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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贯新淡笑着回道:“我来的路上想了想,觉得这事儿不公平。”
“什么不公平?”
“只有我送你礼物,你又不送我,那我不是亏了?”纪贯新长长的眸子一扫,顾盼之间就勾了夏圣一的魂儿。
夏圣一心痒难耐,是真的受不了纪贯新如此的折磨人,原本还想等他送了礼物之后她才拿出来,如今也是迫不及待了。
她双臂平放在桌边,心心念念的看着他道:“我是有礼物要送给你,而且保准你喜欢。”
纪贯新故作惊讶,“是什么?”
夏圣一从包中掏出一个袋子,然后将袋子递给纪贯新。纪贯新接过去的时候,心里也是有点儿担心的,万一夏圣一送的不是戒指,他……
低头一看,袋子中是个不大的首饰盒,大小也就只能装着戒指。纪贯新心想,果然还是他多虑了。
把首饰盒从袋子中拿出来,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那枚本应戴在路瑶手上的白翡翠镶钻戒指。
他脑中不由得浮现出路瑶被人打劫时的惶恐跟委屈,她腰上的伤,躺在医院等着他来的可怜……虽然很多过程他都没有亲眼看见,可他有脑子,他想得到!
见纪贯新低头看着戒指一言不发,脸上没有意外也没有惊喜,对面的夏圣一略微有些发慌,她轻声道:“我找到戒指了,你不想要吗?”
纪贯新仍旧低着头,手指轻轻摸过戒指上的白翡翠,他低声道:“怎么会在你这里?”
夏圣一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说:“我知道你很想要,也猜到抢劫犯抢了东西之后,一定会想办法出手,所以就找人去地下黑市打听,没想到还真的被我找到了。”
纪贯新唇角勾起,那是压不下的嘲讽弧度。
她当他是白痴,所以用这种鬼话来敷衍他。
见纪贯新一声不吭,脸上的表情还……夏圣一有些后怕的道:“你不开心吗?”
纪贯新终于抬起头来,他看着她,微笑着回道:“开心,当然开心了,你知道我多想找回它?”
夏圣一暗自松了口气,然后淡笑着道:“你开心就好,毕竟这戒指是外婆的东西,是留给你将来的老婆的,怎么能随便落在外面?”
“是啊,所以我替瑶瑶谢谢你。”纪贯新笑的温文尔雅。
夏圣一却突然间变了脸色,直勾勾的看着他,像是不可思议一般,只低声道:“什么?”
万箭穿她的心都不足以平息纪贯新此时此刻的愤怒,只是气大了,他反而笑着回她:“我说,我替瑶瑶,替我老婆谢谢你。虽然我已经送了她求婚戒指,可你也说了,这戒指毕竟是我妈送给她未来儿媳妇的,能找回来,自然再好不过。”
听着纪贯新左一个瑶瑶右一个老婆的叫着,夏圣一的反应不是心疼,而是匪夷所思,她用怪异的目光看着他,像是仍然没从自己的臆想中回过神来,她皱眉道:“你跟路瑶不是分手了吗?你说过你们两个不合适,你只是爱她的外表和温柔,这些我也有,你爱我就好了!”
纪贯新嗤笑一声,用看怪物的目光看着她说:“嘿,醒醒,戏演完了,你能正常一点儿吗?”
说罢,不待夏圣一回些什么,纪贯新又故作后知后觉的模样,故意道:“哦,对了,我忘记你是神经病,你有毛病的。”
夏圣一做梦都没想过,这句话会从纪贯新的口中说出来。痛急攻心,她腾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身,厉声道:“你骗我!你在撒谎!”
纪贯新悠悠的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的说:“是啊,我是在骗你,不然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发神经?而且我就算有神经病,也不会爱上另外一个神经病。”
他的话像是刀子,啐了毒往夏圣一的心口窝上面戳。
夏圣一疼到无以复加,站在原地像是僵了一般,眼前的视线都是恍惚的,轻轻摇着头,她小声道:“你骗我……”
纪贯新跟没听见似的,拿出他事先准备好的’礼物‘,推到了夏圣一面前,淡笑着道:“打开看看,我送给你的,看喜不喜欢。”
夏圣一就算疼死,可还是爱着纪贯新的,所以哪怕猜到这东西不怀好意,她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手,心甘情愿的打开来。
盒子打开,她低头一看,顿时瞪大眼睛,因为盒子中平静摆放着她当时送给路瑶的那条深色铃铛手链。
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心在翻搅。
纪贯新却仍旧面不改色,微笑着道:“喜欢吗?”
夏圣一一声不吭。
纪贯新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送我礼物,我也送你。是不是不喜欢?为什么不戴上?”
夏圣一一直低着头,听到纪贯新的话,她慢慢抬起手,在纪贯新越发沉下脸之际,缓缓将手链戴到了自己手上。
纪贯新终于冷了脸,他只有一句话,“神经病!”
夏圣一一边哭一边笑,流着眼泪望着纪贯新说:“这是你送给我的第二份礼物,我很喜欢。”
纪贯新真的毛了,被她的语气和行为所激怒。
冷眼看着她,他沉声说道:“夏圣一,你在多伦多,三年里一共看过四次心理医生,曾有过多次自杀冲动,医生说你有病,给你开药你还拒绝,你根本就不是正常人,你是疯的!”
第八百七十五章 贱人何所去?
自打知道夏圣一对路瑶做过什么,纪贯新是做梦都想亲口对着夏圣一骂出这句话来。如今他的梦想终于实现了,自然是说的毫不留情。恨不能化语言为刀子。戳的夏圣一遍体鳞伤才好。
夏圣一听着纪贯新一句接一句的‘你有病’和‘神经病’,她连连往后退去,大声且崩溃的回道:“我不是!我没有病。我不是神经病……”
椅子被她的膝弯推得往后挪。她也险些摔倒。
纪贯新用厌恶且怜悯的目光看着她,故意语重心长的说:“有病就去看病好了。何必出来害人呢?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恐怖?你不知道我看见你,晚上会做噩梦的吗?”
夏圣一满脸泪水。自顾自的摇着头,嘴里小声叨念着。“你骗人。你是爱我的……”
纪贯新坐在椅子上,优雅的像是英国的绅士,嘲讽的看了眼夏圣一。又看了眼桌上摆放的白玫瑰。他出声道:“知道我为什么选白玫瑰吗?我猜你一定又误会了。我没想暗示你有多纯洁,只是国外的葬礼上都送白玫瑰。我怕选把菊花不配场合,又不想可惜了这气氛。所以就让人准备白玫瑰了。”
纪贯新每说一句话,夏圣一就要往后退一小步,像是空气中有无形的一双大手,在推着她往后走。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反之亦然。
眼下的夏圣一乍看之下,就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年轻女人,长得漂亮,哭的我见犹怜,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动心。当然,除了纪贯新以外。
她心狠手毒,他就是冷酷无情。
对夏圣一这样的人,就算她哭死在他面前,他都不会挑一下眼皮。
她不是乐意活在自己的臆想中吗?那他就让她一次梦碎个够。
翘腿坐在椅子上,他望着她的方向,不紧不慢,字字诛心的说:“我有多爱路瑶的同时,就有多恶心你,看到你穿着跟她一样的衣服,化着一样的妆,我心里只觉得好笑,你在国外待了那么久,应该不知道东施效颦是什么意思吧?回家问问你爸……哦,对了,我忘记你现在没什么人好问的了,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才有神经病?有病你可以去治啊,干嘛……”
“啊——!”
纪贯新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夏圣一忽然发狂似的一把挥掉旁边架子上的装饰瓷盘,偌大的青花瓷盘掉到地上,顿时摔得粉碎。
夏圣一尖锐且歇斯底里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她愤怒的看向纪贯新,眼睛瞪的老大,目光中有赤AA裸裸的愤怒和狂躁。
纪贯新跟她四目相对,却丝毫都不害怕,他只是挑衅的声音道:“干嘛?你病发了?要杀人吗?”
说罢,他眼睛往地上一瞥,示意她脚边的碎瓷片,出声说:“觉得我不顺眼,那就把我杀了吧?”
夏圣一的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她眼中的愤怒终是被痛苦所替代,幽怨的望向纪贯新,她颤声道:“纪贯新,我爱你,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起,我就爱你……”
那么爱你,又怎么会忍心伤害你?
纪贯新听到她的话,却是脸色一沉,冷声回道:“被你这种人喜欢,就像是被癞蛤蟆给贴上一样,不咬人恶心人,你是不是还想让我吐你一身?”
夏圣一眉头一蹙,心疼的像是分分钟要死掉一般。她看着纪贯新,轻轻摇头,不知道是在拒绝他说的话,还是拒绝相信这一切都是事实。
“你说过你爱我的……”她的声音那样沙哑,像是濒死的人在最后时刻的奋力呼救。
纪贯新蹙着眉头,还是那句话,“你有病!”
夏圣一紧咬着唇瓣,牙齿瞬间就将薄薄的唇瓣咬破,刺目的鲜红顺着她下唇往下流,看起来就像是刚刚吸完人血的女吸血鬼。
她奈何不了纪贯新,不能伤他,只能说爱他,她把自己的一颗心都掏给他看,可惜他还不信,不要。
纪贯新看了眼腕表,像是在等时间,其实他是在等人。
正想着,包间房门被人敲响,纪贯新说了声,“进来。”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迎面走进来两男一女。其中一对男女是纪贯新的二哥二嫂,而另外一个男人,则是夏圣一的爸爸。
纪贯新昨天在电话里面通知他们立马回来夜城一趟,事关夏圣一,并且特地嘱咐,叫夏圣一她爸过来。
如今几人悉数到场,一侧头就看到夏圣一站在一堆碎瓷片旁边,满脸眼泪,嘴上都是血。
纪贯新他二嫂第一个大惊失色,立马快步迎上去,“圣一,怎么了?怎么搞的?”
纪贯新的二哥惊讶的看向纪贯新,至于夏圣一她爸,想要去夏圣一那边,但是脚步却是迟疑的,复又把担忧的目光投向了纪贯新。
纪贯新站起身,面不改色的道:“夏圣一的精神病诊断书,你们昨天也应该看到了。我现在就当面儿跟你们数数,自打她来夜城之后,都做了些什么伤天害理丧心病狂的事儿。”
“她手上那手链,原本是送路瑶的,路瑶戴了三五天,医生说她至少要调理三五个月才能怀孕,戴久了这辈子不孕不育。路瑶是谁?是我媳妇,是我马上要娶回家的老婆,夏圣一这是要我断子绝孙,她安的什么心?”
纪贯新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没有很大,可却字字咬牙切齿,直说的满屋子除了夏圣一之外的人,头皮都麻了,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望向可怜兮兮的夏圣一。
纪贯新眼睛都没眨一下,继续道:“我妈把陪嫁的戒指给了路瑶,当路瑶是纪家未过门的儿媳妇。夏圣一神经病似的叫人去打劫路瑶,抢了戒指,还让路瑶挨了一刀。我就想问问你们这帮当长辈当监护人的,就算是养条狗,也得栓好了不能叫它出去乱咬人吧?更何况咬的还是我老婆!”
纪贯新这话说的极难听,可在场的几人却都没敢吱声,毕竟事儿太大了,纪贯新说的没错,路瑶是他老婆。
“还有。”纪贯新眉头轻蹙,眼底的轻蔑和恶心呼之欲出,从兜里面摸出个什么东西,直接扔到夏圣一她爸脚下,“你女儿往我房间里面安针孔摄像头,拍我跟我老婆床上AA床下所有事儿,还总觉得我喜欢的人是她,这他么要是正常人干的事儿,世上就没有神经病!”
纪贯新二嫂脸都吓白了,因为这几年夏圣一一直在她身边生活,可她竟然不知道夏圣一居然有心理……
夏圣一她爸也是面如死灰,他愧对唯一的女儿,所以女儿不愿意见他。他以为不见就可以好好生活,谁料却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精神病。
屋子里面唯一能说话,也敢说话的人,就是纪贯新他二哥了。他是陪老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