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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妹带了个漂亮得少见的女子拎了食盒过来,纷纷扬声招呼道:“小妹,这是你家三嫂吧?”
“子恒媳妇长得真好,看起来跟画上的一样。”
“那可不,子恒以后是要考状元当大官的,他媳妇哪是随便什么人可以做的。”
“子恒媳妇长得又白又好看,那脸蛋跟白豆腐似得,我要是老宋家的,也舍不得让这么个娇滴滴的媳妇下地干活啊!”
乡下人热情纯朴,打趣的话也不避着苏婉,当着她面一群人哈哈哈大笑,苏婉得心应手的扮着害羞小媳妇,低了头不说话,只跟着宋小妹往前走,倒是宋小妹,面对一些相熟的三姑六婆,会笑着解围。
“知道我三嫂是城里来的,脸皮薄,别这样笑人家了,赶明儿我三嫂又许久不好意思出门了。”说着转头对苏婉道,“三嫂,这是宋六婶,那边是海生婶,她旁边是大牛嫂。”
苏婉倒不怯场,顺着宋小妹的介绍一个个喊过去,又被打趣了一番,这才走到宋家的田前,宋家人远远的看到她们过来,这会儿已经停了手上的活,在田埂上歇了,宋子恒走了两步,从苏婉手中接过食盒:“怎么过来了?”
苏婉笑眯眯的道:“小妹说今年收成好,我来瞧瞧。”
这几日朝夕相处下来,宋子恒对苏婉也没有了那种随时端着的矜持范,听这话便斜了她一眼:“你能瞧出什么?看稀罕罢。”
苏婉笑而不语,看他两鬓间冒了汗还没擦,随手把帕子递过去,若有所思的一转头,便见宋母旁边坐了个大婶,两人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这种灼热的眼神,身为明星的苏婉见过不少,但她直觉的知道这事不是这么简单。
见她看过来,宋母笑眯眯的道:“这是你财福婶,就住我们隔壁的。”
苏婉乖乖打招呼:“财福婶好,今天做了窝窝头,待会儿您也拿一个吧。”
财福婶摆手:“不用,我们家的也快送吃的过来了。”
虽是这么说,苏婉给宋母送窝窝头和酸梅汤的时候,依旧多拿了一个塞给财福婶,“原就特意多做了些,再说您吃一个还能吃穷我们不成?”
财福婶这才拿了,笑眯眯的看着苏婉离去的背影,对宋母道:“还是你有福气啊,你这媳妇又孝顺又大气,就该这样配子恒才是。”
宋母点头,“不是我自夸,老三家的人品行事真没的说,就是有些脾气,她娘家给惯的,不过这样也好,有什么说出来不就解决了吗,总比放在心里时时惦记得好。”
“你说的是。”财福婶又看了苏婉一眼,笑道,“这小两口感情好啊,赶明儿跟你一群白胖的大孙子,你福气还在后头呢!”
苏婉没走远,隐约听到财福婶的话,脚下顿时一撇,宋子恒及时伸手扶住了她:“这路不好走,你小心些。”
不远处传来宋母和财福婶欢畅的笑声,苏婉这回是真的羞涩了。
等宋家人吃完下午茶,精神抖擞的投入下一轮工作中,苏婉和宋小妹收了碗,这才提着食盒回去了。她们出门的时候阳光正好,回去时夕阳已经西斜了,金色的余晖照在田地上,美得纯粹又壮观。
踏进院子,苏婉下午给宋子恒洗的衣服已经干了,她收回了屋,宋小妹在外面道:“嫂子你一天给哥洗两次衣服,不麻烦吗?可以放一起洗的啊。”
苏婉放了衣服出来,摇头道:“他干活能穿的就这两件,万一干不了,就没衣服穿了。”
宋小妹点点头,想了想又道:“等忙完这阵子,天就要转凉了,等我哥下次放假回来,就得换秋衣,他能穿的春秋季衣物不多了,待我做完手上的活计,去镇上裁几块布给我哥做新的。”
苏婉眨了眨眼睛,她知道宋小妹说这话没别的意思,心中却是一动,微微低了头,做出一副忧郁状:“这……原是我这个做妻子的责任,却要劳烦小妹……”
“没关系,反正我做惯了……我的意思是你别想太多,我帮你做就是了……”许是觉得自己越解释越乱,宋小妹声音越来越低,生怕戳中了苏婉的敏感神经,“我们早就知道嫂子你不会这些了,我们家都不介意的……”
苏婉继续忧郁:“我知爹娘和善,不介意这些,但终究是我手拙,做不了好妻子好儿媳……”
宋小妹急得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像她们这样的女孩儿,不会针线活,不会裁衣服,婆家是不会要的,她三嫂以前在娘家没人介意,现在嫁了人,开始担心这个也不奇怪,只是她不该提起这茬&……正左右为难中,听到苏婉幽幽的道:“……我也想亲手为相公做件衣服……”
宋小妹这才松了口气,道:“无事,我来教你吧。”?
☆、第十五章
? 无所事事的苏婉开始了学习生涯。女红是个技术活,毫无疑问,苏婉平日连扣子都不会缝,现在想学做衣服,那就是条漫漫长路。满口答应要做个好师傅,一定把苏婉教出来的宋小妹在了解过她水平后,也不说话了,默默的找了件破得不能再破的衣服给苏婉:“三嫂,你先学着缝衣服。”
如果古代也有朋友圈,宋小妹现在一定去发条状态,就一句话——no zuo no die。宋小妹原本信心满满,她想连大妞二妞两个小丫头她都能教出来,她姐妹俩刚学针线的时候针都拿不稳,现在家里的衣服几乎都是她俩缝的,而三嫂一个成人,即使真如她自己所言“不通女红”,平日在家缝个扣子打个补丁应该不在话下的,怎么说也要比小孩好教些。
怎么也没想到,她三嫂半点没谦虚,那水平比大妞二妞刚学针线时也好不了多少,让她缝颗扣子,先不提针脚如何,手指被针戳了不下五次,宋小妹在旁边看着都替她疼。
然而苏婉很有成就感,她现在能缝扣子,以后就会做衣服,毕竟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需一步一步来,所以宋小妹拿了块破布给她练手,她也没意见,兴致勃勃的穿了根线,按照宋老师的吩咐先“打基础”。
需要苏婉做的事非常有限,打扫卫生,洗几件衣服,做饭的时候在宋小妹旁边打打下手,其余时间她都闲得发慌,现在一门心思放在练女红之上,倒是不觉得无聊了。苏婉学的不算快,她原就不是手巧之人,对这也算不上多感兴趣,而今不过是新鲜感作祟,一天练下来,针脚倒是整齐了许多,虽称不上细密,但至少不会再扎到自己手了。
宋小妹也终于放心下来,她原担心的事有两件,一是她三嫂不满学习进度,刚拿针就想裁衣服,二是担心她开始那个频率扎手,迟早要受伤,到时候自己这个“怂恿”她学针线的人,少不得要挨顿骂。
万幸她担心的事都不会发生了。
饭后,宋家人搬了长凳坐在院中聊天吹风,夏夜的月光清亮,不用点灯也能将屋内照得亮堂,大家也就不用为省那点油灯早早的洗漱上床了,再说天气热,这么早回房也觉闷热,不如一家人在院中乘凉来得畅快。
作为很好的融入了宋家的一份子,这种集体活动苏婉当然不会缺席,自上次听她说过饭后不宜立即洗澡,宋子恒每日也会花上半个时辰陪家人院中闲谈,他是孩子王,上至两个已经算得上家中劳动力的大侄子,下至三妞三娃,都喜欢围在他跟前听他说话,他自幼好读书,也不局限于圣贤书,各种杂谈、游记都看,书中所讲之事信手拈来,用词浅显又风趣,不单是几个半大的孩子,就连苏婉也听得渐渐入迷。
三妞和三娃不安分的爬到宋子恒身上,宋子恒并没有停下说话,而是一手揽一个把两熊孩子分别放两腿上,农村的孩子没太多讲究,整日在外面玩一身泥回来,袖口处脏兮兮的,没少沾鼻涕和口水,很有些洁癖的宋子恒竟也半点不介意,搂着他们继续讲故事。
苏婉就在旁边一眨不眨的看着。
半个时辰后,宋子恒放下熊孩子,起身去打水洗澡,他洗完澡还给苏婉提了一桶水,宋家人口多,原先是各自在各自的屋里洗澡,但宋有福两个大儿子渐渐长大,分了床睡后,他们屋里便摆不下浴桶,于是宋有根兄弟趁不忙的时候在后院搭了间屋子,权当澡房,平日也就宋有根一家会用澡堂,其他人还是在各自的屋内洗,不过苏婉过来后,怎么也不能习惯卧室当浴室用,理由倒是找得很充分,她怕屋里多了湿气不好,宋家人一想她陪嫁过来那些上好的漆木柜子箱子,便也理解了。现在虽是夏日,并不怕湿气,宋子恒却也还是随她。
苏婉洗完澡,院里的人都散了,她也回了屋,而本应在书房挑灯夜读的宋学霸,却还在屋内逗留,他背对着苏婉站在窗前,不知道在看什么,等苏婉走近了才发现,他手中捏着一块破布,月色清辉,照在他手上,好像镀上了一层银辉,美得不可方物。饶是苏婉脸皮厚,这会儿也有点心虚的感觉,实在是她练手的这块破布,太配不上宋子恒高大上的气质与此情此景了。
“娘子。”宋子恒微微侧头,如墨般的眸子盯着苏婉。
“唔……相公今日怎么没去书房?”
宋子恒不在意的放下手中破布,走向苏婉:“进屋时看桌上这布有些好奇,娘子可否解惑?”
“我女红不行,先拿旧布练练。”
“娘子既不善女红,不做便是了,也不打紧。”
“在家无聊,不如做做针线打发时间。”
“倒也尚可,只是娘子有时间便做,切莫因此着累。”
苏婉微微颔首:“省得了。”
宋子恒也笑道:“那我去书房了,娘子早些休息,不必等我。”
苏婉点头,例行公事的叮嘱几句莫太晚,便目送着他推门离去。宋子恒一出门,却并不急着往书房去,而是站在门口仰头看了看夜色,一声叹息轻轻从心头升起,他忽的想起刚成亲那会儿,自己也是如此,一有时间就呆在书房,娘子对此颇有微词,他那时只当不知,而今她如此习惯,甚至体贴入微,他却无端觉得失落。
叹息终于从心头溢至喉间,宋子恒回神,压下叹息的同时轻轻哂笑,有时间无病呻吟,还不如多看几卷书,这样想着,他迈开步子走向书房。
苏婉看着宋子恒把屋门带上,这才将桌上的旧布收起来,一边收拾一边叹息,宋子恒是为了嘱咐她,才推迟了看书的时间,虽然不至于多伟大,但能注意到这个细节并且表达关心,放到现代也算是好男人了。
如果这个好男人发达后不抛弃糟糠妻、也不三妻四妾的话,这样过一辈子也未尝不可。
苏婉继续跟着宋小妹学女红,宋奶奶瞧了眼天色,道:“差不多弄晚饭了。”
“好咧。”宋小妹和苏婉放下东西,去到厨房。在这里生活了好几个月,苏婉能帮上的忙依然不多,就洗菜而已,她上次切菜差点切到手,之后不管怎么保证,宋小妹也都不敢让她碰菜刀了。晚上要做的菜没有中午多,中午吃的两个大菜还剩了不少,再炒几碗青菜就好了,两个人忙得过来,用不上喊大妞二妞来帮忙。
苏婉在井边把菜洗好端进厨房,宋小妹已经升起了火在洗锅了,见她进来,笑道:“我发现三哥今天有些奇怪呢。”
“哪里奇怪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跟他说你在学针线活,为了要亲手给他做衣服,三哥听完表情很古怪啊,难道你没跟他说这事吗?”
“不会啊,他知道我在学针线。”苏婉挑眉,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