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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向东真的好想跟她说,她成功了,他终于体会到万箭穿心的痛。
看着她掉头离开的决绝背影,骆向东想到那些被她扔在马路中间的罐头。如今的他,就像是被她丢弃的罐头,即便她起初是想要的,可现在,她不想要了。
在梁子衿家楼下站了好久,就连计程车司机都忍不住下来跟他说:“太冷了,快上来车上暖暖,你待会儿还想去哪儿?”
他想去哪儿?骆向东沉默半晌,出声道:“富莱酒店。”
骆向东到了酒店之后,直奔楼上纪贯新住的房间,他按下门铃站在门口等着。不多时,纪贯新打里面开了门,他拿着手机正在讲电话,看到骆向东,只是眸子一挑,却对着手机那头的人说:“子衿……赶紧睡吧,别忘了明天早点过来我这边,我连带几条内裤过去都不知道。”
骆向东看着纪贯新那副勾起的唇角,他心里知道,纪贯新是故意在气他,可他就是忍不住沉了脸,气得额角青筋隐现。
临挂电话之前,纪贯新还声音温柔宠溺的道:“知道了,晚安,我会想你的。”
纪贯新挂了电话,看着眼前的骆向东,目光中完全没有惊讶之色,只是似笑非笑的道:“你来干什么?”
第五百五十五章 挣扎着努力过
骆向东看着面前的纪贯新,气到极处,他只是薄唇开启。不答反问:“你来凉城干什么?”
纪贯新唇角勾起的弧度变大。只是这笑容中充满嘲讽的意味,他干脆斜倚在门框处,抱着双臂。看着骆向东回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呢嘛。我来找梁子衿。”
他话音落下,骆向东忽然伸出手去。他一把抓住纪贯新的衣领,浑身煞气逼人。
纪贯新难得的没有跟骆向东动手。哪怕是被他揪着衣领。他也只是眼底露出一抹嫌恶,然后眉头轻蹙。出声说:“骆向东。我来找梁子衿,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她是你什么人?你凭什么疯狗似的大晚上跑我这儿来闹腾?”
明知故问的人,是纪贯新。看着骆向东青筋迸现的样子。他只觉得心里面痛快。
骆向东揪着纪贯新衣领的手没有撒开。死死地盯着纪贯新的脸。骆向东几近咬牙切齿的说:“纪贯新,你他妈给我离梁子衿远一点儿!”
纪贯新道:“你让我怎么着我就怎么着。你算老几?”
骆向东提着纪贯新的衣领使劲儿一耸,纪贯新往门里退了一步。他今天一反常态。往常早就打起来了,可今天他只是笑。
伸手拽了下衣领,纪贯新笑的一脸森冷和嘲讽。他说:“没理就想打架是吗?不过没门儿,我今天没心情跟你打架,明儿我要跟子衿一块儿出去玩,见她家人和长辈,要是脸上挂了彩,不给她长脸。”
他真是懂得戳人软肋,骆向东一颗千疮百孔的心,硬是让他给戳的稀巴烂。
纪贯新见骆向东满眼的隐忍和无奈,他笑的越发开心,边笑边道:“什么时候来的?跟我们多久了?知道我去子衿她家,他们全家人都很喜欢我吗?知道她前阵子都是陪我在酒店睡的吗?”
说完,他又恶劣的身子一让,示意骆向东看他身后的窗台,然后说:“子衿帮你买过内裤吗?她一次性给我买了三十条,说是怕我不够换。”
骆向东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随时都有疯了的冲动。
纪贯新眼睛盯着呢,他不允许骆向东打到他的脸,即便他心底早就窜了火。
“骆向东,我这次过来,目的很明确,我要追梁子衿,而且我一定会追到她。你要是有点自知之明,就别来搀和我们两个,省的大过年的惹别人心里不痛快。”
骆向东说:“你心里面打的什么主意我很清楚,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别去招惹梁子衿!”
纪贯新嗤笑着道:“我心里面想什么你很清楚?那我说我喜欢梁子衿,我抱过她,搂过她也亲过她,现在就想让她早点成为我的女人,你知道吗?还是你知道之后还想让我冲着你去?你能让我睡?”
纪贯新就是故意要激怒骆向东,骆向东红了眼,直接一拳就朝着纪贯新挥过来。纪贯新很快的往后一撤,与此同时,他也挥出拳头,擦着骆向东的下巴打过去。
骆向东毕竟是酒醉未全醒,加之连着两天周途劳顿,反应能力下降。被纪贯新打的身子往旁边一侧,在他短暂晃神的功夫,纪贯新没有钻他的空子,只是站在原地,冷眼看着他说:“骆向东,给自己留点脸面,别半宿半夜上我这儿来发疯,你有这个资格吗?”
是啊,他有这个资格吗?
骆向东是无话可说,也无可辩驳,所以才像个不讲理的人乱发脾气乱打人。
眼中布满红血丝,骆向东抬眸看着面前的纪贯新,他沉声道:“她爱的人,是我。”
纪贯新很快回道:“所以呢?有本事你带她走,何必跑我这儿来发疯?”
不是纪贯新太聪明,而是梁子衿的情绪变得太快。他终于知道之前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为什么会不开心,原来……她是见过了骆向东。
不过看骆向东此时此刻的表现,定是梁子衿挫他挫的不轻,搞得他现在神智也跟着糊涂了。
“骆向东,我知道你想跟我说什么,不就是怕我利用她报复你吗?那好,我现在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给我竖起耳朵听好了。我,纪贯新,对梁子衿是认真的,从今往后我跟她的事儿,再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这回你可以‘放心’了吧?”
因为骆向东的那句‘她爱的人,是我’,纪贯新忽然失去了逗弄他的兴致。他现在只想关门,不想看见骆向东那张讨人厌的脸。
而骆向东也终是无话可说。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纪贯新看着骆向东那副颓败的样子,他单手扶着门框,临关门之前,出声道:“别那么自信她心里爱的人到底是谁,就算她从前喜欢过你,那也只是从前。我跟你差的不过是比你晚认识她而已,你心里清楚得很,我想要一个女人爱上我,只要我愿意就够了。”
说完,纪贯新再不恋战,直接‘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一门之隔,骆向东僵直着身体站在门外,而门内的纪贯新也没有动。他的脸上再无之前的高傲和自信,因为他也再清楚不过,他最怕的就是,她心里面还装着别的人。
骆向东来了凉城,她的心会不会就此动摇?之前她连他的电话都不敢听,一定是哭了。
骆向东不过是出现一次而已,就足以扰乱她的思绪,怪不得骆向东那么肯定的说,她爱的人,是他。
当天晚上,纪贯新坐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夜里他只觉得心脏不舒服,所以打开灯拿出药吃了几颗。
那颗只能靠药物才能勉强平复的心,让纪贯新憎恶可又无奈。明明是他自己的东西,可他自己却不能掌控,这跟命掐在别人手里有什么区别?如果有一天,连这种药物也不能救他了呢?如果有一天,他不能再好好的出现在她面前了呢?
越想就越是害怕,纪贯新好几次都想抄起电话打给梁子衿。他好想告诉她,他是真的动了情,他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他害怕自己来不及跟她在一起,可更害怕梁子衿知道他有心脏病。他对她还是有些了解的,如果她知道了,就算为了可怜他,也还是会跟他在一起的。
梁子衿第二天来酒店找他,纪贯新赖床。他不知道自己几点才睡着,只感觉一闭眼她就来了。
她叫不动他,威胁说要揪他头发。纪贯新将她拽上AA床,从背后抱着她。就算是半强迫,他也还是喜欢她,想要拥有她。
昨晚让骆向东气得够呛,可他都不敢跟骆向东动手,因为动手就一定会挂彩,而他的身体也不允许他做这么激烈的‘运动’。早知道动不动手都要犯病,昨晚他还不如跟骆向东打一场了。
梁云飞开车载着几人下了乡,这真是纪贯新人生第一次看到东北的乡下长什么样。乡下衣食住行的条件自是不必说,最难为人的,是没有像样的厕所。
很久以后,纪贯新再想到他被逼到了苞米地去上厕所,一只大黄狗就蹲在他面前,虎视眈眈的样子,他仍旧觉得自己的经验好‘丰富’,可能这辈子张耽青他们都不会理解那是个什么感觉,当真是紧张又刺激。
他在乡下过了自己二十九岁的生日,梁子衿偷跑出去给他买了几个小蛋糕,他看着脸蛋子冻得通红的她,那一刻恨不得抱着她给她吞了。
幸福的感觉,那样明显。纪贯新不想再等了,自打来凉城之后,他一直在寻着好时机,可最好的时机不过是那一刻看她太美的冲动。
他的鼻子时不时的流血,即便他一直在偷着吃药。梁子衿和林丽一直以为他是天气太干的缘故,可纪贯新自己心里清楚,他这幅身体,真的快要废了。
他怕死,更怕死前都没能跟梁子衿说句心里话。
所以那个晚上,他情不自禁的吻了她,不顾她的反抗,直气得她掉了眼泪,蒙在被子里不理他。
他一宿没睡着,第二天一早就出去外面扫雪。
后来,他跟她说:“我喜欢你。”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她想躲都躲不掉,他连着说了好几次,急的近乎在催她。
其实他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尤其是在凉城的这段时间。纪贯新有感觉,梁子衿不会拒绝他。
果然,她最后还是从了,没有什么太多的磨难,正如他向骆向东挑衅的那样,只要他愿意,没有任何女人会拒绝他,梁子衿也是。
骆向东在凉城待了几天,每晚还是会守在梁子衿家楼下,可连着几天,除了梁云天回来之后,梁子衿和林丽都没见人影,就连纪贯新也是。
骆向东想到纪贯新说的那番话,不由得心惊,只要他愿意……梁子衿终归会成为他的女人吗?
思及此处,骆向东就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住了。
所以他慌了,只想要找到梁子衿,然后告诉她,不是他不爱她,而是他不敢爱她。
生怕自己的手机号码打过去,梁子衿不会接,所以骆向东特地买了个凉城本地的号码。
他拨通电话之后,等了一会儿,手机果然被接通了。熟悉的声音传来:“喂?”
“喂?”
骆向东拿着手机,喉咙却发不出声音来。
像是猜到是他打来的电话,梁子衿声音一沉,道:“打错了吧?我挂了。”
他一时情急,是真的怕错过,所以他叫了句:“子衿……”
第五百五十六章 他曾哭着唱《我愿意》
“我们见一面吧。”
骆向东的声音不大,因为他打这个电话的时候,正在极力的控制情绪。他有些害怕梁子衿看见他现在慌乱的模样。
可是在梁子衿听来。他这句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话,正如他从前高高在上时对她命令的口吻。
他忘了,如今的他们已经不是之前的他和她。感情一旦受到伤害。那就像是皱了的纸张。即便抚平,可依旧不是原来的模样。
骆向东拿着手机的手指在微微发颤。他正在想着待会儿梁子衿定会拒绝他,那他要说点什么?
她那暴脾气。待会儿她要是骂他,他忍着就好。等她骂够了。气消了,他再好好地跟她说。
也许是他想的出神,以至于梁子衿已经开口回了句什么。他都没怎么听清。
说是没听清。其实是听清了。只是反应不过来而已。
她说:“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我有男朋友了。”
让他不要再给她打电话。这在骆向东的预料之中。可她说什么?她有男朋友了?
哈……男朋友,她怎么可能会有男朋友?
她一定是在说气话。骆向东缓缓勾起唇角,可不知为何,眼睛却红了。
梁子衿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不管他信不信,反正她说了。
骆向东拿着早已黑屏的手机,他有些出神的看着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