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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发育健全,灶房给他做饭时,什么调料都不敢放,连盐都叮嘱了不准搁,这样做出来的东西能有多好吃?
可是除了苏婉他们,其他女眷都不知情啊,此时见小家伙一脸幸福的表情,终于绷不住,一个个笑道:“可怜见的,终于吃到肉了。”
“小表情这么丰富,看着就比寻常孩子聪明伶俐许多。”
小家伙是不是比别的孩子聪明,苏婉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现在还要加一个表情帝的称号,每到此时苏婉总是忧伤,顺便祈祷儿子以后要越长越像他爹,她实在不敢想象儿子顶着长与自己类似的脸干尽逗比事——那画面太美,她怕自己承受不住。
饭前不久苏婉已经到里屋给宋良辰喂过奶,如今吃这些东西,小家伙已经彻底饱了,一饱就开始犯困,敞开肚皮窝在苏婉怀里打哈欠,跟个小猪似的,刘妈见状赶紧上来把人抱去屋里睡觉,苏婉这才安心开始吃午饭,她吃得不多,自从宋良辰开始吃辅食,她就不用担心自己吃得不好从而影响小家伙的营养了,从上个月开始便慢慢的在减肥,每顿只吃六七分饱,多蔬菜少荤食,弄得苏太太每每用责怪的眼神看她,觉得她在假公济私,为了自己漂亮减肥,这才逼得小家伙不得不吃辅食。
在苏太太满满责备的眼神下,苏婉无从辩解,只能将黑锅背了,索性苏太太责备归责备,到底没阻止她的行为,想是在苏太太眼里,苏婉能忍到现在才开始减肥,也是叫人惊讶的。
节食配上适当的运动,苏婉这一个月成果可见一斑,先前穿着合适的衣裳,如今穿在腰围处已经松了一指半,堆在腰间如游泳圈一般的赘肉,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小着。此番搬家,她便穿上了新做的衣裳,自己看自己,终于依稀能瞧见当初玲珑的身形。
客人们吃过午饭,喝盏茶聊会儿天,便纷纷告辞了。
于衡远就像是有千里眼一般,这边宋家的客人刚走不到半刻钟,他便过来了,还带了一份厚礼。彼时苏婉他们正在厅里开了一桌,苏老爹见苏太太一脸跃跃欲试,便主动退出,坐在苏太太旁边围观加指点,于衡远高调的骑着匹通体黑亮的骏马到院里,瞬间吸引了整个屋子人的视线,反应最快的是几个男孩,也不管来的人从未见过,对马的好奇压倒了一切,欢呼一声,纷纷冲出去围观了。
“抱歉我来晚了,这匹马就送给子恒做乔迁之喜的贺礼罢,你家翰林院有些路程,有马毕竟方便些。”
其实宋子恒已经叫大牛去联系买马了,只是他看过一轮,都没有喜欢的——古代男人对马,丝毫不比现代男人对车的热忱低,要么干脆不买,既然决定要买了,那就不能讲究,定要买一匹特别合心意的才行,宋子恒就是不愿将就,所以直到搬家都没有选中合心意的马,于衡远这份礼物送的及时又贴心,让本就没打算拒绝的宋子恒心里头又添了一团火热。
苏太太和苏老爹先前见过于衡远的大手笔,知道他家有座玉山,估摸着家底都富可敌国了,一匹马也不算什么,虽是惊讶,却没有宋有福宋小芬他们的震惊了,苏婉一边低声跟他们解释于衡远与宋子恒就差没拜把子的关系,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往上传闻楚仁宗萧瑱与宋辰关系不一般,她现在瞧着非常像这么回事啊,领了差事公务繁忙的于衡远许久未出现,一出现就是如此贴心的礼物,简直是急人之所急需人之所需,委实叫人无法不想入非非!
于衡远一来,苏婉也退位让贤了,回屋抱儿子去了。宋良辰也刚好才睡醒,见苏婉一走进来,整个人便往外扑,索性床边上放了椅子,无论如何他也滚不下来,苏婉不急不慢的走了过去,一把将儿子抱起来,对方就毫不客气的扒着她的胸口。
“睡饱了就吃,你属猪啊。”苏婉轻轻戳了戳小家伙的额头,小家伙还以为她跟自个儿玩,见她连上带着笑,便也咧嘴一笑,露出小米粒般大小的牙齿,可爱是可爱,只是苏婉看得心惊,又一次叮嘱道,“吃奶就好好吃,不准咬我,不然让你饿一天。”
不得不说,小家伙听话起来,还是很惹人疼的,苏婉和宋子恒都是瓷白的皮肤,细腻光滑,小家伙也继承了父母的优点,早已褪去了刚出生时红猴子的窘状,小身子小脸一天天白起来,如今已变得雪白,小脸上漂亮的眼睛跟苏婉的如出一辙,仿佛会说话一般,水汪汪的一眨一眨,直叫人疼到心底。今天他乖乖的吃奶,不作妖不干嘛,吃饱喝足任由苏婉给他把尿穿衣裳
京里的四月,还有些凉意,宋良辰仍穿着薄袄,今日穿的也是新缝的大红色,衬得小脸红润又雪白,苏婉抱了他出去,本想进堂屋却被还在院里研究马的孩子们叫住了:“三婶,带良辰来看马啊,这马可漂亮了。”
宋良辰不知道哥哥们在说什么,但是人来疯的他本来是乖乖趴在苏婉肩上,此时却转头热情的挥着小手,嘴里念念有词,苏婉见他高兴,便也把人抱过去一块儿看马。
被这么多人当作猴子似的围观,马也是有脾气的,气势十足的嘶吼了一声,而后又打了个喷嚏,喷了离它最近的宋良玉满脸口水,众孩子爆笑,小家伙也凑热闹的拍着小手。苏婉莞尔,递了块帕子给宋良玉,宋良玉接过擦了擦脸,红着脸仰头看着苏婉怀里的小家伙,严肃的道:“良辰,我是你哥哥,要尊敬兄长,不许笑我。”
苏婉笑眯眯的点头:“哥哥说得对,不许再笑了。”
宋良辰见这么多人看着自己,更加起劲的拍着小手了,宋良玉顿时扁了扁嘴,不等苏婉开口,其余几个孩子便围了上去安慰他,宋良文老气横秋的道:“良玉还听不懂你说话呢,你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不是照样不知道哥哥是什么。”
张志强点头道:“你别难过,等良玉长大懂事了,就知道尊敬哥哥了。”
“他什么时候才会长大?”
张志荣怯怯的道:“大概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吧……”
宋良玉:……
对于终于知道自己当了哥哥,异常兴奋且自豪的小男孩来说,这真是个让人悲伤的答案。
陪小朋友们玩了会儿马,苏婉才把人宋良辰抱进厅里,苏太太瞧见心肝外孙来了,当下牌也不摸了,起身将位置让给苏老爹,笑眯眯的迎过来要抱外孙,哪只小家伙头一撇,张开双手冲于衡远要抱抱去了。
整个屋子的人顿时全都将视线锁定在宋良辰身上。
苏婉委实有些莫名,她根本没教儿子这么抱大腿好吗,这技能他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
于衡远倒是高兴,也顾不上轮到自己出牌,当下起身朝小家伙伸出手,宋良辰立刻搂着他的脖子,笑眯眯的在他脸颊亲了一口,两口,于衡远还在笑:“良辰是个好的,这么久没见也没忘记我,不枉我疼你一场。”
等到自个儿被小家伙糊了满脸口水时,于衡远终于笑不出来了,神色有些微的僵硬,知道他有洁癖的曾长安顿时忍不住大笑,一边道:“可不是,良辰最喜欢表哥了,每回对表哥总比旁的人不一般,头一次见面是童子尿,今天是口水,不知道下次还有什么?”
于衡远只是僵硬了片刻,随后又恢复一派淡定,慢条斯理的用帕子擦了擦脸,顺便将小家伙下巴的口水也擦一擦,道:“知道你见了我心里欢喜,难以抑制,可也得克制,男子汉大丈夫,哪能做这等黏糊之事?”
小家伙根本听不懂,依旧乐呵呵的趴在他肩上,一脸的痴汉状,于衡远无语又得意,怀着中矛盾的心情重新坐下来,准备继续打牌,宋子恒却在一旁笑道:“衡远兄想多了,良辰不过是喜欢与漂亮的人在一块罢了。”
于衡远似笑非笑的瞥了宋子恒一眼:“子恒这是嫉妒良辰更喜欢我?”
“这有甚好嫉妒的,相公长得不如您很正常。”苏婉冷不丁出声道,“方才良辰还抱着一个女眷的脖子不肯放手呢。”
于衡远方才还颇有些得意的脸色,顿时又僵硬了,看着自家被小家伙紧紧搂住的脖子,心情未免有些微妙,他自来生得好,比女子也不遑多让,太后甚喜他的模样,却也曾因此被贵妃抓着向圣人进言说他有些轻浮,然后被罚抄了整整一千遍的《弟子规》,然而被人当着面说他像女子,这还是头一遭。
曾长安瞧见他的脸色,已经克制不住的捧腹大笑了,火上浇油的道:“难怪只要表哥抱,不找我们呢,良辰还不到一岁就有这般眼力了,叫人佩服。”
于衡远遂阴森森的看了曾长安一眼,到底没把小家伙从自个儿身上扯下来,小家伙于是一脸幸福的趴在“美人”怀里,在于衡远怀里待了大半个下午,竟然也不哭不闹,顶多就是时不时涂于衡远一脸口水,于衡远脾气也好,自个儿拿帕子擦干净了,到后来对小家伙的口水都没半点反应了——论洁癖患者是如何治愈的。
全程围观的苏婉也不知是该自豪还是该自豪呢,能这样肆无忌惮涂未来皇帝一脸口水,她儿子也算真的猛士了。
打完了麻将,准备吃饭前,曾长安瞧见宋家几个大些的男孩仍旧蹲在马前瞧稀奇,都看一下午了也不见烦,遂走过去,挨个把人抱上马带他们跑了一小圈,孩子们如银铃的笑声传进屋里,惹得原本乖乖待在于衡远怀里的宋良辰也开始不安分的把头往外探,于衡远索性抱着他出去,见他拍着小手一眨不眨盯着马上的人看的样子,等曾长安下了马,于衡远也一手搂着他,一边帅气的跃上马,宋良辰也是胆子大,半点不知道怕,还乐呵呵的摸了一把马毛。
宋有福不想耽搁孩子们进学,搬家的第二日,便要送他们去清远县,李氏虽然不情不愿,但事关自家唯一儿子的前程,也不敢忤逆了丈夫,只得皱着眉收拾了行李,因着还要在清远县租屋子,事比较多,宋小芬丈夫也跟了他们一道去,如此一来一边带了孩子们去见山长,另一边可以先找合适的屋子,不过马车上行李不好放,这么多人坐着已是挤的,宋小芬便没跟过去,只是再三叮嘱两个儿子要好好听舅母的话,认真念书,还要带好弟弟。张志强与张志荣兄弟两个,其实比宋家的孩子要沉默许多,也听话许多,不仅是遗传了父母的憨厚,想来从小也见了伯母婶子们对宋小芬的冷嘲热讽,而他们娘却不敢回嘴的样子,才渐渐养成他们怯懦的性格,不过如今比一年前他们刚住到宋家时,已经要好上许多了。
每每见到他们,苏婉带孩子的时候总告诫自己也要以身作则,孩子的性格,天生是一部分,却也会在后天生活中潜移默化的形成。
虽然宋有福他们一早赶去了清远县,本是打算当日赶回,入了夜却也还没见他们的消息,直到第二日巳时才见到他们回来,倒不是给孩子们办入学出了问题,而是屋子那头没弄好,这才耽误了一晚,不过一切还算顺利。
幸好宋有福早先送孩子们去了书院,两日后曾长安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地已经瞧好了,让他们去看看,若觉得合适就直接买下来。宋子恒在当值,便只让宋有福和苏老爹他们去看了,要大面积的买地,在城里自然没合适的地儿,只能到郊外,安远侯府管家看重的地儿,竟然就在于衡远的庄子附近,有两三百亩地,价钱竟然出奇的便宜,手头盈余的,加上先前从铺子里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