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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岁!不是洗脚水,是十九岁。”白雪俏皮的说着,在方凯身旁她总感到安全、温暖,可依靠。
“十九岁。”方凯喃喃的重复着,两个人足足差了八岁。
八岁!方凯的心揪痛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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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霭棱看着自己一手布置的房子,满意的点点头,自己四个月的辛劳,总算没有白费。
住在大厦的十二楼,既可稍离地面上的汽车噪音,夜晚又可俯瞰夜景,正符合自己的要求。
霭棱利用大厦原有的大落地窗,装着双层的窗帘布,不但具有隔热效果,更能保有隐私。虽然是住在十二楼,不过以台北大厦林立的情况,总是小心一点较好。再者双层双色系的帘布更营造出一室的柔情与温馨,这正是她所希望的。
这层大厦共有五户住家,而霭棱这户的格局约有三十三坪,三房两厅。
客厅内,她选择了白色与紫色的双色双层帘布,配上法式沙发组,在柔和的灯光照射下,呈柔柔的黄色,地板则以复式地板,借以区分客厅与餐厅。
当初在装潢时,霭棱就已经考虑到日后小孩子的需求,所以选择法式沙发,既舒适又温馨,仿佛欢迎每个人坐在那上头休息。而且没有一般沙发那种硬硬的接角,小孩子才不会撞到而受伤。
霭棱也舍弃以往所喜爱的地毯,因为许多相关婴儿书籍上提到,地毯容易积生病媒,容易增加小孩子日后学爬、学走时,接触病菌的机率。所以她以防水柏木为地板材料,也方便时常擦拭的需要。
霭棱舒适的坐在沙发上,从这儿望向餐厅,又是另一个不同的空间,她选择用热情的红色,来衬托餐厅的气氛,简单的红色高背椅就达到了此目的。
想到自己的主卧室,大概是唯一较不合实际需求。虽然整体布置仍然以简洁为主,不过床头的流纱,由银空的圆形天花板延伸而下,再以灯光投射,实在是浪漫的不得了。
另外还在窗边摆设一只贵妃躺椅,方便夫妻谈心。
自己的书房兼有婴室,该是她自己的得意之作,明亮的书房拨出一半的空间布置成育婴室,如此一来,自己投身工作时,也不会忘情到忽略孩子的需要。
尤其是自己目前投身于儿童文学的写作工作,色彩丰富的育婴室,一定能激发自己的创作空间。
连客房也是温馨雅致、典雅大方而不赘饰。明知自己不太可能有客人留宿,霭棱仍将它布置好。
她安慰自己,日后孩子较大时,可以改客房为小孩房。再说总不能让其中一间房里空无一物吧?另外如果有人采访,也可备不急之需。
有谁会来访?孩子的爹?
不可能的,连霭棱自己也不知道孩子的爹是谁。怨吗?后悔吗?愈到预产期,自己问自己的次数也愈来愈多。
当初是霭棱坚持要用试管婴儿的方式怀孕,连精子的捐赠者自己都不愿知道,她也很清楚,若真想知道孩子的爹是谁,只需打通电话回美国找颖姨便知,可是她却不愿意这么做。
因为自己特地从美国“逃”到台湾,就是为了避开颖姨的关怀,也怕孩子的爹突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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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子。”白雪撒娇叫着。
“不准这样子叫我。”方凯生气的怒吼。
凯子?不就是冤大头的同义词,至少他是这么认为。
他真的觉得自己是冤大头,没事不是去收拾白雪闯的祸,就是让她跟在身边转,害自已什么事也作不成,因为她一直扰乱他的心神。
白雪在一旁委屈的咕哝:“只是个昵称嘛!也这么生气。”
原本不想让方凯听到,偏偏他耳朵尖,听得一清二楚。
“凯子就是冤大头,而我偏偏就是那么倒楣。这都是因为你!”方凯生气的指着白雪。
“人家又没做错什么!”白雪心不甘情不愿的答道。
方凯斜眼睨视着她,若要说白雪来到台湾二星期以来最大的收获,即是在遣词用字方面的进步,尤其在撒娇方面,像现在,如果她说的是“我又没做错什么!”听起来就充满了反抗强硬,偏偏她说的是“人家又没做错什么!”在方凯耳中听来则包含了无比委屈,反倒成了他才是做错的人。
想到现在全公司都叫她“白雪坏公主”,方凯认为这算是最贴切也最含蓄的形容词。
“白雪,公司一定是有些原因或需要,所以在用词说话方面,要……要较婉转!”方凯困难的说着,他只希望白雪能了解‘婉转”的意思。
“我有啊!”白雪用蓄满泪水的大眼睛看着方凯。
“不,还不够。”看到白雪泫然欲泣的模样,方凯气都消了,他柔声的说。
“那你教我好了!”
“比方说,当老婆的央请我们追踪她先生的行踪,一定是有她的道理。”
“所谓的道理,不就是怀疑丈夫有外遇妹嘛,她那种目中无人的贵妇模样,看了就让人讨厌,如果她在家也是这么对待老公的话,老公会有外遇一点也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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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凯当然知道白雪所指的是谁,不过客户总是客户,不能比人太下不了台。
“白雪,我们姑且不管她的态度如何。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是她,你的婚姻亮起了黄灯,你会怎么样?她已经受到伤害,来找我们帮忙不外乎又是一次自尊的践踏,难道你不会努力收回被践踏的自尊?”方凯以另一个角度看待此事。
“或许吧!”
白雪不甘心的回答,其实她更震撼于方凯分析事情时细密的心思。
“这么说,下次你不会再要人家先在家闭门思过、自我检讨后再来找我们?”
“知道了啦!”白雪嘟着嘴离开方凯的办公室。
方凯忍不住笑开了嘴,白雪当初仗着有干妈的信,赖着非要找到戚霭棱不可,更甚着还要方凯照顾她,否则以她在台湾人生地不熟的情形,若她也“丢”了,只怕对干妈难以交代。
方凯只好把白雪安置在浩杰的家中。因为,他是单身汉,不方便有女士住在他家,而且他住在同一栋大厦里,若白雪有任何需要可以很快的找到帮忙。
再者浩杰最多到美国一个月。一个月后,他就可以将白雪丢给浩杰去伤脑筋。
方凯曾自问自已是否太“狠”了些,但随即又安慰自己,颖姨除了是他们的干妈,更是浩杰的岳母大人,所以他自然更该担待一些,而且,还有逸妈帮他,不是吗?
再两星期,浩杰和逸嫣一家三口回国时,看到白雪会有何反应?方凯一想到此,似乎又有无比的精力可以应付白雪闯的祸。
第二章
浩伦躺在床上,一瞄手上的表,时间正是晚上十点,他苦笑的自嘲:“最有价值的单身汉,周末晚上十点,竟然没有佳人相陪!”
明知只要随手拨通电话,女友们就会飞奔赶来赴约,但是他偏偏就是提不起劲。
这一星期来,他少说约了有十位不同的女孩子出来过,每一次都败兴而归。因为他都忍不住将每位坐在他面前的女孩子的声音,与那位娇嗲温柔的女性声音做个比较。
浩伦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因为自己竟然无理性的迷上那个连人家长得如何都不知道的声音,这样做对吗?只怕人家早巳儿女成群,年纪一人把了。
为了自己的一世英名,也为了从执迷中醒悟,最起码也要打个电话确定一下,确定自己的胜算有多大!浩伦的心中闪过一抹决心。
胜算这就是浩伦,除了对逸嫣以外,任何事他都能轻易的掌胜算。而逸嫣则是太了解他,因此凡事他都争不过她,当然也没要争。
打定主意,浩沦翻身将呼叫器从床边的床头柜取出,叫出储记忆的电话号码,伸手拿起电话,按下这一串早巳熟记的电话码。
铃声响不到三声,马上被人接起来,浩伦还未开口说话,就听到记忆中的声音开口就问,“如果皮皮知道妈妈怀孕了会有何反应?”
浩伦还没开口,又被打断:“是高兴?还是嫉炉?”
浩伦这一次不再开口回答,他想她一定会自己找出答案。 果然,她又说;“一定是两者皆有,我想到了,等一下……”
随即电话的那端沉淀了许久的一段时间,浩伦则听到那一端有音乐声传来。
浩伦听出是伊丽沙白小夜曲,而后是月光小夜曲、陶斯第小夜曲、杜斯兰小夜曲、舒伯特小夜曲。
在舒的特小夜曲一曲将毕的同时,才又有“她”的声音传来。
“好了,找我有事?”
一听那声音,浩伦就知道她一定沉溺于某件事上,因为那声音听来实在有些恍惚。
浩伦充满笑意的问:“看来你偏爱小夜曲?”浩伦想,现在她总该知道我并不是她预料中的人吧!
“还好……你不是小由。”
“我不是。”
“喔!我知道了,你是那个老打错电话的。这一次,怎么不再问是谁caLL机?”
她的声音充满愉悦,听来是一位相当开朗的人。浩伦开始幻想起她的。
“没人CaLL我机。而且,我也没机会说话。”
“啊!抱歉我刚刚正在思考别的事情。既然这一次没人留错电话号码,那么是你自己打错?”
“不。”浩伦用肯定的语气回答。
“不?”她迟疑的问,“你总不可能特地打电话找我聊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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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行?你的声音听起来悦耳动听。”
“你会讲黄色笑话?”
“点到为止。偶尔。”
“不会变成猥亵电话?”
“如果是,你随时可以挂我电话。”
“好吧!不过在中午十一点以前,不准打电话过来,我是标准的夜猫族。”
“OK,就这么说定了。以后你可以叫我阿伦,”浩伦笑咧了嘴。
“那你就叫我霭霭好了。”
“霭霭?”
“暮霭的霭。”戚霭棱解释的说。
“你正在等电话?”
“也不算是。”戚霭棱不愿告诉他,在台湾小由算是她目前唯一的朋友,也只有她会在这时间打电话来。
浩伦听她的语气,似乎还有所保留,以为“小尤”或“小游”是她的男朋友。
“那我就不再占线。明晚这时候,我再打电话给你,拜拜。”
“拜拜。”
浩伦挂上电话,高兴的想尖叫。
霭霭,云气聚集的样子。只是不知道她的人是否也和天上的云气一样,缥渺不定?
夜猫族?浩伦觉得有趣的摇摇头。不知她是从事何种工作?以她刚刚所问的问题,看来她和干妈是同类型——文字创作者。
浩伦想,若是干妈看到霭霭不知会有何反应。随即又笑自己太傻,连自己都还没见过的人,还幻想干妈和她碰面的情形,看来自己真的被霭霭的声音给迷惑住了,居然忘了问那个重要的问题——她结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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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霭棱愣愣的呆坐在椅子上,不可思议的道:
“我居然愿意让一位陌生人打电话和自己聊天?!还是一位只是打错几次电话的人?”
霭棱想可能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因为怀孕,才失去一般事务的判断力。”
如果他是一位闻空门的小偷专门借由打电话来试探家中是否有人,好方便行窃……
但她随即将这个可笑的假设推翻,他的声音太迷人,太……太让人不由得信任他。
阿伦,这个声音的主人,虽不是低沉有磁性,却属于“男人”的声音,相当具有吸引力及幽默感。
霭棱想到此事若让小由知道,非沮丧的尖叫不可。自己居然如此轻易的信任人,而且连那人的长相都没见过!
小由,一位年龄和她相仿的女孩,或许是因为自己只有一百六十公分的身高;看起来就像是柔弱无骨般,引起小由的保护欲。
小由和她相识只有短短四个月的时间,因霭棱到小由所经营的家具展示中心去挑选家具才认识的。
尤其当小由知道她已经怀有近四个月的身孕;而目前的身分仍是单身,并且才刚回台湾没多久时,二话不说就将霭梭介绍到“寰轩室内设计公司”,让公司的首席设计师,也是老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