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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她陷入自己的思绪时,听闻那少年说道:“在下另有要事须先行一步,便将姑娘所求之事录入玉简,交予姑娘,如何?”
她点点头,却见他取出了一柄玉尺,又道:“在化神之前,修士修习与自身灵根属性相同的五行法术方可事半功倍,因此在下欲先测量姑娘的灵根属性,望姑娘不要见怪。”
她接过他递来的玉尺,按他所说的,将自身灵力灌注于玉尺之中,不一阵,玉尺中亮起白、绿、红三线光芒,三道细细的光线并肩其上,从玉尺的尾端直冲顶端。
“金、木、火三灵根,”少年收回玉尺,说道,“灵根潜质皆在可测范围之上,可谓极品。”
薛湘灵问道:“这算是好还是不好?”
少年又取出数卷玉简,一边用神识进行摘录,一边说道:“就修炼前期而言,灵根越少,所需吸纳的灵气越少,在同等环境下,单灵根比多灵根进境快些。但人体本是五行俱全,若灵根单一,难免失之偏颇。而且除资质之外,修道还须悟性、心性、气运。因此,各系灵根其实并无优劣之分。灵根潜质同理,一般而言,潜质越高修炼资质越好,但若悟性、心性不足,难以发挥出自身潜质,亦是枉然。”
用神识操作,即使须录入的信息不少,却也不过是一时半会的事情,他说完话的同时,已将录入完毕的玉简递到薛湘灵手里。
她收下玉简,对他露出友好的笑意,说道:“多谢小道长了。”这少年除了说话文绉绉的,别的言行举止都挑不出什么缺点,态度温文尔雅,颇有君子之风,是可以结交之人。况且他年纪比她大不了多少,却至少也有练气八层,可见潜质不凡,她初出茅庐,对世间修士一无所知,能多个朋友总有好处。
“不必言谢。”他拱手道。
“我叫薛湘灵,不知道能不能跟小道长交个朋友?”她打趣地说道。
他却沉默了一瞬,说道:“不是在下不愿,只是有难言之隐,恐连累姑娘,请恕在下失礼。”
“没关系,以后见面能打个招呼就行,”她笑了笑,说道,“如果是敌对,而且不是不死不休的话,相互间手下留情一些。”
他也笑了,说道:“这是自然。”
少年离去后,她按照他所说的,将玉简抵在额头上,以神识浏览其中内容。大略过目了一遍修炼常识后,才细看五行法术部分。
但术法之道,贵精不贵多,如果能够把一个法术修习到庖丁解牛的程度,比梧鼠五技要强上百倍,因此那少年在玉简中也只抄录了金、木、火法术各一个。
金系法术为“牛斗龙光”,聚金之灵气而成锋锐之剑,至于物上可破云裂星,下能开疆裂地,碎万物为尘齑,至于人不仅能破躯碎魂,且有裂精碎神之力。
火系法术“无明业火”,以地狱业火焚尽众生痴暗、愚昧、罪恶,初可焚躯壳,后能灼心神。无明业火分为三层,下为地火,中为天火,上为心火,其中地火又有各种复杂的变幻,天火讲的则是引雷生火、聚火成雷,而心火却极为玄虚,那是一种虚幻之火,不仅灼烧神智,而且拷问人心。
木系法术“一念枯荣”,运转木灵气操控万物生机,枯荣尽在一念之间。一念枯荣同样也有三阶,初阶和中阶讲解运转木灵的方式,由粗及细,由浅入深,操纵生物的生机,高阶能赋予死物生机,化死为生。
这三种法术她目前都只能修炼到初阶,中阶虽然复杂,目前还不能修习,但还勉强能看懂。至于高阶的以有化无,无中生有,有无相生,完全不是她这样的炼气期小修士能明白的,那可谓是神的境界了,以她目前的修为,不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而是可以当神话看了。
除此之外,玉简中还摘录了另外的一些术法,例如能隐藏修为的隐修术、能隐藏身形收敛气息的敛息术、能隐藏容貌的掩容术,当然这些隐藏类法术只对与自己同阶或修为比自己低的修士以及凡人有效,还有洁净术、搜魂术等等,都是一些实用的辅助类小法术。
这让她对那少年感激之余又有点疑虑,遵照他们的交易内容,他完全可以不那么面面俱到的。但她直觉他并不是另有所图,她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没有想太多。
这里灵气充足,杳无人烟,而她背包中的压缩饼干还能撑个十天半月,山林还中有野果可食、溪水可饮,不用担心粮水问题,所以她打算就在这里闭关修习法术。
三个月后,薛湘灵自觉法术有所小成,打算出关筹谋给外婆报仇的事。
首先,她必须知道肇事者到底是谁。要调查这件事,只能通过两个途径,一是那些被派来用钱打发她,以及告诉堂舅外婆出事的人,但她曾经跟踪过他们,却发现他们不过是市里一个名义上是讨债公司,实则是拿钱办事的一群流氓。依照肇事者的谨慎,不可能会亲自前来雇佣他们,更可能是通过层层关系。二是通过交警和派出所那边,就算事后这起交通事故迫于上头的压力没有查下去,资料也被全部销毁,也总有警察捉到过线索。但她没有渠道知道当初负责这起事故的人是谁,要追查起来同样繁琐麻烦。
她缺乏社会经验,除此之外,左想右想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但或许有一个人能帮到她——海州首富的掌上明珠周思琪。再说了,想要在俗世里游刃有余,总是需要钱的。她要想赚钱,也得到大城市里去,人多的地方赚钱的门路也多。
然而还没走出大田乡,她就被一个残酷的现实击倒——她没有钱。_(:з)∠)_
从堂舅那里拿回来的,外婆的死亡赔偿和买房子的钱她实在不愿意动用,全身上下只剩下两百零八块五毛,这还是加上了放假之前全班同学捐给她的钱。从来没有坐过火车的她,不知道从市里到海州的火车票要多少钱,但能省一点是一点,于是她从山里直接走到了市火车站。
还好,她是幸运的,硬座只要两百块。
这是她头一回坐火车,如果说一开始还有点儿新奇,那么后来拥挤的车厢、嘈杂的人声、浑浊的气味足以让她对此产生厌烦。这种交通工具实在太糟糕了,她忍不住想,要是她已经筑基可以御器飞行就好了。然而她转念一想,她哪来的灵器?无论是作为修士,还是在世俗,她都是个穷逼,而穷逼是没有出路的……
对面座位的大叔在同这两排座位的几个年轻人叨叨逼逼着,从拉家常说到做生意,从推销说到营销,从金融说到资本游戏,大半夜的,她只感觉就像几百只苍蝇在嗡嗡嗡,忍不住说了一句:“你懂这么多干嘛还要坐火车,去坐飞机不更好,还能省个座位给学生和农民工。”
几个年轻人已经露出了向往的神色,大叔谈性更浓,骤然被打断就上火了,“嘿,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个屁!你爸妈老师没教你尊重人吗?”
“是没教过我尊重传销。”她翻了个大白眼。
“胡说八道什么!你懂什么叫传销!”大叔脸红脖子粗地吼道。
当她没见过啊,她有个邻居就是做这个的,每个月都能从镇上乡下拉几个人到市里入伙。她没再理会大叔,转而跟那几个人说道:“听他的还不如听我的,人活在世上,最重要的是什么?当然是生存,是生命。在生命的过程中最贵重的是什么?是财富,是地位,是情感吗?这些当然也是很重要的,但最重要的,能够掌控支配这一切的,是道。人活在世上,就是一个不断失去的过程,财富、地位、感情,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失去,只有道不会。但是人们往往感觉不到……”
“我去下厕所。”有人扔下一句离开座位。
“我下一站下车。”有人这么说着拉着行李走了。
不一会,她身边的几个人走了个精光,连那个大叔也顶不住走了。
她的听觉非比寻常,耳尖地听到大叔走远之后嘀嘀咕咕地骂道:“晦气!遇到个传教的!”
传教?她怎么就成了传教的了?她还是共青团员呢!
不过这样也好,终于能清静清静了。
☆、我辈岂是蓬蒿人(一)
火车到达海洲差不多凌晨四点,这个国际化大都市仍然沉浸在一片灯红酒绿中,火车站外更是二十四小时不停歇的人声鼎沸。
薛湘灵跟随人流走出车站,心里在唉声叹气。她只知道要买时间最近的一趟去海州的火车,却不知道问好到站时间,这大半夜的,不好打电话给周思琪,她全身上下只剩六块五毛,要怎么办?肚子里传来一阵咕噜噜的叫声,她怕不够钱坐火车,从山里出去后就没吃过饭。她不禁再一次想,要是她已经筑基就好了,筑基之后才能辟谷。
事实上,跟她情况差不离的也有几个人,都是青壮年男人,从乡下到海州打工,住不起旅馆,只能先在车站外蹲一宿,白天再去找工作。
但大半夜的什么都不干就蹲着也无聊,他们几个就打起牌来,打着打着就赌起钱来。大家都没什么钱,也就一块一张牌。
薛湘灵不远不近地看着他们打牌赌钱,她小时候也跟乡镇里那些游手好闲的赌鬼玩过,因为能来钱,不管是出千还是算牌,就没有她赢不了的局。但回到家,从来对她温声细语的外婆勃然大怒,整整训了她两个小时,还让她把钱拿回去。她不害怕因为逢赌必赢有人来找麻烦,却害怕外婆生气,从此再也不敢走这些歪门左道,一心一意读书。
旁边的肯德基里传来诱人的香味,让她不知第几次咽了咽唾沫,她默默地向赌博的几人走去,对不起外婆,她实在是太饿了……
正赌得兴起的几人压根没注意到有个小姑娘默默靠近,直到一到清灵的声音传进耳朵里,才吓了一跳。
“我也想玩,可以吗?”
他们抬头一看,是个长得几漂亮的小妹子,但从她身上的衣服却能看出来,她和他们一样,都是穷乡僻壤里上来的。初中毕业就出来打工的也不少,他们没当一回事,有个小妹子加入就当图个乐子了,大不了她输了少拿点儿钱。
这一局结束,有个人就给她让了位子,说道:“妹子你来。”
几分钟之后,薛湘灵赢了第一把,一共才二十来块钱。几个男人不服,嚷嚷着再来。她回想起隔着透明玻璃看到的肯德基的价目表,继续跟他们玩儿。
连赢了六七把之后,她的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掌托着脸,明眸皓齿的看起来漂亮又可爱,另一只手一个个地指着他们说道:“不玩了,你一百二,你一百零五,你一百一十二,你一百一,抹掉零头,一人一百就行,给钱吧。”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有个人说道:“小孩子要什么钱,走走走!”
见他们转身就要走,她一手捏住输钱最多的人的手腕,说道:“愿赌服输,你们想赖账?”
那人甩了几下,手腕却像是被铁钳钳牢了似的,怎么也甩不开,顿时急了,叫道:“你他妈放不放手?”同时示意其他三人帮他。
三个男人有人要去掰她的手,有人要去扯她的胳膊,她怎么可能让他们得逞,躲闪的动作灵活得不像是人。
即使是深更半夜,火车站也是人来人往的地儿,四个大男人和一个小姑娘纠缠,不一会儿就引来周遭人的注意。几个行人上前制止他们的动作,说道:“你们干嘛呢,欺负小姑娘啊?”
被薛湘灵捏住手腕的人憋红了脸,叫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