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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整个寝宫里的人全都把目光落在了骆心安身上,可她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别说是眼睛,就连手指都没有动一下。
“宝珠,当着陛下的面你就别说胡话了。”宝珍赶紧打圆场,磕头谢罪,“陛下恕罪,宝珠一定是太担心小姐,又昼夜不分的伺候了这么久,一时太累才会产生了幻觉。”
“不是的!我发誓刚才真的看到小姐的眼睛动了,绝对不是幻觉!”
宝珠极力的解释,可聂毅已经没有心思再听下去,只想让这两个一心把靖王才当成主子的丫头赶紧从自己眼前消失,“够了,朕没空在这里听你发疯,念在你也是忠心护主的份上,朕这一次就不跟你计较,你们退下吧。”
说着不等两个丫头再开口,旁边就已经有侍卫上前,大有一副她们再纠缠就要直接强制拖走的意思。
而就在这个时候,大殿里突然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声音。
“冷……冷……”上名史巴。
这声音微弱的要不是仔细分辨根本就听不到,可聂毅毕竟武功高强,听觉十分灵敏,仍然听到了只字片语。
这时侍卫拽着两个丫头就往外拽,聂毅却陡然一摆手,“谁都别动,给朕闭上嘴!”
一时整个大殿一片死寂,那个虚弱又细微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水……好冷………”
这一次整个大殿的人都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聂毅立刻知道绝不是自己一个人听得到,倏地一下猛地回过头将视线落在了骆心安身上。
刚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两个丫头身上,谁也没有仔细看过他,这会儿定睛一看才发现她竟然真的动了,只是眼睛还没有睁开,而她似乎睡得并不安稳,脑袋微微的摇晃似乎在忍受着什么剧烈的痛苦,嘴唇一张一合,发出沙哑的呻/吟,看起来像是陷入了一场无法逃离的噩梦之中。
“……救我……水……”
这时候在场所有人才如梦初醒,所有人都一脸喜色,聂毅赶忙倒了一杯水坐到床边托起她,轻声道,“心安,水来了,慢慢喝别呛到。”
他本以为骆心安一次又一次的重复“水”这个字是因为口渴了,可谁想到当骆心安的嘴唇触碰到水面的时候,却突然使劲的挣扎起来,嘴里发出痛苦的闷哼,“不……不要,水……不……”
她似乎还陷在昏迷之中,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出于本能的到处躲闪,好像在她眼里水成了很危险的东西。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聂毅心里既为了她能醒来高兴,又担心她一旦醒了又要跟他提起聂暻这件事,一时间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紧紧的将骆心安箍在怀里,大声道,“快去穿赵太医,就说心安醒了!让他马上过来看看!”
奉命的小太监赶紧跑了出去,可毕竟从敛华宫到太医院还有不近的距离,赵太医一时半会儿还来不了,而骆心安这边的情况更加的糟糕,不仅一直说胡话,而且像是畏寒似的,将自己缩成一团,不停地打着冷战,没一会儿连嘴唇都冻紫了。
“冷……好冷……救救我……”
“棉被呢!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拿棉被!”聂毅吼了一声,把床上所有的杯子毯子都裹在了骆心安身上,用双臂把她箍在怀里,轻声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朕来救你了,有朕在你一定不会有事,乖乖的睡,别害怕。”
骆心安像是听到了这话,竟然渐渐地真的缓了下来,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一样畏缩在聂毅的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肩膀,完全一副全新信赖的样子。
这一幕让宝珠和宝珍惊出了一身冷汗,别人不知道骆心安有多恨聂毅,可她们却一清二楚,若是平时别说这样靠在他怀里,哪怕是他靠近一步,小姐都会立刻进入一级戒备,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
难不成人病了一场,连脑袋都烧糊涂了?
本以为这一番折腾之后,骆心安会再一次睡过去,可是等到她终于暖和过来,嘴唇一片红润不再发青的时候,她竟然悠悠的转醒了。
她慢慢睁开惺忪的眼睛,还有些无法适应刺眼的阳光,缓了好久才抬起头来,下意识的环视四周,那双总是精明锐利的墨色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迷茫的神色。
旁边的宝珠和宝珍一看她终于醒了,当即喜极而泣扑上来,“小姐!您可算是醒了,您到底还要再吓奴婢们几次啊!”
骆心安揉了揉发疼的额角,使劲眨了眨眼睛才将目光对焦在两个丫头身上,“……你们是……宝珠宝珍?”
这句话问的奇怪,可两个丫头全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哪儿还顾得上这些,心里只觉得小姐是刚醒来脑袋有些发昏的关系,于是使劲点了点头,“嗯嗯,正是奴婢,小姐您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昏迷了这么多天,也没怎么吃东西,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奴婢现在马上去准备一下过来?”
骆心安眼里的迷茫更深了,像是迷了路似的,茫然的张了张嘴吧,半响之后才憋出一句话,“我……昏迷了这么多天?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会昏迷的,我、我这究竟是睡了几天啊?”
这时聂毅收紧搂住她的手臂,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十天,整整十天,你要是再睡下去,朕真的以为你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幸好你没有一时想不开做了什么傻事。”
低沉的声音从头顶响起,骆心安这时才发现自己竟然被人搂在怀中,当即吓得赶紧推开他缩到了床角,一张脸涨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她压根没听懂这人到底在说什么,整个脑袋都被自己竟然被一个男人搂在怀中这件事占满了,震惊又惶恐的开口道,“……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我床上?”
一句话落地,瞬间让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聂毅一下子僵在原地,猛地蹙起了眉头。
第233章 心安失忆
“……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我床上?”
一句话落地,瞬间让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聂毅一下子僵在原地,猛地蹙起了眉头。
“心安,你在搞什么名堂?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聂毅抿着嘴唇,眉宇间透着一股若隐若现的煞气。幽深的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她身上。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你究竟是谁?”
骆心安脸上的神情更茫然了,她根本就没法理解眼前这个男人用这样的口气跟她说话是什么意思,即便他说的每一个字她都能听懂,但是凑在一起却变成了她听不懂的语言。
谁知聂毅一听到这话,猛地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骆心安,朕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嘶……”骆心安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本来她就刚从昏迷之中醒过来,身体像泡发的面条一样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这会儿被疼痛一激就更加头痛欲裂。抽着气艰难的说,“你放手……疼……疼……”
她使劲想把自己的手往回缩,却被聂毅攫住下巴逼迫着跟他对视,一刹那间四目相对,骆心安在他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冒着冷汗的倒影,同时也注意到眼前这个男人穿了一件明黄色的九龙绣袍。
能穿九龙绣袍的人岂不就是……?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震惊的连声音都发颤了。“你……是皇上?”
聂毅嘴角一勾,嗤笑一声,“怎么,现在想起来朕是谁了?心安啊心安,你这性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是不是每次不吃点苦头,你永远也不接受教训,嗯?”
说着他的手指暧昧的在骆心安的脸上摩挲了两下,她的身体一僵,接着脸上又涌起窘迫又羞耻的红晕,不停地往后缩着身子。嘴里小声哀求,“陛下……我,草民现在脑袋很乱,有眼不识泰山没有认出您是当今圣上,实在是您长得太年轻,与父亲口中那个年过四旬的圣上完全不一样。这才……草民惊扰了圣驾,愿意接受一切惩处,但您能不能别……别这样戏耍草民。”
这一番话一出口,整个大殿里的人脸色更是霎时一片好看,五彩缤纷。什么颜色都有。
在场的所有人谁不知道洛家早在老皇帝还在世的时候就被抄了家,洛骁也随之发配到乐边疆,老皇帝更是仙逝已久,如今新皇登基已有不短的时日,骆心安就算记性再不好也不可能连当今的天子是谁都不知道吧?
整个大殿陷入了一片死寂,良久之后聂毅突然冷笑一声,云淡风轻的捏着骆心安的下巴晃了晃,“演,接着演,朕倒是突然很想看你究竟想演到什么时候。”
“草民没……”
聂毅一摆手打断了骆心安的话,“你不用先急着反驳,先回答朕一个问题,你若想用装失忆这一招就想把我们之间的事情来个了结,甚至想用这一招趁机溜出皇宫,朕劝你死了这条心,因为你的演技实在是太差了,说出来的话也颠三倒四,如果你真的失忆,连朕是谁都不记得了,又怎么会记得宝珠和宝珍?”
“……我失忆了?”骆心安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一双墨黑的眼珠里全是惊慌,像是溺水之人在拼了命的寻找浮木一般,她将自己蜷缩起来,喃喃自语道,“我……怎么可能失忆……我只不过是掉进了莲花池里,呛了几口水,怎么一醒过来什么都变了……”
说着她猛地起身一把抓住宝珠和宝珍的手,“你们两个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应该在洛府吗?怎么会突然跑了这里,皇上又为什么会在我身边,父亲呢,老太太呢?还有二妹她们几个都去哪儿了?”
骆心安这种种反应着实把两个丫头给吓到了,若她只是单纯的认不出皇上或者说胡话,还能解释成受刺激过大,心里一时没有缓过来,但当她们听到“莲花池”这三个字的时候,脸色却唰一下就白了。
“……小姐,您刚才说莲花池?”
宝珍嘴唇发颤的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骆心安赶紧点了点头,急切的需要知道眼下的一切,“难道你们都不记得了吗?当时我路过花园,结果看到二妹要跳莲花池自尽,我赶紧上去救她,结果却被她给……”上吐贞圾。
说到这些伤心事,她怯怯的垂下头小声说,“这些事情不说也罢,总之我记得非常清楚,昏迷之前我正一点点的往莲花池底坠,全身都冻的发抖,还呛了好几口水,这件事别说你们不记得,或者是我自己记差了。”
宝珠和宝珍彻底傻眼了,只能僵硬的点了点头,“……记得,奴婢当然记得。”
“到底什么莲花池,她究竟在说什么?”聂毅打断了主仆三人的对话,不耐烦的开口问道。
宝珍最先一个反应过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开口声音都带着哭腔,“……陛下,小姐这一次怕是真的不好了。”
“您有所不知,去年冬天小姐曾经掉进过洛府的莲花池中,险些送了性命,当时府上的大夫都已经叮嘱我们准备后事了,谁知过了许久之后小姐还是醒了过来,可现在小姐却……”
听了这话,聂毅绷住了嘴角,眼里掀起惊涛骇浪,“可是现在她却只记得去年掉进莲花池的事情,说明她不仅真的失忆了,而且记忆倒退到一年前的时候了对么?”
宝珍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马上摇了摇头,“奴婢不知……奴婢现在也乱了……”
所以如果骆心安的记忆真的倒退回一年前,那证明她的世界里只有洛家和洛府的人,而那时他们两个人还没有相遇,而她还也还没有爱上聂暻……
这个消息让聂毅的心绪一下子掀起了波澜,他下意识的攥了攥手掌,竟在这一刹那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样形容此刻的心情,甚至都分不清骆心安要是失忆对他而言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聂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没有再对骆心安动手动脚,而是后退了两步拉开彼此的距离,在最适合观察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