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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儿。”太后怜惜的看向她,“皇儿提前一步封了苏氏的诰命,如今平妻便做不成了,且那宋子恒如此不识好歹,你也无需挂记,哀家定给你择一门好亲事,比宋子恒好千倍万倍。”
柳珍儿慢慢垂下眼眸,心里发冷,什么疼爱她珍视她,不过就是嘴上说说而已,圣人封了苏氏诰命又如何,堂堂太后还解决不了这点小事?无非就是不肯拂圣人脸面,说是视自己为亲女,到底比不上圣人这个养子,更比不上她太后的尊荣和权势。
“是珍儿让太后为难了……珍儿不图嫁人,能一辈子陪在太后左右,也是珍儿的荣幸……”
柳珍儿这个样子,让太后心里再起怜惜,叹了口气:“罢了,哀家再帮你想想办法,来人啊,去请皇儿来一趟。”
“娘娘。”嬷嬷有些迟疑,太后却摆摆手,“去罢。”
终归是她欠珍儿的,当初被她救了一命,又因着自己宫中寂寞,非要拉这孩子作陪,如今耽误了她的亲事,怎么说也该补偿的。
萧瑱从御书房过来,不过两刻钟,虽然从小就知道太后不是他生母,他也还是很敬重这个养母,因此一听太后有情,便立刻放下手头的事赶过来了。
太后屏退了闲杂人等,只留着从娘家带进宫的嬷嬷,连柳珍儿都被请下去了。萧瑱一进来,请了安落座,便开门见山的问:“母后这时找儿臣过来,可是为了宋爱卿之事?”
太后倒也没拐弯抹角,问:“皇儿既然知道,为何特意派那刘大海去拦着哀家的懿旨?”
“因为儿臣不想失去一个难得的股肱之臣。”
“这从何说起?”太后皱眉,“珍儿出身名门,又温柔贤淑,委身当他的平妻,自愿位于苏氏之下,得此娥皇女英,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天大的好事,他会不愿意?”
萧瑱勾了勾唇:“母后,并不是所有人都想着左拥右抱,娇妻美妾,也有只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
太后愣了一下:“那宋子恒是这种人?不是都说他被苏氏拿捏住了,才不敢……”
“母后且看他为官以来的政绩,琼州百姓如何爱戴他暂且不提,但当初琼州之乱,就该知道他不似一般的书生文臣,该有的魄力并不比谁差,既是在朝堂中都立得住的男儿,又如何能被一介女子拿捏住?”萧瑱挑眉道,“且儿臣不知母后为何对宋夫人有如此偏见,但儿臣自来与宋爱卿交好,儿臣与梓潼都认为宋夫人与宋爱卿再匹配不过,她虽是商户出身,难得见识非凡,沉稳大气,当年琼州之乱,外人瞧着是宋爱卿为保妻儿平安,连夜将人送到广州,事实上若不是宋夫人在广州奔走,儿臣也没那么容易平定琼州之乱。”
太后复杂的道:“如此说来,那宋子恒是因着爱重苏氏,这才拒绝珍儿的?”
瞧着太后颇有些松动,萧瑱往后一倒,慢悠悠的道:“母后怕是不知,当年柳小姐与宋爱卿之间所谓的纠葛,儿臣却是目睹了全程的,当年宋爱卿初到京城,租了屋子就在太傅家附近,太傅夫人毫无预兆上门,要宋夫人退位让贤,宋爱卿震怒,当即拒绝,甚至顾不上宋夫人临产在即,迅速租了别的屋子,却不想良辰满月那日,太傅夫人还派人送了湘妃竹去宋家,宋爱卿交由柳太傅,太傅震怒,这才将柳小姐送去寺庙,并非母后以为的为母祈福。”
太后已是满脸震惊,这个事实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皇儿会不会误会了,珍儿是好孩子,温婉孝顺,以前只是默默爱慕宋子恒,并未逾矩半步,如今会生出这样的心思,也不过是误会苏氏贪生怕死,关键时刻抛弃丈夫,恐其不是宋子恒之良人,这才……”
萧瑱却笑:“若真未逾矩,昨日宋夫人进宫,她也不会趁母后不在单独去见了,且也不是第一次,母后若不信,可以唤昨日在旁的宫人来问。”
“不用……”太后摆摆手,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如何能为了个外人而怀疑他,且他已是九五之尊,也没必要为了臣下之妻哄骗于她。
“儿臣深知母后因着与太傅夫人从小的情谊,又怜惜柳小姐,对她的话自来深信不疑,便一直未曾开口,可如今母后懿旨若真的下去了,以宋爱卿的秉性,恐怕明日就要辞官回乡了,若弄得满朝皆知,不提我皇家颜面,柳小姐又有何脸面?”
太后脸上闪过一抹愧疚:“是哀家思虑不周……”
“皇上。”身后的嬷嬷福身道,“娘娘也是因为一时怒气,昨儿宋夫人一出宫就病倒,请了太医也没传出什么病症,只让静养,娘娘这才……”
“太医诊断宋夫人已有半月身孕,因着回京奔波,身子不稳,宋家想养过头三个月才公布,皇后以为不是大事,这才让太医禁言。”萧瑱顿了顿,道,“索性儿臣及时拦了母后懿旨,可宋夫人险些流产,也是因柳小姐之故,儿臣念在她曾救母后的份上,不忍苛刻,不若认她做义妹,享郡主之尊,允她一生不嫁。”
太后迟疑:“这……”
萧瑱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生不嫁,本就是柳小姐的心愿,母后为何迟疑?”
太后还想说什么,被身后的嬷嬷不着痕迹的拉了拉袖子,这才将话都吞了回去,母子商议完,萧瑱离去,太后拉着嬷嬷叹气:“你刚刚为何拉着哀家,女子哪有一生不嫁的,珍儿只是一时想不开,可皇儿这么说,日后珍儿如何能嫁人?”
嬷嬷也叹气:“娘娘为柳小姐做的,已经仁至义尽了,且不提她误导娘娘的那些话,她确实虽救过娘娘,娘娘如今认她做义女,保她半生尊荣,说句大逆不道的,以圣人的秉性,便是娘娘不在了,也不会为难柳小姐。”
“且宋大人坚决不娶柳小姐,柳小姐又此生非他不嫁,圣人如此旨意,岂不是正合她意?”
太后已经有些被说动了,却还是放心不下,毕竟是真心疼爱的孩子,只是嬷嬷又道:“娘娘,圣人自来与宋大人交好,方才提起宋大人之子时,语气比一干子侄还要亲热些,皇后那日说的恐怕并非虚言,如此一来,便是不为皇家颜面,圣人也是不喜娘娘过于插手此事的。”
太后一怔,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她不是圣人母妃,圣人登基后仍尊她为太后,孝心不减当年,自然不只是因为一手养大他的情谊,若是有一个整日对自己指手画脚的养母,只怕圣人再孝顺,也封了个贵太妃便顶天了,哪还能让她享生母之尊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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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虚惊一场的苏太太拉着宋小芬宋小妹两人,不停的骂柳珍儿恬不知耻,自来不爱听这些话的苏老爹宋有福他们都在一旁点头,李氏正好带着孩子们回来休假,立即附和道:“真不知这些名门闺秀如何想的,放着正妻不做,偏要跑来做妾,小叔,不是嫂子我多话,这些女人可要不得,迎进门一准儿乱套,就像咱们隔壁那谁家,整日闹得鸡飞狗跳。”
李氏自然不是为苏婉好,她不过以己度人,自家丈夫如今有钱,又有个得势的亲弟弟,不知道外边多少狐狸精盯着呢,不过丈夫素来以小叔为榜样,小叔一直被苏氏拿捏着才好,这样丈夫也不会生起养狐狸精的心思了。
宋老爹他们到京的那日,正好圣人封柳小姐为义妹的消息传出来,苏太太还不忿了一番:“这么个恬不知耻的女人,竟然成了郡主!”
宋子恒却笑道:“太傅夫人病重,太傅已经请圣人准许郡主回家侍奉母亲了。”
宋小妹来京城几年,交好了几个也陪夫赶考的举人娘子,平日听她们说得多,也明白些规矩,道:“虽是郡主,没有封地,只领个俸禄,也只是面上好看而已,圣人此举怕只是为了给太后交代,允她一生不嫁的旨意,倒是给三哥三嫂出了口气呢。”
苏太太这才重新高兴起来:“你说得对,是郡主又如何,空有个名头,都没人敢娶她了。”
这个时候不添进来踩一脚,就不是李氏的风格了,她恨恨道:“这才是狐狸精的下场!”说着还意味深长的看了宋有福一眼,哪知道宋有福根本没接收到她的目光。
此时,门外来报:“大老爷陪着老太爷和老夫人进京了,船已在码头靠岸了。”
宋子恒立刻站起身:“这么快?”拉了宋有福道,“二哥,咱们骑马去码头迎接。”?
☆、第一百五十三章
? 宋家人一家团圆,正合家欢喜,柳家却一派乌云密布,柳夫人拉着柳太傅的手,风韵犹存的脸上写满哀求:“老爷,珍儿知错了,你别送她去尼姑庵,那种地儿,她如何受得住……”
“知错?她要知错就不会闹出这么多事来!”柳太傅拂袖,“还留着在家,以后我柳家女子还要不要说亲了!”
“如今圣人金口玉言,封了珍儿为郡主,怎……”
“郡主又怎么了,郡主就不是爹娘生养的?”柳太傅道,“为母祈福,本就是子女该做之事,圣人仁孝,定能理解。”
翌日,一顶青尼小轿,抬着圣人亲封的明惠郡主从太傅府侧门而出,低调往山上的方向走去。
慈宁宫内,太后看着宫门的方向,叹了口气:“这柳太傅委实不讲情面了些。”
嬷嬷细声劝道:“可他毕竟是明惠郡主的亲爹,娘娘归位太后之尊,也不好插手太傅家事。”
“你说得对,只怕皇儿早就不满了,若无皇儿暗示,柳太傅又如何能舍得送亲生女儿去那地方受苦。”
自圣人封了柳珍儿为郡主,并特许其终生不嫁之后,宋家人便没再关注她的事,此时众人一颗心都被苏婉的肚子提着。
人家说怀孕都是头胎艰难,后面就顺畅了,偏偏宋子恒家的孩子格外不同,说起来反倒是苏婉怀宋良辰的时候最省事,闹腾什么的都是她自己作的,那些作当初看在苏太太眼里已经很出格了,没想到苏婉怀第三胎,更是作天作地,一会儿想吃酸,一会儿想吃甜,半夜爬起来说想吃盐酥鸡,灶房临时做了送上来,又没胃口了,想吃素的,心疼女婿的苏太太委实看不下去了,结果还没开口让苏婉收敛些呢,女婿一脸紧张的过来,“岳母,娘子只是怀孕难受,太医也说这胎不稳,您就别介意了,回头增加了娘子的心理负担,孩子还指不定怎么闹。”
苏太太不懂心理负担是什么意思,却也拿宋子恒和苏婉无可奈何:“好,我不说,你们夫妻两自个儿折腾去罢。”
出了门跟宋母抱怨:“良辰都八九岁了,他们还当自个儿是新婚夫妻呢,也不嫌腻歪。”
宋母反倒笑了:“婉婉素来懂事,如今不过是孩子闹的,这胎本就苦了她,亲家母也别过多苛责。”
苏太太这才露了笑脸,心头松了口气:“亲家如此体贴,也是婉婉的福气。”女儿平日有多娇气,她哪里不知道,女婿不在意,宠着捧着,她也就视而不见,可如今亲家公亲家母都在,瞧着儿子被媳妇这么使唤,谁知道心里会不会有想法。
不过现在看来,亲家倒真是难得的大度明事理。
事实上宋母高兴还来不及,宋家看着人丁兴旺,其实孙子还是太少了些,兄弟三个,加起来也就五个孙子,比起人家儿孙满堂还差得远,如今婆母的孝期刚过,苏婉就传来有孕的消息,给几年未添丁的宋家生儿育女,宋母恨不得把苏婉供起来,哪来的意见可言。
怀胎十月,一朝分娩,宋家所有人被动员起来,几个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