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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毅低低的笑着,刀子却又递近了几分,直接将骆心安的脖子划出一道血痕,“聂暻,你想清楚,到底要负隅顽抗,最后连你自己和一王府的影卫,还有骆心安一起赔在这里,还是聪明一点,牺牲你一个,保住这些无辜的人。”
聂暻漆黑的眸子阴沉到了极致,死死的攥着拳头,上面青筋都跳了出来,他恨不得立刻将聂毅碎尸万段,可是却没有失去方寸,而是深吸一口气,沉声说,“你不必威胁我,杀了心安?我想你压根没这个打算。”
“你当我不敢!?”聂毅陡然阴下脸来。豆见低扛。
“你当然敢,你连父王都敢杀,更何况是我和心安,但你杀了之后可要想清楚后果,在外人面前你那么努力装作顺理成章继承大统的样子,目的不就是为了掩盖亲手杀了父王的事实吗?既然已经装出孝子的样子,没有给父王守够三年孝期,就要亲手杀掉后宫里的女人,是多迫不及待想让人知道你的伪善嘴脸?”
聂暻每说一个字,聂毅的脸就青一分,这时聂暻露出讥讽一笑,“哦对了,皇兄曾经还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跪求皇上封心安为你的太子妃,如今父王刚死,你就要杀掉曾经‘最爱’的人,真是好一个谦厚孝顺的‘贤君’啊。”
“得不到的就要毁了,父王如次,心安亦是如此,到时候我若再一死,那可就真的热闹了,凭空给民间的唱曲人提供了个好素材,曲名儿臣弟都替皇兄想好了,就叫‘因爱不成下毒手,弑君篡位好皇帝,脸皮好比城墙厚,无毒不是真丈夫’”
“你住口!信不信朕现在就撕烂你的嘴!”
聂毅被戳中了痛点,陡然厉声开口,吼完深吸一口气,平复了许久,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危险一笑开口说,“随便你怎么说,你别想在这里跟朕拖延时间。”
“对,你说的不错,杀了骆心安看起来好像对朕没有一点好处,可是六弟,你别忘了,现在你可是乱臣贼子,公然在宫里造反,还妄图带着后宫秀女私奔,朕不过是按照大晟律法现处决一个不贞洁的女人,这事儿若是传到民间,没准老百姓还觉得朕做的对呢。”
“六弟,你不要逼我先杀了骆心安,再毁了她的名声,让她被钉在耻辱柱上遗臭万年。”
这话一落地,聂暻的瞳孔骤然一缩,指尖瞬间刺破了手心,他明知道聂毅就是知道骆心安是他唯一的软肋,所以才故意这样威胁他,可一个人心里一旦有了牵绊,就会束手束脚,甚至会做一些根本不像自己干出来的事情。
聂毅会不会伤害骆心安,他不知道,但他不能当这个刽子手,这他也很清楚,他不怕死,也不在乎名声,但他不能容忍别人伤害骆心安分毫,哪怕是他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骆心安突然低低笑起来,“聂毅,你真以为我骆心安在乎名声这种东西吗?告诉你,我不怕死,也不怕身败名裂,名声是留给外人说的,而外人怎么想又与我何干?如果你以为三从四德这些教条的东西能唬住我,那你可真是找错人了。”
说着她抬起头,一瞬不瞬的深深看了聂暻一眼,然后慢慢转过头,破天荒的往聂毅的方向凑了凑,嫣红色的嘴唇几乎贴到了他的耳垂上面。
一股熟悉的淡香弥漫开来,聂毅知道这是骆心安身上的味道,而这时温热的呼吸喷在耳边,更是犹如小刷子一般扫过他的心尖,他胸腔一颤,一时乱了心神,忍不住将侧脸往骆心安嘴唇上侧了侧。
而这时,就听到骆心安在耳边用毫无温度的冰冷声线一字一句地说,“你尽管动手,杀了我你就永远别想得到我,这样就算在我咽气的最后一刻,也是完完全全属于阿暻的,从身到心,此生无悔,你最好连阿暻也一起杀了,这样也算是帮我们圆了白头偕老的誓言,至于你,注定是只让人作呕的臭虫,就算穿上龙袍也不像皇帝,连给阿暻提鞋都不配!”
这一句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瞬间刺进聂毅的心口,将他捅的鲜血淋漓,他一生都在与聂暻比较,不论学识、武功、地位,亦或者是老皇帝的宠爱,聂暻永远压他一头,哪怕后来聂暻重病,他入主东宫,这太子之位也像是捡了聂暻不要的东西。
作为名正言顺的嫡子皇孙,却处处都要被聂暻这个贱种抢风头,甚至现在一心占有的骆心安,也对聂暻死心塌地,而将他贬低的一无是处,凭什么!?
新仇旧恨,无数怨恨瞬间涌上心头,他死死攥着天子剑的手都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咬牙切?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属于谁是朕说了算的,你别以为这样就能激怒朕成全你和聂暻双宿双栖,就算亲手杀了你们,朕也会将你们分开,这辈子都别想生死同穴!”
骆心安嗤笑一声,“那你动手啊,别磨磨唧唧不像个男人,我倒是希望现在就去死,也好过被你攥在手心里不得不看你这张恶心的嘴脸!”
远处的聂暻一看骆心安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登时全身陡然涌出一阵寒气,可聂毅显然已经被骆心安彻底激怒了,他像一只发狂的困兽,此刻完全失去了理智,一伸手一把攫住骆心安的脖子死死地掐住。
“聂毅你想做什么!放开她!”
聂暻瞳孔陡然一缩,完全不管周围,一挥剑就要飞过来,却被周围上前铁骑军团团围住,根本不得靠近分毫。
“呃……咳……咳咳……!”
骆心安被扼得几乎没法呼吸,嘴里发出凌乱的闷哼声,但眼神仍然轻蔑的看着聂毅,像在对他无声的嘲笑。
聂毅的濒临爆发的火气直接被她这一个眼神给激怒了,“朕不能杀你?朕不能杀你!?朕现在第一个就宰了你!哪怕把你的骨灰留在宫里,也不会让你和聂暻得逞!”
话音刚落,他手中的天子剑从骆心安的脖间一抽,对着她的肩膀就狠狠地刺了一剑。
锐气撕破皮肉发出沉闷的破裂声,骆心安的整个上肩骨的皮肉完全被利剑给刺穿了,无法忍受的剧痛陡然传来,饶是坚强如骆心安,此刻也控制不住痛苦的尖叫了一声。
“啊——”
“心安!!!”
聂暻眼睁睁看着泛着银光的天子剑直接从骆心安的身前刺穿,露出一截锋利的剑尖,鲜红的血渍沾在上面,就像无数针尖狠狠地刺进他的眼球,让他的全身都控制不住的轻颤起来。
前所未有的愤恨和狂怒涌上来,聂暻屠掉面前十几个挡路的铁骑军,犹如地狱阎魔一般,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彻底崩溃般疯狂的嘶吼道,“畜生我宰了你!!!”
第198章 以退为进
没有失去理智的聂暻已经无人能敌,此刻疯狂的靖亲王更是所向披靡,所经之处毫无活口,饿殍遍野。
这样疯狂的聂暻,比曾经围剿红莲教时那副凶悍的样子还让人可怕。若上一次他宛如杀伐决断的天神,此刻就像是地狱使者,带着一身煞气,残暴的绞杀着所有阻挡自己的人,恨不得将其一起拉入地狱。
饶是见过无数生死,战功赫赫的铁骑军此刻也感到了害怕,即使是身手最拔尖的一众将士,此刻在他手下都过不了三招,几乎一出手就被毙命。
聂毅见此情景心中也生起了寒意。紧紧地束缚着骆心安,不让她动弹分毫,天子剑再次架到她的脖子上,大喝一声,“护驾!”
数不清的铁骑军成包围状将他严丝合缝的护在最中间,他挟持着骆心安,一步步的后退到最安全的距离。
而那些负责护卫的明知道凑上去就是死。也不得不往前冲,上千铁骑就算做人肉盾,一个接一个被杀,也得杀上一段时间,在漫天弥漫的血腥味中,聂毅一把扯住骆心安的头发,将天子剑又往前凑了几分,鲜血顺着他的剑刃流在他的手上,刺得聂暻双目血红。
“聂暻!刚才那一剑的滋味怎么样,这就是给你的教训!你现在立刻束手就擒,朕就放骆心安一条生路,否则就让她给今晚死去的铁骑军祭旗!朕说到做到!”
说完这话,他还想拽着骆心安的头发再威胁聂暻一番,可骆心安中了一剑。此刻失血过多,脑袋已经一片晕眩,两条腿一丁点力气都没有,若不是意志力足够坚强,硬咬牙坚持着,此刻可能直接瘫倒在地。
她如此虚弱。让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才反抗聂毅的一举一动。
在聂毅的印象里她始终是活力满满,精明狡猾的样子,何时露出现这样一面?看着她弧线美好又苍白到几乎没有血色的下颌,还有低垂的墨色睫毛和淡色的嘴唇。聂毅想起之前那个与骆心安携手游莲池的美梦。
梦里,骆心安就是这样全心全意的相信着自己,依靠着自己,这时他已经忘了骆心安是被迫倒在他怀里,只看到了她的顺从和依赖,一时间心里隐藏的占有欲更疯狂的蔓延出来。
“你瞧,朕就算现在真的杀了你,你的阿暻也来不及救你,心安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选择才是明路,这种连你的安危都顾及不上的男人,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你现在落在我手心里了,我要你生你就生,我要你死你就得死,如今你还觉得我不敢杀你吗?”
说到这里他低低一笑,伸手拿起骆心安一缕头发在鼻尖嗅了嗅,低声说,“心安,你说我现在要是再捅你一刀,你的阿暻还是不束手就擒的话你可怎么办?连为你死都不肯,你还指望他跟你双宿双栖,别做梦了。”
听了这话,骆心安虚弱的勾出一抹讽刺的笑容,没有说话只是冲他啐了一口唾沫,心里却露出一抹苦笑想道:她如果真的足够聪明的话,就不会选择用这么蠢的激将法了,但是眼下她没有选择。
她不是没有自知之明,也知道这里不是玛丽苏电视剧拍摄现场,所以从没有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的魅力能大到左右聂毅争权夺利的欲念。
她可以成为聂毅围堵他们的理由之一,却绝对不是最重要的原因,这个丧尽天良的禽兽,要的是将聂暻置之死地,对她不过是顺势满足心里那点长久求而不得的占有欲和自尊心,所以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聂毅绝对不是不敢杀她,而是在没有满足胃口之前,不愿意轻易弄死自己的猎物。
而只要这个男人对她还有那么一丁点贪念,就完全可以成为她和聂暻平安无事的转机,可是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在没有援兵到来的情况下,最终的结果一定是死无葬身之地,聂暻可能还没有被这上千人的铁骑军杀死,就已经精疲力尽,带着整个靖王府全军覆没!
骆心安想过无数种扭转局面的办法,可在眼下这种情况下全部都是死路,根本就行不通,如果最终的结果聂暻逃不过一死,那她宁愿让他放弃原则,选择妥协。
这个想法或许非常荒唐,甚至对她和聂暻来说无比的屈辱,可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明白,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比生命更重要。
慷慨赴死,以身殉道,他日沉冤昭雪,或许能落个忠孝两全的生前身后之名,可就像她之前对聂毅说的那样,人不能因为别人的想法而活着,外人怎么想是外人的事,与我何干?
聂暻若是死在这里,以后说出去倒是好听了,可现在这个随时随地会送命的人是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亲,他殉国倒是完成了大义,可谁又能来弥补他们这一个家庭的小义?她从来就不是什么高风亮节之人,她自私、护短,是见识短浅,目光狭隘的市井小民,追求的也不过是一生平安喜乐的小日子,所以她不能看着聂暻就这样死在这里,哪怕是用她自己做筹码,只要能换来聂暻平安,她也在所不惜。
或许这个手段对聂暻来说非常卑劣,她竟然明知道自己在他心中是什么样的位置,仍然选择一次次的激怒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