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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咋知道这事?”康平不解地问。
“这事不仅我知道,就连你哥也知道。局长得知此事很生气,他委托我来就是要你三思而行,别再干糊涂事了。”
曾队长的话意他已经听出音来了,但他又故意问:“你们的意思是要我怎么做?”
“把那人交给我,这事由我来处理,怎么样?”
康平无可奈何地说:“他都下话了,我还有啥可说的呢,就按他的话办吧。”
康平叫自己的手下将龙楚生带来交给了曾智勇,并送他们出了康乐园。就在这一瞬间,这一切全被守候在外的人看了个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曾智勇将龙楚生带至一个空旷的郊外,然后单独对他说:“龙老板,今晚我们就放你回去,不过得有个条件,不知你……”
听说要放自己回家,龙楚生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了。他感激不已地说:“只要能放我回家,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已被康平一伙人折磨得不成人样的龙楚生,仰在车上痛苦地呻吟着,其样子十分让人怜悯。“龙老板,你就把那场子让出来不就了事了吗,何必要硬撑着去吃这份苦头。”
此时的龙楚生也一下明白过来了,他深知仅凭自己这点力量是斗不过康平这伙人的,何况他在公安局的哥哥事事为他撑腰,自己哪是他的对手,常言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又何苦拿鸡蛋往石头上碰呢。该忍则忍,该让就让。想到此,龙楚生痛哭流涕地含恨答应了对方提出的条件。
事成后,曾智勇就将他送回老家去了。在离开金江时,龙楚生一脸悲伤的样子,站在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地方,久久不愿离去。
没过几天,人们发现龙楚生在金江消失了,有的说他去了省城,又有的说他去了北方。总之,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见到此人一家子了。
尽管金江市又恢复了平静,可这种表面的平静却掩盖不了暗中的争斗。龙楚生被康家人搞定后,生意场上的人心里憋着一股火,他们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只是时间迟早而已。
这种矛头已被陆剑钊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他总想为这些人找个出气发泄的地方,但事与愿违,有捂盖子的人,这事就不能办成。陆剑钊看见曾智勇神气地走出了刑警大队的门,便把他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队长有何吩咐?”曾智勇一点也不在意地问道。
陆剑钊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问:“这些天你都干了些什么?是不是又帮康家的人做亏心事了?”
曾智勇听后心里一惊,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队长,你怎么能开这种玩笑呢,我能帮康家做什么事,这公安局又不是他家开的。”
陆剑钊说:“我问你,龙楚生是谁逼走的?这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曾智勇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队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会认为是我给逼走的吧?如果你真有这种认为,拿出证据来吧,到时我们在局长面前说个一清二楚,我不想背这种黑锅。”
陆剑钊不客气地说:“干没干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这是要告诫你,帮康家做亏心事早晚会有麻烦的,不要到时你埋怨我没提醒你,犯了事还不知问题出在何方。”
曾智勇也毫不示弱地说:“这么说来,你是认准我干了亏心事了?那好,我们当着局长的面说清楚,你血口喷人我受不了。”
接着,陆剑钊的办公室里传出争吵声,干警们听到两位队长在争吵,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有人悄悄去向刘正南报告,并把这位管事的副局长请了过来。
刘正南一进陆剑钊的办公室就厉声喝道:“你俩都给我闭嘴,真不像话,公然在这儿大吵大闹,有问题就不能坐下来谈?说吧,究竟出了什么事?”
曾智勇抢先说道:“师傅,他血口喷人,无根无据说我帮康家人做亏心事,我受不了。”
陆剑钊看着刘局长那阴沉的脸,想开口说什么又没张嘴,刘正南朝曾智勇挥了挥手说:“你先出去,干你的事去吧。”
曾智勇没有拒绝,带着一脸怨气出了队长办公室。刘正南坐下来声音低沉地说:“你这是怎么搞的,当着大家的面吵闹,这成何体统,让外人知道,这还像是办案的地方的吗?你说说,为什么要这样教训人家,你有证据吗?”
陆剑钊不服气地说:“我是想给他提个醒儿,免得以后犯错误,这也有错,没想到这小子一点不接受意见。”
刘正南严肃地说:“有你这么训人的吗?换了我,我也不能接受,凭白无故地说人家做亏心事,这不是给别人脸上抹黑吗?”
陆剑钊说:“师傅,我说他是有根据的,只是现在不想揭穿他,让他自己醒悟,可是,他用这种态度来对待我,这像接受意见的样子吗?”
刘正南又说:“这么说来你真是有理?不管怎么样,在办公室里大吵大闹是违反纪律的,而且还是两名队长,这给你们的下属造成什么影响。再说,眼下正是破案关键时刻,如果我们内部都闹不团结,这案子还怎么进行下去呢?你想过没有。”
陆剑钊低着头说:“我承认我冒失了点,的确没想到他会顶撞我。师傅,我不得不告诉你,曾智勇的的确确被康家的人拉下水了,我真为他担心。如果他真要一心为康家办事,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刘正南沉默一会儿说:“这事暂时不能对外讲,我找时间单独和他谈谈,摸清情况后再作处理,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以后不许再发生类似的事了,不听话,我会撤了你这个队长的职务。”
陆剑钊把刘局长送出办公室,可另一个人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并将门关上,他的出现令陆剑钊大吃一惊。“你……你怎么来了?”
这人正是多次暗中相助的那位陌生人,他的出现让陆剑钊有些疑惑不解。可这人朝陆剑钊笑了笑说:“没想到我会到这儿来见你,有些冒昧,请你原谅。”
“你有何贵干,上次你救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呢,请坐下说话吧。”
那人没有坐下,而是站在陆队长的面前,神情自若地说:“陆队长,你的伤好了吗?金江的事让你够苦的,后悔了吗?”
“朋友,我不想与你讨论这事,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是谁,为何要暗中帮助我?我想这并非偶然,你心里一定装着什么事?既然来了,我们何不好好谈谈?”
来人报之一笑说:“我是谁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处处小心,和康家的人斗,你要多留神,因为他们并不孤单,而孤单的是你,所以,没有斗争的策略只凭蛮干是不行的,弄不好将自己的命也会搭上。”
“我的事不用你担心,只要让康家的人受到法律制裁,个人得失又算得了什么呢?朋友,如果你真想和我一起干的话,不妨说出你的身份来。”
来人向陆剑钊点了点头说:“这事以后再说,我今天来是看看你,后会有期,你自己多保重。”
说完,那人便转身走出办公室,陆剑钊叫他等等,那人头也没回地消失在楼道里。
受了一肚子气的曾智勇来到一家酒吧,这儿是他常来光顾的地方,心情不快时,总是一人来此消愁解闷。他一进门,女老板就迎了上来:“曾队长请坐,看样子又有什么不快的事了,想喝什么,我叫人给你拿。”
曾智勇说:“来两瓶啤酒。”女老板陪曾智勇进了一间包厢,还用手拉他坐下。这位看去只有二十多岁的女老板,是这儿出了名的交际花,别看她长相平平,可她还真有一套笼络男人的本事,难怪好多有身份有地位的男士,都爱往这儿跑。
她靠近曾智勇的身旁,一对丰满高耸的乳房已差点堆在了曾的脸上,她还用手抚摸着曾的头,柔声细语地说:“如果你心里真难过的话,我就陪你喝两口。”曾智勇用手抚了抚她的丰乳,脸上露出笑容来:“不必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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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老板说:“哟,曾队长今天一下变得成熟起来了,见了女人也不动心,好吧,我就不打扰你,如果你想要我的话,随时都可以开口。”说完,她亲了曾一口,扭着杨柳腰出去了。
女人刚出去,康平却走了进来:“曾队长,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也不找个人陪陪?”
曾智勇说:“你怎么来了,别人看见又会说闲话的。”
康平递上一支烟说:“曾队长,我是来感谢你的啊,正好你一人喝酒没兴趣,我来陪你。”他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递给曾智勇。
“这是什么?别给我添乱了好不好。”曾智勇喝了一口酒说道。
“不好意思,这是给你的酬劳,不成敬意。”
“这样不好吧,你进来时,有谁看见你了?”
“没有人,你就放心好了,这事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必心存疑虑。”
曾智勇用低沉的声音说:“你不知道,陆剑钊那小子盯上我了,不知他从什么地方打听到我的事,今天还公然指责我,真他妈的气人。”
“姓陆的小子不是个玩意儿,我早迟会收拾他的。我看,他一定是在诈你,你可别吃他那套。”
“当然不会,想在我身上打什么主意,哼,没那么容易。”
康平低声说:“曾队长,我们换个地方喝酒去,这儿不方便,到时我给你叫位漂亮妹子,咱们好好喝两口。”
“算了吧,改日再去。”
康平不依不饶,硬拉着曾智勇出了酒吧门。
身为金江市公安局长的康宁,面对自己亲兄弟的事情不断爆出,令他有些头痛,要是真有人冒险追查,自己也脱不了干系,更不好向上面交待。幸好政法委书记与康健打得火热,为他抵挡了不少事情,不然,他还真有点棘手。
特别是陆剑钊这小子,动不动就和人顶撞,他满身带刺,是个不好对付的人物。几次想将他调离市局,这样就可以对康氏集团减轻压力,可要调他出市局也是不容易的事情,至少要动脑子编出一个令所有人都不反感的理由才行,否则,事情就会弄得更被动。
康局长在办公室里坐着,一大堆心烦的事在脑子里积压着,想丢也丢不下。这时,门推开了,副局长刘正南走了进来,这个干了几十年的老刑警,办案是行家里手,在局里的威信比自己还高,都尊敬地叫他神探局长。
“康局,一个人在想什么呀,是不是又在想嫂子啦,我对你说过多少次,想办法调过来吧,省得两人各在一方牵肠挂肚的。”刘正南说着,自己坐在沙发上,还掏出他那劲头十足的土卷烟抽了起来。
“老刘啊,刑警队这些天忙什么呀,进进出出的也不来跟我谈谈情况?”康局看了对方一眼说。
“还不是那些事,弄来弄去的,也没弄出个名堂来,这案子啊,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只要找到证人,事情一下就容易了,可就是这证人一去没踪影,要找到啊,比大海捞针还难啊。”
“真有这么难?让你这神探也头痛了?我看啦,这证人会不会已经被人给害了,展开一点思路,不要局限在寻活人方面嘛。”
刘局吐了一口烟又说:“我们也分析过,如果这人真的被害,事情也不会是这个样,你说,在一个公园里,难道就一个证人吗?我察看过出事地点,如果谁路过那地方,一定会一目了然的。可为什么就没人来报案呢,令人费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