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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请别为我哭泣-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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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女人被突然出现的女人惊得一愣,随即不情不愿地放开紧抓着曼菲斯德手,朝欢馨上下打量了一下,冷哼一声,扭着水蛇腰各自散去。

    那个胸大得让欢馨担心会失去平衡的女人走了几步,又不甘心地回头朝男人跑了个媚眼,捏着嗓子喊道:“帅哥,记得来找我!你那瘦得和竹竿一样的老婆一定满足不了你吧!”说罢,她又掩着嘴吃吃笑起来。

    做作的语气、充满不屑的笑声,让欢馨后背一阵恶寒。她眯着眼并不争辩,只是冷冷地看着对方,那犀利的眼神吓得那女人一缩脖子,立刻敛去了笑容,讪讪走开。

    此时,一边的曼菲斯德已经整理好被拉得有些凌乱的衣服,一把搂住欢馨的纤腰,开玩笑似的责怪道:“叫你不要放开我,你就是不听!我说这里挺乱的吧!”

    欢馨本就憋着一口气,听他这么一说,更是冒火,闷闷地说:“你还说!都是你,没事干嘛长得那么招蜂引蝶,还害我被人笑!你说,我哪点像竹竿了?”

    曼菲斯德先是被炮轰得一头雾水,再听她下面的话,这才恍然大悟地扑哧一声笑出来,紧了紧手臂,说道:“你哪里都不像竹竿!依我看,你虽然瘦了点,但是该大的一点也不小!放心,我不嫌弃你的!”

    这话一出口,让欢馨的脸马上红到了耳根。她重重甩开男人的手,恼羞成怒地道:“你还笑!我不要和你讲了!”

    曼菲斯德见欢馨像个没头苍蝇般直朝前冲,连忙追了几步,拉住她,低低笑着说:“好!好!我说错了!道歉还不行吗?不过,我这可是真心话,要不我们晚上试试?!”

    这回欢馨的脸简直要烧起来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马上钻进去。她没好气地捶了男人一拳,但是身体已经很诚实地贴合进那熟悉的怀抱里……

    路上的小插曲耽误了不少时间,眼看着天色渐暗。曼菲斯德和欢馨按着地址,边走边问,总算在天色全黑前找到了露易丝的家。

    眼前的这桩两层建筑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本来红色的外墙经过了多年的风吹雨打,已经斑驳不堪,在昏暗的光线里,给人一种快要腐朽的感觉。

    微弱的灯光透过窗户上窗帘的缝隙照射出来,此刻它是这里唯一让人感觉得到生气的东西。

    按响门铃,不多时门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男人轻微的咳嗽声,甚至隔着厚厚的门板都可以听到那急促的呼吸声音。

    随即吱呀一声,露易丝那张憔悴的脸露了出来,当她看清门口站着的两人后,不禁惊讶地长大了嘴,布满血丝的大眼睛里浮起了淡淡的雾气……

59最后一次的温柔(9)

    “咳咳……露易丝,是谁?”门内幽暗的屋子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间或还夹杂着轻微的咳嗽声。

    “哦!是……路德维希先生,我和你说过的那个朋友!”露易丝一边慌乱地掩饰着,一边冲两人眨眨眼。

    曼菲斯德会意地点点头,随即用熟捻的语气打着招呼:“露易丝,好久不见!”

    露易丝仿佛没有听见般站在原地,用欲说还休的目光深深地凝视着眼前的人。那柔情似水的样子让欢馨竟有些后悔跟着曼菲斯德来到这里。

    直到屋里又传出男人的询问声,露易丝才如梦初醒,歉意地冲欢馨笑笑说:“请进!”

    走进屋内,欢馨抬眼打量这个狭小的空间。陈设虽然简陋,但是一尘不染,看得出这里的女主人是个持家能手。屋子里的光线并不好,只有孤零零的白炽灯发出有气无力的光,让那些家具的阴影投射在墙上,像一个个隐隐绰绰的游魂。

    “露易丝,怎么不介绍一下?”蓦然从屋子一角的黑暗里响起一个声音,吓得欢馨握着曼菲斯德的手一颤。

    男人忙握紧了紧两人交握的手,礼貌地冲声音传来的方向点头致意:“您就是露易丝的丈夫吧!我是曼菲斯德。 冯。路德维希,露易丝的朋友,今天正好路过这里,顺便来拜访一下!”

    只见角落里缓缓走出一个高瘦的身影,那逐渐暴露在亮光里的是一张谈不上英俊,也绝对称不上难看的男性脸孔,按照欢馨的话讲就是丢在人群中,也很难让人留下什么深刻影响的大众脸。过于苍白的脸上显出病态的疲惫,灰蒙蒙的眼睛里穷困生活积淀下的沉重,看上去也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普通德国人,露易丝嫁给他到是有点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

    “哦!您好,我是露易丝的丈夫,你可以叫我汉斯!”汉斯说着抬起手捂住嘴轻咳了几声,一边的露易丝忙上前扶住丈夫的胳膊,眼里满是担忧的神色。

    只见汉斯摆了摆手,对着欢馨他们笑笑说:“我身体不适,请原谅我的失礼!请坐!”

    汉斯颇有教养的举动,到和他普通的外表显得格格不入,欢馨不由好奇地偷偷打量了他几眼,平静如水的眼神、淡漠有礼的微笑,一切都很正常,可就是那“正常“的感觉没来由的让她感觉到不安。

    和曼菲斯德一起在陈旧的沙发上坐下,露易丝端上两杯咖啡,可那味道欢馨一闻就知道是廉价货。

    露易丝见状,不好意思地在衣服上蹭了蹭手,似乎为没有什么好的东西来招待客人而尴尬。

    但曼菲斯德只是冲她温和地一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那一举一动仿佛是在品尝最顶级的美味。

    随后,他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地对着汉斯说道“我和露易丝也有一年多没见了,前几天偶尔碰到,听她说遇到点麻烦,想离开德国,所以今天来看看,是否能帮得上忙!”

    没想到曼菲斯德如此干脆地直奔主题,汉斯和露易丝都是一愣,但很快汉斯的脸上显出惶恐和担忧,他叹了口气说:“是呀!我也不知怎么惹上了那群盖世太保,那天要不是您出面,露易丝也没这么轻易过关的!说起来还要感谢您的帮助!”

    说罢,男人拉起一边露易丝的手,感激涕淋地看着曼菲斯德。可欢馨却发现那感激的神色并没有到达他的眼底,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她似乎看到汉斯本来无神的眼睛里划过一丝捉摸不定的光芒。

    曼菲斯德将眼睛转向对面两人紧握的双手,眼里满是感慨,他微微一笑道:“哪里!举手之劳而已!”

    露易丝好像是感觉到了曼菲斯德的目光,下意识地想将手收回,可以却被汉斯紧拉着不放。

    这样一来一回的细微动作,却并没有逃过欢馨和曼菲斯德的眼睛。男人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欢馨则歪着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没成想却被曼菲斯德暗地里捏了一下,那力道让欢馨一咧嘴,连忙收起了戏谑的神情,却在心里抱怨: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正想着,只听曼菲斯德又说:“不知你们想什么时候离开这里,我倒是可以想想办法帮助你们!”

    话一出口,露易丝的脸上立时显出惊喜的神色,不可置信的话语更是脱口而出:“真的!雷奥!汉斯,我们的孩子总算可以出生在一个没有战争的地方了!”

    而汉斯却并没有露易丝那样欢喜雀跃,而且对于自己的妻子如此亲密地称呼一个男性,他仿佛很不自在。

    只见汉斯眉头一拧,担忧地问:“是吗?路德维希先生,如今的局势下,通行证可不是那么容易弄得到的!我们也无以为报!”

    曼菲斯德用湖蓝的眼睛凝视着对方,仿佛要从汉斯的脸上读出什么。半晌他才缓缓说:“只要我答应了帮忙,就有把握可以办到!不过,这还要看那个人是否值得我帮助!”

    “我不知道您凭什么这么有把握!您在政界有门路吗?”

    汉斯怀疑的目光直视过来,曼菲斯德却从容地回视过去,答道:“我是军人!”

    “党卫军?”汉斯不由坐正了身子,语气变得尖锐。

    曼菲斯德将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算是默认。

    谁知,汉斯却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身体一阵摇晃,他撑着身边的桌子呼哧呼哧急促地喘着气:“请你走吧!我们不需要你的帮助!”

60最后一次的温柔(10)

    “汉斯!你……”一边的露易丝惊叫起来,后面的话却被汉斯一个锐利的眼神逼了回去。

    欢馨和曼菲斯德被汉斯突如其来的怒气和深深的敌意,弄得莫名其妙,只能起身告辞。

    当他们正要出门,露易丝却追了出来,朝着曼菲斯德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汉斯的最要好的朋友是犹太人,被……所以他特别狠党卫军,因此我没告诉他你的身份!”

    曼菲斯德轻轻摇摇头,又拍拍她的肩膀,说:“没关系!你放心,等我拿到通行证就通知你们!那时你和你的孩子都可以过安稳的日子了!”

    那声音虽轻,但却蕴含着安定人心的力量和温柔。露易丝似乎害怕什么似的,低下头躲闪着男人清亮的眼神,低低地说:“雷奥,对不起!”……

    走在幽暗的街道上,欢馨感觉到了身边人的沉默,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迟疑地问:“曼斯,你真的决定帮他们?可我……”

    “你是不是觉得汉斯有问题?”曼菲斯德将欢馨没有说出的话接了过去。

    “恩!”欢馨点点头,曼菲斯德的话和她心里的不谋而合,“他看上去似乎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普通人,甚至会为了露易丝和你针锋相对!但是,那从容和镇定,却完全不像一个露易丝口中说的只想安稳度日的小市民!”

    曼菲斯德点点头,深吸了一口冬日清冷的空气,幽幽地说:“我帮的只是露易丝,这次以后,我们之间就真的毫无瓜葛了!”

    听罢,欢馨将自己的手从他的臂弯里抽出,滑进曼菲斯德大衣的口袋里,与那温暖的大手紧紧交握。此时,所有的语言都显得那么多余,心灵早在那盈盈一笑间变得如此靠近!……

    与此同时,露易丝的家里却是另一番光景。

    “露易丝,你有把握他会帮我们吗?”靠着露易丝的帮助,汉斯才步履艰难地挪到床边躺下,虽然被肋部的枪伤折磨得直皱眉,但是他还是道出了心中的担忧。

    “以曼菲斯德的为人,相信他会说到做到!”露易丝大大的眼睛里噙着泪花,里面混合着矛盾和痛苦,又见丈夫一脸苍白,忙问道,“你感觉怎么样?刚才你突然发脾气,我就猜到是伤又发作了!我去拿止痛片!”

    汉斯一把抓住露易丝正要离开的身影,虚弱但坚定地说:“露易丝,你和他已经成为过去了!你不必为欺骗了一个纳粹而感到愧疚,为了我们的胜利、也为了孩子,我们必须这样做!”

    露易丝没有将头调转,但是纤细的脊背轻轻颤抖了几下,随即无声地点点头。

    望着妻子远去的背影,汉斯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下意识地握紧身侧的拳头,脸上浮起坚毅的神色。

    一周后。

    难得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欢馨坐在阳台上,一边享受着难得的阳光浴,一边无聊地翻着当天的报纸。

    报上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消息,无非一些真真假假的战况,目前德国在东线的推进很不顺利,包围列宁格勒的计划失败后,又于12月被苏军夺回了季赫温,赶过了沃尔霍夫河。如今,苏联的气温已降至零下40摄氏度,准备不足的德军,几乎连过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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