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新买来的十一个人都面黄肌瘦,也差不多衣不蔽体,看着很叫人心酸,苏婉便叫刘妈去街上临时买了几匹布来,叫丫鬟和婆子给每人缝两身衣裳,租的院子住不下这么多人,便叫他们直接在新宅子住下,也好替他们看房。一群人纷纷磕头叩谢了。
办完正事,再逛了半圈院子,便打道回府了,倒是几个孩子和宋有福张姐夫,俱一脸的激动,宋良文看着苏婉:“三婶,这宅子真的是咱们家的吗?咱们可以住这么好的屋子?!”
苏婉点头:“可看了你们自家的院子?”
几个孩子齐刷刷的点头,苏婉道:“除了主屋,其余屋子你们想怎么住都可以商量。”
宋良玉皱了皱鼻子,仰脸看着宋有福:“爹,我可以跟大哥他们住一起吗?院子隔得太远了!”
不等李氏开口,宋有福摸着儿子的头笑了:“当然可以,你也可以请他们来自家屋子里住。”
回去的路上,李氏开口道:“弟妹,为何一口气买这么多人,咱们又用不上,有钱也不是这般花的罢?”
苏婉一听便知道宋有福还没有与李氏说钱与让她带孩子们去清远县的事,遂笑眯眯的反问:“二嫂觉得哪些人多了?”
李氏当即回道:“家丁哪能要这么多?”
“过几月便要收葡萄酿酒了,我怕二伯与姐夫忙不过来,这才多买几个家丁帮忙,若二嫂觉得多了,那便退掉两个如何?”
李氏还是心疼丈夫的,闻言便不再拿家丁说事了,转而又道:“那婆子也用不上这么多,现在家里才这么些人,两三个足矣,弟妹也是太不会持家了。”
宋小芬先前不说话,她是听了娃他爹回来说二嫂要去清远县带孩子的,因此觉得就让二嫂逞一时口舌之快,到二嫂走时也能消停些,因而一直没出声打断她,此时听她越说越过,才担心的看了苏婉一眼,随即不赞同的看向李氏:“弟妹也是考虑周到,在京里自然与老家不同,平日子恒还要与同僚来往,若家里撑不起来,丢得何尝不是子恒的脸面?二嫂这话却是过了。”
苏婉恍然,她道李氏为何又开始针对自个儿,原来是看不惯她在京里管家,不由失笑,就是她再不会持家,也轮不到李氏,真不知李氏从何来的自信,以为这般说几句,就能把管家权要过去?
思及此,苏婉更是佩服宋子恒,三言两语便把李氏搬走了,且合情合理,省了她日后许多麻烦。
瞧见苏婉笑得有些不对劲,李氏新心惊,不由脱口而出:“弟妹笑甚么?”
“二嫂这般会持家,我也放心了,日后侄子们在清远县进学,一切便仰仗二嫂了。”
李氏愣住:“什么意思?”
“二嫂还不知道?”苏婉惊讶状,耐心的解释,“相公特意找掌院学士大人要了清远书院的推荐信,此书院据说闻名遐迩,历来中秀才的学生不知凡几,只是清远县离京里有些路程,不便每日来回,二伯觉得良玉年岁最小,怕人生地不熟无法适应,便打算叫二嫂去清远县照顾侄子们,是以我买这么多婆子,也特意预留了一个过几日跟二嫂一道去清远县的。”
********************************************
虽然大部分行李都搬到新宅子去了,第二日搬家时却仍有些壮观,一是人多,二来还有日常生活用具,浩浩荡荡的往新宅子搬去。
这回搬家宋子恒并没有请太多人来,他一介书生,才考中状元没一年,冷不丁买了座五进的宅子,便是在贵人多如牛毛的京里,还是有些打眼的,虽这钱来路正,宋子恒也不想太高调,叫言官盯着没事参一本,便是不是他的错,在上头眼里怕是印象分就要少一截了。
当然没请什么客人,自家本身有这么多人,这个暖房酒倒也不算寒酸。曾长安上午便过来了,宋子恒抽空把自家大哥和姐夫介绍给他认识,又说了提前支钱置地的事,曾长安果然没多意见,爽快的同意了,甚至意味深长的道:“支多少钱都无所谓,尽管多买些地便是。”
得了他的同意,宋子恒当即铺纸写了一张条子,从铺里支了一千五百两,听得曾长安想让他一口气多支些,宋子恒笑道:“先支这些,日后若不够,再支便是。”
“说的也是。”曾长安点头,想了想又道,“买地一事,让我家管家出面即可,他认识人多,等谈成了,你们直接去换地契就好。”
安远侯的管家,直接代表着安远侯,曾长安这话便是打算帮宋家弄好了。生意都一块做了,曾长安要帮这忙,宋子恒当然不会推辞,如此便直接定下来了。
?
☆、第一百一十一章
? 家里买这么多人也不是吃白饭的,几乎苏婉他们刚把家搬过来,一个时辰不到便都被收拾得整整齐齐了,如此一来,客人来家便没有见到乱糟糟的场景——虽没请多少客人,然与宋子恒同科、然后也一同考进翰林院的几个新科进士,自来与宋子恒交好,且都是不起眼的庶吉士,宋子恒便喊了他们来,加上各自的女眷,也有十来个客人了。
正巧宋子恒与曾长安已商量完正事,一一将客人迎进屋,苏婉则抱着孩子在花厅招待女眷们。苏婉如今与宋子恒同僚的女眷们也算熟识了,不说她家办了几次酒,便是其他人家中也好事不断,有了人情往来,自然就熟了,苏婉去年还喝过新科探花许幼林的喜酒。
说起探花,就不得不提一提这届科举里质量颇优的一甲,状元榜眼探花俱是青年才俊,其中榜眼年纪稍大了些——其实也才堪堪过而立之年,只是与年轻俊美叫人惊叹的状元与探花比起来,少了些存在感,这科的状元与探花打马游街之时,有没有惹得闺秀们芳心蠢动还未可知,却吸引了不少等着嫁女的朝廷大员,榜下捉婿时状元和探花的人没捉到,那些个家丁却几乎打起来了,可想而知当时的盛况。
探花许幼林虽不比宋子恒,但反应过来后也飞快的溜走了,躲过了榜下捉婿的家丁,却没躲过古道心肠、酷爱给人做媒的上峰,也就是翰林院掌院学士陆大人,陆大人自来爱才心切,对宋子恒与许幼林这般青年才俊尤为满意,本来他先盯上的人是宋子恒,只是得知宋子恒已娶妻之后,叹了一声,随即又调整了心情,将目光放到许幼林身上,状元郎已娶妻不打紧,还有个同样风流俊美且家中还未定亲的探花郎!
于是在陆大人的热情撮合下,许幼林娶了如今的妻子,中书舍人陈大人的女儿——别小看中书舍人,虽官职小,陈大人却是清流派的中流砥柱,且是天子近臣,许幼林做了陈大人的女婿,日后仕途也要比旁人顺畅许多,且陈家小姐温婉秀美,一看便知是贤妻良母,他们成亲时柳家小姐还没在苏婉他们面前出现,苏婉当时还拉着宋子恒问过他后不后悔,若不是有她,那时娶得贤妻的人便是他了。不过后来柳小姐毫无预兆的现身,苏婉倒不再问宋子恒这个问题了。
因着当时参加过其婚礼,后来苏婉他们搬家到许幼林家隔壁,两家来往便比旁的多了许多,许幼林之妻陈氏也几乎算是看着宋良辰出生的了,一上来便从苏婉手里抱了宋良辰过去,宋良辰也配合,两只小胖手搭在陈氏脖子上,小脸上挂满笑容,逗得其他女眷笑个不停,苏婉忍不住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这小子,见着漂亮的人儿就什么脾气都没了。”
顾榜眼的妻子刘氏年级大些,此时便温和的笑道:“如此甚好,以后像宋编撰一般,将美丽女子迷得神魂颠倒。”
一行人有说有笑的进了屋。李氏难得见这么多太太,有心上去打个讪,却被宋小芬不动声色的扯住了:“新买的下人不懂事,灶上没个成算,不如二嫂陪我去看看罢。”
李氏权衡了一下,这些个太太与苏氏关系看来不错的样子,自个儿上去说苏氏的事,她们未必会信,若不小心传到丈夫耳里,怕是更要糟,若不为了揭穿苏氏的面目,她又委实没必要上去讨好这些太太们,她们不见得看得上自个儿,讨不到好不说,没得送上去叫人嘲笑,倒不如去灶房,瞧瞧那些下人是如何笨手笨脚的。李氏一琢磨,果真点了头,昂首挺胸的走在宋小芬前头,还没进厨房,气势却已经摆足了。
其实有干活麻利的刘妈和小绿在,用不上新买的下人,然下人刚到主家,见了新主子算是比较温和的,却仍有着天然的敬畏,毕竟自个儿的生死都捏在对方手里,并不敢偷懒,都抢着在跟前干活,是以厨房的工作效率瞬间提高了一倍有余,李氏根本没有插手的余地,叉着腰站在中央一通气的乱指挥,其余人该应的应,该表示的表示,其他却没有真正听进去,不过李氏也不在意,瞧见他们一副诚惶诚恐、特别怕自己的样子,成就感瞬间就来了。
因此李氏在厨房待得很舒心,一直到上菜开饭,她才回厅里。
因着都是熟人,女眷用饭的桌上,唯一的男性宋良辰便也有这个荣幸上桌。小家伙如今长了牙,可以稍微咀嚼了,每日便会多给他喂些主食,比如说熬得香喷喷的米粥,烂烂的肉糜与鱼肉,蛋羹,还有些煮烂的青菜,自从可以吃肉,小家伙终于不再每日为了争取多喝点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却又有让苏婉头疼的事,他挑食,只吃肉糜与鱼,实在不行才会碰一点蛋羹,若喂了青菜和米粥给他,他会恨不得全都吐掉去。所以每回喂饭,几乎都是灾难。
开饭前,苏太太把小家伙从依依不舍的陈氏手中抱过来,给他穿上小围兜,下巴处垫好帕子,小家伙也配合苏太太的动作,顺利配齐装备,跟着大伙儿一道上桌,便开始掉链子了,苏太太舀了勺粥到他嘴里,吃了第一口,第二口便绝不张嘴,无奈何只能换成青菜,也不配合,连蛋羹都不敢碰,苏太太本想趁苏婉不注意剔点鱼肉给小家伙吃,勺子刚放进碗里,苏婉便转眼瞧见了,二话不说的将人接过来:“娘你先吃饭罢,我来喂他。”
苏婉喂饭的方式很简单粗暴,勺子递到嘴边,爱吃不吃,不吃就饿着,要哭就把人抱回屋哭个痛快,哭完回来还是得吃青菜喝米粥,没得商量,偏偏小家伙也倔强,每次都要闹,闹到最后还是乖乖把爱吃的不爱吃的吃完,然而第二天又开始闹,周而复始。苏婉把人接过去时,是做好了长期抗战准备的,然而刚把装着青菜糊的小勺子递到嘴边时,他扁扁嘴,虽是一副委屈不已的可怜样,却仍是配合的张嘴吃下去了,粥和蛋羹也同样配合的吃掉了,只是速度有些慢,每回都要看苏婉好久,直到确定她不会动摇时才肯张嘴,把东西含进嘴里又是一副要吐不吐的样子,跟吃毒药一样艰难的把东西吞下去,小可怜的样子看得旁边的女眷们五一不母性大发,纷纷指责苏婉太冷酷无情,孩子这般小应该先依着,等他懂事了再和他讲道理不迟。
苏婉一边应着,另一边该怎么做照旧,不过也不全是指控,仍有不少人夸她有耐心,苏婉对此表示得意,只要小家伙不哭不闹,他吃多慢她都不会不耐烦,毕竟她是一个慈祥的妈妈。
而后,喂完了青菜糊糊和粥,终于等到小家伙期待已久的肉肉了,吃肉糜与鱼羹的他与先前的表情截然不同,每一口都是惊叹,那双大眼睛亮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吃的是怎样的人间美味——其实并没有,他小人儿身体还没发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