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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死在华山上。丁跃听得啧啧称奇,道:“三师弟,你义父是谁?”杨过想起他那义父,不禁又长叹一声,“是谁也不重要,反正都死了。”
“你说得也是。”他说罢看了眼场中,黄蓉正将打狗棒赐给鲁有脚,一干丐帮弟子朝鲁有脚大吐口水,只吐得他满头满脸、身前身后都是痰涎,新帮主接任之礼这才告成。
丁跃和杨过同时对望一眼,皆觉奇特,这时一个老年乞丐跃上大石,大声说道:“洪老帮主有令,命我传达。”帮众听了,登时齐声欢呼。他们十多年未得老帮主信息,常自挂念,忽闻他有号令到来,个个欣喜若狂。人丛中一个乞丐大声叫道:“恭祝洪老帮主安好!”众丐一齐呼叫,当真是声振天地。
“三师弟,咱们去将洪老前辈的亡讯禀报鲁帮主罢。”丁跃说完便要走过去,杨过一把将他拉住,指了指激动的群丐,“你瞧他们多么爱戴洪老帮主,大丈夫得能如此,也不枉在这世上走一遭了。众人正在欢欣时刻,何忍将洪老帮主逝世的讯息说了出来?何况咱们人微言轻,述说这等大事,他们未必肯信。会中七嘴八舌,势必乱成一团,英雄大宴还开不开了?”
杨过说罢,心下却在盘算:义父名声不好,若是知道我当时也在旁边,这许多化子难免要疑心我从旁相助义父,一起下手,因而害死了洪老帮主,那当真是百口莫辩染一身臭泥。
丁跃细细一思,只觉杨过说得大大在理,对他赞道:“三师弟你当真聪明,咱们还是等英雄大宴过了,将此事禀给师父,让他再去说。”
丁跃这边刚刚说完,只听那林子里的老丐大声说道:“半年之前,我在广南东路韶州始兴郡遇见洪老帮主,陪着他老人家喝了一顿酒。他老人家身子健旺,胃口极好,酒量跟先前亦是一般无二。”群丐又是大声欢叫,夹杂着不少笑声。那老丐接着道:“老帮主这些年来,杀了不少祸国殃民的狗官恶霸,他说刚听到消息,有五个大坏蛋叫作甚么‘藏边五丑’,奉了蒙古鞑子之命,在川东、湖广一带作了不少坏事,他老人家就要赶去查察,要是的确如此,自然要取了这五条狗命。”
一名中年乞丐站起身来,说道:“我们川东众兄弟此前也在找这几个恶人下落,近来却突然不知去向,定然是给老帮主出手除了。”丐帮弟子与观礼的群豪纷纷鼓掌。
杨过和丁跃心下皆是戚戚然,殊不知洪老前辈早就离开了人世。
“洪老帮主言道:方今天下大乱,蒙古鞑子日渐南侵,蚕食我大宋天下,凡我帮众,务须心存忠义,誓死杀敌,力御外侮!”群丐齐声答应,神情极是激昂,那老丐又说:“朝廷政事紊乱,奸臣当道,要那些臭官儿们来保国护民,那是办不到的。眼下外患日深,人人都要存着个捐躯报国之心,洪老帮主命我勉励众位好兄弟,牢记‘忠义’二字。”
群丐轰然而应,齐声高呼:“誓死尊从洪老帮主的教训。”
众江湖人见群丐正义凛然,不禁大有所感,心底皆是敬佩。丐帮大会以后办的都是些本帮赏罚升黜等事,帮外宾客不便与闻,纷纷告辞退出。
待丐帮内务处理完毕,新任帮主鲁有脚来到庄上高处,朝座下群豪抱拳道:“敝帮洪老帮主传来号令,言道蒙古南侵日急,命敝帮帮众各出死力,抵御外侮。现下天下英雄会集于此,人人心怀忠义,咱们须得商量一个妙策,使得蒙古鞑子不敢再犯我大宋江山。”
此日来赴英雄宴之人多数都是血性汉子,眼见国事日非,大祸迫在眉睫,早就深自忧心,有人提起此事,忠义豪杰如响斯应,纷纷站起身出谋划策,郭靖在旁听得连连点头。
杨过听他们闹闹嚷嚷,正觉无聊,想要离开,却被丁跃拉住:“你走甚么?好好听着。”杨过又不敢说自己对这些不感兴趣,只得垂首立在丁跃身侧,仔细听了几个提议,心下暗暗摇头。
这时一个银髯老者站起身来,声若洪钟道:“俗话说蛇无头不行,咱们空有忠义之志,若无一个领头的,大事难成。今日群雄在此,大多儿便推举一位德高望重、人人心服的豪杰出来,由他领头,众人齐奉号令。”
群雄一齐喝采,早有人起哄说:“就由你老人家领头好啦!”“不用推举旁人啦!”
那老者哈哈笑道:“诸位无须嘲笑我一个糟老头子,咱们都知道,江湖上以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武功最高,近年来侠门谢大侠和郭靖郭大侠也是人中翘楚,全真教马真人、丘处机丘真人声名远播,不如大伙儿齐推举一位豪侠,任这武林盟主!”
“洪老帮主乃武林泰山北斗,武林盟主之位是他也无可厚非。可是洪老帮主行事神出鬼没,十年之中难得露一次脸,要是遇上了抗敌御侮的大事,恰好无法向他老人家请示,那便如何?”说话的乃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瘸子,但认得的都知道他乃是南帮帮主赵德忠。
那老者颔首道:“你这话倒也说得是。”
这时有人叫道:“不如就让郭靖郭大侠来做武林盟主罢,咱们若有大事儿,再向洪老帮主请教!”“我瞧丐帮的鲁帮主最好。”“丐帮前任帮主足智多谋,又是洪老帮主的弟子,我推举黄帮主。”“就是此间陆冠英陆庄主。”
杨过忍不住跳起来说:“谢大侠!”丁跃一听也是,立时开口,“是极,侠门掌门仁义无双,做这武林盟主再恰当不过!”申屠行冲和程英几人立两人尚远,但却认出二人声音,陆无双也不管见没见过谢曜,听丁跃这般说,便也喊道:“我瞧也是谢掌门!”
在座群豪中不少受过谢曜恩惠,跟着道:“不错不错,大伙儿可别忘了谢大侠,这几年战事纷飞,谢大侠尽在战乱一地行侠仗义,真真是条好汉!”
归业堡堡主蒋诚志也道:“自重阳真人仙逝,谢大侠武功便是天下第一,担得起这武林盟主。”
“倒不见得武功天下第一便能统领群豪,我瞧青城寨寨主向鸿飞比那谢大侠也不遑多让!”说话的乃是坐在左侧的裘方圆,他捋了捋胡子,朝向鸿飞微微一笑。
一时间大厅里众说纷纭,吵吵嚷嚷,人声鼎沸,郭靖听得谢曜呼声大高,心中欢喜,正欲开口定下谢曜盟主之位,忽然门口快步闯进来一名道人,却是全真教的尹志平。
郭靖和陆冠英等人忙上前相迎,就见尹志平擦了擦额头细汗,道:“有人前来捣乱,各位提防!”
群豪闻言神情耸动,心里皆想,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在英雄大宴上撒野?只听得大门外号角之声鸣鸣吹起,接着响起了断断续续的击磐之声,转眼间厅前已高高矮矮的站了数十个人。
郭靖仔细一看,识得那容貌清雅一副贵公子打扮的人乃是蒙古霍都王子,身旁名消瘦藏僧,名叫达尔巴,是他的师兄。他早年前往全真教探望马钰几位恩师,正好撞见这二人大闹重阳宫,三两招将其逼退,想来这么多年过去,武功定然不及他。思及此,郭靖微微放宽了心。
只见这二人分站两旁,中间站着一个身披红袍、极高极瘦的藏僧,脑门微陷,郭靖与黄蓉互望了一眼,他们曾听黄药师说起过西藏密宗的奇异武功,练到极高境界之时,顶门微微凹下,此人顶心深陷,难道武功当真高深之极?然再看这藏僧身旁的一名花白头发的佝背老人,更是大惊,这老者定定站在一处,即便不言不语,闭眼垂眸,但所有人都能看出他武功登峰造极,内力已及巅峰,周身似乎笼罩一层淡淡光晕般。
郭靖不敢大意,拱手行了一礼,说道:“各位远道到来,就请入座喝上几杯。”他既知来者是敌,也不说甚么“欢迎至极”的口是心非的言语。
霍都王子微微一笑,摇着扇子上前,介绍那藏僧:“这位是在下的师尊,西藏圣僧,人人尊称金轮法王,当今大蒙古国皇后封为第一护国大师。”这几句话说得甚是响亮,满厅英雄都听得清清楚楚,但他说罢这句后,却不介绍那老者。
郭靖心下有气,暗道:咱们这里在商量怎么对抗蒙古,却来个蒙古护国大师。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接话,只道:“那请上座多喝几杯。”
霍都王子摆了摆手,摺扇一挥,张了开来,露出扇上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朗声说道:“我们师徒今日未接英雄帖,却来赴英雄大宴,老着脸皮做了不速之客,但想到得会群贤,却也顾不得许多了。盛会难得,良时不再,天下英雄尽聚于此。方才听到诸位推选武林盟主,那甚么洪老前辈、谢大侠、向鸿飞可在此间?”
众人闻得,不禁窃窃私语他们意欲何为,郭靖道:“洪老前辈和谢掌门都不在此处,但我等已发名帖,今明两日必会赶到,你找他们,又有何事?”
霍都淡淡说:“领袖武林,以为天下豪杰之长,各位以为如何?”有人道:“不错,但我们已有人选,洪前辈、郭大侠、谢大侠,马道长……”
不等那人说完,霍都便冷笑道:“洪七公早就死了,郭谢两位乳臭未干,那马道长武功太差,就凭区区这些人,怎及得上我师父金轮法王?各位英雄靖听了,当今天下武林的盟主,除了金轮法王,再无第二人当得!”
群雄听了这一番话,都已明白这些人的来意,纷纷拍桌而起!人群中有人道:“金轮法王算甚么东西?蒙古的狗也敢来大宋撒野!”
那金轮法王眼睛一直半眯半合,似乎对群豪争吵没有放在眼里,待听得这句,他冷哼一声,也没见如何出手,一枚石子便已疾射于对方脑门儿。申屠行冲离他最近,想也不想拔下双斧交叠护住,但听“铮”的一声响,申屠行冲双掌剧痛,拿捏不住武器,砰的掉在地上,双手鲜血淋漓,虎口震裂。
“大师兄!”杨过和丁跃立时抢上,他二人深知申屠行冲横练功夫甚少有人能使其流血破皮,都不禁诧异。
众人无不惊然,郭靖快步上前,捡起那双斧一瞧,石子的劲力竟已穿透斧头,精钢上明晃晃的一个小洞。
他转头一瞧,但见方才开口说话者张大嘴巴,眉间一点猩红,已然气绝。
群豪见状,心中皆是愤怒不已。
郭靖皱眉喝道:“我等敬你远来是客,怎的一出手便杀中原好汉?”
那霍都微微一笑,说:“你们中原人自称礼仪之邦,而这位一开口便骂我等是‘狗’,粗言秽语,极不中听,莫非郭大侠便认为这般敬我们的?”
郭靖被他辩的哑口无言,看向黄蓉,想要听听她的办法。
黄蓉心知今日若不动身绝难善罢甘休,朗声说道:“此间群雄已有推举人选,这个蒙古好汉却横来打岔,要推举一个大家从未闻名、素不相识的甚么金轮法王,不如手底见真章,瞧瞧是他蒙古人武功高,还是我大宋子民更胜一筹。”
“黄帮主,且慢言!”霍都打断黄蓉说话,附耳金轮法王,嘀嘀咕咕不知说了甚么,随即道:“咱们来者是客,规矩不是你一方能定。”
黄蓉心下一凝,道:“你想怎么个比法?”
“在场武功第一者,当为武林盟主!”他这番话意思好像金轮法王已经稳坐第一名头,众人虽然有气,但看方才金轮法王一掷石子的功力,都无人敢言。
黄蓉正在蹙眉寻思,便在此刻,只见外面走进来一个白衣少女,她在厅口一站,眼光在各人脸上缓缓转动,似