八百万去?”
别说七八百万,我现在连七八十万也没有,之前那点存款全都买房子付首付了。
许一凡毫不退缩,继续诱惑性的道:“子衿,我跟你分析一下啊。咱们那地界的房价,居民住宅都得七万左右,你想想我们好歹也是个二层门市,小二百平的房子,一千五百万真心不贵了。再者说,我们盘下之后还能继续做,你知道咱们社一个月的净盈利是多少吗?你知道老板的提成是多少吗?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咱俩要真是把旅行社给接手了,这七八百万,我包你两年半之内就能赚回来,这还是保守估计。”
我不是第一次觉得许一凡像个搞传销的,因为他总能把我觉得一开始就不靠谱的事儿,说着说着就变成拥有巨大诱惑力的东西。
在我兀自琢磨的时候,许一凡又开始逐一攻破我的各个软肋。他说:“子衿,导游这行是真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鸡’晚,像咱们这种业绩混得好的,那都是拼了老命就差吐血了。我一个大男的都觉得累,更何况你个女的了。再说,你能拼命跑几年?你想一直做导游吗?你这个月没怎么开工,下个月的房贷是不是又得吃老本?我知道你跟骆向东在一块儿不缺钱,但我也知道你不想花他的钱。你要是真想跟他平起平坐,这次就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错过这个村儿真没这个店儿了。”
“我跟你说,竺柯她有几个不错的朋友,家里都拿得起这个钱,我都没让她去说。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你,一来我们是同行,二来咱俩开公司肯定合适又和财,你真心考虑一下。如果你决定了,我马上跟我哥们说,这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事儿,他一准让给我。”
许一凡的嘴像是上了糖衣炮弹的机关枪,愣是让我从一口说不到现在没法说不。
关键他举出的例子太过实际,我现在不仅缺钱,还缺一份让我站在骆向东身边不至于被别人嘲笑的身份。
容馨为什么看不起我,她带着一帮人把我当奴才使唤,还不是因为我这样的职业能让她有机可趁。
我是没觉得做导游有什么不好,可许一凡也说了,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有钱不赚王八蛋啊,而且房子是固定资产,只会增值不会贬值。
但是……
我拿着手机,轻轻蹙眉道:“七百五十万,这么多钱我凑都没地儿凑。”
许一凡道:“说你傻你还真不含糊,你身边骆向东是摆设吗?”
我说:“那你这还不是让我拿骆向东的钱?”
许一凡道:“子衿,你怎么那么犟呢?我现在跟你谈生意,稳赚不赔的生意。你是骆向东女朋友,你俩奔着结婚去的,你就当是帮他理财,以后赚了还给他也是一样的。不然你跟他商量一下,问他想不想加入,如果他不想,我也不逼你。”
许一凡说到最后都有点急了,我也知道他是有好事儿第一个想到我。所以出声回道:“那你等会儿,我们在吃饭,我去问问。”
“行,我等你消息。”
挂了电话,我转身进了包间。正赶上郑泽宇对骆向东说了句:“都准备好了,到时候你就安心求……”
“咳,子衿回来了。”卫铮明显扬声盖过了郑泽宇的声音。
第四百九十七章 再遇夜店男
骆向东和郑泽宇他们都看向我,我回到座位处,坐在骆向东身旁。骆向东看着我说:“谁的电话?”
我说:“许一凡的。”
“他找你什么事儿?不会催你上班吧?”
我说:“不是。其他事儿。”
我迟疑着怎么跟骆向东开口。这向别人要钱的差事,我连自己爸妈都不好意思开口。
骆向东喝多了,可还是看出我欲言又止。他问:“怎么了?”
桌上卫铮。郑泽宇,秦翊川还有谈欢。都不是外人,可我还是觉得不好意思。不由得压低声音道:“借我点钱呗。”
“嗯?”
我说话的声音太小,骆向东凑过来问我:“什么?”
我清了下嗓子。干脆敞亮的道:“许一凡说我们旅行社老板炒股输了很多钱。现在要一千五百万卖了我们社,他想跟我合伙盘下来。”
郑泽宇去过我们那儿,他当即道:“一千五百万算房子了吗?”
我点点头。他立马道:“这么大的便宜?那赶紧占啊。让向东给你拿钱。”
这还是我第一次明目张胆的从骆向东要钱。还是要这么大笔钱。骆向东却勾起唇角,笑着道:“我的卡不是一直在你那儿嘛。你用多少直接拿去刷就好了。”
我看着他说:“要七百五十万呢。”
骆向东但笑不语,卫铮接了句:“你要什么他不给?”
郑泽宇也笑着道:“除非你要他命。那你提前跟他商量商量,钱和东西你就甭客气了。”
我心里不好意思占五成,还有五成满满被暖流填满。
我当即给许一凡发了条短讯,告诉他可以。
许一凡激动坏了,连连告诉我明天去旅行社交接。
当晚回到家的时候,因为骆向东喝的很多,我帮他换衣服洗澡。他一把抱住我,目光迷离的看着我说:“真是拿人的手短,看你一副小丫鬟的样儿。”
我顺着他道:“你别说,我一次性拿你这么多钱,还真有点心虚。”
骆向东说:“心虚什么,我的就是你的。”
我说:“向东,我一定好好赚钱,虽说你这辈子是用不着我养你了,可我还是想咱俩尽量平起平坐。”
骆向东明知道我什么意思,还故意闹我:“说得好像我欺负你似的。”
我说:“这钱算我从你借的,等我回头赚钱还你,以后说不定每个月心情好还能分你点红利。”
骆向东笑道:“你还是现在分我点吧……”
我这一晃神的功夫,他人已经压了下来。我没想到他喝这么多还心怀不轨,本能的推了两下没推动,也就从了。
我都能想到,骆向东醒酒之后定要说我拿钱手软。
第二天早上六点半我就起来了,因为心里惦记着去旅行社的事儿。骆向东睡得很沉,我也就没叫他,收拾好之后出了门,给许一凡打了个电话,他也正往旅行社去。
自打视频的事情出了之后,我又有一个礼拜没来社里。如今风波退去,可社里人见我还是双眼放光,那样子像是看到活的绯闻从网上飘出来了。
有人问我:“子衿,今天怎么不是男朋友送你来?”
我瞧着她们眼里的八卦之光,也不好扫了她们的兴,只得笑着回道:“他昨晚喝多了,还在睡觉,没忍心叫他。”
我也不管她们信不信,等到许一凡来了之后,我俩凑到一块儿。他迫不及待的问我:“骆向东同意了?”
我点点头,许一凡笑着道:“我就说嘛,你开回口,他不可能不答应。”
我说:“那我们什么时候办交接?”
许一凡道:“刚才老板给我打了电话,说他九点钟过来这边,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办手续。”
“好。”从骆向东那儿拿了七百五十万,我这心里也是顶着老大的压力,以后工作上的事儿,只能做好不能做坏,不然骆向东不怪我,我自己都过意不去。
今天我跟许一凡都没接团,专心等着办交接的事情。老板九点准时来到社里,带我们去公证处改了一系列的本子。
我拿着骆向东的黑卡,直接划了七百五十万到老板卡上。老板看了眼手机,说钱到了的时候,我心底说不出是开心还是什么。
老板嘱咐我跟许一凡:“以后咱们社和社里的人,就都靠你俩了,好好干。”
许一凡说:“老板,事儿处理的怎么样了?”
老板叹了口气,然后道:“股票场上瞬息万变,我也是栽了。”
我有半个多月没见着老板,他整个人瘦了一圈,我只得安慰说:“老板,人在就好,有人在就有翻身的机会。”
老板看着我微笑:“我知道,好在我还有一处住宅,不至于流落街头。”
我跟许一凡特地请老板吃了顿饭,毕竟感谢他这么长时间的照顾,他对我们一直不薄。
等我跟许一凡回到社里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许一凡路上跟我商量,暂时先不告诉大家社里易主的事儿,等到下个月发薪水的时候一起说。
许一凡在这些方面比我懂,我都听他的。
我前脚刚迈进旅行社,负责接待的小妹就跟我说:“子衿姐,有人找你。”
我问:“什么人?”
“不知道,一大帅哥,在休息室等你呢。”小妹满脸堆笑,朝我挤眉弄眼。
我也是眸子微挑,心想大帅哥?多帅?有骆向东帅吗?
想着,我走到休息室门口,敲了门之后才进去。
休息室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个一身尼龙灰正装的男人,他翘着腿正在看杂志,听到门响,抬头朝我看来。
那确实是一张年轻且英俊的面孔,尤为打眼的是两道浓墨色的剑眉,眉尾是微微上挑的弧度,看起来英气逼人。
我还没等说话,男人便放下杂志,笑着道:“回来了?”
我努力从他那张英俊却又陌生的脸上想要寻找一些蛛丝马迹,可最后还是失败了。
我勾起唇角,淡笑着道:“您好,您是?”
男人站起身,双手随意的插在裤袋中,他笑着道:“你不记得我了?”
我眼中闪过一抹迷茫,随即淡笑着摇头:“不好意思,我记性有点差。”
男人笑着说:“给你点提示,上个礼拜三。”
上个礼拜三?
我眉头轻蹙,脸上的笑又多了几分尴尬:“我不记日期。”
男人说:“我跟你说过话,而且不是一句两句。”
我实在是想不起来,直到他面露无奈的补充了一句:“难道我这张脸这么不好认吗?还是我非得提醒你……夜店?”
他话音落下,我立马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来。
“是你。”
男人点头道:“是我,你想起来了吗?”
我想起来了,那晚在夜店,拿着酒杯说输了游戏过来跟我交朋友的那个男人。
当时夜店里面黑黢黢的,我只觉得他长的还算顺眼。如今光天化日之下,男人的俊朗就越发显露出来。
身高在一米八往上,一身笔挺的西装,职业中带着轻休闲,不会让人觉得沉闷压抑。关键接待小妹说的没错,这是一帅哥啊。
终于弄清楚身份,我脸上的笑容也不必拘着,直接道:“你怎么来了?”
男人说:“我来好几天了,只是他们说你在休息,又不肯把你私人号码告诉我,所以我只好过来守株待兔了。”
他这么一说,我眼底划过几分狐疑,不由得出声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男人不答反问道:“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在夜店说过一句话,如果我们有机会再见,你会跟我做朋友。”
这话……我好像是说过。只因为我不想在夜店里交朋友,但没想到他还会追过来。
瞧他一身打扮也知道不是没正业的人,我现在又刚刚接手旅行社,以后就是老板兼员工,不能随意得罪人。
所以我主动伸出手来,微笑着道:“你好,我是梁子衿。”
男人伸出手来,握住我的手,笑着回道:“我知道,当时你身边的人说过。”说罢,他又道:“利景延。”
我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顺势坐在沙发上,出声问:“利先生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利景延说:“基于我们现在是朋友关系,所以我才会跟你说下面的这番话。”
我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