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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点头:“我明白相公的难处,只要相公不动摇,真心如一,我便满足了。”
“我先前这般想,只是基于柳夫人就此收手的前提下。”宋子恒摇头,“但现在看来柳夫人被我那般拒绝都没有死心,事情恐怕有些棘手了,他们财大势大,若真要硬来,咱们也毫无招架之力,为今之计,只能先做打算了。”
苏婉却笑了:“相公莫不是怕她强抢民男不成?”
话刚落音,苏婉额头便被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这个时候娘子还有心情说笑。”
苏婉顿时一脸正色:“是,一切以相公的清白为重。”
宋子恒无奈,顿了顿才道:“我毕竟是朝廷命官,品阶再小,他们也不能轻举妄动,只是怕他们要针对的是娘子,先前柳夫人怕是没把咱们看在眼里,以为只要以势压一压,娘子便会如她所愿自请下堂,如今咱们不如她的意,她又不肯善罢甘休,难保不会用那阴私手段,她的目标原本就是娘子的位置。”
苏婉点头,表情严肃起来:“柳家小姐出身高贵,是绝无可能做妾的,那我占着相公妻子的位置不放,必然要成为他们的眼中钉,恨不得除之后快。”
宋子恒语气难得的阴沉:“别说做妻,便是妾也不行,我答应过娘子一世一双人的。”
苏婉却叹了口气,“若真如相公这般说,别说是我,怕是良辰,也要成为他们的眼中钉了。”
宋子恒眼神闪烁:“娘子无须担心,便是倾尽所有,我也会保全娘子与良辰的。”
苏婉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道:“相公可曾见过柳家送来的贺仪?”
宋子恒摇头,“可有违礼之制?”
“并无,只是其中有一物叫我百思不得其解。”苏婉说着,催着宋子恒下床去拿盒子,宋子恒无奈,只得下去找了,柳家的贺仪就放在最上头,伸手就能拿到,宋子恒取过打开,都是些祝福小儿的物件,只是底下另有一个做工精巧的盒子,宋子恒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放着一截竹。
“相公可知这是何意?”
宋子恒却没说话,把这截竹子握在手中,漫步踱到灯前,在灯下细细瞧着,两唇抿起,神情看着有些严肃。
苏婉见他这样,也没再说话,安心等着结果。
宋子恒眸色渐渐转深,这截竹子不长,灯光下细瞧,竹子周身布满紫褐色斑块与斑点,若他没记错的话,这便是颇具盛名的斑竹,又称湘妃竹。
想到这里,宋子恒的脸色已经彻底黑了,他道柳家无缘无故送什么贺礼,竟然是打着这注意!
“相公?”
宋子恒回过神来,语气淡淡的道:“无事,不过是一截湘妃竹而已。”
“湘妃竹,柳家送这个来作甚?”苏婉皱眉,思索了几秒忽然豁然开朗,“湘妃,传言是娥皇女英姐妹,柳家这般莫非是想与我共侍一夫?”
宋子恒已经毫不客气的将这截湘妃竹扔于地上,转身上床,语气不屑一顾:“这般倒是太小瞧我了,当初我既不肯休妻再娶,现在也绝不接受什么娥皇女英!”
见宋子恒这般表现,苏婉倒是笑了:“相公不是正好可享齐人之福,多少人羡慕不来的。”
“娘子就别再取笑我了。”宋子恒无语又无奈,“我既然答应娘子,便不会更改,再说了,咱们夫妻二人好好的,硬插第三个进来是几个意思?且不说那齐人之福,又岂是这般好享的?娥皇女英自来都是传说,真正家风正的人家,都不可能弄出个平妻,那柳家这般又能怀什么好意?现在说的再好,可若真让她进门,咱们怕就从此永无安宁之日了。”
?
☆、第一百零四章
? 被苏婉与宋子恒夫妻讨论的柳夫人,此时也在琢磨着他们。
管家送完礼一回府,柳夫人便把那婆子招了过来问话:“贺礼可送到了?”
姓郑的婆子低头回道:“送到了。”
“宋编撰有何反应?”
“宋大人听管家言是老爷吩咐送的,便直接让下人收了下来,不过宋大人那时家中繁忙,管家不便多打扰,便带奴婢等回来了。”
柳夫人听罢摆手:“退下罢。”
见婆子退出去,安姑姑上前低声问:“夫人,真的要这般吗?”
柳夫人叹了口气,有些疲惫的问:“珍儿今天仍旧不吃不喝不说话吗?”
安姑姑脸上也闪过一丝担忧,前两日她授意厨房的陈嫂将宋编撰家中的消息透露给流云,借流云之口让小姐明白,原是为了让小姐知难而退,想清楚宋编撰不是她的良配,谁知竟刺激得小姐又开始不吃不喝,先前还会说几句话,如今却是一声不吭,整日如行尸走肉,夫人如今是真真儿没法子,不然如何肯考虑小姐这般无理取闹的要求?
思及此,安姑姑也长叹了口气,轻声道:“仍旧如昨日一般。”
柳夫人点点头,想了想又问道:“你说那宋子恒可能明白我的含义?”
“若宋编撰真的博闻强识,而非浪得虚名,自然是明了的。”安姑姑却说出了另一层担忧,“只怕宋编撰没有当场打开,若落到那苏氏手上,怕是宋编撰再见不到的。”
“她还不至于这般傻,我能上门一次,如何不能有第二次?先前让她自请下堂她不肯,如今我们妥协了,若她知道些好歹,都不会拦着,再说了,她那般得宋子恒的欢心,自然是知晓如何讨好男人的,料她也不敢忤逆宋子恒,拦下这个消息。”
“如今咱们如此妥协,那宋编撰非但不用背上抛弃糟糠之妻的名声,又能娶得咱家小姐这般的女子,岂不美哉!只是委屈了小姐。”
深闺内,流云又一次端了饭菜立在帐前,低声求道:“小姐多少用一些罢,您都两天不吃不喝了,原本身子就不太好,三番两头这般可受得住?”
柳珍儿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双眼盯着头顶的纱帐,什么也没说。
流云想了想,又道:“今日宋编撰家的小少爷洗三,老爷和夫人也备了礼送去。”
柳珍儿眼神闪了闪,仍旧没说话。
流云又立了半刻钟,最后还是无奈的端了原封不动的饭菜下去。
洗三过后,苏婉发现不是那么难受了,就开始准备下地,纵然刘妈使劲拦着,说月子期间都不能走动,苏婉还是坚持下地了,她在现代没有过怀孕的经验,却是见过别人生产,还真没听说过整整一个月的月子期都不能走动的,人家剖腹产都没坐得这般讲究,她顺产就更不用这般小心了,且苏婉知道古时有许多坚持和忌讳都是不科学的,还真怕一动不动躺床上久了反而对身体不好。当然也只是下地走几步,运动什么的她还是不敢的。
苏婉不听话,刘妈无法,又去找唯一能左右苏婉的宋子恒,苏婉这会儿拿不定主意,因为他记得自己两个嫂子月子没做完就开始忙活了,身子骨照样健朗,小绿也在一旁说她娘刚生完她小弟没几天,就要下地烧火煮饭,也没见着落下什么病根,有这些例子,再加上苏婉坚持,宋子恒也只能由她去了。不过仍让刘妈注意不让苏婉走动太多。
尽管如此,苏婉也只能在屋内活动,且屋里头门窗紧关,风都吹不进来,还好最热的时节差不多过去了,苏婉除了抱着小火炉似的儿子喂奶时会出些汗,其余都还算舒服。
中秋到了,宋子恒也放了三天假,俗称沐休,沐休的第二日才是中秋。
“今日不用点卯竟也起这般早,相公是不是有安排?”苏婉见宋子恒起床,也跟着起来,宋子恒连忙拿了件外衣给她披上,回道,“陪娘子用过早饭,去一趟柳府。”
“相公递过拜帖了?”
“前两日便递了,昨日柳府管家亲自送还于我,道柳大人今日在家等我上门一叙。”
苏婉一语双关的道:“看来柳大人很期待相公上门了。”
宋子恒笑了笑:“娘子又说笑了,我前两日在翰林院碰到来找张大学士的柳大人,柳大人对我还算温和,想来并不知道柳夫人一事。”
吃过早饭,又和睡醒的儿子玩了会儿,宋子恒这才换上外出拜客的常服,苏婉亲自给他系好腰带,扬起声调,语气千回百转的道:“相公可要平安回来呀。”一个“呀”字说的荡气回肠。
宋子恒笑道:“淘气,又不是龙潭虎穴,用得这般笑我?”
苏婉再接再厉,四十五度扬脸,明媚忧伤的看着他:“虽不至于是龙潭虎穴,但也差不离了,稍不注意相公就要变成别人的压寨相公,再回不来了。”
宋子恒一低头,唇几乎要碰上苏婉的唇,苏婉下意识顿住,瞧见宋子恒的闪烁着迷人光芒的眼睛,不免有些晃神,竟保持这个姿势不动,谁知宋子恒只是在她唇上轻擦而过,然后毫无预兆的直奔她鼻子,在鼻尖狠狠咬了一口,放开时鼻尖上的牙印便清晰可见,宋子恒不等苏婉回神,踏脚便出去了,门关上的同时传来他温柔的声音:“娘子在家好生养着,千万别出房门。”
苏婉在屋里捂着鼻子没吭声。
宋子恒领着大牛租车到了柳家宅子,大牛送上拜帖,门人瞧了一眼,虽不识字,却认得自家老爷的印章,连忙亲自领了宋子恒去见管家,管家收下大牛送上的礼物,亲自引了宋子恒却书房见柳侍郎。
那门人准备回去守门,路上却见到夫人跟前最得意的安姑姑迎面走来,连忙停下脚步,谄笑道:“安姑姑。”
“吴大。”安姑姑看了他一眼,“你不去外头守门,来这里作甚?”
“方才有客上门,执了老爷的字帖,小的便将贵客迎去找管家。”
安姑姑眼神一闪:“那客人是谁?”
吴大顿了顿,还没打定主意要不要说,虽然安姑姑是夫人跟前的红人,然这位毕竟是执了老爷亲笔字帖的贵客,管家素来不喜他们随意透露老爷的事。
见吴大这般迟疑,安姑姑也不恼,只是换了副表情,颇有些神秘的招吴大来她跟前,耳语道:“前两日听老爷对夫人说他邀了那宋状元——也就是现在的翰林院宋编撰来家做客,我往常总听人说状元郎风流倜傥,竟比这届探花还要俊美些,却从未得见,这回可要抓着机会见一次,你若是瞧见那宋状元来咱家,记得与我说一声。”
吴大闻言便笑道:“不瞒姑姑,方才小的送进来的那位贵客便是宋编撰。”
“那敢情好,正巧夫人派我去给老爷回话,说不准顺带还能瞧上一眼。”
“姑姑快去罢,宋编撰风度翩然,不见一面是怪可惜的。”
安姑姑告别吴大,往柳侍郎的书房走了几步,又忽的回身匆匆折回去,微微喘着气来到柳夫人跟前汇报道:“夫人,方才老奴在路上碰到吴大,听他说宋编撰今日来门拜访老爷来了,手里还有老爷的亲笔字帖。”
柳夫人腾地一下站起身:“这么多天都一直无动静,他怎么又忽然来找老爷了!”
“不清楚。”安姑姑摇摇头,想了想又道,“或许宋编撰瞧见夫人的信物是由老爷送的贺礼一道送过去的,所以认为都是老爷的手笔吗?”
“可这事我都还未与老爷通气,他冷不丁听到这事哪能答应!”柳夫人忽然感觉太阳穴突突的疼,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搭在安姑姑手上,“与我去见老爷。”
柳夫人带着丫鬟婆子匆匆往柳大人的书房赶去,头一次觉得自家太大也不好,赶路太麻烦。
而另一厢,宋子恒也不含糊,与柳侍郎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