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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弄,侯春玲弄不来,到时候又要得罪人。
侯外婆有时候虽然也会打点小算盘,还有点偏心孙子多过外孙,但她也没有坑外孙女的打算。
另外,这老太太也有自己的考量。侯外公这几个月身体不大好,两个儿子也都还算孝顺,带他去市里的医院瞧过两回,医生也看了药也吃了,花了不少钱。
侯外婆这个时候要是到处跟人去说,侯春玲给她外公买了一些果子,吃了那果子,老头的身体看着就好了,到时候该让儿子儿媳妇们怎么想?哦,他们出钱出力带着老父亲出去寻医问药那都是没有用的,侯春玲随便给俩果子,老头的身体就好了?
不过后边这些话,侯外婆就不打算对侯春玲说了。侯外婆不说,侯春玲还真想不到这一茬,她跟侯外公侯外婆一起吃过中午饭,又往烧着芋头和大骨头的灶台里丢了两块木头,就又下地去了。
天气依然闷热,侯春玲在地头上挥汗如雨,干农活本来就是辛苦的,但是侯春玲却并不讨厌,每天跟土地和庄稼打着交道,什么复杂的事情都不用去想,这让侯春玲觉得很清净,心里也十分的安逸。
侯妈自从上次被气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侯春玲了,侯爸本来就不会主动给她打电话,最近也一样。
侯春玲觉得,她大概还能有几个月的清净日子好过,等到过年的时候,她肯定还得回去跟他们一起吃一顿年夜饭,再给点孝敬。
这也是最近几年刚开始的事,每年春节,他们兄妹三人都要给父母三千块钱,去年过年的时候,听侯妈话里的意思,像是打算要涨价了,今年可能就得要五千。
侯春玲这几年工作稳定,侯春海比她更稳定,姐妹俩都没什么问题,侯爸侯妈毕竟生养他们一场,每年三千五千的,压力也并不大,所以都没什么意见,每年按时给钱,今年肯定也是一样。
唯独那个侯春辉,除了第一回大家一起在桌面上把钱拿给爹妈,往后就再没见他跟她们一起给过钱,侯妈反正是说他已经给了的,事实上谁知道呢,何况侯春玲和侯春海两人也根本不关心,侯春辉给没给钱,都不关她们什么事。
这一天晚上,侯春玲正吃饭的时候,侯春海给她打了个电话过来。
“什么事啊?”接了电话,侯春玲直接就问了,要是没事,侯春海才不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过来。
“侯春辉要结婚了,跟你说一声。”电话那头的侯春海说道。
“他结他的呗。”侯春玲顺口说道。
“妈让我打电话跟你说一声,你们又怎么了?”侯春玲跟家里人的关系也不算亲密,不过她那性子也不会跟谁起矛盾,所以每回侯春玲跟爹妈闹得不愉快的时候,侯春海就要被他们拿去当传话筒了。
“没怎么,他具体哪一天结婚啊?”侯春玲问道。
“十一月六号。”侯春海倒也不多问。
“这么急?”侯春玲马上就嗅到了一丝不寻常。
“孩子都有了。”侯春海说道。
“我就说呢。”侯春玲没觉得吃惊。
这年头先上车后补票的人多了去了,再说侯春辉本来就是那样的人,从十几岁开始,身边的女孩子就没断过。
他这人在外面,无论是对女朋友还是对其他朋友,那都很好说话,出手也大方,从来不斤斤计较,听说人缘还不错。至于在家里,侯春玲就没见他大方过,从来只有他占便宜的,没见他往外拿的。
“那你说,到时候我俩要给他包多少啊?”侯春海又问了。
他们这地方的风俗就是这样,家里的兄弟结婚的时候,做姐妹的都要给包一个大红包,不过这个红包也是有回礼的,一般疼女儿的家庭,可能就是转个手做做样子,回礼的时候多给点,一毛钱不收甚至倒贴都有的,换在有些家庭,那随便收个一两万也是有的。
反过来,家里的姐妹结婚的时候,他们的兄弟作为新舅,同样能收到一个大红包,这个红包是新郎那边给的,不用回礼,拿了就是。
“你看着包呗。”侯春玲笑着说道。
“那你呢?”侯春海问她。
“我到时候再说吧。”侯春玲根本没打算去,哪里会去想什么红包要包多少,不过这事暂时还不能对侯春海说,免得她一会儿打电话回去复命的时候说漏了嘴。
“妈说过两天把你那份喜糖也放我这里,到时候我给你快递过去吧?”侯春海说道。
“不用了,那么麻烦干嘛,我也不爱吃。”侯春玲说。
“那改天我回西平的时候,再给你带回去吧,他们要在西平办酒。”侯春海说道。
“行,到时候再说吧,你哪一天回来?”侯春玲问她。
“打算提前一个晚上请假回去。”侯春海道。
“那你到时候就到我这边住吧。”侯春玲说道。
“好,等到时候确定下来,我再给你打电话。”侯春海应下。
姐妹两个又简单说了几句,就结束了通话。
侯春辉的婚礼,侯春玲是铁定不会去的,这是她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做下了的决定。不过这事要是让侯老娘知道了,她指定消停不了,侯春玲现在也是能瞒一天是一天,清净日子能过一天是一天。
不管到时候侯爹侯妈对她有多大意见,都随他们去,至于侯春辉,那就更无所谓了,反正侯春玲原本也没打算要从他们那里讨到什么好。
第15章赚钱难
当年那件事之后,侯春玲就跟侯爸侯妈说过了,将来侯春海不管是结婚还是生孩子,她都不会去。
侯妈当时不以为然,只当她是在说气话,除非她是不想做人了,要不然就不能做那样的事。只是对于这个小女儿的性格,侯妈还真有点拿不准,好的时候也很好说话的,不好的时候那可是什么情面都不讲。
“怎么样,你给春玲打电话了没?”侯春玲和侯春海这边刚断了电话,侯妈就给二女儿打电话过去了。
“打了。”侯春海说道。
“那她怎么说的?”侯妈连忙问道。
“没怎么说啊,就说知道了。”侯春海根本没多想。
“她有说要去吧?”侯妈又追问说。
“她也没说不去啊。”电话那头的侯春海皱起了眉头,难道还可以不去的吗?
“哦,那就好。”侯妈这才终于稍稍把心放下了,又交待侯春海说:“到时候你们姐妹两个一起过来,红包要包多少,你们俩刚刚商量好了吗?”
“我问她了,她也不知道。”侯春海说。
“我们这里,一般过得去的人家,最少也要包个两万块钱,不然面上过不去。你大哥这几年也没有存到什么钱,我跟你爸这边生意又不好,这回办酒,光是酒席钱就……”
“妈。”侯妈念叨了好一会儿之后,电话那头的侯春海终于说话了:“我们两个都没结婚,又是妹妹,也要给这么多吗?”
“你这孩子,说什么话呢?哥哥结婚,妹妹哪有不给红包的,也就是从前的人结婚早,前边的哥哥结婚了,后边的弟妹还都是小孩子呢,那才不要给,你们两个都工作了,哪有不给的,传出去要被人笑话死。放心吧,别听到两万块钱就怕了,到时候还有回礼呢。”侯妈的声音中骤然多了几分严厉和不耐烦。
“我知道了。”侯春海应了一声,不再多说。
挂了电话以后,她的心里还是有些犯嘀咕,她这些年的工作虽然稳定,但工资也不算高,两万块钱,她整整要存一年呢,侯妈说到时候还有回礼,可谁知道他们到时候会给她回多少。
关于侯妈和侯二姐之间的对话,侯春玲是不知道的,这些天,她按侯外公教的,又在那些红薯地的田埂上补了一批黄豆下去。
时间进入公历十月份,在他们当地,就已经进入了一场秋雨一场凉的季节,虽然不算冷,但夏日里的暑气却也已经消了个七七八八,十月中旬,接连下了三五天不大不小的秋雨,然后又晴了两天,这一天早早地,侯春玲便蹬上矮靴,穿上立领外套,上山采蘑菇去了。
他们这里的山上主要生长的是松树,本地海拔较高,西平镇周围都是高高低低的山头,在每年的春天和秋天,山上都会长出一些蘑菇,通常就是一些松乳菇、蜜环菌、铆钉菇。
从前大概是因为山地较为贫瘠的关系,山上的蘑菇并不很多,这几年的情况有所好转,因为生活条件的改善,附近村镇的人都不再去山上割草耙松针了,几年时间积累下来,山坡上的腐殖质也积累了不少。
听侯外婆说,这两年有人上山去采蘑菇,收获都挺不错,只可惜她的眼睛不太好使,侯外公的腿脚也不行,不然她也想采些蘑菇到镇子上去卖,就算是最普通的松乳菇鲜菇,一斤也能卖个二三十块。
“小六,你能帮我找蘑菇吗?”侯春玲一边奋力地拨开半人高的野草在野地里穿行,一边问小六道。
“不能,主人,在没有实体机的情况下,我的感知范围十分有限,如果想要强行扩大感知范围的话,那就必须要消耗掉大量的生物能。”侯小六回答说。
“那还是算了。”侯春玲可不想弄得自己有力气上山没力气下山。
“主人,等以后有了实体机就好了,每一台实体机都会有一些附加功能,像我上回跟您提起的那台家猫形态的实体机,它就有着敏捷的身手,不仅能爬树,还有敏锐的感官,到时候我不仅可以帮您看家,要是来了坏人,我还能保护您的安全……”
“……”侯阿白不耐烦地抬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耳朵。
“阿白,小六他不能帮我找蘑菇,你呢?”侯春玲问它。
“汪呜……”侯阿白趴在她肩头上不想动弹。
“你看你来我家里都这么久了,个头竟然一点都没长,哎呀,这么下去怎么行,你今天要是帮我找蘑菇,我晚上就回去给你杀一只小公鸡,怎么样?”
侯春玲说着又把一条荆棘往旁边拉了拉,这笔架山上如今已经很少有人过来,从前被人踩出来的土路也已经快要被野草藤蔓淹没,别说采蘑菇了,走路都难,这时候她就只好求助于侯小六和侯阿白了。
“……”侯阿白根本不搭理她。
“喂,我说你该不会什么忙都帮不上吧?”激将法来了。
“……”侯阿白不肯中计。
“那好吧,反正今天没采够十斤蘑菇,我是绝对不会下山的。”看来不出狠招是不行了。
“主人,您就只带了两个饭团作为中午饭啊,不回去会饿肚子的,而且晚上在山上也很危险,又冷,露水又重……”侯小六连连劝道。
“那我不管,反正没摘够蘑菇我就不回去。”侯春玲还赖上了。
“汪呜!”侯阿白气急,一口咬在侯春玲的肩膀上,这是怎样的一个神经病啊!
“别乱咬,衣服破了你赔啊?”侯春玲也不客气,一个抬手就给了它一个脑嘣儿。
“吼……”侯阿白依旧咬着那块布料不撒口。
“行吧,你咬吧,咬坏了你肯定得给我赔,现在赔不上也没事,我到时候弄个小本,一样一样给你记上。”这时候侯春玲刚好看到路边的一棵松树下有块大石头,于是她便爬到石头上坐了下来,休息一下,喝口水。
“喝水不?”侯春玲自己先喝了两口,然后又问侯阿白。
“呜。”侯阿白有些泄气地放开嘴里的布料,蔫蔫地应了一声。
侯春玲笑了笑,从水壶里倒出一点水到自己手窝里,捧着递到侯阿白跟前,侯阿白伸出小舌头吧唧吧唧添了几口,然后伸出毛茸茸的小爪子推了侯春玲的手掌一下,表示自己喝够了。
侯春玲把手里剩下的水甩了,又在衣服上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