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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恰好救了我……”墨语低低的声音轻不可闻,子辰身形微颤,卿歌眼底的冷意散去不少。
“还不过来。”清冷的语气,夹杂着一丝愠怒。
“噢……”墨语耷拉着脑袋,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还在火上烤着的鱼,缓缓向卿歌走去。
待路过子辰身边时,一只手轻轻的拉住了墨语的水袖。
“跟我一起走好么,我会对你负责的。”子辰无比认真的凝视着墨语的眼睛,许诺道,修长白皙的手指在不知不觉中越发拽紧了衣袖。
“我等了很久,却太晚了。”
太晚了么,倏然间拽紧衣袖的手指失去了紧紧抓住的力气,无力的划过丝滑的锦袖,终究还是没有能再抓住那一点点希望。
墨语笔直的朝着卿歌走去,走到马前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意,“我回来了。”那笑如春日冰雪融化的溪水,带着阳光的温度,一点点驱走卿歌心底的寒意。
卿歌唇际的笑意转暖,一把抱起墨语放在自己跟前,温软的娇躯在怀,鼻间闻到一股熟悉的清冽的香气,心情顿时好了不少,却还是不由得恨恨威胁道:“你若下次再逃,我就把你关在大牢里一辈子。”
“知道了啦。”墨语撇撇嘴,将脑袋轻倚在卿歌胸前,禁不住几个时辰以来体力消耗带来的困意,不一会便香甜的进入了梦乡。
卿歌眼底的宠溺子辰看得分明,果然还是晚了一步……
“子辰上仙,你不请自来的事可以不追究,但是还望以后不要再相见得好。”卿歌面色转冷,神情淡漠,说出的话也不带一丝感情。
“打扰了。”子辰不失风度的回道,目送那匹梨花白远去直到再也看不到,终于淡淡的微笑里带着不易觉察的一丝自嘲,伴随着烤熟的鱼焦味,子辰低低叹了一声,神色黯淡,他以为或许他们可以就这样浪迹天涯也不错,可惜……还是晚了。
再留恋的看向两人离去的方向,闭上眼,睫毛轻颤,眨眼间便没了踪迹。
最后,只余一地灰败熄灭的柴火仿佛在证明着刚刚的一切似乎并不是幻觉。
***
等墨语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刚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凝霜那尤带泪痕可怜兮兮的小脸。
摸了摸凝霜凑过来的小脸,光滑水嫩的,手感不错,恋恋不舍的离开时还顺手捏上了一把,疼得凝霜“哎哟”轻呼出声。凝霜盯着墨语的一双美眸中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就快要落了下来时,墨语才满意的说道:“你主子还没死,哭丧未免太早了些,就算你想换新主子也不必这么咒我呀。”
凝霜梨花带雨的眼眸闪着泪光,努力的吸了吸鼻子,嗔道:“人家哪有要咒你,明明就是主子让人担心了。主子你到底去哪了,快吓死凝霜了。”
墨语见凝霜止住了再哭下去的趋势,连忙趁机哄道:“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不会有事的。凝霜乖~。”
凝霜美眸一转,略带鄙夷的瞪了墨语一眼,“当哄小孩呢,这事哪有那么便宜。”
墨语这下被揭穿了没辙,只好作出一副讨好的笑脸,笑嘻嘻的凑上前去,“凝霜姑奶奶,有啥事尽管吩咐,小的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凝霜破泣为笑,眉眼弯弯,残留的泪光如星辰。
“我哪敢让主子做什么呀,只要主子好好的,我就很好了。”凝霜拿这样一个主子也是没辙了,无奈的撇撇嘴说道。
“嗯嗯,凝霜好我就好。”墨语麻利的接了下句话,完全一副你说啥就是啥的姿态。
凝霜美眸里的笑意渐浓,宠溺更甚,“主子要吃点什么?累了一天好像都没进食呢。”
这时,墨语才想起湖边的那香味四溢的烤鱼,自己今天果然是倒霉到家注定没口福啊……
“要不喝点乌鸡骨粥?让厨房炖点燕窝可好?”凝霜轻声询问道。
墨语刚想坐起身来,手臂微使劲,一阵阵从骨头里传来的隐隐的疼痛便席卷了四肢,倏然间四肢又使不上力气,身子微晃,便栽在床榻上。
“主子!”凝霜看出了主子的异样,立马将墨语轻轻扶起倚靠在床榻侧,脸上的担忧重重,“这是怎么了?”
这时墨语才意识到,估计她当时跌下山洞时定然伤到了骨头,虽然之前子辰给了她一个小瓷瓶,但她只抹了一次可能还未彻底痊愈。她这身体也是娇弱得很,又没什么仙术护体,一旦伤筋动骨就算是最好的药也是要好好休养个几天的。
“你看到一个白色的瓷瓶了么?”墨语抬眸看了看自己身上,衣服已经被换过,小瓷瓶定然也是被人拿去了。
“没呢,那是什么?”凝霜困惑的摇了摇头,也全然不知主子说的小瓷瓶到底是什么东西。
墨语倚着床榻边紫檀木雕花的栏杆,略一思索,既然凝霜不知难道半路上掉了?
凝霜眉头微蹙,想了一会又继而说道:“公子抱主子回来的时候,主子的衣服都被公子用内力烘干了呢,但是公子还是让我给主子换洗了一下,可是我并没有看到什么小瓷瓶呀。”
那该不是……
若是被那狐狸拿了必定已经尸骨无存了。墨语惋惜的叹了一声,还真是浪费了上好的膏药。
“那我去药房拿些膏药,然后给主子准备点晚膳。”凝霜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现下主子身上有伤才是她最主要的事情。
“嗯,好的。”墨语微颔首。
听着凝霜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墨语隐约间也有些倦意,淡淡的烛光间,物什的影子几乎有些飘忽不定,忽明忽暗的光线,带着烛芯微“啪”的声音,夜色忽安静了下来。
“吱呀“一声,门扉被人轻轻推开。
“凝霜?”墨语循声望去。
无人应答。
卿歌大红的喜袍已经换下,一身白色里衣,外罩藏青色湘绸长袍,青丝也用一根雪色缎带束起,随意的顺着身材流畅的线条在晚风中微晃,一双桃花眼又恢复了神秘莫测的复杂颜色,只需一眼仿佛就能看穿你心底的想法一般。
似乎是注意到墨语的视线,卿歌睫毛半垂,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墨语,走至榻边。
“小墨语。”低低黯哑的嗓音,却如情人缠绵般的私语,带着别样的韵音,仿佛能触及到人心底柔软的地方。
心中似有波澜汹涌,表面上神色不变的看他,墨语低嗯了一声。
卿歌抬手轻理她散落在肩上柔顺的青丝,举止间像是一位丈夫为自己的妻子婠发一般,极尽温柔。
墨语勉力一笑,展现一个半是苦涩半是无奈的笑,“那小瓷瓶被你丢了吧。”
听到墨语的声音,卿歌手指倏地一滞,片刻,又复了方才的动作,敛了神色,不紧不慢的道:“若是疗伤,去药房拿最好的药便是。”
墨语杏眸轻阖,长长的睫毛在晚风中微微颤动,静了片刻,方道:“你是在害怕那瓶药是其他什么药么?譬如假死什么的。”
卿歌眸中闪过一丝异光,手指间动作也越发的轻柔,将青丝拨动到墨语的耳畔,微微倾身凑至他指尖的一缕青丝,缓缓道:“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好,其他的都我来负责便是。”
墨语心思百转,张唇正欲再说些什么,却又倏地发觉这个问题近乎有些幼稚,不欲再争辩什么,微微低下眼去默然不语。
墨语这般神情落入卿歌眼底,墨色的眼眸中似乎写上了失望,最终还是转身离开留下一个略带落寞的背影。
33、吃闭门羹
山上的天气总是一直较为凉爽,偶有娇小的黄莺从枝头叶影间掠过;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时;嗓子里传出婉转悦耳的歌声唤醒了尚在沉睡中的人们。
可惜墨语已经完全感受不到这种清晨的喜悦情绪,因为她已经在院门外为了所谓的请安奉茶等了将近一个时辰了。
墨语轻叹一口气;想起方才她原本还在暖和的被窝里做梦的时候……
“主子;赶紧起来!”凝霜天还没亮就急匆匆的从门外冲了进来,娇嫩的桃红海棠花湘绸长裙;整个人看起来也是格外的水灵。
墨语迷迷糊糊的还在床上躺着,半梦半醒间听到凝霜的声音;睡眼惺忪的瞧了一眼刚推开门扉一脸心急火燎的凝霜;这才揉了揉眼睛;朱唇轻启;缓缓道出几个字:“我再睡会。”话音刚落;身体一晃,又栽了下去。
凝霜一下急了,将裹着墨语的被子直接掀起,对着还没睡醒的墨语就是一顿噼里啪啦的说教:“今天是大婚第一天,要去见长辈!不留个好印象怎么行!主子,赶紧起来了。”
墨语还想继续装死,结果被凝霜毫不客气的一把拽了起来,丢到鸾镜前就开始帮她洗漱上妆,用眉笔轻轻勾勒出脸部的轮廓线条,淡扫娥眉,素雅而不失端庄的梅花妆,青丝挽起梳成蝴蝶发髻,发际斜插莲花蓝田金步摇,锦绣繁花云锦制成的海蓝色水袖宽身上衣,袖口上绣着金丝织就的牡丹图案,裙摆处缠枝的海棠花样,绯色的花瓣碧绿的枝蔓,以乌金暗线细细的勾边,朱唇淡点,尤其那一双杏眸清亮,眼波流转间便能摄人心魂。
“果然还是我家主子好看。”凝霜仔细端详着墨语画好的妆容,欣喜的赞叹道。
无奈之下,墨语就这样被凝霜推搡着给赶出了门。
“我家老夫人身体抱恙,暂时不能接见夫人。”一个身穿湖蓝色蜀绣长裙的丫鬟施施然走了出来,对着在大清早在外吹了一个时辰冷风冻得有些打哆嗦墨语行了一礼,表情淡漠神情疏离到看不出一丝情绪。
但能穿这样上好布料的衣裳定然也是老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了,这位老夫人借着请安的机会把自己干晾在这这么长的时间,恐怕也只是想给一个下马威说明自己并不招这位老妇人待见。
“那有劳姑娘通传一句,就说少主夫人来给老夫人请安了。”墨语低垂着眼帘,表面上波澜不惊,但是话语里微微加重的几个字却吐字极为清晰。
那丫鬟面上闪过一丝诧异,不动声色的回道:“那奴婢再替夫人询问罢。院门口风大,夫人切莫着了凉。”
“有劳姑娘了。”墨语声音如清泉般悦耳,带着一丝微微受凉的黯哑。
半响过后,那丫鬟才从屋内出来,目光投向墨语,似乎仍旧面有难色。
墨语见这姑娘对着自己投来一个略微怜悯的眼神,不用问也大概知道这老夫人是特别不待见自己,便也不好再继续勉强,轻声对这姑娘道了谢便欲往自己院子回去。
倒是丫鬟见这新夫人是个脾气好的,也不像其他人一样见不得脸色便往丫鬟身上撒气,便也恭敬的福了福身子提点道:“最近三夫人跟五姑娘来老妇人这聊了几天心。”
闻此言,墨语也明白了几分,见这姑娘也是个玲珑的人,便好奇的问道:“你一直在老妇人身边做事?”
那丫鬟抬眸看了一眼墨语,随即又低下头稳妥的回道:“奴婢沫儿,在老妇人身边服侍了大半年了。”
“这样啊。”墨语记下这个名字,随即露出一个友善的笑意,“以后若有时间就来我院子里喝喝茶。”
沫儿心下微惊,疑惑的看了一眼这位衣着高贵的夫人,但还是本着奴婢的本分回道:“多谢夫人。”
从老夫人院子里碰了钉子回来之后,墨语被院内的冷风一吹顿时身上一股凉意袭来,顷刻间身子一颤,果然早上这衣裳还是穿得太少了些。墨语双手环臂,一路小跑的回到了院子门口,还没踏进门内,就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