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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聂毅的脸色,太后脸上一僵,也不好再多说什么,骆心安不禁在心里冷笑一声,举着酒杯走到大殿中央,就当没看见上蝶妍那示威般的胜利眼神,带领和一众三品以上妃嫔跪地贺寿。
“臣妾恭祝陛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愿陛下福泽广袤天佑大晟,万岁万岁万万岁!”
啜饮下果酒,就要行匍匐跪地的三叩之礼,这是所有礼节中最虔诚的一种,只有在这样的大日子才需要行这种礼,结果骆心安忍着肚子的不适,都趴在了地上,旁边的蝶妍却故意闷哼一声,露出痛苦的表情。
座上的太后一看这情形立刻摆了摆手,“行了,皇上和哀家知道你的诚心就够了,别挺着大肚子做这些危险的事情,若是伤了哀家的小皇孙可怎么办,快快免礼,坐到哀家身边来,陪哀家说说话。”
同样是怀有身孕,骆心安还跪在冰凉的地板上,而蝶妍却风风光光的在一众女人的嫉妒目光中,直接坐到了太后旁边。
这般洋洋得意备受宠爱的的样子不知道羡煞了多少旁人,甚至等到开席之后,一众人在私底下还在嘀嘀咕咕,看着坐在一边静静地吃着菜的骆心安,再看一眼坐在上座吃着太后亲赏燕窝的蝶妍,所有人都觉得根本没有再比下去的必要,因为骆心安已经一败涂地。
不管是从穿着打扮,还是在太后面前的受宠程度,她都完全不是蝶妍的对手,同样是身怀六甲,两人却是云泥之别,还有什么可比较的?
对此骆心安都充耳不闻,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偶尔用余光瞥了一眼桌子上的燃烧的烛台。
蝶妍看到她这个样子不禁心中冷笑一声,对旁边的太后招呼一声,便端着酒杯袅袅娜娜的走到了骆心安跟前,笑意盈盈的问道,“姐姐怎么一直干坐在这里,也不吃菜?”
骆心安一抬头对上她虚伪的表情,勾了勾嘴角说,“我才怀孕两个月,正是胃口不好的时候,怎么吃得下,难道妹妹这些没经历过吗?哦对了,我当你之前也是这样,倒是忘了像妹妹这般怀了仍然食量不减的人毕竟是少数。”上丰大血。
一句话让蝶妍的脸色当即一僵,接着笑笑说,“瞧我这脑子,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实在是姐姐怀了身孕也没受到什么照顾,让我一下子没想起来,哎……我这个当妹妹的真是太不称职了,理应罚酒,我敬姐姐一杯,给姐姐赔个不是,还望姐姐莫怪罪才好。”
骆心安盯着她手里那杯澄澈的酒液,幽深的眸子闪烁了几下,蝶妍的嘴角不受控制的微微收紧,眼里露出紧张的神色,生怕骆心安察觉出什么。
但下一刻,骆心安却勾了勾嘴角,“小事一桩,都是自家姐妹,有什么怪罪不怪罪的,妹妹请。”
说着她端起了酒杯,蝶妍的眸子瞬间闪过一抹阴笑,在两个杯子碰在一起的那一刻,她眼睛陡然一眯,接着在背对一众人的角度,冲着骆心安的肚子使劲推了一下。
骆心安早就知道她会来阴的,所以在她出手的一刻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但是身为母亲保护孩子是一种天性,她在攥住她手腕的一瞬间,下意识的就把这个要伤害自己孩子的人推了出去。
虽然是下意识的反应,但是骆心安还是收住了力气,那推开她的力道可能连只蚊子都拍不死,更何况是落在一个成年人身上,可蝶妍却像受到重创一下,身形一晃接着整个人都跌了出去……
就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后仰着摔在了地上。
“砰”一声巨响,她顺着台阶一下子滚到大殿中央,接着闷哼一声,死死地捂住肚子痛苦的蜷缩起来。
“我的肚子……我的肚子!”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就在所有人还沉浸在君臣同乐的喜悦之中时,身怀六甲的蝶贵人竟直接摔在眼前,一时间整个大殿所有人都懵了。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蝶妍艳红色的长裙下已经淌出了血迹……
第259章 贱人下地狱吧(1)
不知道呆愣在当场多久,整个大殿才瞬间如同被扔进火药一样炸开了锅,所有人都如同无头苍蝇一般慌了手脚,有的胆子小的除了站在原地惊呼已经不知道应该干什么,有的胆子大的冲上去想要救人,却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丫鬟和太监挡在外面。一时间整个寿宴乱作一团。
几个最靠近蝶妍的人直接跑到她身边,惊恐的呼叫,“主子!您怎么样主子!?”
“疼……肚子好疼……”蝶妍脸色惨白的蜷缩在地上疼得不停地发抖,腿上的血水在她的红裙上留下滴滴答答的痕迹。
一时间所有人全都慌了手脚,坐在上座的太后看到这一幕更是吓得身形一晃直接跌在了椅子上,旁边的聂毅脸色铁青,看着脚下乱成一锅粥的样子,低声喝斥道,“宣太医!都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滚去把太医找来!”
“快去准备干净的被褥,马上扶贵人躺下,帮她止血!剩下的人把嘴巴给朕闭上!”
吼完这两句话,整个大殿迅速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垂着头乖乖的退回自己的原位,一时间大殿中央迅速的空了出来,只留下骆心安一个人孤零零的立在当场,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不禁全都落在了她身上。
看到所有人那质疑又讥讽的目光,骆心安一时间竟然有些想笑。
她早就知道蝶妍一定不会等到她出手就会先下手为强,只要不是傻子,肯定能看出自己对她早就有了怀疑,所以对于刚才蝶妍的所作所为她并没有觉得什么惊讶,只是没想到她处心积虑了这么久,最后竟然用了这样拙劣又下作的手段,这让骆心安有些哭笑不得,但更多的是身上不禁泛起了冷意。
看着骆心安平静的脸,聂毅眸色阴沉,但并没有说什么,而是一步步的走下台阶走到蝶妍身边。沉声问道,“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从台阶上掉下来的?”
尽管蝶妍已经疼痛难忍,额头上全是冷汗,但这会儿仍然睁着一双泛红的美目,怯怯的看了骆心安一眼,接着又快速低下头,眼泪涟涟的咬着嘴唇说,“臣妾……臣妾是自己不小心……”
“什么不小心!这么多人都在这里看着,你若是不小心怎么会突然仰倒?!这分明是骆心安故意推了你,才害你摔下了楼梯,到这个时候你还护着她?!”
太后忍不住呵斥一声,一双阴毒的眼睛死死地瞪着骆心安。愤恨的目光像是当场就就要把她撕成碎片。
“好一个心狠手辣的毒妇,在这么多人面前你都敢用这种下作手段,你眼里还有皇上和王法吗!?哀家早就看出来你是个不祥之人,如今看来果然没错。连一个刚出生的婴孩你都要害,当真是猪狗不如!”
“来人啊!把这个毒妇给哀家拖出去,若是妍儿腹中的孩儿保不住,哀家第一个就将你乱棍打死!”
“是!”一声令下,侍卫们全都涌了上来,上前就要把骆心安拖出去。
“慢着!”还没等侍卫动手,旁边的聂毅已经阴沉着开了口,他脸色铁青,目光阴沉,像一只身染煞气的冷血动物,悠悠的瞥了太后一眼。“母后既然这么喜欢帮朕做决定,不如这皇位也由你坐好不好?”上丸扔号。
太后心头一惊,被他的目光盯的毛骨悚然,但心里又涌出来一股火气:他竟敢这般对哀家说话!?
脸色紧紧地绷着,在重臣面前她一个妇道人家也的确没有指手画脚的份,于是压着火气,硬邦邦的说,“皇儿心急哀家明白,但再心急也不能这般无法无天的乱说话,你还记得自己是皇上吗?”
聂毅冷笑,“幸好母后您还记得朕是皇上,既然如此,那这件朕后宫的家务事就不劳您费心了,朕会亲自调查清楚。”
说着他一抬手直接将那些侍卫轰了下去,一看这情形,太后当即坐不住了,“调查清楚?事实已经明白在眼前,还有什么可调查的?你可是皇帝,怎可被一个女人迷的色令智昏到如此程度,别忘了现在妍儿肚子很可能保不住的骨肉可是你得孩儿!”
“那您又可曾记得心安肚子里也又朕的孩儿?”聂毅的目光更加阴冷,一瞬不瞬的盯着太后说,“母后如此袒护蝶贵人,却置安妃于不顾,直接要将她乱棍打死,若是蝶贵人腹中孩子今天保不住,您是不是准备直接让朕在寿辰之日一下子死两个孩子?”
一句话堵的太后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一张脸憋得宛如猪肝,聂毅见此不禁冷哼一声。
他才刚坐上龙椅没几天,太后就惦记着怎么在他手里分权,不仅如此,还让大大小小这么多外戚也搀和进来,不仅要搀和朝堂之事,还要搀和他的家务事,真是无法无天了,早晚有一天他要端了这群姓王的逆臣!
他低下头,重新对上蝶妍的眼睛,目光灼灼的沉声问道,“朕再问你一遍,你究竟是怎么跌下楼梯的,当真是安妃推倒的你吗?”
别人不知道蝶妍的来头,可他心里却一清二楚,他们之间的交易和勾当也只有彼此心里清楚,因为他早就知道蝶妍对骆心安存了什么样的心思,所以自然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相信了她。
可谁知道蝶妍一听这话当即崩溃的痛哭起来,她自然之道聂毅这会儿心里在想什么,不禁拽着聂毅的衣角,忍着一阵阵腹痛,嘴唇惨白的说,“……陛下……就算您心里只有姐姐没有妍儿……一心觉得是妍儿要害姐姐,可谁又会拿自己的亲生骨肉来做牺牲呢!臣……臣妾不想说这些……徒增是非让您分心,可是……”
说到这里豆大的眼泪从眼眶淌了出来,晶莹的沾湿了耳畔的头发,犹如荷叶上的露珠般让人看了一眼心都软了半截,她艰难的看了骆心安一眼,对上她面无表情的双眸,忍不住呜咽一声,像是憋不住心里的痛苦才挤出一句话,“可是……姐姐她从始至终都没有丝毫愧意……这让妍儿怎么能甘心……”
这话说完就等于默认了骆心安就是把她推下楼梯的“凶手”,看到她这般凄惨的样子,在场大部分人都动了恻隐之心,虽然后宫尔虞我诈是常有的事情,但蝶妍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毕竟母子连心,谁又能真的牺牲自己的亲生骨肉来赌一场不知道胜算是几何的赌注呢?
一时间,许多人都对骆心安投去了厌恶唾弃的目光,而她仍然笔直的站在那里不卑不亢。
这时聂毅抬起头来,一步步的走到她身边,低声问,“她说的都是真的吗?真的是你推的她?”
所有人,包括聂毅自己在内都觉得这句话问了其实也等于白问,因为没人会承认这样大的罪责,谁知道骆心安听完这话短暂的沉默后却点了点头,“没错,是我推的她。”
一刹那间全场哗然,连聂毅都惊得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骆心安面色不改,紧紧抿着嘴唇,抬起头对上聂毅的时候,目光坚定而决绝,“臣妾说是我推的她,但这只不过是为了自保,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她毒死,还手也只是下意识的反应,如果您想问的就是这个,那臣妾说完,能保护好我的孩子,臣妾就一点也不后悔。”
在场所有人被眼前事态的发展惊呆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不是骆心安要害蝶妍么,怎么又成了蝶妍要害她肚子里的孩子?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派胡言!”太后猛地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来,指着骆心安的子喝道,“事实就摆在眼前,你却还在这里强调理由!妍儿要毒死你的孩子?呵,这么荒谬的话亏你说得出来!”
“刚才的事情你别以为这大殿里就没人看见,从始至终妍儿拿的都是自己的酒杯,你手里这只也一直没有人动过,你说她要害你,那你倒是告诉哀家她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